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接近真相
第五十四章 接近真相
重楼从白清儿家里出来后就冒着飞雪走在街道之上，斗笠上早已经是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了，但重楼却也懒得去管它。
方才和白清儿的一番谈话让重楼忽然间认识到了所谓的人性，同时了解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自私。借用一句老掉了牙的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既然已开始就准备去利用别人，就应该有被出卖的觉悟。
萧瑟的风依然无边际地吹着，但似乎已不再那么冷了。人一旦想通了一直以来的问题，心情自然不会差，所以重楼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却并不觉得孤寂。
重楼忽然停下来。
“喂，我们又见面了。”前方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同样的卓立于飞雪之中，如同天上仙子。
“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南宫。”重楼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沙哑却又颇具磁性。
“我叫师妃暄。”原来来者正是那慈航静斋当代最出色的女弟子，在几天前还与重楼见过面的秦川。
重楼忽然笑道：“外面很‘热’，我们找个地方再谈吧。”说罢就转身往城外走去。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师妃暄的来意。
师妃暄轻点黔首，默默地跟着。
城外，雪自飘零。
风依旧。
此时重楼正站在一棵松树的枝丫上，身体摇摇欲坠，而师妃暄则站立于对面那棵同样沉淀着积雪的树枝。
“你是否来问我关于道心中魔大法之事？”重楼首先开口问道。
师妃暄沉默一阵，言道：“据我所知，通晓道心中魔大法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邪帝向雨田，然此人早在数十年前就已死去，不知南宫兄从何处习地这门奇功？”
重楼笑道：“恕我直言，你们慈航静斋是否都像你这般傻呢？”
“你——”师妃暄愕然，皆因想不到重楼会这般不客气。不等师妃暄说话，重楼又道：“不管我这功法是从何处习得，我学会了这门功夫却是事实，你不去关心怎样对付我，却舍本逐末地热衷于探求此功的来历，不是傻是什么？”
师妃暄无言以对。是啊，既然人家已经学会了这已经是事实，那她又何必硬要把这学的过程弄得明明白白呢？
不过师妃暄终归是静斋的得意弟子，一瞬间就恢复了过来，笑道：“南宫兄说的对极了，此事的确是妃暄愚笨。不过据我所知你身具此奇功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魔门各方势力已经逐渐向襄阳涌来，届时南宫兄恐怕脱不了身哩。”
重楼冷哼一声，说道：“不胫而走？我看是你故意走漏的风声吧？本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练的是道心中魔大法，要不是你在酒楼之上聒噪一气，我才不会陷入如此局面。”
师妃暄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当时我只不过是太惊讶了而已，对不起了。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这消息显然还没有传到成都，但那安隆却业已到达了襄阳城内，这事岂非蹊跷得紧？”
“什么？安隆也到了襄阳？”重楼惊呼道，同时心中的某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师妃暄笑道：“终于看到了你失态的样子哩，哼。”重楼却没有闲功夫欣赏她此时的美态，也没有时间计较她语气中的揶揄，急声问道：“你对道心中魔大法了解多少？”
师妃暄将头偏了偏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重楼冷笑道：“凭我手中的刀。”
师妃暄轻笑道：“西域人是否都像你这样不要脸？”
“你——”这话，似乎很熟悉。
“且不说凭你现在的武功面对我只有挨揍的份，就算你的刀法比得上那殒身虎牢的重楼，你以为我就会听任你的威胁吗？”
重楼无言以对以对，听着师妃暄拿自己与昔日的‘自己’比较，心中古怪之极，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昔日的重楼了，已经没有了狂傲的资本。
师妃暄接着又悠然道：“何况我知道你根本不会伤害我。”
“你就这么有信心？ ”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师妃暄转过头来，看着重楼的眼睛说道。如果重楼的眼睛足够锐利的话，应该能看到她脸颊的红润。道魔相惜，这是千年不变的事实。
“罢了。”重楼喟然道：“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权当我欠你一份情吧。”
师妃暄浅笑一声，道：“问吧。呵，雪停了哩。”
重楼抬口一看，果然见天空不再飘零着白色的飞絮。
“练成道心种魔大法必须要两个人吗？”
“嗯，我们斋内历代祖师的笔记里面确实有提到过这一点，此功须以一人为主，一人为鼎。或以身伺鼎，或舍弃炉鼎，两种方法都可以练就此功。只是要想成功的融合却有着诸多的约束，因此魔门中人虽代代都有人欲练此功，却没有一个成功的。当然，除了你之外。”师妃暄十分详细的回答了他。
“那么，一旦练成，将会以何人为主？”
“这一点妃暄似乎并未见祖师笔记中提及，恕我无法相告。”
重楼失望的摇了摇头，又道：“是否存在这样的可能：先以己身为鼎，然后舍弃自身化为魔种存于另一人体内，然后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又可以夺鼎重生？”
师妃暄低头想了想，道：“魔门似乎并无此功。”忽然又道：“对了，我记起来了，佛门中似乎有这样一门功夫，名曰‘黑色涅磐’”
“佛门？”重楼重复了一句，忽然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竟然就这么闪电般离去了
“你这句话等于救了我一命，我会报答的。”师妃暄只远远地听到这么一句话便不见了重楼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