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二、净欲
又一波文字气劲袭来,田开疆虽然挡得有点吃力,但却兴味浓厚地辨识着隋时居到底写些什么?
「我亡口定了」田开疆连着几个转身,每一回转就打回一个字气,并同时念出声音,但这亡口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让田开疆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田开疆没好气的问︰「大学者,您这亡口二字典出何处?很难懂耶!」
听田开疆说话,隋时居脸上一红,愠色道︰「什么亡口,是赢啦!我……一时想不起怎么写,所以……喂!你干嘛偷看我写字,提防好你的小命要紧,你不是我的对手,再三心两意,你会死得很惨!」
「这人真怪,明明把写的字往我这边送,却又不准我看,哈……那我就……」隋时居说的没错,田开疆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只单从武功而言,中土群侠无论尊儒或不,都喜欢以儒侠自居,因为这代表自己是文武兼修的侠客,而不是只会动刀动枪的粗鲁武夫,瞧这粗短的隋时居,胡子刮得只剩一片青皮的那张方形脸,看不见文雨润泽过的光采,却一付硬芭乐便秘不通的屎气,田开疆微微笑着,因为他知道,在许多战斗中,最后胜利的,往往不是最强的人,而是……能够将对手看通透的人。
静止绝不会是真正的静止,连静止的图画,颜色都会消退,静止?充其量不过是人的一种错觉,就像苏玄姬跟布巧衣一样,明明对上了,却动也不动,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现在恢复的状况如何,但却清楚自己的实力都还不行,所以两个人互相在等对方出手,趁这空档,能恢复多少是多少。
所以当其它三组人马打得昏天暗地时,苏玄姬却只冷冷的瞅着布巧衣,而布巧衣同样斜着眼欺着苏玄姬。
斗?不只靠武力、也不仅仅凭智谋,它还比……一股「气」,必胜的决心当然神「气」,但弯腰服输同样不俗「气」,软硬没有绝对的好坏,如何能不被摧毁,而摧毁人,才是最后的目的。
黑不溜丢的「销丧线钢」?马英奇没想到毒休菇还有这样个伏招,「淳正剑」举到头顶瞬间拉回地面之后,又猛地一个大勾,整个身体因此箭步凌空,周围祥光四射,散发着堂堂正正的侠义罡气!
果然地动如雷碰碰作响,每一擂就一次震憾,这「地胎神功」果然不是盖的。
但群白之中,还是有一线绝黑,虽然不住地颤动着,却以极快的速度钻进入光圈,那线钢所到之处,都让喷出的黑色粉末给侵染,原来「销丧线钢」不仅线头倒勾染有剧毒,连线索都沾有毒粉。
虽然让之前的毒丸伤及眼睛,但听声辨向,避开线头并不太难,但对无形无味的黑色毒粉,一直以大口呼气大口吐气的马英奇来说,成了最要命的一环……
仇天恨这边也不容乐观,以虽弱输魂的实力,虽然远远比不上让韩墨提点因此进步神速的仇天恨,但仇天恨原有过人的内力,却在刚才已经让戚天灔的「太激神功」所耗尽,这就像没了汽油的车子,就算车子再好,又有何用……
而田开疆这边,面对的对手却恰好与仇天恨相反,隋时居显然要强过田开疆许多,但令人讶异的,明明比较强的隋时居,此时却让人有投鼠忌器的感觉,因为……在知道田开疆会赏读自己打出去的文字之后,隋时居开始认真作起文章!
这个转变让田开疆啼笑皆非,隋时居现在打过来的字气,威力依然惊人,可是速度却慢了许多,眼前好不容易凑成的一句,其间还改了三次,终于完成的文字是这样写︰「水到流处自当流,花到开时自繁容。」最末的繁荣改了三次,他首先用了「当开」、其次「繁开」最后才是「繁容」,「繁荣」用得还算可以,可惜荣字写错了,而最令人发噱的,是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词,比「我赢定了」还糟,这就像为了组合而组合,最后结构出一堆垃圾一样,如果这样的垃圾有它弦外之音,辟如反讽、解构或象征等,容或有更高的意境,但田开疆清楚,换别人或许,隋时居?嘿系薄可宁A代志。
看隋时居江郎才尽的痛苦模样,连田开疆都替他可怜,但恐怖的是,以为趁隋时居受作文之苦,就可以上下其手,占尽便宜?那可就大错特错,这样个变局只能保田开疆于不败,却不能铁保田开疆胜出。
较诸一年多以前,田开疆武功又进步许多,实力自然雄厚不俗,但跟隋时居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若不是隋时居脑袋不灵光,他的成就应该不在虽弱输烟之下,可是……像隋时居这样颟顸的人,又如何能参悟透「文字气」这样神功妙法的?
