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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下午二时,曾红庆等市政府领导在李学之等县政府官员的陪同下,不顾漫天飞雪,启程前往石桥乡“黄县立体山林养殖实验基地”进行调研。
    目送着小车队驶出云雾山庄,吴新宇搓了搓发冷的手笑着说:“天寒地冻的,我下午没给自己安排工作,就回房间休息了,你们有什么活动么?”
    程柏松揉揉鼻子咳嗽了一声说:“老吴,要不咱们下几盘棋怎么样?你住院这么久,没合适的人跟我下,还真手痒痒呢。”
    张云生在一旁笑着说:“那我去当裁判,我知道程主任有点喜欢悔棋的。”
    周洪扑哧一乐说:“老程还说没合适的人陪他下棋,我看是都怕了他悔棋吧。”
    程柏松哈哈笑着说:“说老实话,我还只跟老吴下棋有意思,人家就从来不计较我悔棋,你们想跟我老头子玩,我还不愿意哩!”
    在场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吴新宇心里可真不愿意跟他下棋,可猛地发现程柏松似乎冲他递了递眼神,于是就说:“那好,咱们就下几盘,想观战的也一起去啊。”就准备拉着程柏松往房间去。
    程柏松见真有人想去观战,连忙说:“看什么看嘛,无非就是想看我老头子出洋相,今天我要跟老吴安安静静杀几盘,谁去看我轰谁!”
    书记主任走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张云生,张云生说:“别看我,我还得去办公室,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真没时间。我得先走了。”说着就上车走了。
    余下的人便三五成群找自己的乐子去了,无非就是打打麻将或是去歌舞厅哼哼,反正晚餐还得再陪市里领导。
    张云生前脚进了办公室,易立宏后脚就跟了进来,在中间办公室没见到人,知道是在休息室里,也不敲门就径直拉开门进去了,只觉得房间里温暖如春,大三匹功率的柜式空调就是厉害。
    张云生斜躺在床上,见易立宏来了,坐起来丢了根中华烟过去,说:“老易,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些呢,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把曾市长送上车,我就手脚冰凉,看来身子骨不行喽。你说呢?”
    易立宏脱掉厚厚的呢大衣,换上拖鞋,点燃手里的香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美美地四处打量,笑眯眯地说:“老张啊,你这房间还蛮不错,只是沙发有点硬。”又抓了抓屁股下沙发的皮革,说:“看样子是牛皮的,难怪这么硬了。”
    张云生见他答非所问,又见他只顾看房间摆设,不禁呵呵一笑说:“怎么,开始想怎么设计房间的摆设了呀?你放心,这里的东西全搬楼上去,你自己爱怎么摆就怎么摆。”
    易立宏一听来了劲,满脸笑得稀烂:“呵呵,那感情好,你也晓得组织部那边老房子不好弄,我早就想亲自设计一下休息室了,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嘛。”转念一想,又说:“你说你就用现在的旧家什呀?不好吧?新官上任什么都要是新的才好嘛。我看这些东西就送去云雾山庄,书记办公室全部换新的!”
    张云生吸了口烟,缓缓从鼻子里送出,慢慢地说:“老易啊,老吴走后,他那办公室我要重新搞下装修,他那卫生间什么都没有,得动下大工。你就只怕要迟点才能换办公室哟。”
    易立宏说:“我不急,你只管把书记办公室弄满意喽。怎么你没陪曾市长去石桥呀?”
    张云生把烟屁股丢进烟灰缸,又斜斜靠在床头闷闷不乐地说:“曾市长只要政府那边的人陪同,其他一概不让去,老吴也没去。我看那曾市长对李学之很热乎,不是个好现象啊。”
    易立宏眉头一皱说:“哦,莫非曾市长想把李学之拉过去?那姓曾的很高深呢,到南林当了三年市长,站稳了脚跟,要和顾书记斗法了。”
    张云生唉地叹了一声说:“我看也是,听市委于部长说当初定我当县委书记时他就不怎么情愿,居然把中央很久前定的县市党政一把手要异地为官的政策提了出来,当然最后的表决上他没再反对,但只怕也是心存芥蒂了的。按道理说曾市长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嘛,他到南林市这几年,我还是蛮恭敬他的。”
    易立宏想了想说:“老张,别太过虑,也许他那么说只是想在市委人事任命权上有点说话的分量,并不一定是针对你。以后你当了县委书记,再慢慢跟他套近乎也行。”
    张云生摇摇头说:“我是顾书记的人,怎么能跟曾市长太亲近呢?莫不说怕顾书记不高兴,就连他曾市长只怕也会顾忌我的哟!想拜神庙门不开哩!”
