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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成交!

    人们一齐将目光投向沈小伟,欧阳红云也惊讶地看着他,有人发出了嘘声,也有人发出了笑声,这家伙疯了。   沈小伟并没有疯,他在按照王家琪的命令行事,来之前,王家琪对沈小伟重复着她的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四号地块。虽然有了这个尚方宝剑,但沈小伟想,不能真的不惜一切代价,在可能的范围内,要给公司省钱。   沈小伟早已看到,两家大型集团公司进场参与竞拍的是公司的代表,他们的出价必须经过集团同意,他预测每平米九千元,可能是目前这几家公司能够承受的价格极限,他不想给他们过多的时间把场上的情况反馈给公司。   而那家中型公司来的虽然是老总本人,但他们是股份制公司,再说实力也有限,高于这个价格,他也无权决定。   沈小伟不能给他们过多的反应时间,这样的价格,在省城已经算很高了,拍卖师也不可能给他们充足的打电话讨论的时间。   这不是无由头胡思乱想,而是一个优秀的人被瞬息万变市场激发出的敏锐的洞察力。这种时候,最考量的是一个人在准确判断的基础上,有没有快速决策的能力。   这需要果敢。   沈小伟把号牌高高举起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有人在加价。无休止的抬价,只能导致疯狂,沈小伟突然将价格提得这么高,显然打得另几家措手不及,有人开始慌乱地打电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场内乱成一团,人们打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欧阳红云不知所措地站在沈小伟的身边,像根木桩。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上。一方面,她怕别人再次加价,想拍卖师快速落槌。欧阳红云对拍卖技巧一窍不通,不能给沈小伟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终于没人再举牌,拍卖师连叫六亿两千万之后,重重地敲下手中的锤子:“成交!”   场内一片惊呼。   大家这才醒悟,这个价钱,按照今天其他地块的成交价,并不算高,只是总价高而已。   从拍卖场出来已是五点,沈小伟还没有从刚才兴奋中缓过劲来。太紧张、太刺激、太可怕了!金钱在这个地方,就像草纸,不,草纸都不如,简直就是一个个枯燥的阿拉伯数字。   回来以后,王家琪高度表扬了沈小伟。   “干的漂亮沈小伟!当机立断,超过六亿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果然不负我对你的信任。”王家琪说。   沈小伟憨憨地笑了一下:“我怕延误战机,今天拍卖场里简直疯狂了。”   “我并没有怪你啊,就得有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王家琪说。   第二天,省城的各大报纸都在主要版面报到了华庭公司以全场最高价拍得四号地块的消息,王家琪想,市委的那帮人也一定得到回报了,他们得到这个回报后肯定要在心里掂量一下,这华庭公司还要不要动的问题。王家琪手拿报纸,给苏副市长打电话。   王家琪问:“苏副市长,我们华庭公司拍下了最大的一块土地,您和市委领导听说了吗?”   苏副市长说:“听说了,这么大的事市委岂能不知?”   王家琪笑了,于是又约苏副市长见面,说是有工作向他汇报。   晚上八点,苏副市长仍旧在郊外的别墅里接待了王家琪。相比较上次,苏副市长明显对王家琪客气了许多。苏副市长问王家琪喝什么,王家琪有些受宠若惊,但说不渴,明显不妥,那样会丢面子,于是说红茶吧。   苏副市长亲自给王家琪泡了一杯醇香温和的红茶。   “欧阳夫人请喝茶。”苏副市长说。   “谢谢。”王家琪边说边拿出画,“苏副市长,画我带来了,请您鉴赏。”   “哦,带来啦。”苏副市长接过画走到书案前,展开,平放。   果然是一幅仕女图,画面中的女子肤若凝脂,体态丰腴,双眸含羞,典型的唐寅风格。临摹者把唐寅的技法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一看落款,却不是王家琪说的齐白石,而是另外一位苏副市长更为景仰的大师。这王家琪怎么说是齐白石呢?苏副市长想。再一细看,大师的名字写得龙飞凤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谁。苏副市长又想:何等聪明的王家琪啊,不愧为欧阳总裁的夫人。这其间的道道,苏副市长当然懂。   不会是假的吧?苏副市长又有些怀疑。   于是又很认真地看大师的印章,无误,千真万确是大师的印章。   