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肖一川在临走的时候送卓尔回了趟娘家，她给妈妈买了台保健仪。一川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和卓尔上楼的，因为卓尔家人所带给他的，无论是期望的眼神还是那失望的目光对他来说都是种说不出的痛。
    肖一川就在车里等她，他放了首轻音乐给自己听，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最近的这段时间他太累了。他想在车上睡一会，已经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只一会的工夫，肖一川就放弃了这打算，他知道想要睡觉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心里有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烦恼事，在自己马上就要提拔的紧要关头，工作上要格外小心，任何的纰漏都是出不得的；而家里面，跟沈家凤的事情闹成了这样，她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对他不利呢。肖一川突然有点后悔，他在后悔自己不该那样冲动的跟沈家凤去谈，不该在她的手里留下把柄，她会不会借此威胁他呢？她有动作，是肖一川不愿看到的，而那女人的沉默就更是让人有种窒息的可怕。
    卓尔在妈妈家待了一个小时就匆匆地出来了，她怕他等得着急。离开家门的时候，卓尔特意不让妈妈送她，她是怕家人看到肖一川会使他不自然。
    肖一川一边开车一边跟卓尔说话，“卓尔，你在电视上的镜头她看到了，也就是说你现在的住址她又知道了，你必须知道，在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前，她有可能还会去找你，又要让你受委屈了，我心里很难过，但是我请你，不要再走掉，你并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答应我，我们一起面对，等我回来。”“答应我！”“恩”卓尔把脸看向窗外，她不知道该跟肖一川说什么好，只知道，只要是他说的话自己就不可以拒绝。
    车开得很快，回到了中州以后，一川没有送卓尔回花店，而是带他去看了一个人。
    一进门，卓尔看见了一个精神剑焊的老者坐在围棋盘前面认真地思索着。他就是张一凡，肖一川的大学老师。“先生，是我，一川，你还好吗？”老人家头都没抬一下，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棋盘。卓尔看了看一川，一川做了个手势不让卓尔出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沉思中的老者。过了好一会，老人说了句“坐”，仍然没有抬头看看一川，肖一川坐在了老人的对面。老人却站起身来“什么都别说，看看这盘棋，什么时候看明白了什么时候到花园里找我。”说完就起身走了，留下了吃惊的卓尔和肖一川，一川也开始不说话了，他就和刚才老师的神态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手托腮，思索，沉默着……
    看不懂围棋，卓尔就想给自己找本书看，她看到桌上的玻璃下面有这样的一句话：“势力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为尤洁；智械机巧，不知者高，知之而不用者为尤高。”卓尔看了后，不由得想感叹：在名利场上获得一定权势、地位的人，就象他的一川，想要固守自己的一方的净土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他一定知道“富贵名誉，自道德来者，如山村中花，自是舒徐繁衍；自功业来者，如盆槛之花，便有迁徙兴废；若以权利得之，如瓶钵中花，其根不直，其萎可立而待矣。”
    肖一川还在看那盘棋，卓尔微笑着偷偷地望着他，眼神里有疼爱，也有欣赏，还有赞许，她喜欢看着男人专注地做某件事，她甚至认为那时的男人，那神态、那股钻研的劲头，真的让他看上去很——迷人。
    卓尔正望着他出神，只见肖一川突然站起身来，向后花园跑去，“先生，先生。”他边跑边喊着老师，卓尔赶紧跟了过去，只见肖一川象个孩子似地兴奋着、激动着。“悟了？”“悟了！”“好小子，拿酒来！”
    卓尔第一次在别人家里下了厨房，炒了几个小菜，师徒二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对饮起来。
    “什么是得，什么是失，得即是失，失才能得！”
    “老师教训的是！”
    “一川啊，你找我有事吗？”
    “老师，刚来的时候有，现在没有了”
    “哦？说说”
    “我遇到个麻烦，我怕我的前程会因此而受到影响，我一直很担忧，今天看了那盘残棋，便悟出了点道理来，没有舍弃就不会有最后的胜利，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前几天我看了篇文章《爱江山还是爱美人》，其中有这样的疑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江山，也都有自己的爱情，两难取舍时，有多少人能够把爱情置放在江山之巅？我想通了，江山好得，真爱难求！”
    “一川呢，不枉我疼你一场啊，来，喝酒！”
    卓尔听到他们的话，半天没有回神，她隔着窗子注视着肖一川，在表达什么呢？感激？欣喜？感动？
    她知道，世界上最懂她最值得爱的那个人就在身边，爱——就握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