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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列车遭遇〗(下)

    年轻匪徒腾出手来捂着脸,嘴巴瘪了一下,看样子像要哭了。
    白成火气本来就很大,反手又是一巴掌,然后用枪狠狠地顶在他的太阳穴上:“你他妈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信不信我会开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大去哪了!”年轻匪徒也不敢捂脸了。“老大把我们带上火车,杀掉乘务长和司机后就脱掉衣服出去了……”
    白成脸色平静下来:“你能认出你的那个老大长什么样子吗?”
    “能!我能!”年轻匪徒不敢有半点隐瞒,被枪顶住脑袋瓜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一个走火,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呜呼哀哉了!
    白成从已经倒地身亡的匪徒身上扯下头套,将年轻匪徒反手绑起来,一把推出了驾驶室。
    临走之前,白成冲着监控头吼了一句:“许飞,找个会开火车的来,快点!”然后也不管许飞有没有听到,拎着匪徒的后衣领带了出去。
    那个老大十分狡猾,自己把兄弟带上火车,然后就离开了驾驶室。
    这个时候,一些乘警也从后面的车厢赶了过来,白成心里骂了句“事后诸葛亮”,然后把匪徒交给了他们。
    一个可能会驾驶火车的乘警对着白成点了点头,然后跑向驾驶室。
    火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白成在乘务室里坐定,道:“一会我带着他去各个车厢认人,你们暂时先别出面。”
    许飞突然在边上说:“监控室里有那个逃脱匪徒的照片,很清晰……但是……”
    “但是什么?”白成问。
    “我带你去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他的外套下缠着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像……像是雷管。”
    妈的!火车站的这些废物,连雷管被带上车都不知道。
    白成跟着许飞走进了边上的监控室,里面的器材很全,除了卧铺内部和漆黑的货舱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一览无余。
    许飞在忙着倒带,白成在边上看着,略有所思。
    “白团长,好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画面上显示着驾驶室,里面一共五个人,四个人在不停地玩弄着仪器,另一个长发男人迅速地摘下头罩、脱掉衣服。
    里面是一套银灰色的西装,就在他脱下上衣的同时,露出了一排排的东西。
    白成对中外古今的各种武器,甚至是一些自制的,看过一眼也都能清楚地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西装下面的分明就是雷管!而且是最容易自爆的电雷管!
    画面被许飞定格在长发男子转身的一瞬间,那是一张白色的脸,很白!像是得过某种皮肤病一样的那种白,而且相貌极其猥琐,五官挤在一起,让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绝对不是好人。白成点了点头,许飞继续放下去,那名男子不断出现在软卧的每一节车厢里,最后在五号车厢里停了下来,一头钻进了第三号包间,关上了包间门。
    时间显示那个时候是凌晨一点五十五分,正好在白成醒来前五分钟,而那个时候,离那帮匪徒上死乘务长开始行动也不过就十分钟而已。
    五车厢三号包间。
    白成走出了监控室,指着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乘警,毫不客气地说:“你,把衣服和裤子脱下来给我。”
    乘警有些愣,但是立刻按照吩咐做了,想是许飞之前跟他们一干人等都打过了招呼,这位白成先生是“陆军一十九军二团的团长”,铁道是归陆军管的,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铁道乘警,正隶属于陆军管辖范围。
    当机立断,白成也顾不得有美女许飞在场,麻利地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仅留下一双袜子和内裤。
    许飞刚毕业被分配到火车上不久,还属于那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么一乍眼就看到白成那微微出汗的健美肌肉,心里如同小鹿在撞,“砰砰”作响。
    白成戴上乘警帽,然后整了整衣角、腰带,看上去倒也像是个正气凛然的乘警。
    “把车票夹给我。”白成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小本本,许飞赶紧拿过来递给他。“你们继续去安慰没下车的乘客,避免骚乱,顺便找几个男同志去把尸体收拾起来,尽量别让乘客看见,五车厢不许留人,不然见一个批评一个。”
    白成故意用了“同志”一词。
    乘警以及乘务员一脸地严肃,一个个都站直了身体,就差没立正敬礼了。
    经过刚才那一番身手和胆魄的考验,此时没人怀疑白成是一个团长,或者说,怀疑不怀疑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既然他有本事,就让他施展好了。
    白成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向五号车厢而去。
    此时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离终点站已经越来越近。五号车厢里也有人开始在活动了。
    在这些乘客里,没人知道在这过去的三个小时里,列车里发生过这么大的变故,还死了八名核枪实弹的匪徒,更没有人知道,就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包间里,一个匪徒头头的手上,正捏着足以杀死几节车厢乘客的自制烈性炸弹的导火索!
    白成走在四号和五号车厢中间的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还行,虽然长期吸烟,牙齿还不怎么黄,微笑依旧挺迷人,至少能迷住那个许飞乘务员。
    白成正色地走着,一路上很多乘客对着他微笑示意。
    这个时候,聪慧的许飞悄悄地跟了过来,在边上一个一个的劝乘客们离开这号包厢。
    白成冲着她赞许地点了点头,许飞红着脸,一步两回头地跟着被“驱逐”的乘客后面。
    敲门。
    “谁!”一个粗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白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您好,先生,列车即将到站,我来提醒您下车,顺便请您换票。”
    列车卧铺一般都每个车厢都有专门的人检票,检完后会用一个代表床位号的小牌牌跟乘客交换手上的票,等到快到站的时候,会再换过来,不得不说这种程序很繁琐,但是一般长途列车都是夜间出行,在一些中途站上乘客不能及时醒来,容易耽误事。事实上换票是假,提醒旅客到站下车是真。
    粗旷的声音似乎不买白成的帐:“下车的时候给你,滚吧!”
    要是平时,白成早一脚蹬开门,然后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揍,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白成只能用平生最温和的语气跟里面的匪徒头子商量:“您好,这是我们的规矩,请您配合。”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烦啊,我说不换就他妈不换,叫你滚你就滚,小心老子……”
    就是他了,虽然只说了半截话,但是话里威胁的语气很明显。
    “先生请您开下门。”白成不依不饶,不温不火地道。
    里面传来悉悉琐琐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穿鞋。
    不一会,门被打开了。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右手放在外套的口袋里,一脸晦气地劈头就骂:“哪个不开眼的孙子吵醒老子睡觉?”
    白成满脸堆笑,从票夹里随便拽了张票出来,递给了匪徒头子:“这是您的票,请把铺位牌给我。”
    “没有。滚!”
    换票是假,找准时间送他麻醉针才是王道。
    就在匪徒头子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白成手上机械表动了!
    靠!有这么巧吗?居然没针了!白成在心里咒骂道。
    这种机械表型的麻醉枪容量比较小,一次只能填装五枚银针。而每一次填装必须等里面的五枚银针全部射完,所以很管用,但是却很麻烦,这几日来白成频频使用,里面的五枚银针已经用完。
    门关上了,白成靠在车厢门边上苦苦思索着。既不能硬来,也不能放弃。
    离终点站,也只剩下十来分钟的路程了,在这十来分钟里面,如果还没有想出对策来,等到匪徒头子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经抓的抓,死的死之后,鬼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按动开关,来个自杀式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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