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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雾里花 第五章 是谁杀了他们

    第五章是谁杀了他们
    就在我犹豫不决从睡袋里爬出来,准备走出帐篷的时候,一阵悉悉嗦嗦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警觉,我猛然感到一种危险来临,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帐篷里一片漆黑,但是我看见门帘处一道白色的反光,转瞬即逝,下意识觉得那是一把尖刀。
    “什么人?”我大声地喊道。
    一丝阴风吹了进来,一个黑影闪进帐篷,看不清脸,他凶恶地威胁我:“不许叫!叫就杀了你!”
    我往后退了两步,脚已经碰到楚云的担架。不能再退了,黑影像一座山,每向前走一步压力就增大一分,从来没有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那人身上的杀气随着刀光闪动向我袭来。
    “救命啊!来人啊!”
    我突然大喊,做为歹徒他内心应该也是恐慌的。我们的帐篷是在另两个帐篷之间,如果旁边的帐篷有人,一定会听到的。
    果然那人有些慌张,一个箭步扑上来,我向右一矮身,他力道用空,冲撞的力量撞着我的腰部,他顺势转身举刀横着劈了过来,我右腿蹬地左腿的膝盖向上小腿一弹正踢中他的侧腰,这电光火石之间,我们打了一个回合。我也趁势把插在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
    “来人啊!”
    我听到远处有人在喊:“那边出事了,快过去!”
    没想到那人硬挨了我的一脚后,并不后退,反而身体向前一跃而起,右手的尖刀举起就往下扎,他是冲着躺在地上的楚云去的,好像要一刀将楚云毙命。
    我顾不得危险,没有任何选择地连头带手撞了上去,把他腾空的身子撞歪,手上的刀划过帐篷,他整个身子砸在楚云的腿上。我听到楚云轻哼了一声。
    外面的脚步声、人声杂乱,由远及近响起,“来人啊,救命!”我再次高喊。
    那人眼见要被堵在里面,已无路可走,我拿着匕首紧张地与他对峙,明知如果他想要拼命,我是绝讨不了好的,下决心和他拼了。却看他手中的刀一挥,原本就被他刺破的帐篷从上到下豁开了个大口子,就在我们的人从帐篷门进来的当儿,他“噌”地一下钻出去跑了。
    “快追!”是贺队长的声音。几个警员尾随着追了出去。“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追赶的脚步声渐远,枪声响起。
    我摸着自己跳得咚咚作响的心脏,两腿一软就坐在地上。
    春燕姐赶紧过来俯身扶着我说:“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春燕姐,告诉贺队长,还是那个跑了的歹徒,他好像要杀楚云。你看看楚云怎么样了?”
    春燕姐过去查看了一下说:“她没事,还昏迷着呢。刚才这个歹徒可真够狡猾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那边山坡下设了个陷阱。哨兵无意间掉进陷阱,把脚崴伤了,因为天黑看不清楚,他叫了起来,大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都跑过去了,没想到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了。”
    “这人跟楚云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这样死追着不要命的下杀手?”我自言自语地站起来,摁着左侧的腰,刚才被歹徒撞了一下,此刻才感到疼痛,大概是撞得不轻;还有最后头顶的这一下,头上鼓起了一个包,很疼,手摸了摸还好没出血。
    我走出帐篷,看看刚才歹徒逃窜的方向,可能追出去很远了,这么半天没有动静,难道没有追上吗?帐篷离原始森林也就50米左右的距离,他只要跑进森林里,有黑夜做掩护,就很难找到了。黑糊糊的山林吞食了所有的踪迹,呼呼的山风在林中掀起低沉的怒涛声。
    春燕姐也走出来,她抚着我的肩问:“要不要让江医生给你看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那个警员的脚伤重吗?”
