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接受调查
黄果说话了“：刘强，我们奉张小平处长的指示，来和你谈话。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做什么？你要如实回答。你是一个警察，应该知道怎么对待我们的问话。”
他这样严肃的提问，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我很坦然，因为我没有做什么坏事，他们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我毫不客气的反问“：你们以什么名义询问我，如果你们不说，我有权保持沉默。我晚上做什么是我的私事，别人无权过问。”
黄果收敛起平和的表情，说“：物华公司秘书丁翠花今天没有到公司上班，总经理齐耀如派人到处去找，包括她的宿舍，都没有找到，打电话给她的亲友，也毫无结果，于是向我们报案，说她失踪了。昨天下午她还上班了，按时下的班。她是李铁被害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我们一直在对她进行侦察，这你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失踪？她到哪里去了？我们对她的宿舍进行了检查，从电话号码储存器上得知昨晚11点38分她和你通了电话，你在12点25分还从派出所宿舍给她打过电话，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我们就是根据当事人的报案来向你讯问的，你应当接受我们的调查。”
丁翠花失踪了。这句话一出黄果的口，我的脑子葡然一声巨响，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证实昨晚在接到她的电话时的预感是正确的。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么晚她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在那之前她不理我，要和我断绝来往，而她主动给我打电话，一定是遇到困难，向我求救。我为她的安全担心，没有考虑黄果要我回答的问题。我感到他们太可笑了，既然你们把丁翠花作为犯罪嫌疑人，她失踪了，你们应该赶紧去找啊，应该想到犯罪分子杀人灭口的可能性，要采取行动，争取时间，怎么问起我来？真是岂有此理！我压抑住胸中的怒火，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黄果看我不说话，催促道“：你听懂我的话吗？你要如实回答！”
我憋不住了，嗵的一声站起来，大声质问道“：怎么？你们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进行调查？这就是东海市刑侦处侦探们的判断？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国福尔摩斯张小平处长的判断？我实在是把你们看错了，你们是衣裙不合格的侦探，缺乏起码的逻辑思维能力，我为你们感到羞愧！”
说到这儿，我意识到说过头了，停顿下来，看着两为侦察员。他们不动声色，我再看看派出所领导，指导员对我说“：你别激动，如实说明情况就行了，何必说那些有伤感情的话？”
我知道，讽刺.挖苦和嘲笑都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态度缓和下来。我说“：你们一定调查过了，昨天晚上我打110报警，说丁翠花可能出事，因为11点38分她打电话给我，我知道她肯定有重要事情对我说，没等她说话，就坐车到她宿舍，发现她不在，我又回到住处，察看电话号码，确信她是从宿舍给我打电话的，我拿上她过去给我的钥匙，返回她的宿舍，开门进去一看，没有人，只发现茶几上有两杯没有喝完的咖啡，我感到很奇怪。她不应该走，因为我在电话中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我马上到她那里去，她应该等我。不等我，说明有人把她绑架或胁迫走了。可是巡警们不统一我的看法，说她可能同自己要好的朋友出去玩去了，东海市的夜生活丰富多彩，年轻人出去玩玩非常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我没有办法说服他们，只好回派出所睡觉，今天正常上班，搞人口资料统计汇总，刚刚结束。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我身上作文章，浪费时间，赶紧去找人，我愿意同你们一起干，你们如果不要我，我单独也要去找她。她最近思想很苦恼，受到很大压力，你们不断找她调查，公司的人又向她施加压力，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甚至怀疑我用爱情的手段来欺骗她，得到她的信任，秘密搜集她的犯罪证据，所以她不理我，昨天晚上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感到很奇怪，赶快过来找她，谁知她被人劫持走了。”
