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一章 贾正风流韵事 4
第二天一早,洪广贵打电话来,说文峰被车撞翻白了,正在医院抢救,活得成活不成还是一个问题,反正一到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单,具体情况,他也是从任重远处得知的。他们正在医院急救室外守候。六一当然不能漠然,于是立即爬起来,脸胡乱抹一下,便去邀自行车,嗨,哪里还有车子,想想自己昨天是不是喝多了,没把自行车骑回来?再一想,昨天根本就没用过自行车,昨晚回来,偏偏倒倒,上厕所还被自行车笼头挂了一下。昨晚自行车就还在。今早起来就不见了。哦,自行车被盗,这是被盗的第八辆吧!这么旧破的自行车搁在三楼也有人半夜来偷。偷去只能当废铁卖,这世风日下,盗贼成群,防不胜防,人心不古啊!好在市医院不远,打的二元钱便到,一到即跑急救室,只见文老师的夫人、任重远、洪广贵均在,大家还未说话,只见急救室的门打开,一手术床推了出来,文老师躺在床上,不停的安慰扑上来的妻子:“没事,没事,只不过被摩托车撞了一下腰,医院要全身检查一下是正常的,内脏、肝、腰、脾、肾都检查了,没得问题,背脊骨也是好的,只是肋巴骨撞断三匹,穿一个钢背心,二三个月就好了……”六一问是怎么撞到的,文峰的夫人不停地抱怨:“今天就跟遇到鬼一样,往天都是我上街买豆浆、油条,今天他说他去,刚出去一会儿,楼下的汪师傅就喊:‘你们家的老文,文老师被车撞翻了,睡地上在。’我一听,脚杆都麻了,窜窜跌跌跑去只见一地乱滚的萝卜、花菜,他坐在萝卜和花菜中,叫唤痛,打豆浆的铝锅撞飞后,豆浆流了一地。一问,说是被一辆农民搭萝卜的架子撞到……”
“车呢?”洪广贵问。
“跑了呗,他还会在那儿等你不成?我急忙打120、110。110先来,检查路面,又是牵线又是画图,一会儿120救护车来了,拉起就来,进去半天,才出来。”
回到病房,文峰补充:“我端豆浆、油条朝回走,我走的是街边下,街边上有一根电线杆,又牵一根斜钢绳,把人行道挡到,一般人都走下边,我不晓得走了多少次,都没事。偏偏今天起早了,遇到鬼了,一个农民大汉开他妈一个烂摩托车,背后又特意安一个角钢架,架上装了半筐萝卜,从我身边擦过,摩托车笼头就紧擦我的身子过,后边的角钢架当然过不了,遇到他开摩托车笼头擦到我时,他心慌,忙朝外一拐,车屁股更是朝我甩来,还加了速,‘哗’猛一下,车后架的角钢就把我腰杆一扫,‘啪’一下就听到骨头响,晓得拐了,就被撞飞,跌倒在地。幸好我以前学过功夫,学过武术,当过武警在空中失去重心,头朝地的情况下,来一个翻滚,鹞子飞身,落地一滚,才没跌死。不然,见不到大家了,现说话抽气都痛。”
“那你就不要说了嘛,好好休息。”六一忙说,可六一话刚完,文峰又说话了:“六一、洪广贵,你们俩个没得事,去现场看一看,又到交警站去问一下,那个肇事农民逮到没有,逮到了我不得轻易饶过他的。”六一坐洪广贵的摩托车到出事现场,只见人来人往,地上几个烂萝卜,也被扫地的工人打扫干净了。烂铝锅不知被谁拣去了,地上豆浆也被人来人往的足迹踩干,一切都无影无踪。这里似乎压根就没有发生过车祸一样,就是问边上的人,都说不知道,只有卖豆浆的老板还记得这回事。问肇事者的模样,老板只说自己只看油条,不看人,其他的人更是一问三不知。挨到一家一户的询问,还递烟赔笑脸,一个守门的老头才说一点情况:“那个戴一个头盔(不稀奇,人人骑摩托车都要戴,不戴要罚款),搭几个萝卜,从我前面开过,我看到他开得很快、很稳,走的是斜直线,从底下朝上开就斜了(有点问题),那人很恶,样子看不清(矛盾),头盔上的护镜放下来了的,牙齿咬得紧(有问题了),从我面前有3米远,斜过去7、8米,当然要撞到人,不然就要冲上街沿(又有问题)。”问了这么多的人,唯有这个老头的话有点线索。六一他俩又赶到交警队查询了记录人,回答是农民违规、超速,方向都开反了。车辆靠右,他图近路直奔市场先插左道。具体问是哪个农民,回答:现场无人能提供模样、车型、车牌,现还没一点线索,只知道是一辆红色的摩托车,而且还有些新,这点材料也是老文提供的。六一把自己记录的守门老头的谈话记录抄一份给他们,并讲自己的猜疑,是否有人故意撞翻老文?该交警笑笑回答:“破案那是刑警的事了,你可以再找刑警,我们只管交通。”
“难道这不是交通事故案件么?”六一不满的问。
“管,我们啥都管,可又啥都管不过来,就这几个人,其余的都是临时工,协警。这样吧,你把材料留下,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一句官话等他的电话。21世纪了,六一走了出来,躲开这纷纷嚷嚷的世界,独自一人临江而站,风渐渐大起来,乱发飞扬,孤鹰展翅,面对滚滚的青衣江,思绪万千。茫茫大海,朗朗乾坤,芸芸众生,演绎多少悲欢离合,恩爱情仇,生生不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最残酷、最阴险、最堂皇的斗争都在人类之间进行。恰如眼前江水,有最惨烈旋涡,有暗流,有回水,有暗礁,但滚滚东流水,一步也不停息左冲右突也要扑向太阳出升的地方。
“啪”六一正对着空旷的江水思绪滚滚的时候,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猛回头一看,是他,太意外了,正喜从天降。 他是谁?他正是从成都来的邓善子。六一激动地一把抓住邓善子的手说:“嘿呀,你来的太好了,正是时候,文老师刚出了事,你晓得吧?现工作停顿起。换他?他又没死。不换他?工作又开展不起走。长期拖起不是一个办法,你来了就好,我们商量一个办法,看咋整,你拿主意。”
“大家商量起办嘛,文老师的事,刘传情已给我讲过了,我这次来,主要是办另一件事。”邓善子笑嘻嘻地说。
“啥子事比编书还重要?”六一问。
“刘传情屙屎去了,他说你爱在青江边转耍,我们过来就看到你。”
“你们专门找我?”
“是也不是,我们要到河北‘真情’婚介所去,找吴三娘。从河边过,我就说不坐车,沿江走一走,青衣江边空气好新鲜,大城市哪里有哟!顺便碰碰你,这不碰上了。见你独自一人面对江水,在作诗还是构思大作?”
“哪还有啥大作诗意哟!编辑部的事弄得我左右为难,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矣?不管你跟刘传情整啥子,既然来了,编辑部的事,你也得管一管,大家还是要坐下说一说。”
“那当然,来了,也要办这件事的,噢,刘传情来了,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我这次来,主要是办七夕会。”
“七夕会?”
“对,七月七是中国的情人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前些天刘传情带领吴三娘,张白光专程开车到成都,找到我,一是要请我出山,牵头把雨城这七夕会搞起来,把雨城旅游造热,他们出钱。”
“张白光出钱,出20万元,这事我已在网上向全国、全世界发布了消息和邀请,到时候,咳,不晓得好热闹。咳,不摆了。”刘传情一边提裤子,一边追上来,兴高采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