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布衣小孩 第七节 义父红爷
官池献果然杀了那个高傲的人，就在一片漆黑之中，他夺过了剑再一剑就将他砍死在了那里。
也不知道这人来历身世，但是他的武功再是不济，也不会是一个小小的镖师或者捕可比，他死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孤傲，竟然一直都不点燃蜡烛，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小孩只要轻轻地捏一下就可以将他捏死。
但是官池献实在不是寻常之辈，而且这是他的家，他住了九年之久的家。
他真的太熟悉了，孤傲无比的蒙面人感觉不对，拔出剑要行抵挡的时候，剑又莫名夺走，然后他就死了。他死的时候也不明白，为何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竟然一招之内就可以将他杀死。
屋中坐在椅子上的其余人无不大惊，毫无疑问刚才被杀的人就是他们的头领，他们本来并不孤傲，但是头领如此，他们也就跟着坐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并且一动不动着。
当下有几人掏出火折子来晃了晃，他们想要确信到底是头领死了还是还是小孩。
但是他们没有看清什么，倒是看见一道剑光正飞砍而来。
又是连连的数声惨叫之后，他们倒了下去。
其余人大惊，他们再也坐不住了，他们站了起来。同时拔出长剑。
官池献已经疯了，在地下没有熄灭的火折子映射之下，只见红着眼的他挥舞着长剑冲了过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吓呆了。
又是一阵的惨叫声后，四处一片寂静。
除了官池献之外的所有人都死了。
官池献满身是血，但是他没有受伤，所有的黑衣蒙面人都是先被吓傻然后才死的。
他们就这么莫名地死在了一个小孩的手里。
官池献也是傻了，在挥出最后一剑后，他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哭了。
哭声之中，一个散落在地下的火折子点燃了跌倒在地的灯油，火呼呼地燃了起来。
一会儿后整个屋子也燃了起来。
官池献又哭了一阵，然后他抱着爹娘就向外走。
远处有人正在大声呼叫，也许他的邻居已经听到了刚才的惨叫声，然后又看见了冲天的大火。
官池献要不想连累他们，就要赶快离开此地，永远地离开此地。
他抱着沉沉的爹娘哭泣着走向了后山，只有从那里离开才能不被邻居还有伙伴们看见。
他不禁地又回头看了看，老屋已是在了一片火海中。
乡邻们赶到的时候一定会拼命地救火，但是也一定无济于事。最后，留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地的灰烬。
那么他也就永远地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一切都只在是永恒的记忆。
抱着两人的他大步地走着，走向杭州城，虽然此时的天色已是很晚，但他还是要进城。他知道就在东城城门五里外有一家棺材店，虽然店主他不认识，他也没有钱，但是他一定要去找来两口棺材，然后埋了他的爹娘。
他要把他的爹娘埋在西子湖边，因为虽然西子湖离鱼塘镇只有三十里的路程，可是他的爹娘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倒是他去过很多次，“真是太美了！”每次回来他都给爹娘说。
于是渔民老夫妇也动心了，三天前他们说好，端午的时候就全家三口一起去游玩，就是这么一个对他们已是非常奢侈但又是极其微小的梦想，最后也是因为轮回或者因为他们多事的儿子而成为了永世的遗憾。
官池献一路走，一路哭泣着。
不一阵后，他走进了一个树林，这里以前是一条大道。但是因为改道，后来就荒废了，渐渐地大道上长出了树木，然后渐渐地长成了树林。
只要走过这片树林，前方就是棺材店。他也就可以将他的爹娘放下了。
但是这时又是九人拦住了眼前。和刚才的那些有如鬼魅的人一样，这九人个个都是身着黑衣，戴在头套。
“吴越僵尸门最先探到消息，然后前去见你，难道他们都死了？”站在最中也许是头领的一人冷冷地说。
官池献没有说话，他径直地走了过去。
“难道是你杀了他们十八人？”头领再次问。
“你们与我无怨无仇，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不要惹我！”官池献怒声说。
“啊，哈哈哈哈！”九人无不仰天大笑。
和刚才的十八人一样，他们都是十分轻视这个小孩。
“你知道吗？其实刚才你出门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到了你家门口，不过那里实在是太不方便，所以我们就到这里来了！”头领这样说，原来他们早就跟在了官池献的后面。
