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四月江南(续173）

    “你知道我穿多大码的吗？”他想换个思路。
    “废话，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男人所穿内衣的尺码，还算是他的女人吗？”莎莎似乎根本就没多想冲口而出。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莎莎在反问中呵斥着他，但他听在耳中美在心里感在情怀。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里所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瞬间那种幸福来得太突然强烈地冲击着他，若不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街上，他即使没有热泪盈眶，也会毫不迟疑地抱起莎莎狂亲湿吻。
    当下快餐的时代，太多饮食男女，双方连面都没见，甚至根本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男是女是人还是卡拉，仅仅是网络上QQ几句问候几声，爱字已经满屏飞；更不要说已经见面三分钟的男女间“我爱你”“我也爱你”之类随口而出了。也许在快餐的节奏里，爱也与时俱进而争分夺秒了；当然也有可能不趁早说，几分钟后就分手了，想再说都没机会了。然而他与莎莎，双方并没有任何的约定，也没有刻意地限制对方什么话不能讲，但他们到了即使他们双方内心里都已经心照不宣同时躬体力行激情投入把这次江南之行已经当成是他们的蜜月之旅的此刻，他们双方却从来都没对对方当面亲口说过一个“爱”字。不是他们故意虚伪在装，不是他们刻意矜持在等，不是他们互相不爱对方，更不是他们情非达阵，而是这一个爱字，对他而言，已经超出他的所得，太沉重了；对莎莎而言，已经深深困扰着她，太忧伤了。所幸的是，他们都知道，即使他们不讲出口，但他们的心都已经放在了这一个“愛”字里。
    他可以接受他们互相不说“爱你”，就象上次，他冲动地想喊莎莎“老婆”，她拒绝了他，他尊重她的选择。可他们毕竟是情侣，尤其是在他们此时迷情的“蜜月”之中，他多么希望莎莎能够用一个他和她能接受的词汇来对他们的关系做个清晰明确让他心里倍感温暖和幸福又恰如其分的表述啊。爱存在，但也需要语言来表达，因为视听，也是爱需要的形式之一。
    那么此刻再来理解莎莎这句“自己男人”和“他的女人”就会明白他为何觉得那样幸福了。尽管从第一次他去莎莎的公寓，莎莎就已经用她的行动来表达了她是他的女人，及至她亲手烧饭给他吃，更是实情若妻。但是，能够亲耳听到已经是自己事实上的女人对自己亲口讲出自己是她的男人她是自己的女人，对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已婚的处在婚外情感之中的男人来说，这种表述意味着等同于男人心中最高阶的“老公老婆”般的肯定与承认！
    第一次，这是莎莎第一次这样对他讲。所以，他会将此时这一刻铭记心中，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