    易立宏神情严肃地说:“老张,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彻底打消对曾市长那方面的幻想,坚定信念地紧跟顾书记,再专门寻求上层关系,总要有事时有人能跟我们说话!于部长不是说春节给我们引见省委组织部林部长的吗?真要搭上了,可得全力拉紧喽。”
    张云生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的,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你看林强那小子多会钻营,那次魏民给他介绍认识了省公安厅的严副厅长,这小子不知道给了多少好处费,这不忙着调省里了吗。妈的,他们魏家两弟兄还真能耐!”
    易立宏笑了笑说:“老张,林强要走也是必然,他本不是咱黄县人嘛,如果把你调进省里,只怕你还不愿意呢。新局长市里定了人选吗?”又自顾自地哼了声说:“如今我们县里是真没什么权力,本来县公安局长完全可以由县委任命,可现在得市里定人,你说这是什么事!”
    张云生闷哼了声说:“一个公安局长牵动无数人的心啊,可笑向胜利还在做当局长的梦哩!我得知林强要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到顾书记那里讨信息,你猜顾书记怎么说,顾书记先是唉了一声,然后说林强自己调动的事还没弄妥,就有一、二十人打电话、递条子甚至专门上门来当说客,最后顾书记说最终只怕是省里下来个人来镀金。哼,连市委都当不了家,我们就更不用提及了。”
    易立宏忽然忧虑起来,说:“老张啊,这公安局长得是咱的人啊,不管怎么说也要把他拉进来,国家执法机关可疏忽大意不得!省里下来镀金的,是想捞钱还是捞政治资本呢?”
    张云生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似乎要把满腔不如意赶走,说:“到哪山唱哪歌,到时候再说吧。一说到这些事就脑壳痛!把主要事都忘记了。今天找你来,有件事想请老弟你参谋参谋!”
    易立宏楞了楞说:“什么事呀?公家事还是老哥哥自家事呢?”
    张云生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双目灼灼冒光,说:“我家大辉那天从市里回来,跟我谈了个事:魏民那小子从省里弄了块地皮的开发权,据说是黄金地皮呢。但魏民摊子铺得太大,一时筹集不了那么多资金,想跟咱县的鸿发公司合伙搞。大辉心里想搞,可毕竟是个大投资,所以他找我来商量。我也没什么大把握,就想跟你商量商量,你老弟是活诸葛嘛!”
    易立宏听了暗暗道:什么跟鸿发公司合伙,其实是跟你家大辉捞钱吧。可他丝毫不露声色,问道:“老张,按说魏民搞的东西肯定是稳赚不赔的了,可他那么大的老板都筹不够资金,那得是多大的投资啊!咱鸿发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质和资本,我看还是算了,搞点实实在在的,图个平安嘛。”
    张云生仍旧兴致勃勃,丢了根烟给易立宏说:“其实投资也不是太大,也就是一个亿,不算大买卖吧。而且魏民有六千万,只差四千万。如果魏民真的搞,我看可以合作,我就不相信魏民会把自己的六千万丢进水里!”见易立宏还面有犹豫,又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老弟,他们那一票搞成了,可以赚一千三百万啊!鸿发投四千万,可以分五百多万,仅仅转道手就可以赚五百多万啊!老易!”
    易立宏不禁也悚然动颜,咂舌道:“好家伙,真是赚钱不费力,费力不赚钱啊!如果万无一失的话,谁都会做这笔买卖了!你的意思是叫咱县的银行贷款给鸿发公司,然后去赚这五百万啊?!”