哈!可能隋时居并不笨,只是我们不认为他聪明罢了!
在接连几次攻击之后,仇天恨勉强接祝轰弱输魂的飞火狂轮,看对手波涛汹涌,仇天恨没有太多旖妮绮念,只觉得反胃而已,因为暂时失去强大内力的他,只能任对手的内力在他体内长驱直入,而这外侵的力量本来就不怀好意,所以比一般有害身体的外邪更邪,所幸仇天恨精通「温养八法」,对扶正怯邪有独特的能耐,所以尽管虽弱输魂由飞轮导入阴邪之气,恣意地袭扰伤害仇天恨,仇天恨虽然不舒服,却还勉强顶得住,换成别人,不早就五内俱裂大量内出血而亡。
但可以顶住不死,并不代表就可以避免不快,就在虽弱输魂眼看就要得手,却久攻不下开始有点心浮气躁之际,仇天恨再也忍不住恶心,在看见彩绘图案的裸体,由上而下猛攻而来,「疯魔剑」硬生生让飞轮弹回之际,哇地一个长恶……仇天恨把胃里让消化脢腐酱成酸臭泥的秽物,以几乎音速的速度,喷向虽弱输魂!
这一吐果真惊天动地,虽弱输魂走避不及,丰肥软塌的巨乳应声中招,惊得虽弱输魂收了飞轮,仓促从战局退了下来,往边边一个小塘浸藏了进去,不久从水面冒出头来咒骂仇天恨道︰「你这个恶心的家伙,要吐也挑个时间对象,你敢这样亵渎老娘,老娘一定要杀了你!」
看虽弱输魂从塘里走出来,仇天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遇过水的虽弱输魂,身上的纹身竟然全都消失不见(这是九江,人称「衣体天王」研采四色独步天下的特殊刺青法),出现在仇天恨面前的是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全裸女子。
体态极为福泰的虽弱输魂,当真正全裸时,别有另一种震憾,尤其对男人而言,她身上的性征这时变得十分醒目,每一个动作都是一次刺激,而方才看不出确切形状的乳首部份,扩成一个手掌般大的圆圈,挺在最顶那两颗大得惊人的鸡冠突,连同泛滥的乳晕,全是浅浅的粉红色,再搭上陷进在多一层脂肪的软肉内,呈三角形状的茂密细卷毛林,下方间端一点罅缝,嫩肉微张火红亮着的私处,这尊雪白的玉体,绝难单纯以性感或肉感形容,它是如此开诚布公,如此的直接了当,除了猥亵还是猥亵,这是指对看见到虽弱输魂这款裸体的男人而言。
脸上火辣辣的,除了他深爱的云岂弱外,仇天恨没看过其它女人,这样直接挑战欲望的画面,突兀又坦白的现场演出,换其它男人或许会乱了阵脚,但对那夜,连对云岂弱主动的求爱都能拒绝的仇天恨而言,除了加快心跳,虽弱输魂肥艳的玉体,没有造成仇天恨太大的困扰。
当初因为克制不住欲望,在下雨那夜他玷污了田开疆的爱人,而在岂弱向他求爱那晚,他的拒绝却让他失去不只岂弱,性欲真是害人啊!仇天恨一直这样认为,尽管这种想法不见得对,但因这成见仇天恨自此不知不觉地成了禁欲主义者,现在如此,以后也一样,他的禁欲,无关宗教更沾不上道德的边,他只潜意识排斥而已,他以为……嘿咻之后,有的只一堆麻烦。
就像高氵朝的时间虽然刺激却也短得吓人一样,接触空气不久,加上飞轮快转产生的气流,水湿的玉体一下子就干了,虽弱输魂借以敝体的纹身刺青再度回复原貌,而这次飞轮转得比适才更凶,失了耐性的虽弱输魂无论如何只想速战速决,尽快取仇天恨的小命来。
这时好玩的事情发生了,眼看少了能量推动引擎的仇天恨,一方面靠「温养八法」打下的基础保护身体,一方面竟然开始拆解分析起虽弱输魂的武功。
要能跨越自己流派藩篱,进入他人的武学体系进行拆解分析?谈何容易,仇天恨这项能耐以前偶有出现过,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不利的条件底下,所以才给激发出来,但这却也代表仇天恨除了他现今武学造诣,已经到达让人不可小觑的惊人程度之外,他那潜藏过人的天赋,更是他可以成为一等一高手的原因,这也难怪连最高段的「太激神功」都莫他奈何。
