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 新实习生

    “英子干得很好啊，你先管好自己的两张嘴。听好了，你只身在外，不准偷吃！”潘小闲干笑道，我偷别人的女人可以，别人想偷我的女人，姓潘的不答应！
    “爹，说的甚么话嘛。小妇想偷也得有个胆不是。你放心，小妇每天披星星戴月亮，全是超强度的体能集训，回来就跟水里游似的。倒头就睡，根本没空想那事。有时候我们休息，除了想爹，还是想爹！我发誓——”
    “你那是想我的武器吧？”
    “嗯！想着爹温暖的怀抱，小妇全身都发软呢！告诉爹好消息，经过一些天来的强训，妇身上的赘肉都不见了耶。还迷上做瑜珈，小妇的身子变软。嘻嘻，等我回来，爹能享受到更多的幸福哦！唔，亲我——”潘小闲就用声音亲了一口，满意地挂了电话，这才回到僧舍。僧舍里静悄悄，这个时间英子应该在回春楼忙活。打开微波炉，里面热着一整只的熟鸡，肚内卧了大补的中药、鸽蛋还有香喷喷的香料。一看就馋得人流涎，抓起就吃。
    这家伙坐到檀香木的窗口上，一面听着窗外的淙淙溪流，一面猛吃，同时感叹着体内的精气神越来越强劲了。估计是丹海内的武胎在阳阴滋润下，开始了茁壮成长。吃到一半，突然从窗户底下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大手来，一下就把熟鸡给抢了。露出一张长发纷飞的胡子脸，却原来是流浪哥，看到小潘就笑：“鸡，好香好香的大肥鸡！嘿嘿嘿哈哈哈，尼姑，哈哈哈，小尼姑——”潘小闲来不及打招呼，就有一伙手拿棍棒的比丘尼直撵过来，那流浪哥跟猴子似的，一溜就不见了！
    小潘想找流浪哥打听点事，也下了楼到处找。不想流浪哥却好似从人间蒸发。这时释果纯特有的奶声又传过来：“潘师弟，师弟，师父叫你！”
    不是让休息吗？干嘛又叫我。
    “四眼大叔的儿子好像叫什么金小贵，还有一个叫蒙自的家伙来了。听师父说是到回春楼实习来的耶。”提起这两人，释果纯一肚子气：“哼，我看不惯这两个人!姓蒙的流里流气，手上有刺青，像个地痞流氓。金小贵呢就知道显摆，脖上挂着这么粗的金链子，还戴耳环，头发是金黄金黄的。还说他一身行头值好几万呢！”
    哦，这才好玩。
    “什么，这还好玩啊。潘师弟，别理这两个人。”
    回春楼第二楼的211号，是住持谢玄机办公室。按回春楼的规定，所有在这里工作的尼姑必须换装，准穿白大褂、护士服，谢玄机也不例外，而且还戴上假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是个少艾的美女医生呢。
    办公室内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一个是大弟子金师豪的独生苗金小贵，年约二十一二，是留洋欧洲的学士海龟。另一个蒙自，却是京海卫生局局长蒙高林的公子。一个是大弟子的儿子，有些华而不实；一个是高官现管的公子，不学无术。这两家的意思，都想做谢玄机的门生弟子。不过以她的眼光，明显是瞧不上。不收的话又得罪人，金师豪还好说，蒙局长的儿子就不能得罪。怎么办呢，这美女住持采取折中的办法，以只收女弟不收男弟为由，让二人到回春楼做不记名弟子。
    “你们三个，这就算认识了。差不多同期进来的，金小贵是留洋的海龟，学识最好。小潘和蒙自都是京海医大的学生。你们仨个都主攻泌尿科，走到一起了就是缘分。你们也不要排资论辈，按同窗算，见了我本人以老师称呼。好，你们握个手——”谢玄机吩咐下来，三个男青年却没有动静。留洋的金小贵和高官公子蒙自瞅见小潘这小屁孩，穿着打扮都不入流，全都哧之以鼻，把眼盯着天花板看，别提会伸出手来了。
