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命运,只是上帝的手

    是救而不是治,西陵天宇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知道自己情况。
    呃……凤轻尘脸色一僵,她居然因私人情绪影响了工作,凤轻尘不再理会九皇叔,转身对西陵天宇道:“二皇子,你左腿肌肉坏死严重了,无法再治了,想要恢复正常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西陵天磊原本还抱一点希望,听凤轻尘这么说,脸上笑瞬间消失,不等凤轻尘说完,就打断了凤轻尘话。
    “二皇子,请你让我把话说完。”凤轻尘不喜欢病患这一点了,摆出一副认命样子,实际上却无法接受现实。
    “哦,你继续……”西陵天宇兴致缺缺,腿不能医好,他还有什么好听……
    凤轻尘并不意,依旧用平和声音道:“虽然我不能让你坏死肌肉重生长,但我可以让你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什么凤轻尘你说什么”凤轻尘说得平淡,可西陵天宇听耳中,却如同晴天一道惊雷,一激动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惜右腿长时间不曾走路,再加上他动作过,脚一软就往前栽。
    “小心。”凤轻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西陵天宇扑倒刹那,上前将人抱住。心中暗道:这二皇子居然比听到,他腿是人为弄残还要激动。
    不过,凤轻尘可以理解西陵天于对恢复正常渴望,要知道战场上,很多受伤士兵退役都是因为致残,她比一般大夫了解,这些人对正常生活渴望。
    残疾,可以将一个正常人心智击垮,听到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西陵天宇激动便可以理解了。
    西陵天宇虽然瘦弱,可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全部重量都压凤轻尘身上,凤轻尘虽早有准备,可还是站不稳,往后晃了数步。
    就凤轻尘咬牙,准备把这个男人搭起来时,身上重量突然没了,不用想也知道人被九皇叔给扶住了,毕竟这室内就他们三个人。
    凤轻尘松了口气,迎头却看到九皇叔责怪眼神,凤轻尘不意笑了笑,作为大夫她对男女之防比一般人看得淡,再说她和西陵天宇也没有做什么。
    九皇叔不会当着别人面教训凤轻尘,转身看向西陵天宇:“天宇。”九皇叔声音不大,却奇异让人冷静了下来,尤其是西陵天宇。
    “对不起,我失态了。”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哪怕西陵天宇有明显抑郁症,可恢复得速度却比常人。
    凤轻尘知道,西陵天宇这是压抑自己真性情,看西陵天宇这个样子,凤轻尘突然觉得皇家人真可怜,他们连真实感情都不能有,就算有也不能表露出来。
    一如九皇叔,常年冷着一张脸,好像从来没有多余情绪一般,可凤轻尘却知道,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喜怒哀乐,九皇叔也有,只不过压抑得太深,久而久之别人习惯了,他自己也习惯了。
    “没事,我能理解,二皇子要是冷静下来了,咱们谈一谈,看看你能否同意我医治方案。”凤轻尘神色淡淡,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西陵天宇见状也不再纠结自己失礼事情,心中对凤轻尘好感蹭蹭往上涨,这凤轻尘处惊不变、泰然自若样子,实让人喜欢。
    西陵天宇含笑,示意凤轻尘说,随即想到凤轻尘对他称呼,便有意拉近距离:“轻尘姑娘要是不不建议话叫我天宇就好了。”
    一般人听到一个皇子如是说,就算不激动也会顺势应下,可偏偏凤轻尘不一样:“不了,叫二皇子我自一些。”
    她没有兴趣和西陵天宇交朋友,病人与大夫这个关系就足够了,西陵天宇虽然失望,但却没有多言。
    倒是九皇叔很满意,他以为凤轻尘这是委婉像他解释,刚刚她与西陵天宇抱成一团是意外,知道他不满,便故意拉开距离。
    只能说,这是一个美丽误会。
    “二皇子,你左腿已坏死,我建议你将坏死部分切除,然后移肢。”凤轻尘量把话说对方能听懂。
    “移肢神医谷谷主所说移花接木你能做到”西陵天宇很清楚,他腿现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虽然自己身上,装一截别人东西,让他打从心底排斥,可比起能正常行走,这些都可以克服。
    “是移肢没错,不过,我说方案,应该和神医谷谷主有一婿入。”神医谷谷主凤轻尘见过,知道他是一个医学怪人。
    对那个老人,凤轻尘是很敬重得,凤轻尘眼中神医谷谷主就是医学天才,当然天才与疯子就一线间,端看世人怎么看他罢了。
    再说,她医术,世人眼中是师承神医谷,神医谷人也没出面说不是,就这么替她担下了这个事,对于神医谷,她不排斥。
    “有何不同”西陵天宇力压下心中激动,用平缓声音寻问,只是那紧握拳头,还有手心汗水,泄露了他真实情绪。
    康复望,他要能不激动,那就不是人了。
    患者变化凤轻尘怎么可能不知,但她是一名优秀医生,优秀医生会体谅患者心情,既然对方不想让她知道他紧张与期待,那她就不知吧。
    手上空空,让凤轻尘很不习惯,转身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炭笔和写字板,一边写医嘱,一边道:“二皇子,我给你做移肢术,不是从人身上切除肢体,而是为你制作合适假肢。”
    “假肢那是什么东西”别说西陵天宇了,就是九皇叔亦很好奇,如果这种东西能大量制作话,那么那些残疾士兵就有福了。
    凤轻尘似乎知道这两人想法一般,早早将手术复杂性说出来:“假肢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用以代偿缺损肢体部分功能,假肢制作与安装是一个复杂过程,我可以制作没有错,但我精力有限,材料亦有限。”
    不是凤轻尘不愿意,实是……
    她智能医疗包中,假肢有限,而这世间残疾人何其多。
    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她也没办法让每一个残疾人都装上假肢,而且假肢也分等级,她给西陵天宇拟定方案,是军方技术。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可高昂医疗费面前,立马就能分成三六九等,她是医生不是救世主,别奢望她不要命,豁出一切去救死扶死,那样她就不是凤轻尘,而是傻子了。
    医院,哪天没有付不起住院费,而不得不停止治疗,等待死亡病人,她能帮一个,能帮十个吗
    久而久之,是人都会麻木,她做不到让每一个病患都能得到及时有效治疗,她能做就是用好医术,救治自己手中病人,其他人她管不了,她不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