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睡梦中的尤凤佳梦见妈妈跳下山崖，惊吓得一身冷汗，一骨碌坐了起来，看见妈妈睡的被窝没有人，连忙穿好衣裤，趿鞋下床到厨房去找，结果只看见摔碎的热水瓶，而不见妈妈身影。 尤凤佳转身到猪圈，也是没有人影。尤凤佳猜想妈妈在厕所里，连喊了几声妈妈，也没有人答应。她心里着急了，难道妈妈看天气好到山坡上去种菜了？尤凤佳撒腿跑到向阳坡自家田里找了一圈，始终不见踪影。心里想妈妈能去哪儿呢？难道去割猪草了？或者去姐姐家了？妈妈也该跟我说一声呀。尤凤佳安慰自己不要着急，妈妈腿脚不方便，不会走远的，还是回家等吧。尤凤佳回到家，燃炉火煮熟猪食，做完早饭，妈妈仍然没有回家，而且黑狗也不见。尤凤佳心里着急，关好房门，跑到姐姐家，问尤凤艳妈妈来过没有？
    正在吃早饭的尤凤艳放下饭碗,说：“没有来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早晨起就没看见妈妈，还以为到你这来了呢。”尤凤佳心里感到恐慌，哭了起来。
    刘海涛劝慰尤凤佳：“说不定妈妈到山坡上割猪草去了，等会就回家了。”
    尤凤佳说：“我到处找过了，那都没有人。你们说怎么办嘛？”
    “不着急，吃了饭我们一起回家看看，说不定妈妈已经回家了。”尤凤艳安慰着尤凤佳，给她舀一碗稀饭让她吃。
    尤凤佳没有心情吃饭，让姐姐也一起找妈妈。她突然想起妈妈可能去学校了。因为昨天狗儿把李虹咬伤了，妈妈不放心她伤口，一大早去学校了看她去了。尤凤佳转身往学校方向跑去。
    尤凤艳慌忙追上去：“我们俩一起去。”
    两姊妹气喘吁吁，跑到静悄悄的学校，看见王冬梅，急切地问：“王老师，我妈妈来过没有？”
    “没有来呀！”王冬梅看着焦急不堪的两姐妹问出什么事情了？
    尤凤佳说：“早晨起来我就没有看见妈妈，我以为到这来了呢。”
    “你妈妈腿脚不方便，走不了这么远。你们俩好好想想，妈妈还可能到什么地方……”王冬梅安慰尤凤佳、尤凤艳两姐妹不要着急。
    “妈妈从不喜欢到人家家里去玩。”尤凤佳急得哭了起来，拉着尤凤艳转身往山上跑去。
    准备陪李虹到清河镇卫生院打狂犬预防针的张丽霞、叶薇走过来，看着尤凤艳和尤凤佳跑远的背影，问王冬梅出什么事了？尤凤佳怎么不进教室呢？
    王冬梅说：“宋晓华不知道去哪儿了，尤凤佳她们两姐妹正着急到处找呢。”
    李虹对张丽霞、叶薇说：“山这么大，她们两姐妹怎么找呀？我们也帮着一起去找找吧。”
    王冬梅问李虹：“你不去卫生院了？”
    李虹说：“找到宋晓华再去卫生院也不迟。”
    “你们等我一下。”王冬梅说着，跑进教室，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老师马上就回来。
    王冬梅、李虹、张丽霞、叶薇上山一路寻找着。隐隐约约，听见山巅传来哭声，不由加快脚步，攀爬到陡峭山崖上，看见尤凤艳和尤凤佳两姐妹捶胸顿足，抱头嚎啕痛哭，疾步上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尤凤艳哭得喘不过气来，指着悬崖下，说不出来话。
    王冬梅已猜出端疑，一手搂着尤凤艳，一手搂着尤凤佳，问刘海涛是不是妈妈她……
    刘海涛哽咽着，也泣不成声，妈妈，她……她跳崖了……
    叶薇拿出纸巾给尤凤佳和尤凤艳擦眼泪，问刘海涛：“你亲眼看到的？”
    “我上来的时候看见妈妈站在那儿。”刘海涛指着峭壁旁的大石头说：“我当时要拉她下来，她不让，说自己染上狂犬病，不能传染给我们，她就……她就……我没来得及拉住她……”
    “妈妈……” 尤凤佳挣脱王冬梅的手，不顾危险地冲到悬崖边上，声嘶力竭，呼喊着要往下跳。
    被叶薇一把拉住，抱在怀里，说：“凤佳，不要这样，你冷静点。”
    “我要妈妈……” 尤凤佳伤心过度，晕过去了。
    叶薇边掐她人中，边呼唤：“凤佳，凤佳......你醒醒。”
    尤凤佳渐渐缓过气，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哭喊：“妈，妈妈......”
    看着尤凤佳和尤凤艳两姐妹哭得死去活来的李虹，望着宋晓华跳崖的地方，四肢无力，脸色惨白，眩晕地身体一歪，被手疾眼快的张丽霞扶住，问：“你怎么了？”
    李虹泪眼朦胧，看着裹着纱布的手，懵了，难道我也染上了……李虹不敢想下去，唯一的念头是我不想死。李虹大脑一片空白靠在张丽霞身上，虚脱地说：“我不会染上狂犬病……我不能死……建国、宏玮……”
    “李虹，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去清河镇卫生院打针。”张丽霞担心李虹，与叶薇商量，让王冬梅想办法跟她前夫联系，在清河镇政府包车，送我们回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