    潘小闲呢进来之前就听了释果纯的不良印象，暗想也就两富家公子，没啥了不起，不过他看师父面上，主动把手伸了出去，不料那二人只当看不见。释果纯气的把小潘手生生拉回来。谢玄机早料定这三人会大眼瞪小眼，也不当回事，只教释果纯：“果纯，你带他们去换装，换完装到专家门诊。现场教习——”
    三人来到专家门诊室，就见诊台上一名女病患下身剥得白羊般躺着。谢玄机早跟病患沟通好了，见学生进来，直接了当吩咐：“今天我们讲解宫腔镜的实际操作。所谓宫腔镜，就是带光源的内窥镜。置入子宫腔内，通过胀宫介质进行宫口微胀，对子宫腔的观察。同时在器官病灶上，宫腔镜也是极佳工具。小潘，你来说说，做宫腔镜检查有哪些注意事项？哪些禁忌？”潘小闲搬入慈航静斋后，就领到了教材，比如砖头厚的《妇科大典》、《泌尿科实用手册》等等，只是这家伙发病之前是从大一就退学，医学基础十分薄弱，他拜到谢玄机门下顶多也就十天，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的书。可是师父不按常规的教习方式打了措手不及。
    门诊室内所有人都看着他，释果纯见他答不上来，急得在一边小声提醒。却被谢玄机一句话轰了出去。金小贵不屑的冷笑起来，不请自答道：“这都不知道。有五点，其一，须在月经干净后三五天内进行。此时子宫内膜薄弱，宫腔病灶比较明显，出血少。其二，妊娠期不应进行。其三，有急性*器官炎病者不应进行，以免炎症扩散。其四，出血时不应进行。其五，确诊为子宫患癌不应进行。以免癌细胞扩散！”
    金小贵说完，蒙自马上竖起大拇哥，一个劲夸：“厉害，好厉害！你看那个穷鬼，吃了老大鳖。嘿嘿嘿嗬嗬嗬！”
    谢玄机厉声喝斥：“蒙同学，你来说说，宫腔镜检查，有哪些禁忌？”
    “子宫出血，道炎，有子宫穿孔史的，宫劲管过窄——”蒙自一口气背了出来。
    “还有呢？”
    “还有啊？不记得了。”
    金小贵春风满面地插进来道：“子宫恶性肿瘤。还有子宫穿孔史必须是近期内。”
    谢玄机面露赞赏之色，点头道：“金同学表现不错。由于女性宫腔的粘连性，宫腔镜的检查必须用到膨宫介质。膨空介质分气体和液体。气体有C02，液体有葡萄糖液、生理盐水、甘露醇等。下面，这位女士是不孕症。我要你们通过宫腔镜检查找出或诊断其不孕的原因。”
    潘小闲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宫腔镜检查不是要动刀子吗？”他话一出口，谢玄机黑脸，金蒙二人哈哈大笑，乐坏了。释果纯的脸刷的就红了，只扯小潘衣服：“师弟，这下糗大啦。宫腔镜检查就是个检查，不需要动刀子！”
    明白了，从蚌口放进去。这家伙脸皮厚，出了丑也不当回事。
    “蒙同学，你说说，什么叫女性不孕症？”
    蒙自上学时就是逃课大王，他哪里知道这个，憋半天才出来一句：“所谓女性不孕症，就是不能怀孕的妇女！”
    “这个还用你说。我要详细的！小贵同学讲——”
    “凡夫妇同居2年以上，没有采取避孕措施而未能怀孕者，称为不孕症。婚后2年从未受孕者称为原发性不孕；曾有过生育或流产，又连续2年以上不孕者，称为继发性不孕！”金小贵博闻强记，确实有两下子。
    “好，很好。你再说说女性不孕的原因！”
    “可概括为两大类：一为先天性生理缺陷，二为后天性病理变化。二者均可造成女器官本身的器质性病变或内分泌功能障碍而造成不孕，具体归纳如下：
    （1）外阴异常：阴阳人、外阴萎缩粘连、外肿瘤、外溃疡、外伤等均可影响妊娠。
    （2）道异常：
    1）发有异常：处*女膜闭锁、狭窄、僵硬，先天性无阴，阴纵隔、横隔，阴狭窄或上段闭锁等均可造成不孕。
    2）道炎症：滴虫、霉菌、细菌等感染破坏自然防御机能，改变正常的酸性环境，引起阴炎症，均可降低精子的活动能力和缩短精子的生存时间，造成暂时性不孕。