苏副市长目光炯炯。赏书画,他可谓行家里手了,再经一番摸闻之后,已经确认是大师的真迹了,心跳便不知不觉的加速,但他面不改色。   “画不错。”苏副市长说。   “苏副市长既然觉得不错,那这副画就请苏副市长惠存吧,放在我家里也没用,家里没个文化人,没人懂画。”王家琪说。   “那怎么可以,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地收你的画。”苏副市长说。   “苏副市长客气,以后有劳苏副市长的地方还有很多呢,再说,这画放您这里算是找到知音了。”王家琪说。   苏副市长不再推辞,他说:“那这样吧,画先放我这里,我再请人看看。”   苏副市长心安理得地收下画后,坐下来陪王家琪聊了一会天。   王家琪一边说话,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他们这种人的时间很宝贵,见面的时间一定要恰到好处。时间太短,会给人太急躁的感觉,时间太长,别人也会厌倦。   王家琪和苏副市长也实在没有共同的话题可聊。画已送出,不该说的话不必多说,说多了还有可能适得其反。做这种事要的就是就是心照不宣。差不多的时候,王家琪准备告辞。   “苏副市长那您早点休息吧,我不多打搅,告辞了。”王家琪缓缓地起身,起身的一刹那,不经意间扭动了一下腰肢。   这可是经过数年正规舞蹈训练过的腰肢,纤细、活泼、有力度,万千风情在轻轻的一扭之中展现无遗。苏副市长的眼被狠狠地晃了一下,一如刚才展开仕女图时一样。他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用眼扫遍了王家琪的全身。   “再坐一会吧,时间还早。”苏副市长说。   王家琪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位高权重的苏副市长会请自己多坐一会。多坐一会,当然是王家琪求之不得的,在对方不厌倦的情况下,能够多坐一会,对华庭公司就多一份好处。她看着苏副市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话,是客套还是真心挽留。   苏副市长面无表情,王家琪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她说:“这——不影响您休息吗?”   “不碍。”苏副市长说,“我晚上不到十点休想休息,都是工作养成的习惯啊。”   “这样啊。”王家琪还是很迟疑。   “你长得和这画上的侍女一样有韵味。”这个时候,苏副市长已经重新走到书案边,手指仕女图说,“和你聊天很愉快。”   苏副市长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此时她的目光落在画上,仿佛画里的古典美女,就是跟前的这个现代贵妇。   “哦——”王家琪轻轻的应了一声。她似乎明白了苏副市长的心思,但此时此刻不能告辞了,真的拔腿就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家琪走到苏副市长身边,说:“既然苏副市长有聊兴,留我多聊一会,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你看这画多美,这线条、用色、笔力,无不透出过人的功力。”苏副市长用有点苍白的手抚摸着画。   “看来苏副市长对美学研究很深,评论也很见功力啊。”王家琪说。   “人嘛,应该研究研究美学,美的东西人人喜欢。”苏副市长眼看着王家琪,笑眯眯地说。   这是一句再明显不过的挑逗了,王家琪想。   她确认自己的理解力没有出问题,心里一阵悲凉。欧阳总裁尸骨未寒,现在自己就被这苏副市长给盯上了,要是欧阳总裁在世,被他盯上了,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王家琪知道,自己已经是羊入虎口在劫难逃了,于是,她强作欢颜地笑着问:“苏副市长觉得我和这画上的人一样美?”   “比她更美。”苏副市长说,“她的美是古典的,是可望不可求的,而你的美是现代的,是近在眼前的,是触手可及的,是震撼人心的。”   “是吗?谢谢苏副市长的赞美,我知道您是在和我说过年话。”王家琪说。   “不是,我是发自肺腑的欣赏你。”苏副市长说。   苏副市长毕竟是副市长,不会像市井无赖一样俗不可耐,这个时候,他遵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准则,只说话,没行动。   王家琪想,既然已经羊入虎口,干脆就离它的牙齿再近一点吧。她假装看画,假装不经意地将身体往苏副市长的身上靠了靠。   两人的臀部碰到了一起。   只一下,苏副市长便把持不住了。这样一个浑圆性感的屁股,碰谁都会心动。苏副市长见时机已经成熟,无需再等,便不再君子了,他伸手搂住了王家琪的腰。   