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菜鸟手术

    恶雪婵见他还不够丢脸，竟然大言不惭地念出声来，极端无语下翻起了白眼，以示不屑，还毫不客气地冲这家伙竖起了中指。潘小闲耸耸肩，意思是我潘某人没什么脸好丢。你随便。这么想着，上前想脱掉她身上的皮衣。恶雪婵听到医书上是这么写，就没什么话说，配合地凭他脱了外套。潘疯子怕自己记错，搓搓手又凑到砖头医书上去看，古怪道：“书上说得很含糊啊。说是脱掉外衣，啧，皮衣是外衣没错，那里面的衬衫呢？也应该算外衣吧？”说着就想去脱恶雪婵贴身的衬衫。说来不巧，前两天一直没太阳，这女生是终日不着家的人，所有的胸罩都穿遍了没洗。今天她衬衫里面却是中空。小潘哪里知道，伸手就解纽扣，恶雪婵一声惊呼，拍起他的咸猪手威胁道：“你敢？”
    “啊，不愿意啊。没关系。下一步，消毒——”说着点着了酒精炉，拿起医用剪去火里烤了一遍，还算不笨，麻利地把伤床周边的打底裤剪掉。实际上，这块早染遍了血。恶雪婵真是大胆，让一个菜鸟动这么大的手术，连眼都不眨一下，别说害怕了。此女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慨让潘疯子暗暗佩服。
    “下一步，对于非开放性伤口，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注射破伤风抗毒素。破伤风抗毒素，不就是疫苗嘛。这个简单——”说着从药盘一阵乱翻，真给他找到了。小心地把疫苗吸入针筒。完了潘疯子傻眼，像这种打针工作通常是护士的专长，他这段时间光顾着解剖尸体，打针技术还没开始学习呢。像这种疫苗是从手臂三角肌进，还是臀部进？奶奶的，一点谱都没有啊。
    恶雪婵见这家伙要给自己扎针，这下害怕了，全身紧绷，露出了惊惧的眼神。
    潘疯子一想有了，放下针筒，假装内急道：“我去卫生间。”飞快躲到卫生间，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释果纯，旁敲侧击道：“这个，那个，师姐，注射破伤风疫苗这种东西，你一般喜欢打哪个部位？是屁股还是手臂？”
    释果纯心思单纯，她做梦也没想到，无比崇拜的师弟竟然连也针都不用会打。脱口而出笑道：“我呀，最喜欢打屁股那里。嘻嘻——”潘疯子大喜，飞快冲出卫生间，一本正经地对恶雪婵说：“恶小姐，我要给你注射破伤风疫苗，请松一下裤子，把屁股向着我这边。”
    恶雪婵警觉地一捂屁股，冷冷说道：“打手臂。”不知怎么，此女每说一句话，字数都很少。
    其实像疫苗这种东西，都是肌肉注射。不一定非得臀部注射，手臂也可以。问题是潘疯子不知道，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恶小姐，请对你的生命负责。破伤风疫苗必须从屁股部位进行注射！”
    恶雪婵无语，只得自己捋起皮裙，把打底裤褪下一部分，露出半个屁股蛋，对着潘小闲拱起来。潘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淫贼，一见此女露出了雪花花的屁股，连呼吸都不畅了。
    “快点！”
    潘疯子回忆了一下从前护士在自己屁股打针的过程，说声：“我要扎针了，你尽量放松。”菜鸟打针，恶雪婵怎么可能放松得起来。可恶是这家伙还要提醒她，这么一来，她的皮肤绷得更紧了。
    “放松，我要扎了。我扎了啊——”潘小闲像是快要跟人干架似的，拉开马步。把恶雪婵唬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潘疯子提起一口气，照准恶雪婵的屁股，重重地扎了下去！
    啊——
    恶雪婵哀嚎一声，搞得潘小闲怪不好意思的。紧接着开始拔刀，这段时间他集中所有精力，对人体的各个部位了解到烂熟于心。从刀柄没入的部位看，可以断定没有伤到骨头。还有好在这柄匕首不怎么锋利，又是窄条形，因此内部创伤不算很大。没费多少力气，顺利拔出了刀子。恶雪婵害怕打针，可她不怕见血。拔刀的当儿，她连哼都没哼一声，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淡定的看着潘小闲的操作。刀子一拔出来，鲜血便汩汩地涌出来，流入桶内。
    潘疯子还要扭头去看书，只见书上写道：“挤净毒血，以酒精清洗创口，再用针线缝合。咦，怎么流个没完呢？”
    恶雪婵没事人一样，只说道：“快点缝。”