站在地表上,每一条路都各自有不同的终点,但一旦上到太空,原先地上那些让人迷失的道路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因为它们的终点即便不同,却都同在一个地球上。
所以当虽弱输魂奔腾着满身细嫩白肉,把飞轮催到极速时,仇天恨看见到她周遭气场的变化,再绝妙的招式一定要内力来点燃,且抛开虽弱输魂的内力不说,这飞火轮转的功夫,实际上比表面看来要细致精巧许多,虽弱输魂的铁轮内侧有三片立体弧状的风叶,握把为轴心,轮面可以像一般车轮般,快速地转动,而转动的原因则是利用风车原理,而风力来源竟然不假自然力,而全凭虽弱输魂雄沛的内力供输,用来涡旋气流,进而带动风速,难怪刚才还湿淋淋赤裸裸地出水模样,一转眼就给烘干了。
仔细盯着狂飙的气场,用心感受像从涡轮里旋出的气流,仇天恨这时不再反抗,不再像刚才一样直撄虽弱输魂之锋,反而放软全身,除了「疯魔剑」还端在身前护着,其他防务尽卸,像是自暴自弃的模样,见状,虽弱输魂大喜,这小子果然撑不下去了,待我拿下他、取了他狗命之后,布巧衣跟虽弱输魂这两个从不正眼瞧我武功的,不对我刮目相看才怪,虽弱输魂芳心自喜,准备欢喜收获。
当然,事情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虽弱输魂不了解这看来疯颠落魄的年轻人的真正实力,现在不懂,以后也不会明白,她只觉得怎么明明伸手就可以获得的胜利,怎么越用力却离她越远?
而仇天恨这边虽然气力尽卸,但变换身形之快,直是一个精通移形换位的高手,让虽弱输魂感觉像在风中猎逐一根羽毛,加上「疯魔剑」无法预期的侵扰,让以为胜卷在握的虽弱输魂又突然压力骤增。
羽毛与风轮,仇天恨与虽弱输魂,目前看来两者实力强弱之间相差甚大,但却跟输赢一点关系也没,羽毛自然损毁不了风轮,但飞转的风轮又何尝轧得到羽毛?两人的胜负不在眼下的强弱,而在仇天恨与虽弱输魂快速消长的身心状态。
一个以为早该胜利而不能胜,一个坏得不能再坏却还能跟对手扯个平手,胜负?虽弱输魂暂时看不出结果?其实仇天恨早就胜了。
习惯虽弱输魂的气场之后,虽然无法当真把人家的当自己的用,但借力使力再也不那么遥不可及,即使只能出个半招,都足够把虽弱输魂吓出一身冷汗。
逮到个机会,刚好是自己剑法可以出招的角度,仇天恨把气一沉,八成利用虽弱输魂的气力,二成出自刚才恢复的力气,一个吐纳,「疯魔剑」像灵蛇出洞,唰地一声惊破虽弱输魂的封锁,左手边出现一个大缺口,「疯魔剑」直探虽弱输魂酥胸,这还了得,丰乳再厚,让这疾来的剑这么一戳,不在胸口挖出一个大洞才怪!
想不到眼看手到擒来的仇天恨,还有这一着狠棋,虽弱输魂顾不得颜面,保命要紧,左手放了飞轮,任右边飞转滚轮的转向拉扯,往侧边连跌了好几个跟斗,一对宽大肥软的臀部朝上,脸部朝下跌了个狗吃屎,就靠这么一击,仅管虽弱输魂认为仇天恨胜之不武,但……仇天恨还是赢了。
染到毒粉的关系,暂时睁不开眼的马英奇,心中一冷,知道大事不妙,而发出「销丧线钢」的同时,毒休菇不忘损马英奇一下说:「军老贼的地胎比起你可高明多了……」
话没说完毒休菇脸色大变,她感受到如雷的鼓声,但来自不是地表,而是体内的内脏,「是军百休!」毒休菇暗惊道。
「销丧线钢」像失了准头的箭矢,错过了马英奇,命中一颗树身。
「师父您来啦!师父!」马英奇听音辨向,当场半跪下来,拱手作了个四春的「三敬礼」。
「你这小子,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你师父了,怎么你还是听不懂?」这声音清朗明澈,每个字都让地表弹动一下,内力深厚的程度岂只骇人而已,一个人影从树丛中缓步走了出来,每走一步,所有人心头就像一面鼓一样,重重锤了一下,来人一身粗布衣袍,头上戴着顶破斗笠,看不清楚长相如何,只一髯白须脱俗淡雅地飘着,正是人称「嵩山老人」的军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