    张云生点点头说:“是的,大辉已经跟着魏民到省里实地考察去了,如果情况属实,那我们就不能让到嘴的肥肉溜走了。要知道魏民可是看在我的面子才给大辉这么个机会的,你想一想,他魏民交际广泛,还怕没有钱的老板跟他合作?他想跟我们合作,无非也是看着魏华在黄县得到我们很好的照顾嘛。”
    易立宏迷惑地望着张云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没说出口,可眼睛始终望着张云生,连烟也顾不得吸。
    张云生难能不知道他的疑问,于是微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亲昵地说:“老易,莫大惊小怪好不好,我张云生可不是只往自己荷包里搂钱的人,有什么好处可不会忘记好兄弟的。这事成了后,除去上下打点,鸿发公司怎么也该留点利润,所以那五百万估计可以弄出两百万,给大辉那小子一点辛苦费五十万,那么就剩一百五十万,我看就作为我们两兄弟的政治活动资金,现在要紧密联系领导,要熟络上层,没钱怎么行?如果光凭咱们小打小闹,只怕远远不够哟,所以我想了很久,只有这样才能稳固咱们兄弟俩的地位,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更进一步呢!老弟,你看怎么样?”
    易立宏先是心头一热,感激之情立即洋溢在脸上,连连说:“老哥哥,我可是无功不受禄呀,这可叫我怎么报答老哥的大人情呢?”转念一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但真要弄到这么大笔活动资金,说不定还真能更进一步呢,何况还有他家大辉参与其中,嘿嘿,也算是一根绳上栓的两只蚂蚱了。
    果然张云生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老弟呀,我们兄弟之间还说那些。这事我也想了很久,确实可行,而且以后还得继续这样搞。说实在的,靠受人家的钱财,即便是发财也不安心,如今廉政风声很紧,指不定哪天被人举报,那就麻烦了。象这样利用大辉公司去赚钱,既安全又保险,还来钱快,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能搞到大钱。本来应该我出面找县里几家银行搞贷款,可毕竟鸿发公司是大辉的老板,我又刚上任,显得影响不好,就只能拜托你老弟去搞了。我看县里的工商、建设、农业几家银行凑四千万贷款应该不难。”
    易立宏一听仅仅是叫他去游说银行给鸿发公司贷款,立刻大包大揽地说:“老哥哥,就这点小事呀,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叫大辉出手大方点,让银行那些人满意就行了。”
    他们在这里进行着密谋,吴新宇和程柏松那里也在进行着谈话。
    程柏松借口跟吴新宇下象棋进了老吴在云雾山庄的房间,服务员进来炮茶时,程柏松还不忘叫服务员拿副象棋来。
    吴新宇呵呵笑着说:“你老哥不去积极筹备人大换届会,还有心情下棋?”
    程柏松挠了挠白了大半的头发说:“老吴啊,一个换届选举会还用得着我老程亲自出老马么?年年都要开人大会的,那班人早就积极准备去喽,开会能捞点油水的活,他们能不积极去搞么?”
    吴新宇笑着拿指头点了点他,坐在他旁边说:“老程啊,你就是怪话多,不过也没什么机会听你唠叨喽!”
    程柏松呵呵一笑说:“听我唠叨了八年,现在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我老程了吧?要知道是你把我的县委书记位置抢跑的哟!”
    吴新宇伸手轻轻拂去自己肩上零星的头屑说:“老程啊,我刚到黄县时你是窝了火的,处处跟我做对,牢骚不断。其实当年地委还是对你有考虑的,活生生是你自己断送了嘛,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吧。”
    程柏松苦笑着说:“那时候地委的人事决定谁猜得透呢?又不想现在一样,小消息满天传,我当时还真认定了是你抢了我的书记位子,后悔也来不及喽。老吴啊,你还真是胸襟宽广之人,这么些年你也不记恨我,早就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又好象拉不下面子。嘿嘿,你这不要走了,该跟你说对不起了。”
    吴新宇呵呵一笑说:“算了,说什么对不起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五十八、九了,明年也该退了,有什么想法吗?”