王家琪在苏副市长的搂抱中,情不自禁地战栗了一下,她的心很痛。欧阳红云总裁刚刚去世不久,她就要用这种方式挽救公司,自己太无能了。   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的苏副市长一副普通的正常男人一样,双眼充血,浑身都是干劲。他拥着王家琪,一路穿过书房和走廊,来到了一个摆着一张松软大床的房间。   王家琪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倒是古色古香,很有艺术气息,墙上同样挂着一些字画,一看便知,也是出自苏副市长之手。看来,这苏副市长还是一个很自恋的人,王家琪想。   苏副市长把王家琪拥到了床上,他嘴里开始喷火:“我很喜欢你,真的,从那天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   王家琪想,此言可能不虚,要不然他不会给自己私人电话。他给电话,肯定不仅仅是为了那幅画。如果不喜欢自己,可能连这次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苏副市长开始解王家琪的衣服。   王家琪很奇怪,刚才心里还在隐隐作痛,还在想到刚刚去世不久的欧阳总裁,但这个时候,她却有些激动。这是第一次和欧阳总裁之外的男人干这事,第一次被不是老公的男人搂着,被一个副市长宽衣解带,王家琪感到了激动。   不知羞耻,不要脸!王家琪在心里骂道。她为自己的那点激动而羞愧,她骂的是自己。   王家琪没有让苏副市长快速达成,她知道,这不是两情相悦的男欢女爱,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既然是交易,就得谈价钱。   “苏副市长,别——”王家琪握住了苏副市长解衣服的手。   “怎么?你不愿意吗?”苏副市长一愣,如果王家琪真的不愿意,他一定会放手。身为副市长的他,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可做可不做,什么事情绝对不可以做。这违背妇女意愿强行和她发生关系的事,就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之一。   “那倒不是。”王家琪赶紧说。   “不是不愿意?那是为什么?”苏副市长不解地问。   王家琪侧身,双眸含羞地面对苏副市长,用无限温柔的语气说:“苏副市长,是这样,我十分愿意,真的。只是今天心情有些不佳,您知道我们华庭公司正遭调查,公司和我都面临很大的压力。在此压力之下,我实在没有心情和您做这事。”   王家琪软绵绵的话语,让苏副市长浑身的骨头发酥。他笑了,又伸出手解王家琪的裙子,边解边说:“就为这个啊,好说,好说。”   王家琪在此握住苏副市长的手,问:“苏副市长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华庭公司的事。”   “这样你看行不行,调查组撤回,对公司其他项目的调查停止,但南山地块的事必须处理。”苏副市长说。   “南山地块的事一定要处理吗?”王家琪问。   “这事不处理肯定不行啊,现在全市都知道,岂能就这样算了?”苏副市长说。   “那具体的处理方案呢?”王家琪问。   这种时候谈这种事,实在有煞风景,但看王家琪的态度,这事不谈妥了,绝然不肯就范。苏副市长心头的火被浇灭了一半,他索性拥着王家琪一起坐起身来,说:“行贿已经是即成的事实,要追究刑事责任,但是欧阳总裁已经不在了,这刑事责任也就无从追究,只能罚款和补交有关税费。”   “怎么?您要定欧阳行贿?那可不行,那他就是罪犯了,我可不能让他成为罪犯,这样他会不得安生的。”王家琪说。   在自己的床上提到死人,苏副市长只觉得晦气。要是平时,在别的女人身边,他会愤然而去的,但眼前的这位太可人了,娇好的容颜,绝妙的身材,不俗的谈吐,真乃人间尤物。又是富豪遗孀,更增添了几分高贵而典雅的魅力。这个时候,苏副市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耐住性子说:“既然这样那就定个单位行贿,你看如何?单位行贿,不一定要追究刑事责任,但罚款是一定要交的。”   “可以,这罚款大约多少?”王家琪问。   “罚款两亿,再补缴乱占森林等的罚款和税费两亿,一共四亿,可以吧?这样我们也好向社会和其他人交代。”苏副市长说。   “不行,四亿太多了,交了四亿我们公司还怎么活?”王家琪说。   “那你说交多少?”苏副市长问。   “一个亿吧。”王家琪说。   “才一个亿?一个亿肯定不行,我无法交差,起码得三亿。”苏副市长说。   “一亿五吧,这是我们的底线了。”王家琪说着,手开始在苏副市长的腹部抚摸起来。   “不行,还是太少了。”苏副市长说。   “钱放在我们公司和市府还不都是一样?市府什么时候想用,随时都可以。您看这次土地拍卖我们公司一下子就砸出去了五个多亿,这钱还不是到市府的手里?