    （3）宫颈异常：
    1）发育异常及炎症：如宫颈缺失、狭窄、松弛、发育不全，宫颈纵隔，宫颈粘连，锥切术后，宫颈炎症、息肉、肌瘤等均可形成不孕。
    2）宫颈粘液异常：分泌过少、过稠，都不能受孕。
    （4）子宫异常：
    １）先天性发育异常：先天性无子宫，各种子宫畸形，如单角子宫、双角子宫、舟状子宫、双子宫、子宫横隔或纵隔、幼稚型子宫等均可造成不孕。
    2）子宫萎缩：如哺乳、年老、子宫内股过度摄利、结核、贫血、代谢性疾病、卵巢功能衰退等均可导致子宫萎缩引起不孕。
    3）其他：子宫肌瘤、子宫内膜异位症、子宫内膜息肉、子宫体腺癌、子宫内膜炎、子宫内膜粘连、子宫内膜功能异常、子宫位置异常、子宫脱垂等均不利于受孕。
    （5）输卵管异常：女性不孕症中有20(百分号)～40(百分号)系因输卵管不通而不能受孕。常见原因有输卵管炎症、输卵管形态异常、输卵管痉挛、输卵管结核、输卵管积液等。
    （6）卵巢异常：
    1）先天性发育异常：性腺形成不全症、染色体染色质异常、真性半阴阳、寒九性女性化、卵巢的卵泡组织欠缺、外器官及卵巢发育不全、多失卵巢等均可造成不孕。
    2）其他：卵巢炎、卵巢位置异常、卵巢子宫内膜异位症、卵巢肿瘤、卵巢功能不全等都是不孕的原因。
    （7）盆腔、腹膜异常：盆腔炎、盆腔腹膜炎、结核性腹膜炎、腹膜子宫内股异位症等均可造成不孕。
    （8）内分泌异常：下丘脑、垂体、卵巢之间内分泌平衡失调时，均可影响卵巢功能，出现月经不调、无月经、月经稀发等而造成不孕。
    （9）精神神经异常：精神过度紧张，严重时成为精神性的求子狂，可造成内分泌紊乱而不孕。（10）全身性疾病：
    1）急性传染病：如腮腺炎、猩红热、霍乱、先天性梅毒、结核等疾病均能损害卵巢或影响其功能而致不孕。
    2）化学物理性因素：如铅、汞的中毒，吸烟，饮酒，放射性因素，环境的改变，维生素类的缺乏等，对受孕亦有影响。
    （11）原因不明：经过不孕原因的系统检查，双方均未发现明确的不孕原因者，有10(百分号)左右。此外，免疫因素亦可引起不孕。精子进入女性阴，作为一种异体蛋白——抗原，使女子体内产生抗体，有些妇女的这种免疫反应特别强烈，使精子凝聚而失去活力，导致不孕。”金小贵差不多是一口气说完，把在场的人都听呆了。就连讨厌他的释果纯眼里也有些异样。
    谢玄机教释果纯：“果纯，愣着干甚么。准备百分之五的葡萄糖！下面由小潘同学来完成宫腔镜操作——”
    潘小闲瞪大了眼睛：“这个，我不会——”
    释果纯暗暗踩了他一脚，低声道：“这是师父照顾你，快上啊。你先戴上无菌手套，对病患进行指检。”
    有释果纯一旁指点，潘小闲的胆子一下就壮了，㊣(9)当即套上手套，站到病患的两腿之间，见到那个肥沃多草的所在，这家伙不由暗叹道好肥！在众目睽睽下，小潘的两个指头缓缓进去。
    释果纯边问：“有没有颗粒感？”
    “好像没有。”
    ——
    潘小闲依言，拿起扩阴器有些笨拙地放了进去，病患顿时扩大了数倍。释果纯早准备好了葡萄糖液，教小潘把宫腔镜通过蚌口放到深处后，随即注入百分之五的葡萄糖液对宫腔进行清洗。完了再以七十毫升的葡萄糖液进行扩宫。
    谢玄机见养女手法娴熟，甚是满意。开腔道：“小潘，患者的宫腔已充分扩开，你可以操作了。先用宫腔镜观察宫腔形态、内膜。然后转动宫腔镜顺序检查宫腔内各部位，最后检查宫颈管，再慢慢退出宫颈。检查时扩宫液可能有部分漏出，必须维持葡萄糖液滴注，避免糖液滴空致空气进入发生气栓意外。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