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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酷的家法族规

    倒塌的东岳庙(4)
    寨子东边的祠堂门洞大开,族中的长老们在年轻人的维护下烧香点烛。这座祠堂是清代中期建成的。黄家几百年繁衍下来,没出现过有功名的后代,唯独第十六代有个叫黄子鸣的祖辈灵光乍现,考取过举人。这位叫黄子鸣的老祖宗算得上是黄家的“文曲星”,从布政司经历一直做到内阁侍读学士。在京声名显赫,财产万贯,家奴成群,黄家后人至今无不以黄子鸣为荣。黄子鸣在世时为黄家做了不少善事,建祠堂,修路桥,买田地,扩神庙。历史上黄家寨的土地从南边一直延伸到牛家墩的村路口,从北抵达陆山大队陆家集的菜市头。囊括半个乡镇的范围。但好运不长,黄子鸣去世后,黄家寨开始败落,土地也慢慢萎缩,恢复到原有的状态。在历史的长河中,荣辱兴衰只是过眼云烟。黄子鸣时期的繁荣只是黄家后人饭后茶余不甘平庸的谈资。唯独留下古朴年迈的黄家祠堂,在为黄家族人做着无畏又无奈的坚守。祠堂占地面积不大,西边的厢房给花婶子一家遮风挡雨,东边是一主厅和一厢房。现在的祠堂只是主厅和东厢房。主厅供奉祖宗,东厢房堆放杂物和先辈留下来的祭祀用品。祠堂的主体是砖木结构,大厅中间立有四根红漆圆木,作为承重的顶梁柱。房屋外墙是青砖砌成,内墙则是上好的杉木板。屋顶是青灰色的手工瓦铺成,屋脊做有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造型。整个建筑的形态看不出当年的辉煌与富贵,只能从祠堂大门两只瞪着眼的石狮子上看出历史的沧桑与巨变。听村中的老人讲,这祠堂也不是当年的祠堂。当年的祠堂恢弘壮观,大小房屋有二十多间,主厅有现在寨子里的稻场那么大,门前竖有15米高的旗杆。其气势远胜于当年的县衙门。当年的祠堂遇到过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那座富贵高大的祠堂在火灾中几乎损毁殆尽。现在的祠堂是后辈在原址上重建而成的,其外观当然不能跟原来的恢弘气派相提并论。族中的长老们跪在祖宗的牌位前痛哭流涕,忏悔疏于教导后人,才造成叔嫂**的弥天大耻。恳求祖宗给点时间,一定严惩不怠。
    祠堂前响起一阵鞭炮声后,几个七八十岁的长老在年轻人的搀扶下,颤巍巍走到稻场。西边最高辈分的大姥爷举起一张发黄的纸念族规,命令族人将雄子叔和花婶子绑在两条木板凳上,扒去衣裤,用几根带刺的藤条几根粗长的木棍轮番抽打。
    啪啪啪。一时间血肉四溅,哀嚎震天。
    “有字辈孙儿黄有雄,你服不服?”大姥爷躺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问。
    “孙儿不敢顶撞姥爷!我服!”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大姥爷又问。
    “我跟堂嫂通奸,理该当株!”
    “黄家族规有记载,族人不分亲疏,一律要遵从长幼高低辈分,循规蹈矩,知书达理,相互敬重。堂嫂也是嫂子,长嫂亲如母,你这是违背了族规大忌,已是我黄家奇耻大辱,不惩你,不服众啊!”
    “孙儿愿受罚!”
    又是噼噼啪啪一阵乱棍乱鞭。把雄子叔打得哭爹叫娘,皮开肉绽。
    我躲在父亲的后面,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感觉到叔可能要死了,感觉到天要塌下来。我“哇”地一声哭了,父亲赶紧用手捂住我的嘴。我就用牙齿狠狠地咬住父亲的手,直到热乎乎的液体流到我嘴唇上,我都不肯松一下。
    雄子叔挨了足足八十一棍,才算挺过这一劫难。当四个气喘如牛的大哥哥施完刑罚时,一起扔下刑具,趴在叔的身上痛声大哭。
    “叔,别怪我,我们也是没法子的事!”
    但叔已经不能说话了。他昏迷了。身上血肉模糊,衣衫的血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哭什么哭?赶紧站起来,站好!你们,黄家族人都听好,凡是不顾廉耻,叔嫂私通者,都按此受罚!孙儿们听好了,给黄花氏用刑!”大姥爷看着几个孙子辈的年轻人在他面前可怜雄子叔,像弹簧一样从太师椅上挺起来,向所有人吼道。
    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换下刚才对雄子叔用刑的年轻人。她们冲上来就迫不及待地甩给花婶子几个耳光。抡起棍子藤条也比男人凶狠多了。抽打节奏也没刚才整齐划一,完全是一阵乱抽乱打,由脸到脚,由上至下,不顾任何身体部位肆意抽击。
    “臭婊子,我看你勾引男人不?”
    “我看你骚,打死你,看骚不骚!”
    “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婊 子,败坏了我黄家的名誉!”
    花婶子是地主家的女儿,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因历史的造化,沦落下嫁到黄家寨。岂受得了几位悍妇的攻击?没几轮,花婶子便一声不吭,不再娇啼哀哼,耷拉着头,脸色一片青暗,嘴中吐出红白的唾液,昏死过去。
    众人看后,一片惊呼。女人的抽打也立即停止。
    花婶子的女儿花小美冲上去大哭。
    “妈妈,妈妈,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这哭声让人群一阵惋惜。
    有人扯住花小美,劝:“你到大伯家去,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
    有人议论**岁的花小美:“这孩子应该姓黄,怎么姓上了那骚婆娘的姓?”
    又有人答:“一个丫头,总不是别人的人,管那些干嘛?”
    现场一片骚乱。大姥爷示意安静,众人不敢吭声。
    大姥爷抱拳对各村各寨的头人说:“我黄家作孽啊!出了这一对败类,让你们见笑了!经查明,黄有雄黄花氏确是在东岳庙私通过,现已处置,不知合符众位的心愿吗?”
    各头人无不赫然,早被黄家寨的族规吓得不敢言语。于是客套几声,悄悄离去。
    外村人走后,黄家寨才遣人救治雄子叔和花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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