    “还好骨头没事,但是脚肿得很厉害。”春燕姐有点担心地说:“明天可能要拄拐了。”
    我突然看到,贺队长和几个刚才追歹徒的警员倒退着走出来了,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的姿势如此怪异?在他们前面竟然看见那个歹徒也在往后退,他惊慌地回头看着身后的警员,又更加害怕地看着他的正前方。
    由于森林的背景太黑,我看不清他们视线焦点处的古怪,但诡异的气氛让我知道一定是出现了更可怕的东西。
    我听见春燕姐低声说:“我去叫他们。”
    春燕姐快步跑到那边的帐篷里,稍顷,江医生带着其余的人上来了。我们慢慢地向贺队长走过去。
    我看见了,就在正前方,一个黑色的庞大身躯人立而起,两个臂膀向上举着像是在示威。
    “黑熊!”我惊讶地叫出了声。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唐突,马上闭嘴,怕因此而惊动了那位不速之客。随即我更加难以置信地发现,在它的身后,还站立着一只与它一样庞大的黑熊。
    贺队长向后做了个手势,大家都能看明白,他是让我们后退,不要惊动黑熊。
    两只黑熊慢慢地向前走,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可能是刚才的枪声惊吓了它们,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歹徒今天有点不走运,逃跑中撞上了黑熊,现在后面被枪顶着,前面被黑熊威胁着,成了夹心饼干了。他知道警察这时候不能开枪,否则让黑熊受了惊吓它可不管谁是好人坏人。可是如果再退他就更难逃跑了,所以紧张地等待逃跑的最佳时机。
    贺队长可能也是有些顾虑,不能让歹徒跑了,可是对于黑熊的不明朗态度又无法揣测,如果两只黑熊要大开杀戒,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它们的对手。现在有歹徒在前面可以暂时充当炮灰,所以他选择在高度戒备中战略撤退,同时关注着歹徒和黑熊的一举一动。
    沉重的寂静中,黑熊可能没有感到人类对它的敌意和威胁,终于放下了前面的两只巨爪,四腿着力大摇大摆地向湖边走去,对于紧盯着它们的人类好像不屑一顾。
    同一时间,歹徒起动加速,而贺队长右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咚”地一声,歹徒腿一弯摔倒在地,看来,利刃刺伤了他的腿。
    两个警员迅速跑过去架起歹徒往帐篷方向撤退,其它人也立即隐蔽清场。
    黑熊‘夫妻’在小河边喝水嬉戏,甚至还非常惬意地洗了洗澡,半晌才相伴着离开,大模大样地走进了密林。这大概是它们每天生活的一个程序,如果对它们不友好,它们将会不惜一切地和你拼命;它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也可能是它们今天的心情不错,才饶恕了我们这些前来拜访的客人。一切尽在它们的掌握之中,它们轻而易举地就帮我们抓住了歹徒,而成为今晚战斗的第一功臣。
    我敢说,他们的演技和风度都是一流的,可惜没有DV拍下它们的英雄形象,为它们留影纪念。
    我跟着春燕姐来到贺队长的帐篷里,昏暗的蜡烛光下,那个歹徒被绑着坐在地上。可能上次他轻易打开了手铐,这次为保险起见,用绳子把他捆了个结实。江医生在给他处理腿上的刀伤,那一刀正扎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除了疼以外,马上止了血,别无大碍。
    几个警员怒气冲冲地站在一边,这家伙为我们制造了这么多麻烦,简直是罪不可赦。
    贺队长盘腿坐在他对面,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道:
    “彭坚,你胆子不小啊,从我们手里逃跑,还要从我们手里杀人,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
    那歹徒毫不示弱抬眼就说了出来:“报仇!”
    “你们绑架一个从北京来的美籍华人,她和你们有什么仇?你们分明是图财害命!”
    “她一家和我们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糊现在又杀了我父亲、兄弟,我不杀她誓不为人!”
    他的眼睛中冒着仇恨的怒火,贺队长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想了一下又问:
    “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和你的那两个同伙不是都说不认识她,只是为了她的钱吗?”