官池献轻轻地将他的爹娘放在了一棵大树下。
那么小的他抱着两个大人本来已是非常不便，如今看来又有一场恶战，他不得不将他们放了下来。
“我知道轮回在哪里？但是我不会说！”他怒气冲冲地说。
“呵呵，呵呵，你不用说，轮回在那里我们都知道”，头领轻笑道：“轮回背着传国玉玺在水堂客栈已经几个时辰，这方圆百里之内的每一人武林人士都知道。但是他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没有一人胆敢前去。要不是因为有了你，老夫也是不该前去打扰，呵呵！”
“你们要做什么？”官池献怒声问。
“我们听说你对轮回有恩，所以想抓你前去换玉玺！”大头领坦诚地说。
“好，不过你们要能打赢我！”官池献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出手了。
刚才那把连杀十八人的宝剑已经扔在了屋子里，所以他没有剑。他是空手出击，也许他在想着空手夺白刃。
但是此时不比彼时，这些人也不是刚才的那些僵尸门弟子可比。
赤手空拳的他在这个蒙面头领的面前真是不堪一击。
官池献一拳打了出去，那蒙面头领闪也没闪。
“蓬”地一声，拳头打在了蒙面头领的胸口，但是蒙面头领没有被打飞或者那怕是后退一步。
拳头被震的发麻的官池献收手就是要退，但是头领已经出手，他的右手有如铁抓一般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官池献并不慌张，他的右手不能够动，但是他的左手可以，还有他的脚也可以。
他没有再行出手，他想要出脚，他的左脚提起，就要踢出。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能够，抓祝蝴手的这个蒙面头领将他往后猛力一拉，就将他拉到一旁。
他的旁边另一个黑衣人正拿着一大捆粗绳，官池献没有能够作出太多的挣扎就已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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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没有在那个院子里搜寻多久，他就走了，虽然他知道色变子还在院子中，而且他也很想杀了这个人。但是他还是走了。
他用了平生最快的轻功飞到了官池献的家里。但是还是迟了一步，乡民大喊大叫之中，上午他还住过的屋子已是一片火海。
震惊当场的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里流出了泪水，虽然他见历过无数生死，但是他还是哭了。
所幸的是官池献并没有死，他还在那个林子里。虽然他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但是那九个蒙面人却没有把他抓去见轮回。
因为随后就来了一个人拦住了他们，这是一个衣着长相都是十分邋遢的老头。可是他竟然就是官池献的义父红爷。
现在红爷挥舞一根长棍和三个蒙面刀客打着，他的武功很是不错，以一敌三，似乎还占着上风。
但是当又一个刀客加进去的时候，他就不敌了。这个刀客就是一招抓住官池献的蒙面人头领。
他只是在一招内就将红爷手中木棍砍成两段。并且在红爷大惊后退的时候跟上前去一指将他点得僵立在地。
几把大刀随即就是压在了红爷脖子之上。
“杀了他吗？”他们问头领。
“一起抓走去见轮回！”头领将刀收入刀鞘后冷冷地说。
众人就是要走，但是这个又是一个黑衣人飞跑而来，他和这些人是一伙的，他一跑过来，就是大声嚷道：“堂主，轮回跑了！”
“跑了？”头领堂主怒声问。
“是的，已经不在水堂客栈！”这人边说边喘气，看来他跑得很累。
“他到哪里去了？”堂主转头看着官池献问。
“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卑鄙小人！”官池献怒声叫嚷。
“你不说我杀了你义父！”堂主拔刀而出架在了红爷的脖子上。
官池献一惊，也不敢再大声叫嚷。
“我不知道”，他咬住嘴唇说。
“我数到三，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义父！”堂主将刀扬起后开数了起来”一”
“不要说！”老叟不等他数二就大喝了一声。
“好，我先砍下你一只手臂，然后他再说！”蒙面刀客仰起大刀要砍。
“不要”官池献又喊了一声。
“刀客顿住了大刀，然后转身看着小孩道：“哪里？”
“不要说，你忘了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吗，为了一个将死的老头，你就能够能背信忘意吗？”红爷又是大喝。
“我知道，但是是我救下轮回，才有今日之祸。如今爹娘已因我而死，我不想再连累你。要是我知道轮回在那里，我会带他们去，背信忘义罪名也由我来担。但是现在轮回身在何处，我不知道，也救不了你。我只要他们杀了我！给我一刀！”官池献大声喊。
