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是一个意外

    卓尔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幸运会突如其来的降临到她的头上。上午9点钟，剧团开例会，团长宣布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决定。“经过团里党委的商量决定，配合省团赴巴黎演出的任务就交给殷卓尔同志。卓尔同志，希望你不要辜负团领导的众望，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争取为我们舞蹈团争光！”
    这个决定对卓尔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她很激动，她从自己的激动中甚至感受到了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么上进的，原来自己能得到的东西还那么的多，原来自己真的还可以做到很多，这件事对卓尔的影响是空前大的，它让卓尔又有了激情，又有了想飞的冲动。
    卓尔离婚后第一次喝酒，她喝了点红酒，为自己庆祝。“台北神话”是一家不错的酒吧，格调十足，气氛适度，这是个适合卓尔的地方。“殷女士，我能坐在这里吗？”卓尔回头，看到了那张英俊的面孔，是他。卓尔勉强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此刻，她应该微笑。
    肖一川要了一杯“马天尼”，酒杯上的那一枚紫色浆果,映出淡淡的光影,这烈性酒精的味道穿肠而过，马天尼酒暖暖的味道,缓缓的流溢在全身的血脉,肖一川感到了那么的舒服。
    酒吧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殷卓尔眯着眼看着舞池中的红男绿女，远处，舞台上一名歌手在嘶嚎“我真的无地自容，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人们已是如此冷漠，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现在不是从前的我。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别人冷落，却从未有感觉，我无地自容……”那个男歌手的样子,那个脸庞削瘦有着忧郁眼神的男歌手,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底划过一道颤音,不知道那是酒精的冲击,还是挡不住的记忆的洪流.
    “听肖雅说你要出国演出，什么时候走，我送你。”肖一川眼睛不看卓尔，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温柔的声音象一屡清风飘入了卓尔的心里，是的，一切都那么自然。卓尔说过：自然就好！
    “明天上午10点的飞机。”
    音乐终于改换了风格,此时是一首柔和的乐曲，适合跳舞。肖一川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而此时的卓尔似乎有点醉意了，但她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对卓尔来说，跳舞就不光是跳舞了，那是在歌唱、在诉说、在表达、更是在交流。卓尔无声的语言那个人懂，他居然能看懂她的语言，卓尔在为自己和他感动着，卓尔尽情的舒展，尽情的舞着，象一只为爱情而舞蹈的蝴蝶。
    终于，曲终人散了，肖一川和卓尔漫步在广场外的小回廊里 ，那种静静的感觉真好，彼此什么都没有说，又好象什么都说了，这种默契是多么难得啊。
    回到家，卓尔不肯睡去，她在回味，此刻的她甚至感到了一点点的幸福滋味。她好久都不上网了，此刻，她很兴奋，她想告诉别人她的兴奋。她不想压抑自己，她要快乐尽情的流淌。她以“蝶舞柔情”的网名进入了一个本市的聊天室，她不会聊天，她也不爱聊天，以前她来这里都只是看看而已。看别人聊天也满有趣的。“您好，可以吗？”卓尔看到一个叫“旷野狂歌”的人在和自己打招呼。“好，当然可以啊。”“你不觉得我们的名字很配吗？”“是吗？有一点吧。”“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能问吗？”“我是个舞者。”“你的名字让我来找你的。我喜欢舞者，我爱上了一个芭蕾舞演员。”“哦？好啊，那你跟她表白了吗？”“明天，她出国演出，我去机常和她，到时候我跟她说。”老天，不会是他吧。看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意外又一次眷顾了卓尔，她现在的聊友就是她时刻牵挂的那个人。卓尔决心不揭穿这秘密。她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个惊喜。
    “我爱上她了。”对方说。卓尔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真替你高兴。”“但是，我结婚了，我很难给她什么未来的，苦恼就在这里。”“你爱你的太太吗？”“责任吧。我是借助她们家的势力才发达的，不会弃她的。再说，我们还有个可爱的女儿呢。”“那你会怎么看待你和芭蕾舞演员的感情呢？”“感觉她应该是我的，但她的心思我不敢确定。她对我也有好感。”“你要她做你的情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我要她做我的女人。也许我不能给她名分，但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我有能力让她生活的更好。”“对不起，我有事，要走了，再见。”卓尔此时的心情很复杂，真的复杂的要命。她没有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明天肖一川真的向自己表白，该接受吗？他刚刚都说了心里话的，他不能给她名分，却要得到她。这又算什么呢？反过来讲，名分真的那么重要吗，有什么比两人真心相爱还重要呢？今夜注定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