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逃跑]
前街上,有一辆空置的马车,一个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车夫,一只被踩成灰色的绣花鞋,一根断成两半的发簪。
然后,再无其他。
慕容傲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冷傲的双眸中涌出越来越强的杀气。
“王爷。”林夏站在一旁,一脸的惶恐。
今日,该是他负责王妃的安全,将王妃安然无恙的送回王府的,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是谁做的。”慕容傲辰的声音很淡,可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害怕。
林夏眉间紧蹙,他知道慕容傲辰此刻不说罚他只是因为还未到罚他的时候,如今,找到王妃才是最重要的事。
“奴才奉王妃之命送王妃的家人出城,回来时便已经不见王妃的踪影……”声音越发带着惶恐,而慕容傲辰闻言却是忍不住一笑,“呵呵,林夏,原来你如今也能被别人使唤了。”从来,林春林夏都是以他马首是瞻,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能唤动他们,如今,居然如此疏忽!
林夏自知有错,双膝跪地,“奴才求王爷责罚!”
“哼。”慕容傲辰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而随之赶到的花澜莫却上前,伏在慕容傲辰的身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慕容傲辰的神色越发的凌然,“林夏,王妃出了寻香楼之后还去过何处?”
“王妃为救其父,去过余家赌馆,还同赌馆的余老板起过争执。”林夏如实回答,慕容傲辰冷笑一声,“来人,给本王封了余家赌馆!只许进,不许出!”
“是!”有人领命,然后便带着一队人朝着余家赌馆而去。
慕容傲辰并无兵权,却不意味着他连亲身的侍卫都没有,而能做他的侍卫的,都是武艺上上之辈。
十几个人,便是将余家赌馆包围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一群赌徒全都蜷缩在一旁,不敢上前一步。
虽然平日都觉得贤王是个温和之人,可今日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不妙。
慕容傲辰扫视了面前的赌徒们一眼,然后缓缓开口,“请问,哪位是余老板。”
闻言,赌徒中开始有人让开了路,而余老板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下便是。”
话音刚落,慕容傲辰手中的马鞭便是冲着余老板飞来,来不及任何人反应,余老板的脖颈已经被马鞭死死的缠住。
余老板大惊,双手使劲的扯着缠着自己脖子的马鞭,心中惧怕,慌忙说道,“贤王饶命,小人心知不该得罪王妃,他日定当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慕容傲辰不由的皱起双眉,“你的意思是,并不是你派人掳走了本王的爱妃?”
余老板闻言,脸上不自主的流出一丝惊讶,“小,小人不敢隐瞒,的确是在下派人去劫了王妃的马车,可,派去的人皆不是王妃的对手,全都负伤而回。”说着,余老板好似怕慕容傲辰不信似的,慌忙喝道,“来人,还不把那几人给我带上来!”
慕容傲辰疑惑的看去,便见三个男子在众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个双眼缠着纱布,另一个则是拄着拐杖,而伤势最轻的那个,右手亦是绑着纱带。
这三人的伤,难道都是苏络做的?
慕容傲辰不再说话,收回了马鞭,然后浅浅一笑,“如此,那便是本王的不是,冤枉了余老板了。”
闻言,余老板连忙赔笑,“不敢不敢,贤王明察秋毫,定是不会为难小人。”
慕容傲辰但笑不语,却在转身离开赌馆之后,下了诛杀令。
小小的一个赌馆老板,居然敢动他的女人,该死!!
林夏站在慕容傲辰的身后,低垂着头不敢说话,而一旁的林春却是微微蹙眉,“王爷,花公子已经派人去打探王妃的下落,相信不多久便能找到王妃。”说着,递上两截发簪。
“嗯。”慕容傲辰冷着双眸,接过发簪,眼里的冷意越发浓郁。
回想起刚才所见那三人的伤势,他甚至能联想到苏络到底是如何利用这一根发簪将那三人打的落花流水。
那个之前还不管他如何折磨都不会还手的女人,一夜之间不但性情大变,甚至还会些许武艺,她,还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王爷,花公子的人有消息了!”
闻言,一直冷着脸的男子终于微微展起了笑颜。
想要跑?那也得看看他慕容傲辰允不允许!
城外,茶馆。
苏络一身男装打扮,坐在茶馆的最角落,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出城已经半个时辰了,想来林夏应该将自己失踪的事告诉了慕容傲辰,按理说,此刻慕容傲辰应该已经派了人马来寻她才是,怎么这么许久都没有动静?
虽然没有动静对她而言是好事,只是心底总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慕容傲辰并不在意自己的离去?
或许,于他而言,一个替身而已,根本不配他大费周章的找寻。
若真是如此,那她还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又观察了一炷香的时间,苏络这才起身,放下一枚铜板之后,起身离去。
一路都看不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苏络仍是满心不安,更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苏络心底的不安随着离慕容傲辰的剧烈越来越远,才慢慢的消失殆尽。
停下了脚步,苏络蹲在一条小溪边,喝了几口水。
看来,慕容傲辰是真的没有派人来找她,也好,那么从今开始,她便是又一个新生了!
想着,便是不由的低下头,看着溪水映出自己的脸。
一张精致的脸,与前世的她并无哪里不同,唯一有差别的,便是眉心的一点朱红。
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时候,梁育天的那一枪便是打在她的眉心,那么,这颗朱砂痣是不是为了提醒她,她与梁育天之间的深仇大恨?
只是,记得又如何,如今的她,是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地方,这个仇,就算永生不忘,只怕也是报不了了。
抬头看了眼天色,日近黄昏,看来,她该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