    潘小闲当下不敢怠慢，伸手捏住口子，用棉签清洗一遍。开始对创口进行缝合。尽管手势有些笨，还是让他缝上了，血很快止住。再照着书上说的，洒上厚厚一层凝血粉，用纱布包扎好，大功告成。就在这时，只见释果纯冲了进来，见师弟做完了手术，以一种无比崇敬的眼神看着师弟，上前擦汗道：“师弟，你出了一身的汗呢。嗯，你这外科医生很精道哦，就连纱布都扎得这么好看。清洗工作我来吧！”恶雪婵见这小尼姑一个劲地海夸菜鸟，忍不住又翻起了白眼，以示不屑。
    小潘有心病，只得干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因打不过恶雪婵就脚底抹油的小鱼，得到回城的指令后，不敢怠慢，收拾了家伙，开着大小姐提供的座驾飞速下山。到医科大门口把章大小姐接上车，向位于淮海路的帝苑小区急驶。
    潘小宪跟章紫红的家就安在这个小区。帝苑小区名头响亮，却算不上高档。这里的房价，在京海只好算中间档次，在这里买房的多是白领，除了章紫红，富豪几乎没有。由此可见，章紫红的低调内敛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路上章紫红一言不发，她太了解小鱼了。有甚么事，不用她开口问，这刁钻古怪的丫头自己会竹筒倒豆地报告上来。小鱼本想等大小姐问，可是大小姐好像吃定她一样，无奈只好投降，大肆吹牛说：：“大小姐，最精彩的部分可惜你没看到。那场面绝对刺激，全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药阳伟是卑鄙小人，喊了八九个打手。都不知他花了多少钱，竟把蝎子帮的恶大小姐给请出了山。这些人打架不要命，全是亡命徒咯。八九个人一齐围殴潘少爷。潘少爷那个惨啊，要不是小鱼我及时地挺身而出，潘少爷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成残废！嘻嘻，好好玩，蝎子帮的人再凶也凶不过小鱼。架不住我东踢泰山西踢华，三两下就把敌人一古恼地打跑了，那不可一世的恶雪婵，也吃了我一刀。大小姐你说，小鱼厉害还是恶雪婵厉害？”
    章紫红一把揪住小鱼的耳朵，哼哼道：“吹牛不是？你有几两，我不知道咩？恐怕被打跑的是你，不是恶雪婵。我说得对不对？”
    “咳咳，大小姐，人家这不叫跑，是大摇大摆的走好不好。潘少爷不是发病吗？人家见大小姐担心潘少爷的病，哪敢恋战，随便教训了药阳伟一伙，就往回赶了。要是多一点时间，恶雪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小鱼被拆穿西洋锦，都不带脸红。
    章紫红知道这死丫头的毛病，不以为忤。伸手来道：“DV机拿来。”取出DV机，开始认真的观看小鱼拍下来的画面。由于药、蒙、潘三人争吵的那段出腔大，小鱼站远了拍，还是能听个大概。章紫红听潘疯子在对自己评点论足，脸红起来。
    小鱼不满地骂道：“潘少爷真是，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狂灭大小姐威风。哼，太过分了！在京海，大小姐不算第一美女，那谁算？”见章紫红不答话，以为大小姐生气了，小鱼连声安慰起她来：“大小姐，潘少爷头脑不正常，还是不要跟他计较吧。一个疯子说的话，也作得数？反正到头来都是离婚，就当他放洋屁好啦。在维护大小姐的尊严方面，药阳伟和蒙自反而更厚道！”
    章紫红见小鱼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瞪眼喝道：“你没长脑子吗？药少和蒙少看中的是我的家世出身。如果我不姓章，不是章青帝的孙女，他们还会大拍马屁，到处夸我是什么京海第一美女？我看，潘疯子说得是对的！”
    “可是——”小鱼还想分辩，被章紫红一句打断：“别可是了，开车！”小鱼不敢多言，把白色宝马开得飞快，直奔七鹿山。
    同一时间，慈航静斋这边，潘小闲做完了一台手术，下楼出来透气。刚下到楼道口，就见久没会过的宁丹右臂上裹了一圈黑布，鼻子上架着大㊣(7)大的墨镜，跌跌撞撞地直扑上来，大哭道：“弟弟救我！呜呜呜——”
    潘小闲吃了一惊，忙问：“丹姐，发生甚么事？”不用问，见到那层黑布就知道出大事了。
    “潘文忠去澳门豪赌，把家产赌光，跳楼自杀。他的相好倪倩莲一古脑地把帐算到我的头上。叫了一帮黑社会追杀我，他们就快杀上来，弟弟，怎么办哪？”宁丹很明显被姓倪的吓到了，扑到小潘怀软得跟没了骨头一样。
    潘疯子的嘴巴因为惊讶张成了O型：“什么，潘老头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