黄果.沈泽互相对视一会，没有立即问我；所长.指导员一副沉思状。他们不说，我接着说“：在李铁被害案没有破获的特殊情况下，我和丁翠花谈恋爱也许不是时候，但是我仍然认为她不是犯罪嫌疑人，我确实想通过她多了解物华公司的情况，因为李铁是在公司总经理齐耀如别墅死亡的，所以公司有关人员当然是我们的调查对象，包括丁翠花。我通过调查，认为她没有作案的可能。有人散布谣言我是公安局密谈，以谈恋爱为名，暗中搜集她的犯罪证据，可见他们害怕我和丁翠花接触，可是我们相爱，没有办法隔离我们，于是就对她下手，嫁祸于我，而你们却中计，不去找她，而来找我，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这就是我对丁翠花失踪的判断。你们要赶紧采取行动，否则她有生命危险。”
黄果冷冷的说“：我们是按照张处长的指示，对你进行问话，也可以说是对你进行调查，不是来向你请示问题，要你做指示的，你怎么老是摆不正位子？你是派出所民警，也是一位普通公民，现在你涉嫌和丁翠花失踪有关，正在接受公安局的调查，明白吗？你是个民警和一宗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谈恋爱，人家不愿意，你纠缠不放。深更半夜到她的宿舍去，以后她就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老实交代，不老实交代，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是她不愿意和你谈恋爱，你就胁迫她，把她监禁在什么地方，你就赶快放人，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你也不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你嘲笑我们没有办案能力，说我们是不合格的侦探，所以你就耍小聪明，自己把人拘禁了，然后打110报警，想骗过我们，这就是你的高智商？”
沈泽接着说“：《红楼梦》里有句话，叫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你好好想想吧。”
我对两位侦探的话反感透了，但是我没有反驳，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我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里去了。晚上11点38分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丁翠花吗？我没有听她说一句话啊！如果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她就一定会等我，不会到哪里去的，如果有人将她劫持走了，又从她宿舍给我打电话，诱我上钩？我恨自己没出息，一个科班出身的侦探，被犯罪分子耍得团团转，真是奇耻大辱。
我这样想，但是没有这样说。我对两位侦探说“：你们可以对我怀疑，要是我，也会怀疑的，但是我要对你们说，我说的全是实话，没有半点虚假。只要你们承认我还是个警察，我就不会这么低估你们。我崇拜张小平处长，他是我们全国公安系统最出色的刑侦专家，我无时无刻都希望在他的领导下工作。由于我们对丁翠花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有不同的看法，加上我不该和丁翠花在这个时候谈恋爱，被张处长勒令退出专案组，我想不通，感到很冤，沉不住气，说了过头话，请大家谅解，可是我还得要说，你们要是把我作为犯罪嫌疑人进行调查，那就大错特错了，不仅是我，丁翠花也决不是犯罪嫌疑人，她的失踪就是证明，现在救人要紧，你们如果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是要出大事的呀！我不逃跑.不自杀，你们随叫我随到。你们不愿意我和一起调查丁翠花的下落，那我就单独行动，除非你们把我关起来。我在这里郑重宣布，丁翠花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见死不救！”
黄果和沈泽一脸不悦的神情，不过他们还是压抑住愤怒的表情，没有和我针锋相对。
黄果解释说“：我们对丁翠花突然失踪感到震惊，你既然承认她是你的未婚妻，失踪前还跟你通了电话，你还主动打110报警，我们找你谈话，询问有关情况，不是很正常吗？你怎么情绪这么激动？当然，我们除了因为物华公司报案，需要调查她的失踪外，你很清楚，她是我们确定的李铁被害案的重要犯罪嫌疑人之一，她的突然失踪更加使我们相信她可能就是凶手或是重要知情人，畏罪潜逃。至于你怎么看待她，不影响我们的判断，你可以继续说三道四，但是休想改变我们的看法，我们要提醒你，丁翠花失踪如果跟你有关，赶快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你是警察，应该懂得利害关系。否则你会后悔未及的！你既然不愿意和我们谈实质问题，我们又没有确凿证据说明是你把她藏起来或拘禁起来，还不能对你采取什么行动，希望你认真反思。”
黄果看看沈泽，双方交换了一下眼色，都站起来，和所长和指导员客气道别，夹着皮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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