钱放在我们公司,我们会源源不断的为市府创造更多价值的,要是搞得我们山穷水尽,就不能为市府创造价值了。”王家琪说。   苏副市长犹豫了一会,脸上的肌肉很古怪的跳了几下,然后下决心似的说:”那好这样吧,两亿,两亿交了之后,针对华庭公司的调查结束,你们南山地块照样开工,这总可以了吧。”   “就不能再少一点了吗?”王家琪做着最后的争取。   “不能再少了,我敢拍板,是被你刚才的话说动了,你刚才的话,我会向市委有关领导汇报的,你们对市府工作的支持有目共睹,我想他们会法外开恩。如果没有这一层,我也不敢拍板的,拍了也不能算。”苏副市长说。   成交。王家琪心想,但这两个字此时此刻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拥着苏副市长躺下了,说:“那就多谢苏副市长了。”   “你啊?这事厉害,我苏某人佩服了,希望你等会也让我佩服,最好能佩服得五体投地。”苏副市长点着王家琪的鼻子说。   “苏副市长官恩浩荡,小女子一点尽其所能地侍候您。”王家琪说。   “我要的可是心无旁骛的两情相悦。”苏副市长一把扯去了王家琪已经半开半合的裙子。   “小女子心甘情愿。”王家琪笑着说。   一场见不得阳光的交易,在同样见不得阳光的游戏中完成了。      市委的调查组从华庭地产撤走 ,他们向市委出具了调查报告。经过认真细致全面的调查,除南山地块之外,没有发现华庭地产公司有其他违规和违法行为,南山地块项目,行贿和违法占用森林事实清楚,属于单位行贿行为,鉴于华庭地产公司已对行贿行为有深刻的认识,并积极上缴罚款,建议此案不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华庭地产终于转危为安。南山地块重新开工,新的项目正在运作,华庭公司在王家琪的带领下,彰显出勃勃生机。   沈小伟被派往南山地块当项目经理的助理去了,而欧阳红云则留在公司无所事事。   欧阳红云和王家琪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因为王家琪在公司里呼风唤雨,欧阳红云却无所事事,欧阳红云心里很不舒服。   岂有此理,就连沈小伟都被委以重任,去辅助南山的项目经理去了,而自己整天在公司里游手好闲,就像是个花瓶似的。爸爸生病住院的时候是这样,让他到公司熟悉环境什么事不管,现在爸爸去世了还是这样。自己可是华庭地产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家琪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她质问王家琪:“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家琪正在低头看文件,被欧阳红云这样没头没脑地一问,很是莫名其妙。   “怎么了?”王家琪问。   “怎么了?全公司的人都在忙,就我一个人无所事事,你说怎么了?”欧阳红云说。   王家琪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手对椅子上一指,示意她坐下。然后说:“不是人你到各部门走走看看吗?先熟悉一下各部门的运作状况。”   欧阳红云说:“熟悉熟悉,我要熟悉到什么时候?这样没有实际工作的熟悉,恐怕一辈子我也熟悉不了我们的公司,公司的未来发展规划我不知道,财务状况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熟悉什么?”   王家琪问:“那你想干什么具体工作?你又能干什么?”   “我——”欧阳红云一时语塞。   王家琪说:“红云,你是不是对我坐进你爸爸这间董事长办公室很不满意?是不是觉得这间办公室不该我坐?”   欧阳红云没说话,心想算你还够聪明,难道不是吗?你凭什么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发号施令,谁知道你会把公司带向何方?   王家琪似乎看透了欧阳红云的心思,她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对这事很有意见,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没有办法,这是你爸爸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在执行你爸爸的遗嘱。”   欧阳红云愣住了,过来好长时间才从愣怔中醒来,她说:“我爸爸的意思?我爸爸的遗嘱?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爸爸去世时留有遗嘱,让你执掌公司?我才不信呢,我爸爸怎么会立这样的遗嘱?”   “信不信有你,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想看遗嘱,晚上回去我给你看。”