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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谢岗探亲回家

    谢岗好久没有收到亚娃的来信了,再加上同事们莫名的奚落,他再也耐不住性子决定回家看看。
    谢岗临走时,工友小李帮他买了些吃的东西,帮他拎着行李,在站台上看着他看看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送走了谢岗,小李拖着一身的疲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看着谢岗的床上躺着那个孤零零的枕头。心里便不由一阵泛酸:“唉,岗子,你早该回去了,你那老婆估计都要跟人私奔了,可怜啊,亏我们岗子还人前人后的夸她呢?他娘呢,这女人有一个是好的吗?”
    一会儿,小李的宿舍门口便簇拥着好几个工友,有的在打听谢岗回家的信息,有的则在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什么,用拳头砸门的是另外一个工友王凯,虎背熊腰,黝黑的皮肤,干起活来从不懂得省力气,他和小李,谢岗常在一起,三个人,相处得像兄弟,有困难一起想办法解决,有快乐也一起分享。
    王凯**着膀子锤门,握起的拳头,青筋初绽,便锤门便喊:“小李子,开门#函死了吗?快开门。”
    小李子听见是王凯的声音,一个骨碌从谢岗的床上翻起来,边找拖鞋边回答:“来了,来了,慢点不行啊,锤啥锤?吹坏了门,你小子一个月就白干了。”
    门开了,小李子的头发直立着,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一只裤脚挽得老高,一只裤脚耷拉在脚面上,好像屋子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王凯撞开了站在门口的小李子,嘴里嘟囔着:“我看你小子藏谁在这宿舍里了,鬼鬼祟祟的,瞧瞧,你那狼狈的样子,活活像被人强奸过一样。”
    小李子一把扯过王凯:“你找啊,看我能藏什么人?还我被强奸,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能说出来,可见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王凯反击道:“我怎么了?你看你那熊样,不是被强奸,那是什么?”
    小李子清清喉咙:“嗯,谢岗的一封信被你拦截了
    ,他收不到媳妇的信回家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谢岗回去了?”王凯疑惑地反问。
    “是啊,回去了,这下祸闯大了。”小李子埋怨道。
    王凯生气地骂道:“我说你不像个爷们,你还不信,当初那封信可是经过你同意来拦截下来的,你也在啊,现在怎么就怨我呢?用你那猪脑袋想想,能把封信如果落在岗子的手里,你想想,他会怎么样?你想过吗?结果不还都一样,回家是必然的,静待佳音吧。”
    小李子觉得王凯的话也不无道理:“也是,当初要不是你拦截,谢岗看了那信指不定怎么样呢?唉,既然已经回去了,就让他面对吧,佳音谈不上,我总觉得谢岗这次回家总会发生点什么。”
    王凯拍拍小李子的肩膀:“该发生的躲也躲不掉啊,自古以来,这女人就是祸水,我也看出来了,咱这哥们,一个个总躲不过女人的伤害呢?按我说,谢岗回去应该狠狠揍那个狗屁技术员,趁人家不在家勾引人家老婆,算什么东西?”
    小李子接过王凯的话茬:“你这是什么话?打人就不对了,当初就是因为他打了周童才把自己送进监狱,要是没有这事,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王凯扯高了嗓门:“你这兔崽子,胳膊肘总往外拐啊,你得周童什么好处了,这么向着他说话?”
    小李子说:“我是就事论事,也许当初横刀夺爱的还是谢岗呢?谁知道呢?要不然,哪个男人愿意追个有夫君的女人满村子跑呢?不是动了真情,换做你,你会吗?
    王凯突然大笑起来,用食指指着小李子的脑门说:“老实交代,你对谁的老婆动心了?哈哈,不过你说的也是,要是没动真感情,谁愿意追个有夫之妇满村子跑呢?”
    小李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说,谢岗不会就这样被逼分手了吧。”
    “不会的,要真那样,那他就真孬。”王凯态度决绝。
    “但愿吧。”小李子的口气里充满了无奈。
    谢岗走了一路,想了一路,他觉得亚娃能有什么事,这么久了都不记得给自己写上一封信。
    夕阳的余辉撒在列车的车窗上,车厢里的抖动越来越厉害,车子终于进站了,谢岗挤过一个胖乎乎的女人飞奔下车。那女人还在扯着嗓子骂:“你急着戴孝帽子呢?”