    “那时候,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来得及问他们,我们两家的仇是世仇,也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所以我没说。”
    “你怎么知道那三个人是她杀的?”
    “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人在场,不是她杀的是谁杀的?”
    “你说她一个瘦弱的女子能杀三个大男人?”
    “她家族的人都会武功,我们在家族历次的争斗中,每次都处于下风。”
    贺队长想了想说:“死的那三个人也都是会武功的人喽?”
    “是。”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矛盾吗?她就是再会武功,能徒手杀了三个会武功的男人?”
    “……”
    “那个陷阱是你挖的?”
    “是。”
    “你一直跟着我们,就是要杀她?”
    “是!”
    我们回到帐篷,春燕姐找出了宽胶带,把割坏的帐篷粘上了。躺在睡袋里,半天也睡不着。与歹徒和黑熊的对峙让我的神经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再加上刚才听了贺队长对歹徒的审讯,让我心里的怀疑加深了,那三个男人也许真的是楚云杀的。她的家族是怎样的一个家族,竟然都会武功?而且我见过她的身手,确实不一般,要不要告诉贺队长呢?还是等楚云醒来吧,让她自己说好吧。
    早上起床的时候,腰上的疼痛让我呻吟了一声,差点直不起身子。
    春燕姐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昨天被歹徒撞了一下腰,睡了一觉就忘了,一使劲有点疼。”
    我们一起到河边洗漱,因为没睡好觉,人也没什么精神。刚回到帐篷里,贺队长来了。
    他一脸错愕地问我:“小艾,你说楚云有那么大的力气吗?一个人杀了三个男人?”
    显然他被此事困扰,也没有睡好觉,眼睛里都是血丝。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这个歹徒说千方百计跟着我们,就是要杀了楚云为他的父亲和几个弟兄报仇,这不像是假话。”
    “哼,他们还报仇?抢劫遭了报应还说什么报仇!”我恨恨地说。
    早餐是味道鲜美的鱼汤,外加一块压缩饼干。然后我们收拾起帐篷,打好行囊,继续赶路。
    除了楚云要躺在担架上,队伍里还有两个拄拐的瘸子,行走的速度更慢了。
    贺队长制定了我们的出山路线,就是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一早上贺队长询问了那个叫彭坚的歹徒,他说这里他也没有来过,但是据他的经验,这条小河一定会流入大河,而那条大河应该叫官料河,是由西向东的流向,河的旁边应该就是公路。这是走出原始森林最好的办法,尽管可能要绕一些弯路。
    队伍缓慢地行进,河边的路不好走,有的地方是青草如坪,而有的地方是怪石嶙峋,还好的是我们走的基本是下坡。
    天一直很阴,从早上起来雾就没有散过,十米远的距离就看不清了,在浓雾中有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走过一个缓坡,山势突然陡峭起来,河水从上到下形成一个近10米落差的瀑布。抬担架的警员行动更加艰难了,前面的人要把担架高高举起,而后面的人要使劲地弯下腰。
    “这样不行,把人背起来。”
    贺队长命令手下背起楚云,行动果然敏捷了很多。
    两个瘸子明显跟不上队伍了,慢慢地用好的腿往下走,借着用树杈制作的拐杖一步步往下挪。
    “我-你妈的,你他妈的害我崴了脚,你他妈的自己遭报应……”昨晚站岗时掉到陷井里被害得崴脚的小刘,把歹徒彭坚族辈女性都骂个遍也不解气。
    滂沱大雨轰然而下,山路更加难走了。
    “大家快走几步,下了这个坡,前面就好走了。”贺队长在雨中大声地说。
    我和春燕姐互相搀扶着下了坡,果然前面是一个开阔地,河水在这里变得比较平缓,但是因为下雨,流速明显加快了。
    突然我听到一种近似魔鬼吼叫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响,大家都听到了,满脸狐疑地不知所谓。走在我身后的彭坚突然鬼一样怪叫起来:“快跑啊!山洪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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