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因感激而“献身”

    收到了卓尔的花，一川高兴得不得了，也感动得要命。因为他得到的不仅仅是一束鲜花，而是自己最后的那根——肋骨。
    他真的很兴奋，很激动。原本以为以他的年龄，以他的经历，以他的身份，很难有什么东西能真的触动他的心灵了。就是刚刚那个关于“肋骨”的神话，却在唤醒，在激活一川心灵深处的那些等待召唤的东西。
    这个浪漫的魔力女人。
    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肖一川喝了口茶，然后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在思考，思考今晚如何去跟家里的女人摊牌，真的很难开口，但又不能不开口。每次跟卓尔约会时的那种歉疚让他寝食难安，爱她才会为她去设想将来。不是吗？
    肖一川陷入了回忆中……
    刚刚大学毕业的肖一川被分配到了市政府工作。亲戚朋友奔走相告，都说肖家的小子出息了，进了衙门了。肖妈妈更是逢人便夸自己的孩子多能干。只有肖一川自己知道自己干的什么活——收发室发报纸。
    有个好单位却没有好工作，这话一点都不矛盾。此时的境况对于这个南方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小伙子来说，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和折磨。
    肖一川有远大的报复，他是不甘寂寞的。他在收发室工作的时候，每天都看大量的报刊、书籍，还时常在“中州日报”上发表些“豆腐块”文章。
    有一次，参加国庆征文活动，他把身边的先进人物——好党员“李大城”的事迹写了出来。冠以题目“一枝一叶总关情”，竟然得了中州赛区的第一名。
    肖一川的点滴进步正引起了中州市一名要员的注意，那就是市委副书记——沈言培。沈书记爱才众人皆知。
    直到肖一川被调到市委办公室做秘书工作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沈书记相中了。
    从此，肖一川就象被松开缰绳的一匹骏马，前程好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在肖一川25岁生日那天，沈书记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家中，介绍了女儿沈家凤给他认识。肖一川清楚的知道沈书记的意图，尽管他不喜欢木呐庸俗的沈家凤，但碍于情面，还是没有好意思直接拒绝，只是说自己年龄还小，没有考虑那些事。
    市委办公室的主任退休了，眼前是肖一川的一个好机会，他能干，他聪明，是的，但是他也太年轻了。市委大院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他小子了。肖一川就当作没有这档子事，继续一如既往的努力工作着。
    组织部找他谈话时，他真的知道什么叫傻人有傻福了。就这样，25岁的肖一川当上了中州市委办公室主任。他知道是谁在帮助他，除了沈书记还有谁呢？虽然自己是那块料，但是没有人提拔还不就是个发报纸的毛头小伙吗？是的，对于沈书记的这份恩情是终身都不能忘却的。
    肖一川的工作越干越顺，路越走越宽。
    沈书记第二次提起他和沈家凤的事是在他退休后的第一个星期天。肖一川只知道此时的沈书记不再有权利了，但他也知道以他自己的性格而言，偏偏这时候他就不能再拒绝了。
    于是才高八斗的肖一川娶了初中文化的沈家凤，他决定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来报答沈书记的知遇之恩。
    沈家凤是一个白天抽烟、打麻将，晚上睡觉打胡噜，不化妆就邋遢的要命，化了妆就把脸涂得五颜六色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叫人怎么爱得起来呢。
    肖一川以为自己为了政治而活了，他不会再爱了。
    直到遇见了殷卓尔，遇到了那个小小的真女人，他才发现，原来爱是那样的精彩，是那样的令人欲罢不能。
    时钟滴答，到了下班的时间了，肖一川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