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审讯

    “第一个问题，对于小白在宴会上说的一切你认不认同？”
    “你说的是那个‘丑人’吧。”周涛一愣，瞬时明白了李普话中的小白指的是谁。想不到相貌丑陋的人居然起了个这么可爱的名字，真是“人不可貌名”啊！“好，小白说的那些我都承认了。下一个问题。”
    “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再次为李普所提的问题愣住的周涛，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答道：“会！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只是我会做得更仔细一些，决不会给你们抓住一丝的线索！对此我从没后悔过！”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李普顿时有些佩服周涛的勇气了，明知道自己是来报仇的还说永不后悔，难道不害怕自己一时恼羞成怒把他给杀了吗？
    “你好像并不意外！”周涛看向李普的眼神极其复杂：“我们以前绝对认识吧，你很了解我，我也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你到底是谁？”
    “呵呵——”李普的笑声中充满了释然，好一会儿，似乎是笑够了，在周涛异样的注视下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后悔跟欧阳程成为朋友吗？”
    第三次被对方的问题所震慑住，周涛这次的回答却很快：“没有＃轰然对他后来突然撒手不骗感到愤怒，但数年来积累起来的友情却是真实的。再说，如果没有他，我还只是一个在快餐店里打工的普通工人，决不可能走上‘神棍’这条道路。想来可笑，因为他我过上了富足安乐的日子，同样也是因为他，我沦为了现今的一大神棍，日出的美景我可能永远没法再看一次。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吧！”
    “我明白了。”李普再次深深地看了周涛一眼，接着转身朝房门走去。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那些问题呢！”见李普有一去不反复的趋势，周涛连忙叫道。
    “我只是说‘好’，但没答应过要回答你的问题啊！”李普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关押周涛的房间。
    “公子，您问好了？”在外焦急等待的白无常见李普出了房间便高兴地上前问道。
    “嗯。”李普接着看向一旁的李央，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你想怎么处理欧阳程的父母？”李央意外的发问让李普和白无常都紧张了起来，他不会都知道了吧？
    “为什么这么问？”有些警惕地看着小白，李普可不希望自己在现代的师父因为一件小事而“英年早逝”。当初在地府的时候，阎王就以“扰乱21世纪时空”为由阻止自己回去报仇，要不是自己态度坚决再加上保证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欧阳程的身份，自己可能来不了这里。如果现在师父知道了，那他恐怕就危险了。
    “实不相瞒，我是欧阳程的师父，这次找周涛麻烦也是因为想替爱徒报仇的原因。看起来你小子鬼点子不少，所以想顺便请教一下。”李央一脸的坦然，让小人精李普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只好相信了他的话。
    “如果我是大叔你，我会不动声色暗地里去帮助他们。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他们受不起再一次的丧子之痛，还是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为好，毕竟3年多过去了，伤痛也减轻了不少，没必要再次揭破它。”有些感动的李普怕对方看出破绽，只好认真地替师父出谋划策了。
    “我知道了。”李央没有继续问下去，反而关心起‘神棍’的状况了：“里面的人怎么办？要把他再送回去吗？”
    “当然要送回去了，我们小白是去偷人又不是抢人。所谓‘有偷有还，再偷不难’嘛。”松了一口气的李普又恢复了他调侃人的恶魔本质，这次遭殃的对象是大功臣小白！
    “那个林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的事情曝光了，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他肯定会背地里置周涛于死地，我们需要搞破坏吗，还是听之任之，任他害死周涛？”这次关心的对象又换成了省长林威。
    “虽然周涛做了不少坏事，但既然他现在已经被捕了，就应该按照法律的正规程序来接受处罚。我不希望别人因为我而承受一些不必要的伤害。那个省长我们也不能放过。”平淡安详的目光瞥了关押仇人周涛的房门一眼，李普转头问向跟班小白：“林省长的罪证收集齐了吗？”
    “收齐了，当初公子要小的调查周涛罪证的时候，小的顺便也将林威调查了一番。因为林威身份比较特殊，小的一个朋友那里有他详细的资料。为了节约时间，小的直接向他拿了资料。这些便是小的从中总结出来有关林威不合法的罪证资料。”白无常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堆资料。
    “不用看了，小白办事我很放心！直接把这些罪证送到林威对头手上，他的死活可不是我所关心的，全部交由上天主宰好了。”知道小白的朋友肯定是文判官，李普很相信他们鬼差的能力，没有怀疑的必要。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老人精李央还是从中读出了特殊的信息，即是：我的命运我作主，我所放弃主宰的命运才由上天来接手！多么狂妄嚣张的一句话啊！也只有小恶魔敢说出来。