王家琪说。   欧阳红云当然不信,晚上下班的时候,真的随王家琪一起去了父亲和王家琪的家。王家琪从父亲的书房里取出一张宣纸,宣纸上有父亲亲笔写的字:红云,我的宝贝女儿,爸爸身体一直不好,很担心会出意外,所以立下字据,请你执行。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公司有你阿姨王家琪掌管,你在一旁协助。   后面还有一些话,但欧阳红云看不下去了,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欧阳红云瘫软在沙发上。   “这下你信了吧?”王家琪给欧阳红云送来了一杯茶。   欧阳红云擦干眼泪,说:“爸爸的这个遗嘱,一定是在你的影响下写的吧?”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你爸爸是什么人,我能够影响他?”王家琪说。   你不能影响他?不能影响他,他会娶你?你就是一个狐狸精,欧阳红云心想。想是这样想,但是这样的话,是不会从欧阳红云的嘴里说出来的。她说:“没有受你的影响,他怎么会立下这样的遗嘱?这分明……”欧阳红云欲言又止。   分明后面没有说的话,王家琪显然听出来了,她并没有生气,相反却很温存地看着欧阳红云,说:“红云,你别多想,先你在公司里多看,多学,等你有能力经营公司了,我会把公司的经营权交还给你的。眼下需要我们同心协力把公司经营好,不要和我闹别扭,可以吗?”   欧阳红云无语了,心想,只怕到时候公司被你掏空了才会交到我的手上。   王家琪又留欧阳红云吃晚饭,她说:“你坐一会,我去给你做晚饭,今天我们不叫沈小伟,咱孤母寡女的好好喝上一杯。”   假惺惺的,谁稀罕你做的饭?欧阳红云说:“不了,我得回去,沈小伟的晚饭恐怕已经做好了。”   回到自己住的家后,沈小伟果然在做晚饭。   沈小伟现在有南山地块项目经理余小宏的车接送他上下班,名义是沈小伟是余小宏的助手,实际上余小宏成了沈小伟的专职司机。本来公司给沈小伟配了车的,但余小宏说节约一点吧,这司机就有我来当了,反正住的不远。每天早上,余小宏开车接沈小伟上班,晚上再把他送回家。沈小伟到家后,便开始做饭。   沈小伟把晚饭做好端上桌,两人在餐厅用餐。因为白天憋了一肚子气,欧阳红云坐上饭桌后正准备和沈小伟说说王家琪,没想到沈小伟先开口了。   沈小伟说:“红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欧阳红云说:“我也正有事和你说呢,那你先说吧。”   沈小伟说:“我是想和你说说你阿姨。”   欧阳红云说:“是吗?我也正想和你说说她呢,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是吗?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沈小伟一笑,“你看这样啊,你爸爸走了,家里的保姆也被她辞退了,她现在一个人住一定很孤独,公司又有许多事需要她操劳,回到家连个说话的也没有——”   欧阳红云愣愣的看着沈小伟,她气鼓鼓地:“沈小伟,你想说什么?”   沈小伟说:“我想说,我们搬到她哪里一起住,或者,我们请阿姨来这里,这样大家有个照应,我晚饭一块就做好了,吃饭的侍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聊天的,会热闹一点,你看怎么样?”   欧阳红云把饭碗“啪”的往台子上一放,沈小伟被吓了一跳。欧阳红云眼睛瞪着沈小伟,气哼哼地说:“什么什么?请她到这里来?这是我母亲的房子,她有什么资格住进来?到她哪里?那是我爸爸帮她买的房子,打死我也不会住她那里。”   沈小伟显然没有料到欧阳红云会发怎么大的火,简直不可理喻,毕竟是你阿姨嘛,沈小伟想。沈小伟支支吾吾道:“你怎么了?吃枪药了?我就是觉得你阿姨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家,要支撑如此大的局面,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欧阳红云歪头疑惑地看着沈小伟,她说:“沈小伟,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处处替她着想、替她说话?不就是给了你一个狗屁项目经理助理吗?这就买到你了?”说着又睃了他一眼,“我曾经给过一千万都没有买到你。”   沈小伟讪讪地说:“这哪是什么买不买啊,搞得我像东西似的。”   欧阳红云说:“你简直就不是东西,和王家琪一个样。”   沈小伟听不下去了,他义正言辞地说:“欧阳红云,骂我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样骂你阿姨?不管怎么说她是你阿姨,是你爸爸明媒正娶的夫人,按规矩你应该叫她妈。”   欧阳红云说:“我叫她妈?