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两个美女的暗战

    接到我的纸条，丁翠花看了无数遍，思想斗争异常激烈。晚上回到宿舍，她又拿纸条认真看起来，仔细咀嚼，认为纸条上的每句话都是真实可信的，尤其是我说的，要是以欺骗的办法取得的证据不仅无效，而且违法，法庭不会采纳。丁翠花回忆我们一见钟情的经过，那是双方发现了自己理想的心上人，没有阴谋，有的只是纯洁的爱。她想起我们在一起时那美好时光，痛恨自己意志不坚定。她自言自语道“：你既然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为什么还要怀疑他？你难道是在失去判断能力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交给了一个骗子？他是一个好人，相信他吧。她想通了，马上拿起电话就要给打，这时门铃响了。她放下电话，以为专案组的人又来了。她走到门边，对着猫眼问道“：请问是谁？”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史美琴，是老板要我到你这儿来的，有事告诉你。”
    丁翠花开了门。史美琴跟着丁翠花到小客厅坐下。丁翠花问“：喝茶还是喝咖啡？”史美琴说有矿泉水就行。天已经比较凉，喝矿泉水不太合适，她没有再征求她的意见，就冲了两小杯咖啡，递给史美琴一杯，自己端着咖啡坐在史美琴的对面。她没有主动问她来干什么，低着头，用小勺子轻轻搅拌杯里的咖啡。咖啡浓烈香味扑鼻而来，使她精神振奋起来。她已经意识到这个抛弃优越工作不干，而屈就一个公司清洁工的人到她这里来，肯定有事，而且和李铁死亡案有关；她是专案组怀疑对象，也是多次被专案组叫去询问的人，就连丁翠花自己也怀疑她。丁翠花记着我给她纸条上的话，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到来，倍加小心。
    两个女人都在装模作样认真喝着咖啡，不时咂咂嘴，都等着对方发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史美琴不得不先说话“：专案组上午又找你谈话了吧？他们已经找我谈过八次了，你说烦不烦人！我一个清洁工，每天去打扫一两个小时卫生，有什么好谈的。老板明确规定，客人在就不要进去，我一直遵守，李铁在里面住了几个月，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是谁，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非要问来问去，真讨厌。你不是也一样吗！你说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好像那两个人就是我们杀的。两个人据说都是中毒死的，我们有什么本事强迫他们服毒。他们是一男一女，身强力壮，尤其是市长，那个儿，那块头，我们两个弱女子，哪是他的对手，他要是把我们压在身下，我们恐怕连气都出不来。其实，这本来是自杀案件，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可他们却非要找个凶手不可，这样就可以向上级请功领赏，多少冤假错案都是这样出来的。所以老板要我到你这儿，商量商量怎么办？”
    史美琴说了这段话，停下来，嘴里抿着咖啡，眼睛看着丁翠花。看了好一会，丁翠花不得不抬头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史美琴。她感到史美琴那美丽的脸上交织着聪明睿智和警惕.狡猾的神色。她的眼神是咄咄逼人的，丁翠花很反感，认为她没有资格用这居高临下的一副眼神看她。两人都是公司雇员，谁也不比谁优越。既然她说奉老板之命而来，不能不表个态。她说“：专案组怀疑我，我不怕，他们找我问一百回，我还是那几句话，我没杀人，没害人，想对我怎么样，必须拿证据，没有证据，不能把我怎么样。至于是他杀还是自杀，我不知道，我不是侦探，说了也没用。两个大活人，就那么容易受骗，吃了人家给的毒药？我报案那天已经给他们说了，可是他们还要调查，有什么办法？”
    “你说得对。我们意见完全一致。老板要我告诉你，要沉得住气，不要受骗上当。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我还要告诉你——”史美琴压低声音“：公安人员破不了案，就会胡来。你听说过卧底这件事吧。公安局为了破案，把侦探乔装打扮，混进他们认为的嫌疑人里面去，搜集证据，也有人假冒谈恋爱，使人上钩，获龋蝴们需要的材料。我们都是单身女子，特别警惕爱情骗子。找我谈话的一个侦探，对我态度忒好，那色迷迷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我要是不警惕，可能被他迷住了。公安局都是挑选那些长得很帅，很漂亮的侦探，扮演这种角色。起码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能和警察亲密，你说是吗？”
