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缠得紧

    李连营早就问过,春花说了,跟庄里旁家人比,她的公公婆婆身子骨不算壮实,加上她男人也在外打工挣钱,故每次回家过完年,她都得在家跟男人把土杂粪铲出栏,运到地里去。 趁刚过完年大伙闲时,急匆匆找拖拉机将自家的田地犁过了,等天暖和了,两个人再抽空回家刨坑点种去。不光是这,她还得抓紧把儿子的衣服该拆的拆,该洗的洗,全部规整一遍。还有就是她男人的衣服,也得指望她收拾。等忙活完这一套,日子也就差不多到十五了。过完十五元宵节,将儿子安排给他老爷奶奶,交代仔细了,她再跟男人一块来临淄打工挣钱。
    春花也明白说过,她为啥不跟自家男人到一块去干活呢,因为她男人干的是车床工,她不会。她笨,也学不会。
    说这事李连营倒明白。跟他一块出来的本村的九元哥就是车床工,当初他学了整三年,老板才让他出徒**下手干活的。说起来,刚来临淄时,李连营也学过机械操作,但跟着师傅干了刚足一个月,因为说不出口的原因,他便无奈离开机械厂不干了。确是,机械工吗,就是天天面对着死沉烂沉的生铁块子啦板材啥的,又是找量又是比对,生铁死沉不说,还冷冰冰的。夏天多少好些,冬天里,干这活可真是遭罪,冻得手上尽是疮。既然没干成机械工,李连营便转行学开了厨师。还好他遇见了一位心肠不错的师傅,跟他苦学了接近四年的时间,出徒了。而为了避开师傅张小海,他来家家悦大酒店当上了一名见习厨师。而后又转成了正式厨师,直到眼下,他熬成了主厨,分管着手下几个人。
    “春花是女的,不感动不敢拿的,学不成车工,也倒是了… …”
    李连营正瞎寻思着,耳听丽姐进厨房来说:“快,各位,赶紧收拾收拾,下班回家吧。”
    听丽姐这句话,李连营赶紧收回思绪,嘀咕说:“看看我吧,没事就会胡寻思!”
    丽姐听李连营嘟囔一句,便问他,“李连营,你说啥呢?”
    李连营习惯地皱一皱眉,说:“哦,丽姐,我没说啥事,自言自语呢… …”
    “哎哟,你是不是想你家里媳妇了?”
    李连营赶紧说:“没,没,没影的事… …”
    王大宝听此,故意说:“骗谁呢,刚才我听见连营哥嘴里念叨了,凤玲,凤玲的… …丽姐,您知道不?凤玲是谁呀?”
    马大姐说:“哎哟大宝,瞧瞧你吧,连你师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哩… …我问问你大宝,你这徒弟到底是咋当的?”
    丽姐也说:“就是啊,咱酒店里谁不知道凤玲是谁呀… …”
    卢一生说:“原是哟,我们酒店里的各位,可以不知道连营,但不能不知道凤玲!”
    满厨房人听此,个个笑岔了气。
    家家悦大酒店里的所有人员跟其他地儿的一样,最乐意干的事便是听老板娘一声令下,赶紧收拾收拾,各自下班回家该干啥干啥去。
    如同刚没了王的工蜂,上一刻还聚集成团,这一刻,便各自四散飞离去。没过十分钟,厨房里便只剩下了李连营。
    李连营又扭脸瞧了瞧厨房里,确定没旁事了,伸手关闭了门后的开关,回身锁了门,就想回自己的住处去。
    谁知这时,李连营却听前厅里丽姐在叫他,“李连营,你先别忙着回去。快到前台来搭把手… …”
    既然是老板娘发话了,李连营还能说啥呢,赶紧转身朝前厅去。“丽姐,你有啥事儿?”
    丽姐没搭话,伸手抓了把凑到跟前的李连营的裆部,说:“没事儿,就是想你裆里的棒槌了呗!”
    “看看丽姐,你真不害臊… …”
    谁知丽姐却说:“连营你这狗日的,睡了老娘不说,还爱搭不理的,咋了,你是不是又馋着旁人啦?”
    李连营连忙摇头又摆手,说:“哪里哪里,有了你,我哪里敢再想其他人呢… …”
    “哼,死鬼,谅你也不敢!”
    说罢,丽姐松了手,李连营用一双油手揉了揉裆部,暗说:“这个死娘们,缠得老子可真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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