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保护不了她
林落若无其事地笑着，视线却悄悄地移到了舒浩予的身上。 这首歌只为了舒浩予唱，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 我们是泛泛之辈，我犯了错说了谎都会后悔，脚步该如何停歇，走得太快，伤了谁都没发觉，泛泛之辈，到底是谁…… 舒浩予对上了林落的视线，没有避开，褐瞳中的情绪太多复杂，她唯独读懂了他专属的柔情。 舒浩予站起身，走到点唱机前，坐在林落的身旁。林落盯着舒浩予，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点唱机上轻点。 舒浩予从没有主动点过歌，第一次听他唱歌，是在大四毕业前夕，她们几个小女生逼着舒浩予，他才勉强兮兮地唱了一首。 依旧是熟悉的旋律，对于林落…… 迪克牛仔的《爱无罪》，迪克牛仔沧桑的声音，实在与舒浩予太不一样了，她还曾经好几次笑舒浩予是小老头。 舒浩予轻咳了一声，温润的脸上看不到情绪，当他一开口，她竟有些想哭…… 你搂住我的双肩 轻声说抱歉 我抬起头看你的脸 看见深深的疲倦 这一次你竟然没有掉眼泪 这一次夜好象显得特别黑 这才了解 你原来也能这样决裂 你说你从不后悔 爱过这一回 只是我两没有明天 爱得越深越有罪 我知道你不是存心要辩解 我知道你一定几夜不能睡 决定之前你不知压下多少伤悲 爱无罪 再过一百年我都这样以为 活着本来就很累 谁有能保证自己永不反悔 爱无罪 为他制订苦痛我也无所谓 如果一定要心碎 是我的荣幸能为你把心碎…… 舒浩予每一字都透着让人沦陷的温柔，林落眼睛有些湿润。一曲终了，舒浩予没有看她，而是径直走了出去。 颜琳注意到了舒浩予心疼，那是专属林落的温柔。颜琳看一眼林落，微微皱起了眉头。 严力依旧high着，没有发现三人的异常。颜琳继续忽悠着严力，眼神却时刻飘向林落。 林落深呼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将眼角的泪痕抹去。 KTV里依旧热闹一片，只是各有心事…… 坏女人守则四十七：总有一首歌唱出了你的心声，总有一首歌能让你想起特定的某个人，总有一首歌，你只为一个人而唱。 出了包厢，舒浩予径直走向洗手间。 他取下眼镜，用手接了点水，洗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中湿漉的自己，有些陌生。 他想起方才林落赔笑的模样，想起这三年林落假装的坚强模样，想起林落永无止境的自我堕落，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纠起，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要让我认识你，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为什么我不能是你愿意托付终身的人，为什么对于这样的你，我却始终束手无策，为什么我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你一个人痛苦，一个人哭泣，却一点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对我毫不戒备了，却还是不允许我踏进你专属的世界，让我保护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憋得那么痛苦！ 无数个为什么充斥着心头，他恨！非常恨！ 恨自己的没用！如果早一些意识到，再早一点点就好，他的小落或许现在依旧是他的小落！为什么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一早没有把她保护好！为什么那么没用！ 现在的他，能做什么？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看着她一个人把自己包裹的更紧更严实，默默地看着她痛苦，默默地看着她伤心，除了看着，什么都没法做！ 舒浩予，你到底算是什么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是什么男人！ 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厌恶，关节由于拳头太过紧握，咯咯作响。他猛地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砰地一声，有些裂开，细小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手，刺眼的鲜血涓涓涌出。 他的脸在破裂的镜中四分五裂，他看到镜中的他眼底闪过的晶莹，他冷笑着，冲着自己…… “老师，你这个奴隶主，大资本主义吸血鬼，总是压榨我这个小老百姓！” “老师，你敢让我挂，我就灭你口！” “哇，老师，你整天是去上课的还是去泡美眉的，每次下课都那么一大堆情书！又要累死我个小老百姓了！” “老师，您消停一会，堂堂总经理，总这样没有风度地训斥手下，影响不好！”…… 她的霸道，她的刁蛮，她的可爱，一瞬间涌上他的脑中，他们一起的那么多个岁月，历历在目。 他的心底彻底揪痛了，他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晚上，她抱着他，哭了一整晚，嘴里一直念叨着那个人的名字。 “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他骗我……为什么会骗我……” “我是那么相信他……为什么……”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走了……他走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晚，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听着她说着她所谓的他…… 他又是多么愤怒，多么痛心，听着她说着她跟他所谓的爱情…… 这一切，都在他眼睁睁的情况下发生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他把她从他的手中夺走，也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个他伤害，更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他伤害了她之后，义无反顾地丢下她…… 如果他早一点察觉，只要早一点点就好，小落就不会受伤…… 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都是因为他……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松开领带，靠在门边，轻吐着烟圈。不知何时，他的口袋里，总会放上一盒烟，手指时不时地会想念烟卷的味道。 尼古丁的味道，可以让他暂时忘记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即使这样，林落的影子依旧挥斥不去。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没有遇到林落，这样子他或许还是他，可以无拘无束地追逐他原先的梦想，她兴许也不会遇到那个人，她的世界可能会像没遇上他之前那样，纯净快乐。 如果小落快乐，他真的宁愿没有遇上她…… 坏女人守则四十八：爱一个人，如果爱上她是个错误，那么可以继续错下去，只要她幸福。可如果爱上一个人，她得到的知识痛苦，那么，就离开吧。爱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看着你爱的他/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