“哈哈”蒙面刀客挥刀在小孩的小脸上碰了碰后道：“听说你是此地一霸，还为布衣帮帮主！”
“我技不如人，败于你手，无话可说，但是我义父与你无怨无仇，你如果不是卑鄙小人，就杀了我，然后放了他，他十年后一定来找你报仇！”
“不，不，他不带我去见轮回，也许我倒不会杀你，但是我一定会杀了他，而放了你的，因为他实在太老了，我不杀他，他也一定活不过十年的，呵呵”堂主大笑。
其余九人也跟着大笑。
“你卑鄙残忍，必不得好死！”忍无可忍的官池献忍不住大声怒骂。
“好，好，说得好！果然是少年英雄！”蒙面刀客大笑了一阵后收回大刀道：“看来你我也不能放了，你和你义父都要作英雄，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好，小官，不要和他们多说，我们父子二人能够同埋此地有是有何必遗憾呢！”
“好”官池献点头大声道：“生死有命，富祸在天，今日事已如此，不必多言，动手吧！”
“呵呵，你不让我放了你义父吗？”堂主大笑。
“我不足十岁，今死于此，也是无憾，义父今已五十有余，又有何憾！”
“好，好，终不愧我教导多年，要死之时也能坦荡对之”，红爷大笑。
“既然如此，老夫若不成全你俩侠义之名！倒是不义了”堂主一声狞笑，然后挥动了大刀。他不是要一刀砍下红爷的一只手，而是要一刀将他劈为两半。
但是他没有能够挥出那刀，一把长剑已是旋飞而来。闪到跟前。
堂主还是可以在这个时候挥下那一把刀的将红爷挥为两半的，但是同时他就会死。
自然毫无疑问的他应该闪，他闪开一边，要闪开那把剑。
但是他仍然没有逃脱，那把长剑飞到了他的身前，突然猛地一转，然后飞旋向他。
刀客大惊，然后他再想挥刀去砍之时，已是迟了一步，飞旋的剑有如风车一般就砍在了他的腰身！
“轮回……轮回剑法……”刀客眼大睁，也许在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真的不该来到这里！
他倒了下去。
其余刀客更是大惊，他们忘了自己还有八人，却是惊的四处飞闪。
但是和蒙面刀客一样他们跑不掉，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有如长鹰展翅般飞了过来。
并且就在刹那之间抓过那把还旋飞在半空的长剑，然后又是连连砍出。
一阵惨叫之后，又是几人倒了下去。
倒下的共有七人，还有一人没有死，他不向其他人一样傻跑＃蝴只是扑到了官池献的跟前并且一把把他抓起，然后再飞闪到了一边。
轮回杀了另外七人，然后就停了下来，看着他。至于红爷就站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也许对于他来说，一个与他并不相干的人的生死他是不会管的。
“轮回剑客凌午展凌大侠，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这个蒙面刀客微笑着说。
“放开他，我放你走！”轮回这冷冷地说。
“不，凌兄，我想刚才你应该就在附近。而你也就看见了这位小兄弟为你是怎么作的！现在我想，如果我要你死，应该并不为过！”蒙面刀客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右手的刀摆在了官池献的胸前。
“你知道吗？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轮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这样说。
“不，不”蒙面刀客摇头笑道：“你没有那么厉害，你还没有动手，我就可以先杀了这个小鬼”
轮回不说话了，也许正是如此，只要他不想让眼前这凶悍的蒙面刀客杀了官池献，那么他还是不要动手。
“听说大蜀国世子肝胆义肠，为了刚刚结交的朋友，就可以自刎果腹山寨。我想作为臣子的你，一定也是非常的义气。”
轮回没有说话。
“复国大计，不必再谈，泰山长矛，各位为善’ 世子在临死前是这样留的言。如今泰山长矛已经善归九泉，你是最后一个臣子，你也应该去了！”
“是的！你说得很对！”轮回黯然伤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凌兄你是武林大侠，我也不想你死，但是你带了天下至圣之宝。所以……”
“我知道……”
“你死了过后，我一定放了这个小孩”
“不，我死了后，你还是会杀了他，你先放了他！”
“我放开了他，你不是就要杀了我！”
“我凌午展一言既出，不会反悔！”
“轮回大侠，你太不仗义了。”蒙面刀客一声冷笑后又是说道：“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死，这个小孩就死！”
“一”不待轮回有丝毫的表示，他就已经数了起来。
