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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节外生枝

    “这个小人!”我捏紧拳头:“下次再看到他,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再看区志远,此刻他目光深邃,满脸伤感。我看着这个将我和林韶的感情推向深渊的男人,忽然之间,满腹的怨恨全都化成了悲悯之情。也许,走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必要再指责他了。毕竟就算我把他打一顿,也不能改变我和林韶已经结束的事实。 于是,我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区志远旁边,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说:“你好自为之吧!” 走在这寒冷的街道上,回想区志远说过的那些话,我悲从心生。我想这一次区志远的话应该是真实的,但是这真相,却锋利如刀,穿过我的心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韶醒来之后对我说的只有那一句:“你给我滚,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从那以后林韶再也不见我。我不仅使她的身体受到了伤害,更无情地伤透了她的心。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而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因为说到底,葬送我和林韶的感情的,不是区志远,也不是鲁文剑,而是我韩星星。 天空又开始下起雨加雪来了。在路灯的映射下,簌簌而落的雨雪显得别样凄怆。我仰天长叹,就让这漫天雨雪将我的心覆盖起来吧,反正它已经僵如一条寒冬里的小蛇! 迷糊之中,我听到电话在响。我想伸出手去拿手机,却感觉头痛欲裂,而且全身软绵绵的,一点气力也没有。 电话铃声格外刺耳。我挣扎着,好半天才终于抓住电话。 “喂……”我听到瘟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可我还没有说出一句话,就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里,而瘟猪就坐在我旁边。 “你终于醒了。”瘟猪吐出一口气。 “怎么啦?”我问瘟猪:“我怎么在这里?” 瘟猪说:“你还说!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估计你这会已经见马克思去了!” 我惊讶不已:“啊?这么严重?” “你发高烧呢,都烧成肺炎了。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那可就麻烦了!”瘟猪说:“你已经在床上躺两天了,净说胡话,可把我们给吓惨了,黎水还琢磨着准备给你家里打电话呢!幸好你挺过来了!” 我向瘟猪投过感激的目光,说:“谢谢你们!” “谢什么谢!你还是早点好起来吧,我可不想再伺候你!”瘟猪在我额头上探了一把,又说:“你知不知道,温月也来看过你!” “哦?”我甚感意外:“她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黎水打的电话!你烧糊涂的时候一会叫林韶的名字,一会又叫温月的名字。所以,黎水翻你手机找她们的号码……” “那……”我迟疑地问道:“你们给林韶打电话没有?” “打了,可她一直没接。” 我叹了一声,沮丧地说:“她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 瘟猪安慰地说:“你别这样,也许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我苦笑着,也无心再解释什么。 我又输了两天液,感觉好了许多,这才出院。这两天里,温月来看过我两次。每一次她都说一些慰藉的话,要我好好休息。我莫名感动,好几次差点情不自禁地想流泪。黎水也和秦孜米来探我几次,还大包小包地给我拎水果。看到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样子,我心里很是欣慰。黎水向我打探我和林韶的情况,我没有如实告诉他,只含混地说,就那样。其实我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觉得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出院的时候,黎水正忙着上班,温月也有事没来,只有瘟猪一个人帮我拿东西。回家路上,我忽然很想林韶,想得心口发疼。我知道,其实这场病,是由林韶而起的。那天晚上从区志远那里出来后,我在雨雪中走了大半宿,我一边走一边想她,一边想她一边痛哭,回去后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了,只是当时没怎么在意,反而倒床睡了,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 到家后,瘟猪问我和林韶怎么样了?他说,我不是想在你伤口上撒盐,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一边是林韶,一边是温月,请你考虑清楚。 我心里满是苦涩,我说:“我和林韶已经彻底没戏,至于温月,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也没心思去想这些……不过,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很难!” 瘟猪看着我,许久才说:“我在医院里和温月聊过,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但是,我也看得出来,她很为难。” 我叹息,道:“别说了,我好累,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窝在家里休养。其实,与其说休养,不如说是闭门思过。反思之后,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做事确实很不成熟,很不理智。就像在林韶这件事上,倘若我能冷静一点,不意气用事,哪怕有两个鲁文剑,也不可能搞得出什么风浪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能倒流,所以,我只能独咽苦果。 温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询问我的身体状况。关切之情,如溪流般从她的话语里流出。我除了感动,仍是感动。 瘟猪和黎水过来陪我吃过一顿饭,不过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大家都没有喝酒。瘟猪说,他准备年后开一间设计工作室,目前正在积极筹措。他还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干?我说,以我现在的状态,可不敢贸然答应,还是等我调整调整之后再说吧。瘟猪也不勉强,只说他的创业大门永远向我敞开,随时欢迎我加盟。 这些天鲁文剑没有再骚扰我,我也没有去找他。反正都已经弄成这样,再找他也于事无补。况且小人难防,能不节外生枝,就尽量不节外生枝,否则指不定一不小心又遭他什么道。 很快便到了年关。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所以决定回家。经过几番折腾,终于弄到了一张回去的车票。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我给温月打电话,告诉她我准备回家过年,又问她春节在哪里过? 温月沉默了很久,然后满是哀伤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我知道温月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其中隐含着多少的无奈、辛酸以及苦楚!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这么问她。同时,我很自然而然地想起去年春节和她一起度过的那些光景。一幕一幕,如昨日之事,清晰异常。 我的心情,亦为之而沉重起来。我说:“温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让你难过的。” 温月说:“也不能怪你,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说:“无论如何,我只想祝你春节快乐!” 温月说:“我明白,谢谢你,也祝你和你的家人春节快乐!” 和温月通完电话,我又神差鬼使般地跑到桐林小区。但我没敢到林韶所住的小区门口,只是远远地躲在路旁的一颗大树后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发呆。再后来,我还去了很多曾经和林韶一起去过的地方,包括步行街里的那间餐吧、那家影城,包括以前公司附近的牵马河畔。每到一个地方,我都被如潮的往事紧紧包围,然后,忍不住想哭。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我们一大家人围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忽然间,温月和林韶的影子一前一后地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我悄然起身,跑到卧室里去打电话,然而,她们俩的手机都关机了。 在家呆到大年初六,我再也呆不住了。我的心一直都很乱,既牵挂着温月,又为林韶而不安。我很想知道这个春节温月是怎么过的,一个人孤零零,还是和她那个老公一起?不过我想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不会开心。虽然我到现在仍不清楚她和她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早就明摆着:他们的婚姻根本没有幸福可言。至于林韶,更是我心头的一块病。这些天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一定要再见林韶一面,不管结果如何,有些话,我必须跟她说,否则老是这样憋着我真受不了。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此话一点不假。临行前,我发现母亲一直在抹泪。我很想说些宽慰她的话,可话还没到嘴边,鼻子就已经泛酸。 妹妹说:“大哥,你多保重,争取早日给我们带回一个嫂子!” 我想笑,眼泪却忽然出来了。 上车后,我从车窗往外看。我发现,路边的树已经开始抽新芽了。 我想,春天就在前面,不远了。 瘟猪为我接风。他说黎水带秦孜米回去过年,还没有回来。我说我知道,我还在家的时候和他通过电话,他说秦孜米像一阵春风,给他们家带去了全新的景象。他们想多玩几天,要元宵节后才回来。瘟猪忽然叹息,说,没想到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先修成正果的竟然是他。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做兄弟的,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瘟猪点头说,是。 过了一会,瘟猪又说:“星星,你知道吗,初一那天我去烧香,在庙里碰到林韶了。” 我的心立刻揪紧了。我说:“是吗?她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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