想得美,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沈小伟说:“她是什么人?你说说看。”   “她——”欧阳红云的手对着沈小伟的鼻子点了点,“沈小伟你给我听好了,她王家琪,是想夺我们欧阳家公司的人,还有可能是害死我母亲的人,你知道吗?”   沈小伟说:“欧阳红云,一开始我也觉得你阿姨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可是现在相处下来,我真觉得她不是。”   欧阳红云说:“是不是要用时间证明,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沈小伟,你要还是我的朋友,就务必给我记住,眼前千万不能被她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更不能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她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沈小伟说:“好了好了,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这餐饭,欧阳红云吃得味同嚼醋。      时间在流淌,一转眼欧阳红云父亲去世已经三个月了。   沈小伟在南山工地也待了差不多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南山项目紧张顺利,沈小伟也从余小宏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余小宏告诉沈小伟,本来这工程质量,不归项目经理亲自管。公司工程部派有质检,施工单位也有技术员,除此之外,还有监理公司派来的监理,可谓层层把关。但是作为房产公司的项目经理,必须随时到现场监督。要做到对进场材料、施工进度和施工质量了如指掌,这才是一个合格的项目经理。项目经理是整个工程质量的最后一道保障线,肩上责任重大,千万不能大意。   沈小伟到南山地块后,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余小宏,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余小宏一直把他当朋友,什么事情都愿意和他说,这点沈小伟很是感激。有一次,沈小伟问余小宏:“干吗对我这么好,愿意教我这么多?”   余小宏笑着说:“我能对你不好吗?能不教你吗?你是王总派来的,王总派你到这个项目,目的很清楚,就是让你了解工程建设的大体情况,将来有一天你的肩上会担负更大责任的,我现在是为我们公司培训将来的领导人,我不能有辱使命。”   “你尽拿我开玩笑。”沈小伟说。   “我可没有开玩笑,这谁还看不出来啊?”余小宏一脸的认真样。   自己哪有那个福气啊,再说,沈小伟是真的没有做过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梦。不过沈小伟想,既然王家琪重用自己,欧阳红云又对自己不错,再加上自己勤奋好学,将来在华庭地产公司则不见地谋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成问题。华庭地产的中级管理人员,可都是年薪十几万啦。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好了,年薪十几万,夫复何求呢?这可是自己的劳动所得,是自己价值的体现,和欧阳红云给自己钱可不一样,那有施舍的成分。   美好的未来在向沈小伟招手,沈小伟对成为中级管理人员信心满满。他打心里感激余小宏。不管余小宏对自己的态度是因为马屁,或者是因为王家琪的命令,既然他把自己当朋友,肯教自己的心,沈小伟就没有不把他当朋友的理由。在工地上,两人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这天,沈小伟随项目经理余小宏一起在南山地块察看工程建设状况。两人刚刚看完一幢高层楼面的浇筑,正搭施工电梯往下走的时候,沈小伟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工地上噪音大,母亲说些什么沈小伟没能听清,只听到几个关键字,回家,怀孕等。安然地到达地面后,沈小伟找了个清静一点的地方,把电话给母亲回拨过去。他问母亲刚才说些什么?母亲劈头盖脸把沈小伟骂了一通:“说些什么?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不知道啊?赶快给我滚回来。”   沈小伟更加莫名其妙了,笑着问母亲:“妈,什么事你倒是说嘛,我干什么了?”   “蒋函函怀孕都三个月了,你这个快当爸爸的人居然不知道?”