轮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二”
轮回手中血迹斑斑的宝剑扬了起来，也许他在犹豫着什么。
蒙面刀客嘴唇一动，然后就是要数。
“不用了！”轮回这样说了一句话后，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慢！”被蒙面刀客抓在怀里，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孩这是大喊了一句。
“小鬼不用你……”蒙面刀客笑着要说话，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是大惊。
因为就在这时，他已经发现了被他抓住而且早就被五花大绑起来的这个小孩竟然能动了。
他一能动，竟然就把他的那把大刀的刀锋抓在了手里。而且就就在他一迟疑的刹那之间，这个小孩竟然双手齐出抓着那把大刀飞转了过来，然后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胸口。
对这个蒙面刀客而言，一切似乎太突然了。
不只是他，就是轮回也是惊呆了！
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
官池献也是惊呆了，他松开了手，然后后退了几步。
虽然大刀没有拔出，但是蒙面刀客胸口的血还是飞快地流了出来。
他没有多说，只是摇头苦苦一笑，然后倒下了地去。
轮回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也许这次他命不该绝。
他收剑入鞘。然后伸手在身旁红爷的肩上点了一点。
刚才他一直没有给这人解穴。也许他顾虑什么，现在看来他没有什么顾虑了。
官池献又扑到了地上爹娘的尸身上面哭了起来。
从此以后他就算步入武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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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要明了。
现在三人已是在杭州府红线客栈的一间上房里坐着。
就在刚才的几个时辰里，他们买了两个棺材把渔民夫妇装殓起来。
他们三人坐在一张座旁，已经许久没有说话。
轮回先道：“我连累你失去父母，你如何怪罪，我都无话可说。只是你以后是跟着我还是回家？”
他这句话是对官池献说的，官池献也知道，但是他没有回答，他低着头在那里似乎还沉侵在昨夜的悲痛中。
“如果你跟着我，也许我会连累你，但是你回家，还是有人来找你，所以怎样我都会连累你”轮回又说。
官池献还是不说话。
“本来我是很想把玉玺带到果腹山寨，然后埋在世子坟前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知道那样更会打扰世子安宁。我要等在这里，等一个人……”
“谁？”红爷打断话语问。
“少林方丈，他明天一定就会到来这里，到时候我会把玉玺交给他，然后我可以没事，你也可以！”
“我只想给爹娘修坟，“官池献站了起来，然后倒了一杯茶来再一干而尽道：“既然玉玺到你的手里，你就不要因为我而把他交给别人，不然你以后再无脸面混迹江湖！”
“那你怎么办！”轮回微微而笑，在他的一生中，他都是很少笑一次的。
“我跟义父在一起，义父现在草原牧羊。我想去那里！”官池献走到红爷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臂这样说。
“好，“轮回倒了两杯茶来递给他和红爷一人一杯道：“形势如此，饯行之事，简易而为”
他们两人都举起茶杯。
轮回又倒了一杯来，然后三个杯子碰在了一起。
“我让你们看一样东西！”轮回的右手举着杯子，左手已经打开了桌上的木盒。并拿出一个东西摆在桌上。
这就是玉玺，在烛光之中，晶莹剔透的玉玺绝美非凡。
“你们可以看出什么特异之处吗？”轮回问。
“没有，不过这块玉真的很好看！”官池献这样说。
“你呢？”轮回问官池献的义父。
“玉玺好像缺了一块，难道秘密在其中？”
“不，没有秘密。缺的那一块在我这里！”轮回自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来摆在桌子上说道：“是我砍下了一块，现在这块玉的主人是一个叫熏叶百合子的小姑娘！”
如今的玉佩已经穿了一个小孔，一条金链穿在上面。
“熏叶百合子，是哪里人呢？名字很长！”官池献有些疑惑，在他的记忆中，人的名字都是两个或者三个字的。
“是东瀛人，就是东瀛拔刀的女儿！”
“哦，是他的女儿！”官池献拿起玉佩来看了一看后，就又递给轮回。
“你戴在脖子上，我看看！”轮回这样说。
官池献一愣，但是随即他还是把这块小小的玉佩挂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