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林天的怒火
以林天为首的魔天宗众人为魔皇战天举行了飞升仪式之后,就回到了山顶平台的宫殿之中。因为这些弟子早就得了林天的吩咐,要在宫殿之中商议大事。
宗主的要求立即得到了贯彻,当观礼完成之后,所有在悬空山的魔天宗弟子都在大殿之中分两列站好。
不论是暗门弟子,还是修为尚浅的入门弟子都感觉到今天的议事与三天前颇为不同。而知道大致议事方向的弟子们为了不干扰魔皇战天的飞升大典,都三缄其口,故而还有不少弟子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过能够入魔天宗的这些弟子都是受了门中大阵吸引所致,资质都不含糊。见宗主虽然面色淡然,但眉宇间隐隐有风雷之色,霹雳之声,便心中有数,也不敢随便乱动。
林天确实觉得心里憋屈,盖因自家几位弟子一时不慎没有启动召唤符箓,导致出了大问题,让自家祭炼洞天法宝的打算落了空,若是等他们赶回来也不知要多长时间,会耽搁多少事情。
尤其是这几天看到魔皇战天已经渡劫成功,飞升上界,就让林天心里仿佛有十七八只老鼠在挠痒痒,坐立不安。
只是在众弟子面前,林天还要维持住宗主的气度,否则就要乱了人心,让好不容易有些底蕴的魔天宗受到内部重创。
想来想去,林天总觉得非要采取行动不可,要不然魔天宗的脸面往哪里搁,其他仙门又会如何看待魔天宗?
主意已定,林天便开始说道:“半个月前,仙缘大陆南隅的诸多仙门结成了以太元宫为首的仙门同盟,本宗起先没有得到消息,兼且多半弟子都出门在外,以致丢失了原始之地,连带着许多弟子都失落到了各地。此事是对我魔天宗的侮辱,非是以血偿还不可消除。故此我意如下。”
下首两列的弟子们除了曾经下山,后来突破重围逃了回来的弟子外,其他弟子无不脸现怒容,尤其是那些刚刚公开露面的暗门弟子更是煞气大盛,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
烈钢素来性情耿直,也甚是佩服宗主所为,如今看到宗主将其他仙门阴谋偷袭本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倒出,早就心中不耐,高声说道:“宗主师叔,烈钢虽然没有本事,但也只是可忍孰不可忍,头可断气不可泄,烈钢斗胆央求师叔准予下山,烈钢见了那些仙门当大开杀戒,以为惩戒。”
见烈钢开口就是报仇雪恨,其他的弟子也热血沸腾,各个都上前请缨,要让那些仙门好看。
林天见群情激奋,心中也是高兴,双手按了按,说道:“有弟子如此,本座又有何求?我在开宗立派之时就曾经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杀尽全家’,又曾经告诫本门弟子‘犯我魔门者,虽远必诛’。如今正是我等实现诺言的时候,正所谓报仇从早到晚,否则道心不稳,那会有所进境。”
各个弟子见宗主都赞成下山报仇,均都喜动眉梢,正自擦拳磨掌,想要有所表示。那些下山助阵,又逃回来的弟子原本以为宗主和师兄弟们知晓了仙门同盟的强大,会暂时忍让,以图日后复仇,却是没想到宗主一回来就打算立即报复,浑然没有考虑到仙门同盟的强大。
那些跟随林天已久的长老大多知道这位宗主的秉性,倒是早就所料,并不以为意。但那些只是入门修行道法,还没来得及拜师的弟子而言,宗主的决心有利有弊。
还有两三个自以为智慧如海的弟子忧心忡忡,生怕宗主的这个决定太过草率,会导致魔天宗的衰亡。
其中就有一位毕云生的弟子,犹犹豫豫了一会儿,终于踏出队列,大声疾呼:“宗主,不可呀,不可!若是如此,则本门必亡呀!”
林天正自高兴门下弟子们都与自己同一意见,都想对那些仙门出手,以报偷袭之仇,此时听了下面一句刺耳的话,面色就阴沉了下来。不过他最是反感独断专行,倒也没有不让那个弟子说话的意思。
只是他对那个弟子的表达方式很是不满,什么是“必亡”?难道自己为自家弟子出气还有错了?怎么那些仙门杀我弟子,伤我门人就没亡,而我去放火杀人就一定亡了呢?
不但林天心中不满,就是那些站在宫殿中的魔天宗弟子也多有不满。在暗门中就有一位长脸小眼之人,斜睨着他,阴森森的说道:“嘿,你是否是个奸细?不然怎么极力阻挠宗主复仇的大业?还张口闭口的声称‘必亡’,要我说,那些仙门才会必亡呀。哈哈!”