    到了村口,井台上站着几个妇女,水桶丢在一边,簇拥在一起,神秘兮兮地议论着什么,看见谢岗,有的去打水,有的急急忙忙打声招呼便落荒而逃。谢岗觉得很奇怪,换了平时,都邻里街坊的,互相打声招呼,还唠上个半天,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来到自家的大门口,狗窝旁边蹲着一个柴垛,整整齐齐,四方四正,足足有三米高,这是谢岗临走时劈好的木柴,他怕他走了,亚娃做饭的时候找不到柴禾,更怕亚娃自己不会用斧子伤了自己,现在这柴垛仅剩下一米高了,狗食盆里还有点残羹剩饭,那只黑色的狗拖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子在旁边游走着,就是不肯吃那狗屎盆里的残羹剩饭。
    听见脚步声,那狗一下子出来汪汪地叫了两声,伴随着粗重的铁链声,两声以后,汪汪声就消失了,随即而来的是这黑狗摇着尾巴,发出嗯啊的声音。
    这个时候,谢岗的父亲出来了:“这畜生还认人呢?我说是谁呢,咬了两声就没动静了,原来是你回来了。”
    “爹,您身体还好吧?看您一下子又老了这么多。”谢岗站在父亲面前,第一次这样端详着自己的父亲。
    老人笑着说:“这小子出去还混机灵了,还懂得关心你老爹了,我好这呢,老是很正常的,孙子都多大了,我再不老点,那还不成老不死的了?”
    谢岗的母亲听到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进来再絮叨啊,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还是母亲懂得照顾人,她看见儿子回来,高兴地倒了一杯地椒茶递了过去,又从厨房端来一碗热馒头,雪白的馒头还冒着热气呢?
    谢岗不顾三七二十一,抓起馒头就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还是妈蒸的馒头好吃,在外面,买的馒头没一点味道。”
    谢岗的母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狼吞虎咽:“慢点吃,刚出笼的热馒头,容易噎着。”
    “没事的,妈,这有地椒茶,没事。”谢岗急忙摆手。
    谢岗喝了一口地椒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妈,亚娃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见亚娃。”
    “哦,她呀,整天在实验田里,也不知道能摆弄出什么来。”谢岗的母亲一脸的不高兴。
    谢岗的父亲插话了:“你说的是什么话?试验田里能摆弄出什么?乌鸦嘴。”
    谢岗看着父母亲,似乎嗅出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他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去了自家的试验田。
    谢岗的父亲看着谢岗离去的身影不禁埋怨:“我说,你,你这是弄的什么事啊?”
    试验田里长的是丰隆二号,这是最近研究的玉米新品种,周童说抗病抗旱颗粒饱满,但在老人们的眼里,和普通的玉米没什么两样。周童和亚娃蹲在地埂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幼小的玉米苗,一边聊着天,一边往长有玉米的小窝里浇着水。
    周童笑着说:“瞧瞧,这么多试验田,我就成了你家的专职技术员了,还是你亚娃面子大。”
    亚娃一起身,忽然被脚下一土疙瘩绊了一下,身子直抵周童的怀抱,这个时候,要是周童躲开兴许亚娃就摔一个趔趄,但是周童没有躲开,他似乎一直在等着上天赐给他一个这么绝佳的机会。
    周童张开双臂,接住了亚娃,亚娃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周童,他们此时的距离仅仅以厘米为单位。不巧的很,这一幕,正好被前来试验田找亚娃的谢岗发现了。
    谢岗站在那里,想起在村口井台上看见的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女人,想起母亲那句莫名的话,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只见谢岗在周围旋转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大概是看有没有什么工具吧,盘旋了一会,他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周童的衣领就在地里扭打了起来。
    亚娃一看是谢岗回来了,她也顾不上多解释什么,看到谢岗抓住了周童的衣领,就甩给谢岗一记响亮的耳光。
    挨了亚娃的一巴掌,谢岗捂着脸:“好,亚娃,你居然打我,为了那个野男人打我。”
    亚娃暴跳如雷:“谢岗,你给我住口!什么是野男人?他是我表哥,现在是村里派来的技术员。”
    “我呸!技术员?狗屁啊,我们这些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谁不会种玉米,要他来什么技术指导?我看是指导别人老婆的技术活吧?周童,妈的,你早干嘛去了?亚娃现在是我的老婆,你算哪根葱?”谢岗的声音,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就差没喊出来了。
    周童用手指着谢岗的额头:“我奉劝你说话小心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泼妇骂街也不晚啊。”
    谢岗紧紧逼着周童:“真相?老子看见的真相就是你们抱在一起,难道这不是真相吗?”
    周童无奈地摇头:“算了,既然你执意这样,我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是的,我一直都喜欢亚娃,要不是那场车祸,亚娃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又算哪根葱?”
    亚娃见自己劝不了面前两个面面相对的男人,于是扯高了高出平时几倍的声音大吼:“住口!你们两个非要这样吗?非逼我上绝路吗?”
    谢岗一听这话,立马松开了攥紧对方衣领的手,走近亚娃身边:“亚娃,别这么说啊,我知道你生气,可我比你更生气啊。”
    周童立在那里,叹着气:“唉,你这有是何必呢?。”
    因着面子,周童不肯回村委会,他怕被领导知道这事就完了,于是,硬是抓住谢岗不放,说什么要谈谈?亚娃怕他们谈的不好,中途又扭打起来,就一个劲地拉着谢岗,谢岗其实也想跟周童谈谈,被亚娃这么一拉,谢岗就生气了,她一把推开亚娃的手臂:“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我只是跟他谈谈,你怕什么?”