母亲急急的大叫起来,沈小伟不知道母亲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高兴还是焦虑。   沈小伟一下子就懵了,拿电话的手不由自主的发起了抖,他怯怯的问:“有这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告诉沈小伟,本来他们也不知道,蒋函函没有告诉他们,是他的一个叫罗莉莉的女同学特地上门对他们老两口说的。这女同学是蒋函函的闺蜜,知道蒋函函怀孕的事,但一直不见沈小伟,问蒋函函沈小伟哪去了,蒋函函不肯说,女同学知道这当中一定有事,不想见蒋函函做未婚妈妈,看不下去,便偷偷的上门将这事告诉了他们。   听完母亲的述说,沈小伟的脸上黯然失色了,怎么会出这种事?   但很快他又想,蒋函函怀孕,应该不关自己的事吧,仅那一次,怎么可能那么准。以前在一起几年也没有啊,虽然做了防护措施,但没做的时候也有啊。再说,在那段时间里,蒋函函还和刘哥在一起过。   “哦,您是听我同学说的啊。”沈小伟对着电话说:“妈,既然不是人家直接告诉我们的,就说明这事不一定和我们有关系,你不必紧张。”   “你这个混账的东西,说的是人话吗?你还是我儿子吗?”母亲又骂了起来,“我都问过你同学了,蒋函函和她说,千真万确就是你的,自己干的好事不想承认咋的?我看你是不想负责,告诉你,门都没有。”   骂了一通之后,母亲最后命令沈小伟:“给我滚回来。”   放下母亲的电话,沈小伟打蒋函函的手机,可是跟以前一眼,关机。这个号码肯定没用了,回老家后,她一定换了号码,沈小伟想。   沈小伟坐在工地旁的一块空地上,望着天上幽幽的白云发愣。   被母亲一骂,沈小伟觉得真的该回去一趟了。好长时间没有和蒋函函联系,沈小伟都有些快忘记蒋函函了,现在她却突然就要让自己成为父亲,沈小伟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再说这父亲做得有些窝囊,那么一次就中招了。这蒋函函竟然没和自己说,她安的什么心?难道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沈小伟觉得有必要回家处理一下这件事。   晚上,吃过晚饭洗了澡,沈小伟陪欧阳红云在二楼的客厅里喝茶聊天。天气已经很热了,空调开到最大,孜孜的冷气却不能止住沈小伟额头上一直往外冒的汗。   沈小伟知道,自己头上的汗,应该与天气的炎热无关。   聊到差不多的时候,沈小伟装作很不经意地说,要回老家一趟。欧阳红云愣了一下,问,什么时候?沈小伟说明天吧,明天就走。   欧阳红云吃惊地问:“为什么这么急?有急事吗?”   沈小伟想都没想便顺嘴撒了一个谎:“我母亲病了。”   “啊?你母亲病了,那是该回去。”欧阳红云惊讶地说。又很关心地问:“什么病?病得严重吗?”   “老毛病了,心脏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沈小伟说。母亲的心脏是有一点不好,沈小伟觉得,撒这样的谎不算咒母亲。   “母亲病了你好像并不为意,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心脏病可不能马虎,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竟然还说没什么大不了。”欧阳红云狠狠地横了一眼沈小伟。   “我不是是说明天就走嘛。”沈小伟说。   “可你的语气不对。”欧阳红云说着,想了一下,“那你准备一下吧。”   沈小伟“嘿嘿”的傻笑了一下,欧阳红云同意他回去,沈小伟很高兴。当即给王家琪打电话请假。   王家琪一听说沈小伟母亲病了,二话没说便同意沈小伟回去一趟,只是在快挂电话的时候,关照道:“母亲的身体如果没有大碍,你就快去快回,祝你母亲早日康复。”   沈小伟道谢。和欧阳红云道了晚安之后,便独自回房了。   刚刚躺到床上不久,门外便传来欧阳红云的敲门声。欧阳红云说:“沈小伟,你没睡吧,我进来了。”   “睡了,你有事吗?”沈小伟对着门口喊。   欧阳红云已经开门进来了,她一脸春风的看着沈小伟,说:“你看你真是粗心大意到家了,明天回去票也不买,你明天怎么回去?走路回去吗?”   沈小伟从床上坐起来,尴尬的一笑说:“我忘了。”   “机票我给你在网上定好了,幸好到你们那个城市的机票不紧张,明天的票还有。”欧阳红云得意地说,“不过我定的可不是一张,是两张。”   “两张?你定两张干吗?”沈小伟听得一头雾水。   欧阳红云在沈小伟的床头坐了下来,双手很温柔的按在沈小伟肩膀上。她说:“我也去吧,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伯母大人。”   沈小伟愕然了,他紧盯着欧阳红云的脸,足有几分钟没有说出话来。   “你这样看着我干吗?不认识啊?”欧阳红云说。   “你?你去干吗?”沈小伟说。   “我去看看你父母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情侣一场,虽然是假的,但起码朋友算得上吧,你在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曾经给我爸戴过孝,我到你家看望你的父母也应该啊。”欧阳红云说。   “那可不行。”沈小伟说。   “为什么不行?”欧阳红云问。   “你想啊,我可从来没有和家里说过,有你这么一个富家千金朋友,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母亲面前,她的心脏病还不被吓得更严重?”沈小伟说。   “呵呵,你尽胡说。”欧阳红云习惯性的将手指点在沈小伟的鼻尖上,“这还不简单?别说我是富家千金不就行了?告诉他们我只是一个工薪阶层人家的孩子,这不会吓到她老人家吧。”   “那也不行,我这样突然带一个女孩回家,他们会怎么想?”沈小伟说。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欧阳红云说。   “和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事不行,你不能去,没有商量的余地。”沈小伟说。   沈小伟态度的坚决程度,出乎欧阳红云的意料,本想陪他回家看望他母亲,他会很高兴,没想到好心没好报,沈小伟竟然毫不领情。   沈小伟坚决反对她随他一起回去,这引起了欧阳红云的怀疑。按理说,他的母亲病了,家中又没有女孩,有一个女孩愿意陪他一起回去照顾母亲,他应该高兴才是。自己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走进他的家门,随便以什么身份都不是不光彩的事。可是沈小伟却坚决反对。欧阳红云联想到了住在沈小伟老家城市的蒋函函。   起了疑心的欧阳红云问:“沈小伟,你回去是不是有别的事啊?这事不方便我知道,是吗?”   “哪有?我能有什么事你不方便知道的?”沈小伟的嘴非常硬。   “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到你家四点,随便你带不带我,我都去。”欧阳红云说完,得意地扬起了高傲的下巴。   没有办法,第二天沈小伟只能硬着头皮和欧阳红云上了同一架飞机。   下了飞机,沈小伟和欧阳红云打的到了市区,到一家宾馆门前,沈小伟让司机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沈小伟领着欧阳红云径直往宾馆里走,欧阳红云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里面有买给沈小伟父母的礼物,旅行箱有些重,但沈小伟没有帮她拖。托着旅行箱的欧阳红云抬眼一看,见要进入的是一家宾馆,随即一愣,停住了脚步。   “沈小伟,你家不住这里吧?”欧阳红云问。   “我家当然不住这里,这是宾馆,我父母住得起吗?”沈小伟说。   “那你领我到这里干什么?”欧阳红云不解的问。   “让你住下啊,我们家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沈小伟话中带刺道。   欧阳红云放下旅行箱,一把揪住沈小伟的衣领说:“好你个沈小伟啊,你在我家住了多长时间了?从你一进我家门后,我没有嫌弃过你一次吧,现在到你家门口了,你却让我住宾馆?够意思吗你?”   人高马大的沈小伟,当街被欧阳红云揪住衣服动弹不得,很是尴尬,但他不敢反抗,自知反抗不是欧阳红云的对手,那样更难看。沈小伟讪笑着说:“不是不够意思,我家房子小,实在没地方住。”   “房子小?有你住的地方吗?”欧阳红云问。   “那倒是有,一间很小的房间。”沈小伟说。   “那不就结了,你住哪我住哪。”欧阳红云说。   沈小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带欧阳红云往家走。这里离家已经很近,用不着打的了。走到半道,沈小伟不忘用上厕所的借口躲开欧阳红云给父母打个电话。上飞机之前,沈小伟只告诉父母要回来,没有告诉他们还有一个欧阳红云在屁股后面跟着。那个时候,沈小伟想得很好,准备到老家的小城后,把欧阳红云安顿在宾馆先住下,然后再做打算。既然现在欧阳红云执意要跟自己回家,就得给父母打声招呼,以防他们看到欧阳红云时大惑不解从而大惊失色。沈小伟对父母说,自己带个朋友回来了。   敏锐的母亲立即问:“带个朋友回来了?男朋友女朋友?”   沈小伟说:“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   母亲立即大呼小叫起来,沈小伟说,妈,你别想歪了,你儿子还没有那种本事,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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