    有了我的字条，丁翠花对我不怀疑了，现在她想的是，这个同她平时没有多少接触的钟点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些话？她一开始说的话只是铺垫，后面才是她要说的话：不要和警察亲密，因为他们可能是利用谈恋爱作掩护，来搜集你的犯罪证据。老板.死者的妻子，还有这位钟点工为什么这么口径一致来做她的工作，警告她不要和警察谈恋爱？丁翠花想：我不是犯罪嫌疑人，他们也清楚的知道我和这个案子毫无关系，为什么还要警告我呢？解释只有一个，警告我的人或许就是犯罪嫌疑人，害怕我向侦探们提供侦察线索。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死者的妻子也来劝她，难道她也是这起阴谋的参与者不成？她恨丈夫花心，可以理解，但是她会采取这种冒险的极端行为吗？鲁力不是那样的人。齐耀如总经理把自己的别墅借给李铁用，而又要害死他，他就不怕作为犯罪嫌疑人受到调查？李铁眼看就要接班当东海市一把手，有这棵大树，对公司的发展大有好处，而且物华公司有今天，也是多亏了李铁的帮助，害他，不符合逻辑推理。史美琴就更没有理由冒险毒杀他们。
    丁翠花心理非常矛盾，但是她竭力装出掉以轻心的样子说“：史美琴，你大概是被他们问糊涂了，我没有犯罪，怕他们卧什么底！警察就是卧底卧到我床上，也搜集不到犯罪证据呀，我怕什么，我承认我和一个警察在谈恋爱，我们是真诚相爱，在感情上动真格的，为此他从专案组被辞退回派出所工作，李铁被害案他也无缘侦破，我都不怕他，你们怕他什么呀？”
    “你能肯定他再也不过问这桩案子了吗？”史美琴刨根究底。
    作为侦探，又发生在派出所管区的案子，他不能不关心，你我不也是非常关心的破获结果吗？他和我们是一样的心情，想弄明白是谁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在期待着专案组。
    “这么说你确实在同那个叫刘强的警察在谈恋爱？”
    丁翠花沉不住气了，质问到“：你们为什么对我谈恋爱那么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是的！我们不仅在谈恋爱，我们还同居了，你回去告诉老板，要是认为我不合适在公司工作，将我辞退好了！”
    史美琴哑口无言。为了不给她太难堪，丁翠花又补充说“：小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才到我这儿说这些知心话，我感激你。我们都是在外打工的女孩，应当互相帮助，互相提醒，避免上坏人的当。你比我条件好，原来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要是我才不辞职当打工仔。告诉我，你原来是怎么想的？”
    史美琴沉吟片刻，说“：吃大锅饭是舒服，如果你没有抱负，只要老实听话，温饱没有问题，但是，你只要呆上三年，就会变成一个十足的懒虫，一辈子别想有出席。我下海目的就是为了磨练自己，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如此而已，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这一番友好的交谈结素了，但是谁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和意图，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史美琴走后，丁翠花仔细回味她说的每一句话。放弃人人羡慕的一份好工作不干，屈就一份临时工，真象她所说的是为了锻炼自己.培养自己坚强的一直和品质吗？她除了当钟点工，还在干什么呢？她没有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而是住在自己租来的民居里，两室一厅，每月的饿房租费就得花去不少钱。看来她不是为了钱而来打工。凭她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在东海找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她却偏偏给齐耀如的别墅当钟点工，丁翠花怎么想也想不通。除非她带有某种使命。她利用打扫卫生的机会偷偷的在某种食物里下毒是能够做到的。但是，她这样做要达到什么目的呢？丁翠花还是想不通。她认为史美琴肯定和李铁有接触，在吴硕没有来之钱，不排除和她有亲密关系，齐耀如也决不是派她去仅仅当个钟点工，而是给他陪一个有文化修养.有品位的女人去陪伴他，讨好李铁，没有女人陪伴，里忒是不愿意住在别墅的。可她又是王书记的亲戚，打了招呼，齐耀如特意要我去招聘的。这中间有什么关系？有无玄机？专案组和刘强都不知道这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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