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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雅间大战

    晚上参加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位副主任查志强和项明春四条汉子像四个绿叶烘云托月般围绕在唐兴芳这朵红花身旁因为纯粹是为了喝酒较量所以大家都放得开丁主任本来病愈以后还没有动真劲儿喝过酒此时也满腔豪情决心喝个痛快查志强觉得这唐兴芳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虽然偏胖一点却肥而不腻尤其是脸庞生动虽然不施粉黛
    晚上参加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位副主任、查志强和项明春。四条汉子像四个绿叶,烘云托月般围绕在唐兴芳这朵红花身旁。因为纯粹是为了喝酒较量,所以大家都放得开。丁主任本来病愈以后,还没有动真劲儿喝过酒,此时,也满腔豪情,决心喝个痛快。
    查志强觉得,这唐兴芳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虽然偏胖一点,却肥而不腻。尤其是脸庞生动,虽然不施粉黛,依然非常耐看。特别是当一个副乡长,一个女人家整天在乡下疯跑,风刮日晒的,竟然十分白净,真是难得。近来,查志强对于女人,另有一番心得,他觉得,正如同有一个哲学家说:“普天下找不到一个相同的绿叶”一样,也找不到一个相同的女人。女人的千姿百态,才给男人的世界增添了无穷的意趣。查志强越来越喜欢看年轻女人的脸,他觉得,只有脸好看,其他的如身材啦,胸部啦,臀部啦,还有小腿、嫩脚啦,都能够随着容颜好看而提升水平。与女人做爱,操的什么?操的不是那个部位,是操脸哩。长得不好看,就不会有男人喜欢。所以,女人一定要“为悦己者容”,千古不变。
    唐兴芳甚是豪爽,她说:“今天晚上,不说你们是领导啦,只是哥哥、弟弟。咱们喝酒得讲规矩,就我一个女的,我得说了算!”
    大家表示:“那是,那是。”
    唐兴芳说:“我开始宣布规矩。先说‘三个不准’,一,只喝白酒和茶水,不准喝其他饮料;二,不准借上厕所溜号,谁早退席今后本小妹不再理他;三,不准耍滑头,喝酒要实在,不能喝时可以投降,但也要喝一大杯投降酒。听清没有?”
    大家点点头说:“听清了,听清了。”
    “再说一下今晚喝酒的‘三步曲’,第一步曲,今晚不兴敬酒,每人先饮一大杯垫底儿。我是当司令员的,和大家一样喝,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免得你敬我敬啰哩啰唆的;第二步曲,咱们猜枚行令,不论轮到了谁,各种枚一齐开花。每一对都要做到‘五个一’,‘一响一压一小声儿,一拍桌子一瞪眼’;再来个‘五循环’——老虎杠子虫,谁完不成这些套路,就要罚酒。(内行人知道,‘响和小声’指的是数字枚,‘压’指的是五个指头依照次序比大小论输赢,‘老虎杠子虫’是儿童枚,用“老虎、鸡子、虫和杠子”四种物品循环相压,比出大小,习惯上叫做‘四循环’。丰阳县不仅精神文化的底蕴丰厚,酒文化的底蕴也十分丰厚,在喝酒行令方面,不断推陈出新。近来,又在老虎和鸡子中间,加上了‘干部’这个词,让老虎吃干部,干部吃鸡子,鸡子吃虫子,虫子吃杠子,杠子反过来打老虎。这就比以前让老虎直接吃鸡子,多了一个环节,就是所谓的‘五循环’了);第三步曲,是讲笑话,没笑话猜谜语也行。大家同意不同意?”
    大家都说同意:“你一个女人能够做到的,我们做不到,岂不是太狗熊了?”
    没想到,丁主任不同意,他说:“你那猜枚行令的规矩太多了,我反应不过来,轮到我时,我只给你猜响枚得了。”
    唐兴芳甜蜜而执拗在盯着丁主任说:“不行不行,一圈儿人就你的官最大,你要是不带头,这酒就喝不下去了!”