    程柏松说:“没想法,这么些年也没离开过黄县,就在这里安度晚年算了。现在儿孙满堂,该是享享清福喽。”
    吴新宇说:“老程,你还是蛮有能耐的,几个儿女都安排得蛮好,都是吃香的行政事业单位。你家老大好象调到临紫县工商局当副局长了吧?小伙子有前途哩!”
    程柏松露出了满意地微笑,说:“呵呵,儿女都还混得可以吧。说到这些,我还真要感谢你老吴了,虽然你从不提及,可我心里还是有数的,特别是老三进财政所,我当时刚进人大当副主任,原本是没希望了,可就是进了。后来我一打听,是老吴你开了口。”
    吴新宇咳了一声说:“都四、五年的事了,还念叨什么嘛。你家小三不是登门谢我了么?再说你家老三是财政学院毕业的,也算是人才嘛。”
    程柏松感激地说:“老吴,原本是我应该亲自去谢谢你的,可实在原来太得罪你了,自己都不好意思去,怕你夫人骂哩!”
    吴新宇哈哈大笑起来,说:“老程,你也把我家老高的觉悟看得太低了吧。陈年旧事不说了,咱们好好杀几盘吧。”说着就要摆棋盘。
    程柏松摇摇头说:“我其实真不喜欢下棋,不下了。”
    吴新域诧异地说:“老程,这两年可都是你找我下棋的,怎么又不喜欢了呢?我还以为你真是棋臭瘾大呢!”
    程柏松笑了笑说:“嘿嘿,让你在棋盘子上杀得我稀里哗啦,我就心里舒服点。”
    吴新宇看着程柏松,半晌才说:“老程,你也太怎么说呢,没必要嘛。”
    程柏松递了支烟给老吴,伤感地说:“老吴,我就是这么个人,牢骚话、怪话多,可该说的话却说不出,只好让你在棋盘上杀我喽。你也要长住市里了,我呢腿脚不利落,只唯愿你吴副主任到黄县视察工作时,能记得我老程,去看看我喽,没有生猛海鲜,家常便饭倒是热乎乎的。老吴啊,你也要多保重身子骨,心脏病不能太操心,烟也要少抽点。”
    一席话听得吴新宇眼眶都红了,说:“老程,你今天怎么了,老说这些娘们话。不象你的性格呢!怎么,你六十都不到,好过的日子多着哩,闲了没事,就到市里找我去,让我再在棋盘上杀你个稀里哗啦#旱得好象生离死别一样!”
    程柏松揉了把眼睛,呵呵一笑说:“老吴,我们是不是都老了?都有点婆婆妈妈的了。你荣升市人大副主任,是喜庆事,我和我家老伴都很高兴,所以你临走之前,一定要到家里吃顿便饭,不能不答应,就这么说定喽!”
    吴新宇也呵呵一笑说:“好,那你要准备丰盛点哟,我是第一次到你家做客!”
    程柏松连连点头说:“老吴,那你只管放心,保证你吃得开心舒服!记得把李学之也一起叫了去,他可是你的心腹爱将哟。”
    一提到李学之,吴新宇心里一动,漫不经心地问:“老程,你对学之怎么看?”
    程柏松似乎早有准备,说:“学之啊,不错,在某些方面犹胜你老吴呢!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你吴书记的眼光还能有错?”