    自己收的宝贝徒弟果然不一样啊，有我的风格，呵呵——
    李央在心里得意地笑着，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平静地看着小白去执行小恶魔新下达的命令。
    原来，李央早就怀疑李普的身份了，这个长相英俊可爱的少年居然也跟周涛有仇？自问调查了周涛这么久，虽然没有得到直接有力的证据去揭发“神棍”的阴谋，但与神棍有所恩怨的关键人物，李央全都接触了一遍。从中并没有李普这个人，仿佛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让人找不到一丝的痕迹。鉴于他的跟班小白力量过大，是个对付周涛的极佳助手，即使心存疑虑李央还是选择了合作，签下了“复仇同盟”。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李央更是发现了他的“特殊”之处：
    为人懒惰好动（解释一下，懒得做事，喜欢闲逛。总结一句：正经事不做！）
    小气记仇（从不用自己的钱，只会挥霍小白和李央的财产。一旦不小心得罪了他，只有等着被报复！）
    贪嘴多舌（从不放过任何一次品尝美食的机会，肚子装不下了还要打包带走，真应了那句“吃不完兜着走”。一有机会就胡乱调侃别人，那惹火的语调能将活人生生气死！）
    这就是李央眼中的李普了：拥有天使般美丽的外貌，却长着颗恶魔的心脏；拥有黄莺般好听的嗓音，却说着倒人胃口的恶言魔语；拥有人人称羡的灵活头脑，却尽想着如何偷懒和恶作剧……
    虽然缺点一大堆，但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尽管常常被气得半死。这些都跟宝贝爱徒欧阳程一样，难怪李央会怀疑了，真正确定他身份是在审讯完周涛之后，记得当时的对话是：
    “欧阳程是你杀的吗？”早就知道答案的李央还想确认一次，毕竟这事关爱徒的生命！
    “不错，是我亲手杀的！”已经豁出去的周涛也不怕什么了，干脆地承认道。
    “除了他之外，你还杀过其他的大学生吗？”
    “欧阳程是我唯一一个杀了的大学生，也是我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杀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此生只杀过一个人，他就是我曾经的好朋友——欧阳程。”狼狈的周涛说着丝毫也不狼狈的话，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悔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让人猜不透的是他嘲讽的对象是谁，是他自己吗？还是另有其人？
    “我明白了。”已经得到答案的李央微微一笑，接着转身离开。
    “唯一一个杀过的人吗，那小鬼肯定就是程程了，呵呵——我说嘛，以程程那么爱计较的性格怎么会放过周涛呢，为了报仇，就是死人他也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哈哈——程程没有死，他还活着！我的宝贝爱徒还活着，呜呜——好高兴啊！怎么流马尿了？肯定是风吹的，要是让那个臭小子知道我为了他流泪，他不活活笑死才怪！”得知真相的李央此时就像个疯子一样在大马路上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儿又笑又哭，让路过的行人看了皱眉，但中国人天生就有“八卦”的潜质，虽然觉得“疯子”奇怪，但还是忍不住观看两眼，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李央一个人哭哭笑笑地在马路边走着，两旁的行人自动停下奔波的身影，满含诧异和期待的眼神望着疯子，诧异疯子的另类行径，期待疯子的特殊精彩表演。李央所到之处马上犹如一股台风，席卷着整条大路。
    “不对，为什么程程不跟我相认呢？肯定有什么特定的原因。对了，他身边总是跟着个叫小白的跟班，小白？有人姓白吗？难道是……白无常！！！难怪我总觉得他厉害得不像人类，原来竟是鬼差啊！看来程程的身份不能公开呢，只能装作不认识，继续跟他忽悠了。”
    “大叔，那林素悦怎么样了？”李普有些尴尬的问话将神飞天外的李央给拉了回来。
    “她啊，好像因为周涛的事情跟他父亲林威大吵了一架，后来搬出去单独住了。她还接手了周涛那个希阳学校，通过她父亲的人脉，她成功筹集到一笔款子，将希阳学校做大做实，帮助了不少的失学儿童。”提起林素悦，连李央都有些钦佩了，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少许的尊敬。
    “这样也好，将来林威下台失势的时候，她也不会太受影响。”
    “你想怎么阻止林威对周涛的陷害呢，程程？”
    “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先让小白去盯着林威，等他露出……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程程，怎么这么快就把师父给忘了呢？呵呵——欺师灭祖的行为想必聪明如程程肯定是不屑做的吧？”李央一脸得意地看着爱徒诧异的脸色。
    “你、你都知道了！”意外只在李普身上停留了十秒，接着便迅速反应过来，讨好地上前行礼道：“弟子欧阳程的转世——李普见过21世纪的神骗师父，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越活越年轻，越来越……”
    “停——你小子刚见面就一通乱哄，想把你师父的脑袋哄晕啊！”打断了可爱徒弟的见面贺词，李央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继续耍宝着将自己的经历当童话故事般说了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