    大家也都劝丁主任随大流,输的太多了,就替他喝。丁主任早被唐兴芳的杏眼儿给看怯了,心里软软的很受用,只好表示同意。
    下边的过程开始时很有秩序地进行,以后的操作就在点乱。治乱世用重典,就是用大杯罚酒。小乱小罚,大乱大罚,乱着罚着,边乱边治,一个女人指挥四个男人,还不如汉代武将周亚夫在细柳营里训练女兵,真是费劲儿。一来二去,这秩序比现在中东地区的形势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没有发生伤亡事故。
    进行到第二步曲一半时,唐兴芳的棉衣就脱去了,红色的毛衣裹着两只硕大的乳房,微微地随着划拳时上下抖动,带动了八只眼睛,大家就更加兴奋了。
    到第三步曲时,唐兴芳说:“我先带个头,来一个荤谜素猜:扎进去生疼,拔出来空疼,拔得早了出血,拔得晚了出脓。打一小毛病。猜着了免喝酒,猜不着自罚一杯。”
    对这条露骨的谜语,四条汉子没有一个人不往“性交”上想。查志强想的就是,要是和唐兴芳做爱,就是这么一股子辣味,一定会不同凡响,情不自禁地伸手就放在了人家唐兴芳的大腿上摩挲,唐兴芳装做不知道,没有拨开他,他就放大了胆子,嘴里、脸上和大家一样闹嚷嚷的,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
    唐兴芳把谜底揭晓后,原来说的是,肌肉内扎了一根剌,大家认罚一杯,仔细一想,真的形象生动,哄堂大笑。
    侯主任说了个丁主任的故事。说的是一次丁主任和嫂子在早上生了点小气,到上班时还不痛快,但也觉得由于自己工作忙,脾气大,经常责怪自己辛苦的老婆,心里就有点歉疚,决定中午回家,哄一哄老婆,让她把气消了。中午下班到家,闻到了一股饭香,知道饭已经做好,就是没有见到老婆。进了卧室,见老婆在床上躺着,以为仍在生气,就决定逗逗她,过去扳着老婆的肩膀说:“别生气了,咱先操×呢,还是先吃饭呢?”谁知床上的人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他丈母娘,丈母娘扭过身来直咳嗽。丁主任闹了个大没趣,就用两只手指头互相击打着,哼哼着小曲儿走出了卧室。
    丁主任这天喝酒的酒性特别好,心情也特别地好。见侯主任这样编排他,也顺嘴编排了侯主任一个。说侯主任的孩子不在家,两口子晚上正看电视,老婆忽然说,你自己看吧,我想洗个澡。于是,就把衣服脱在沙发上,赤条条的到卫生间去冲凉。这时有客人来了,侯主任没有在意,和客人边聊天边看电视。老婆在里边哗哗啦啦地洗澡,全然不知外边来了客人。擦干身子后,一头撞了出来,见了生人,一下子窘在了那里,两只手上捂下捂,三处关键地方总有一处捂不着——这个过程可以用一个文章题目来概括,就是:“只恨爹妈少生一只手”!
    两个笑话都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乐不可支。
    查志强说了个安塞腰鼓的笑话,他说,陕北安塞人打腰鼓,男的与女的发出的声音不一样,男人打的腰鼓大,发出的声音是:“整,吧整,整吧整吧整!”女人打的腰鼓小,又敲到小鼓的帮子上,发出的声音是:“这儿,吧这儿,这儿吧这儿这儿。”边说边比划,说“这儿”的时候,专门把唐兴芳拉起来,两手作鼓捶状,直指唐兴芳的大腿中间。唐兴芳笑得弯腰叉气,打着查志强,骂着说:“你这个查志强啊,真是个活龟孙哪……”
    这些荤荤素素的笑话,耗了很长时间,下了不少酒,也解了不少酒。大家都感到这个晚上没有白过,玩得十分痛快。尽管这样,第一个打败的仍然是项明春,到说笑话时,他已经迷糊得说话结巴,脑子里成了一盆浆糊,什么鲜点子也想不出来,唐兴芳又不依不饶,他只得认罚一杯,差点呕吐出来。但他不敢离席,一直咬牙坚持着,后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把肚里的东西兑现给了便池儿。本来想逃跑,又记得人家唐兴芳宣布的“土政策”,不知怎么又漂回到了原来的坐位上,雅间儿里边的景物逐渐模糊,他把头枕在桌子上,没力气直起来。大家说的什么,笑的什么,就像到了天边,离项明春遥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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