    亚娃被谢岗推到了一边,亚娃坐在地上,捂着脸哭泣,周童看到谢岗推倒了亚娃,大声骂道:“姓谢的,跟女人较什么劲呢?是男人,有本事冲我来!”说着还拍拍自己的胸脯。
    谢岗三分钟以前还想着和平解决这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公然挑战我的耐性。不由分说,谢岗一拳上去,周童就倒在了地上。谢岗骑到周童的身上,对着周童的身体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时候,亚娃的地里都站满了村里的老老少少,隔壁的王嫂一看势头不对,赶快往家里跑,边跑边喊:“婶子,快去看看,你家的岗子和村上的技术员打起来了。”
    老两口闻声,吓得两腿发软,慌慌张张跑到自己的实验田里,早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到了地里,谢岗的父亲发现谢岗还骑在周童的身上撕扯着周童的头发,嘴里大骂着:“我让你再勾引别人的老婆,他妈的,打不了老子再坐几年牢。”
    谢岗的父亲脱下自己的鞋子,扑上去,一把扯住儿子,一顿鞋底,只听见啪啪的响声,谢岗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个时候,谢岗爬了起来,抱着他父亲的腿哭喊着:“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惹您生气,你没看见啊,他们竟然”
    谢岗的父亲一阵震怒:“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你不觉得自己很丢人吗?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知羞耻地胡作非为,你是我的儿子吗?”
    过了大约15分钟左右,谢岗说话了:“爹,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我还想做您的儿子。”
    “那好,去,过去把周技术员扶起来,扶到家里,叫医生给他检查敷药。”谢岗的父亲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周童。
    “这”谢岗犹豫着,毕竟三分钟之前他还对他充满了仇恨的。
    “怎么?你不想做我的儿子?”谢岗的父亲厉声责问道。
    谢岗急忙回答:“做,我做,我按您的吩咐去做就是。”
    谢岗走了过去,扶起周童,一步一步往家里走。亚娃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却充满了无限的愧疚,尽管谢岗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但她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老人家。
    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自己的公公竟然还是向着她说话,如她所愿,还同意把自己的表哥接到自己家接受治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对公公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谢岗仇恨的眼睛在盯着周童,但还是负责帮他请医生,敷伤口,毕竟祸是他闯出来的。这一刻,想到亚娃,他还真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女人:“行啊,你不光给我戴了绿帽子,还要我乖乖地为你的情人擦药疗伤,你是怎么收买我的父亲的。你等着,死女人。”
    亚娃喜欢把心事说给自己的婆婆,只有婆婆才能心平气和地听她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而谢岗,绝对就没有这份耐心。
    这几天,周童在养伤,亚娃跑前跑后地伺候着,一会送饭,一会翻身,谢岗看见了,就找母亲诉苦:“妈,您看看,这叫什么事啊?”让谢岗郁闷的是,一向支持自己的母亲竟然狠狠地白了自己一眼。
    谢岗的母亲食指戳着儿子的脑袋,生气地说:“到今天这样,还不是怪你不弄清青红皂白就打人。你那天看到的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亚娃因为不小心被脚下土块一绊,差点摔倒,要不是人家周指导员,亚娃摔下去后脑勺正好对着一把铁锹”
    谢岗听了母亲的话,狠狠得锤了锤自己的胸部:“唉呀,这事弄的。”
    周童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老话说得好,捉不到狐狸还惹一身骚,不过,这话倒不是那么严重,周童的眼里,亚娃不是什么狐狸,而是一只洁白无瑕的天鹅。
    周童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亚娃之所以选择了谢岗,并不是谢岗比自己优秀了多少,而是亚娃的脆弱与商量让她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当初如果谢岗完好无损,说不定现在他和亚娃现在就已经在一起了,可命运偏偏让谢岗进了监狱。
    现在的亚娃,虽然肯接受他的帮忙,但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是隔着一堵墙,这堵墙看不见也摸不到,但实实在在是存在的。
    周童走了,亚娃心里不好受,她没有办法在谢岗面前对周童说一声对不起,她清楚,这一刻,那怕是一个眼神在谢岗眼里都是铁铮铮的罪证。
    谢岗低着头,走进自己的房间,跟亚娃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亚娃没有吭声,用被子蒙着头,谢岗看了看,亚娃没有任何动静。
    谢岗有些生气,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东西,脱掉自己的鞋子,对着自己的脸啪啪的两下,嘴里还不停地骂:“谢岗,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冤枉谁不好,非要冤枉亚娃呢”。
    亚娃腾地从床上爬起来,鞋都没来得及床,一下子扑到谢岗身边,大声喊叫:“谢岗,你还是个男人啊?除了苦肉计,你还能来点新鲜的吗?”
    谢岗的眼睛睁得老大,这么多年,亚娃一向温柔体贴,对他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今天怎么了?难道她真的被周童那小子要勾走了吗?
    给读者的话:
    突然发现最近追求我的那么多人,其实就是一个人,而且似曾相识,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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