毕云生一脸正气,毫不理睬别人的嘲讽,大义凛然的说道:“宗主,莫要听了小人的挑唆,让大好宗门毁于一旦呀!想那仙门同盟集中了仙缘大陆南隅数十家仙门,又有五大仙门的主持,现下又占了原始之地,实力又要膨胀几分,如今我等前去就是以卵击石,中了他人的诡计呀。”
林天面色拉的更长了,淡淡的说道:“那,以你之见,本座当如何行事方才是正法?”其他弟子一听宗主在上面慢悠悠的开口求教,都悄悄打量了半晌,接着大殿中就是一片安静之声,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不过那毕云生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自以为一定能够说服宗主改弦易撤,根本没有看到宗主的脸色有异,还当自己的大言吓住了宗主,此时一听连宗主都开口求教了,心中暗道:“父亲大人说的果然不错,这仙门之中与朝堂之上也没有本质区别,只要小心行事,大胆放言,哪有不得重用的道理。哼哼,那些整日修炼的同门们,哪里知道得了宗主看重的好处,日后有宗主撑腰,还不是要道法有道法,要仙丹有仙丹,轻轻松松就能修为大进,要是宗主百年之后,还指不定我就坐上了那个宝座。哈哈,到时就是大燕皇帝也没有我威风。”
林天等了半晌见那个弟子只是在哪里发呆,却是半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心中也是一动,就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法术偷听到那个弟子心中的所思所想,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小子果然有趣,你是否以为整个魔天宗只有你是聪明人,其他都是傻瓜?你是否以为宗门就是朝堂,你是否以为凭你的资质和修为,也有资格坐上魔天宗宗主的宝座?哼,无知的蠢物!你这番心思这大殿之中不知多少人听得到,看得到,你还自以为得计?照实是朽木不可雕也,真是不知你是怎么混入山中的。”
毕云生听了林天的连番发问,早就吓得呆若木鸡,后又听到大殿之中还有许多同门知晓了自己的龌蹉打算,顿时脸上烧成一片,仿佛还有肉香味飘了出来。
他正打算强辩几句,至少也要死不认账,不能将证据大白于天下,否则就再也翻身不了了。可他没有想到既然那么多同门读得懂他刚才的心思,怎么有读不懂现在他的心思了?
林天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想不到我魔天宗也会出此人物,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鲁长老!”
从左侧丹陛之下站出一位面似重枣的老人,大声说道:“禀告宗主,长老鲁不语知错了。”
林天说道:“你当然有错,但那是后面的事情,你先将那个弟子废去修为,送回家去,当然他在山中学艺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收获却是不行,就留给他一本世俗武功吧!”说罢就再也不理会那软倒在地上的毕云生,而是重新询问其,其他人的意见。
鲁长老叹息了一声,大袖一展,将那位弟子卷了起来,就往大殿之外走去。
临到殿门,那个毕云生才清醒过来,大声呼喝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呼喝了两句,见大殿之中无人说话,他恼羞成怒道:“姓林的,莫要以为小爷好欺负,小爷的父亲是大燕诸侯,小爷的姐姐是大燕皇帝的嫔妃,你这样对待我,我一定会让我爹爹为我报仇,让朝廷发兵扫平了你这悬空山。”
但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也知道这些不够依仗,小脑袋一转,突然冒出了个想法,他也当真是聪明,大呼小叫道:“我让我爹爹请仙门同盟入我大燕,看你这魔天宗还怎么混的下去。我还要带着他们攻打悬空山,看你姓林的怎么㊣(7)坐得稳宗主的宝座。”
刚开始他的那番呼喝对于林天等魔天宗众人来说就是放气的话,臭不可闻。谁都没有当成一回事。便是林天也非是小鸡肚肠的性格,考虑到那位弟子马上就要变成凡人,终身也进不了仙门,就让他发泄发泄,也没有想到再处罚与他。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说出后面的一句话,那可犯了林天的忌讳。在林天看来,门下弟子有各种各样的性格,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是坏事,相反的还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保持宗门的活力,不至于变成死水一滩,至于谁对谁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是实践。
谁的修为高,谁的道心透彻,谁的大道就是有道理的,至于那些输了还要死抱着自家无稽之谈的弟子更本就不用考虑,自然会在修行的过程中被淘汰。
但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可不意味着,打不赢就能请外援。自家怎么窝里斗都可以,反正谁输谁赢都是好了宗门,好了大家,要是引来外人,那种性质可就不同了,那是对魔天宗的釜底抽薪,那是对魔天宗的侵略,是对魔天宗的最大的伤害。
林天前世就对某个国家的政府百般看不惯,总是以欺压国内老百姓为荣,对国外则一直是软弱著称,连国力比它弱小百倍的国家都能够向它叫板,还屡屡成功,而那个国家的政府还名正言顺的号称是睦邻友好。当时林天就笑弯了腰,就对那个政府真是怒其不争,只是他人微言轻,说了也没多少官员理会,最多也就是到网上发个帖子,骂上两句,抒发胸中的郁闷。
这会儿,林天自己身居高位,又掌握了一家仙门的大小事务,哪里还会容得这些反骨仔。只见他浓眉一竖,大喝一声:“不当人子,死不足惜。”伸指一弹,那个名叫毕云生的弟子就惨叫一声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