    吴新宇微笑着说:“哦,能得到老程如此高的评价,我也安心了不少啊。那我走也走得没牵挂了。”
    程柏松喝了口茶,戏谑地说:“真没牵挂了吗?我看不见得吧。”
    吴新宇脸色沉重了不少,说:“还是你老程眼睛毒啊,知道我的心事。学之毕竟还年轻,基础也不牢。最关键的是他到黄县虽然有四年,而且当了三年常务副县长,可就没什么用得上的人,说老实话,一个县长精力是有限的,不能事事操心吧。”
    程柏松说:“老吴,你在黄县当了八年县委书记,该有一些信得过的人吧,既然你这么看重学之,不妨”
    吴新宇苦笑着说:“老程你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张云生上来了,必定要走马换将,何况他们本来就能量不小,我担心学之势单力薄哟。”说到这里,吴新宇停住了话,满是期翼地看着程柏松。
    程柏松人老鬼精,哪不明白老吴的心意,可他低头喝水,楞是不接触老吴的眼神。
    吴新宇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缓缓收回了眼光,开始抽着手里的香烟:毕竟是交浅言深了,老程也就要功德圆满光荣退休了,哪会愿意淌这趟混水哟。
    其实程柏松心里也暗暗在琢磨:人言李学之省委有高层罩着,今天从中午与市里领导集餐也可看出,李学之是当今的新宠。势必与张云生等在以后的工作中产生矛盾,李学之需要支持,也会寻求支持,人大虽然很少参与党政之争,可绝对不是可以疏忽的力量,既然李学之势单力薄,就让他主动的好。与其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葫以还是要等,耐心地等待时机。
    吴新宇忽然想起什么,会心地笑了起来说:“程主任,你请我的那顿饭我肯定是会去的,其实不一定要临走才吃吧?”
    程柏松也笑了说:“吴书记,那就看你什么时间有空了,我随时欢迎你大驾光临哟。”
    天还在下雪,北风也在肆虐,胡长新坐在车里闷闷不乐,虽然小车空调开到了最大,可仍旧显得冷飕飕的,他下意识地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缓慢行驶的小车,虽然看不到他想看的那辆市委二号车,但他却能想到二号车里的人那冷冷地脸。
    胡长新等县政府官员接到陪同曾市长去石桥视察的通知,不到两点,胡长新就带着人马在去往石桥乡方向的路口等待,虽然风大雪大,可胡长新心里暖融融的,心甘情愿地站在风雪中等候市长大人的到来。
    当曾市长的奥迪停在路边时,胡长新冻得红红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一路小跑跑到二号车旁,弯下腰透过车窗一看,曾市长正与李学之亲切谈话,曾市长那黑瘦的脸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司机放下电动车窗,胡长新深情激动地喊:“曾市长,您好!欢迎您到黄县视察指导!”胡长新原本是句江区去政府的政府办主任,自翊与市委领导很熟悉,而且与曾市长也有过不少实质性的接触,在他想来,自己冒雪接车,领导一定会嘘寒问暖。
    可曾市长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就象见到阳光的白雪,消逝地无影无踪,只是似有似无的点了下头,说:“好、好!”就把脸转了方向,紧了紧衣服,直直地平视前方。
    司机见首长如此神色,便立即关上了车窗,轻轻鸣了鸣喇叭。李学之则拿起对讲机说着什么,开路的警车立即启动了,缓缓朝前驶去。
    车队鱼贯而行,胡长新只得强做笑脸对着市里的小车一一举手致敬,算是打招呼。直到自己的车停在身边,才悻悻上了车。
    当晚黄县电视台就有了新闻播报:市委副书记、市长曾红庆冒雪视察黄县立体山林养殖实验基地,慰问了顶着严寒奋战在山林田头的省农科院科研人员和石桥乡的农民,曾市长还把市委市政府支持黄县实验基地的一百万元现金支票当场交到了代县长李学之的手里,这充分体现了市委市政府对黄县发展农村经济、改善农民生活的大力支持与高度肯定!市委常委市政府欧秘书长也对黄县县政府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随同曾红庆市长视察的市政府领导还有市政府欧秘书长,主管经济的秦副秘书长,分管农村经济的许副市长、市经贸委的马副主任、市经作办的侯主任、市科学技术局的胡副局长、市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局的贾副局长、市农业局刘局长。
    陪同的黄县政府领导还有常务副县长胡长新、政府办主任张前江、县经作办主任陆大亮、县财委主任黎放开、林业局局长何汇民
    电视画面上不时出现李学之扶着曾市长登山爬坡、与曾市长欧秘书长等市里领导交谈的镜头。偶而镜头也晃过胡长新等人,仅仅是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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