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形势
第三十七章 形势
董家酒楼，我和寇仲正商谈着什么。而我们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叫上徐子陵。
“我听说，你正在帮王世充守洛阳？”我问道。
寇仲微笑道：“不止是在帮他，而且是在帮自己。”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事实上他有极大的野心是呼之欲出的。关键是看他的野心究竟是天下还是其他什么。
这句话必须问出口，所以我问了。
“你究竟为了什么而淌上争霸天下这淌浑水？”
他满含笑意地答道：“如果我说是为了得到整个天下，使百姓过上好日子，你信不信？”
我淡然道：“不可能。”
他眼中神芒一闪，沉声说道：“一开始我只是想让别人勿要小觑了我和子陵二人。而后来我却是真的爱上了争霸天下那种从无到有的过程。对了，这些话我应该曾对你说过的。”
我正容道：“我必须要确定一下。”
他若有所悟地问道：“你也有争霸天下的打算？”
我断然道：“不只如此。我还要你帮我夺得天下。”
“理由。”寇仲已经成长为一位出色的政客，一句话就能问道最关键处。
“第一，我不想今后在战场上与你为敌；第二，我同样是白手起家，最多也就是宋阀决定暗中帮助我而已；第三，若你帮我，必定会是我手下第一战将，我可以由你掌握全部军权，也就是说，你同样可以体验到那从无到有的痛快感觉，同时又不用面对当皇帝的苦恼。你并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寇仲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我道：“你的理由很充分。但是，你如何保证自己可以夺得天下？”
“无法保证。”
我淡然道，随即不待他回答就又说道：“我只能保证我自己有可能夺得天下。而如果是你，却全然没有夺得天下的可能。”
的确，寇仲的性格决定了他无法夺得天下。
他还不够狠。
寇仲喝了口酒，说道：“我被你说服了。”
我大喜道：“如此，这次夺下洛阳的希望就更大了。”
“什么？”他大惊道，“你竟然要夺洛阳！我的娘，你连一个兵都没有。”
我微笑道：“不，我不需要兵。”
说完解释道：“方才鲁叔传来消息，师道已经攻破厉阳，庐江二郡。若不出意外，淮南也将在不日内被攻克。届时，南方形势突变，必定会加快李密进攻洛阳的步伐。而本来洛阳城内独孤阀与王世充的矛盾必将会更加激化，你只需利用种种形势暗中得到独孤阀的支持，而明里却帮助王世充对战李密……”
“你是想说在我战胜李密之后再依靠独孤阀的力量除去王世充，进而发动兵变，接管洛阳的兵力是吗？”
我笑道：“看来你并不笨。”
寇仲肃然看着我道：“但是如果是这样，你教我如何在天下人面前立足？”
我冷笑道：“莫非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你还在乎自己的名声。你应该知道，为得到胜利，必须不择手段，否则，你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也一样。洛阳是必须在半年之下夺过来的。半年之后，我们将会面对的是李阀！”
寇仲眼中神色万变，终究还是叹气道：“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争天下，因为我注定是下不了手。”
我厉声喝道：“寇仲，你别傻了！”
寇仲依然是那种神情。
“寇仲你虽下不了手杀他，但他却绝对会杀你。”
一把柔美好听如百灵鸟鸣的声音传来。我一听便知道是婠婠。
果然，是她。
白衣，
赤足。
空灵如山涧精灵。
她的美，在于那种纯粹的自然与野性。
寇仲问道：“婠婠小姐何出此言？”
婠婠美目迷离，说道：“王世充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若你真的帮他打败李密，你说，他会放任你这完全知悉他军队布置的人离开吗？”
寇仲长叹一声道：“问题是现在连李密也不一定打得过。”
我淡淡道：“李密已是冢中枯骨，败亡是必然。”
寇仲却还是说道：“问题是你也不能保证王世充就一定会杀我。”
“你——”我实在是气急。
无话可说。
婠婠却娇笑道：“那我们就选择在他设鸿门宴要杀你的时候杀死他。这回，小仲还有什么话说？”
寇仲喜道：“如此就没问题了。是了，莫非阴癸派也和重少结盟了？”
婠婠笑道：“你这小子真聪明哩。”
寇仲又问道：“现在的关键问题一是如何将李密打败，而是如何争取暗中得到独孤阀的支持。”
我笑道：“军权在你手中，李密的是你来忙吧。”
“那独孤阀的事就交给你了。”
“那是自然。”
“当我们夺下洛阳之时，就将是宋师道出兵江都的时候了。”我冷然道。
“江都。”寇仲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神光一闪。冷笑道：“那时便是宇文化及的死期。”
眼中仇恨之色剧盛。震慑人心。
我万万没有想到，寇徐二人已于白天时分见过了傅君瑜。而当时傅君瑜却还是顶着君绰的身份。很快他们俩就揭穿了她的伪装，自然从傅君瑜处知道了君绰已与死无异。
所以此时他眼中的仇恨如此强烈。
唯独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君绰其实是君瑜假扮的。
而寇徐也因为答应了傅君瑜不将此事告知与我，所以将我瞒着。
也就是说，这场荒唐的骗局还将继续下去，不知何时方能结束。
或许，永远不会结束。
婠婠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寇仲已在喝酒了。
我，能干什么呢？
似乎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