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燃烧时刻(续2)

    2月13日一大早,雨停天晴,他起身去Q州。 到了Q州,在莎莎朋友的帮忙下,他住了华侨大厦。酒店刚刚重新装修,非常好,价格确实比他自己订要低很多,他很满意。
    快中午时分,他正在忙碌时,莎莎的电话。
    “你在Q州了?”莎莎轻柔地问到,电话背景很静。
    “是。你怎么知道?”问完,他就明白一定是莎莎的朋友跟她通了电话。
    “当然是我朋友跟我电话讲的咯。怎么样,酒店还满意吗?”
    “满意。替我谢谢你朋友。”
    “好。你忙吧,再见。”她挂了电话。
    他一鼓作气忙到晚上十一点多,终于把所有现场测量的工作都做完了,这样的话,他只需回到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就可以赶回A城开始设计了。与客户喝了几口茶后,他回到了酒店,此刻已经快12点了。看来也是天公作美,他刚进房间,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到了房间,他立即冲进卫生间。他要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因为今天忙到一身汗,虽然天气寒意嗖嗖。
    他正舒适地躺泡在温水里伸展四肢,房间里的电话响了。他边快速地摘下浴缸旁的听筒边心里说到:一定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小姐。
    通常情况下,单身男人出差住酒店,都会接到这种电话,尽管酒店房间里的床头摆放着醒目的说明卡,什么保证本酒店没有骚扰电话。但是,这类电话却从来都没有停止和消失过,而且打电话的小姐掌握的信息还特别准,单身女宾、双人或男女同住的客人几乎都不会接到这种电话,只有单身的男客人才有此殊遇。相信什么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尽管酒店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柜台从来都不会泄露客人资料。
    而很多住进酒店里的单身男人,可能在其生活的城市从来都不会搭理这些特殊行业的小姐,更不会接受她们的服务,甚至谈起这些小姐来,他们都会表示出明显的鄙视和唾弃来显现自己的高尚品德和正派作风。但是,当这些男人一个人在外地的酒店里的时候,他极其有可能会接受这些小姐们的特殊服务;即使没有接受服务,也会接她们的电话,和她们在电话里荤七素八地聊上一通。当然了,谈话内容多围绕着女人的生理卫生方面的话题展开,讲电话的男人此刻全然不顾跟他讲电话的很可能是身经百战的具有丰富实际经验的小姐,而自诩自己是某些方面的专家或学者,尽管可能他的实际经验少到可怜。但这并不妨碍他天上地下的胡吹乱侃,以把电话里的小姐逗到笑出声发出猫语来为其最高目标。整个谈话过程之中,若男人的运气够好碰巧小姐没有业务在忙,那么男人的左手接电话,右手会比左手累,最后以男人的自我释放而结束。
    其实出差在外的单身男人会如此,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一个人若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以后,就会形成固定的熟人或朋友圈,从而在这个圈子里慢慢地形成自己的特性和风格,而这种外在的表象一旦成型,反而会象一个标签标识出这个人,让这个人如同装进了一个固定的已成模式的套子里,按部就班,不敢越雷池一步地生活着,契诃夫在《装在套子里的人》对这种现象有过精彩的描述。只不过这个套子下面,人性的多种表现和需求被压制着和束缚着。而人忽然有一天离开了自己生活的城市到了一个不能说是完全陌生,但起码身边没有原来那些熟人和朋友的地方,顿时会觉得有一种解放的感觉,那么体内所压制和束缚的人性本能就可能会迸发出来,这里面当然也包括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渴望与需求。换言之,人在旅途肯花钱,身在异地敢胡来。歌曰: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他和很多同事一样,都是曾经做过这种事情的银才中的一员,即他们虽然不会真刀真枪地实战,但却都喜欢和打电话的小姐搭嘎话仙。所以此刻接到电话,他感觉有些小开心,尽管没有多高的期待,但随便讲几句,就当放松也好啊。
    “喂,你好。”他对着话筒说到。
    “Chhiá?-mn?g Sian-si?,lí su-iàu sió-chiá b?  ?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轻飘飘的低低的声音。
    花王!居然用本地土话来问客人“请问先生,你需要小姐吗?”,而且讲的这么道地,这个小姐百分百是本地人。而能在本地酒店遇到从事特殊服务的本地小姐,不啻彩票中头奖!道理不需多讲,谁都明白。
    他之所以从来不肯接受特殊行业的小姐的服务,不是他有多清高,而是他接受不了一个和他没有任何情感的完全陌生的女人碰他的那个绝对私人的部位,与他或帮他做那种纯粹让他发泄的事情,尽管他非常喜欢那种事情,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但他不反对这种特殊行业的女人的存在,反而觉得她们不靠天不靠地不偷不抢不骗,牺牲自己的尊严和人格来获取在这残酷甚至有时候会人吃人的社会里活下去的资源,卑微地苟且于乱世红尘。她们虽拿青春赌明天,但比起那些庙堂之上讲桌之后高谈阔论戴着三块表开口河蟹闭口为人民服务私下污秽肮脏不堪贪赃枉法的公仆们强得多,高尚得多,值得他尊重。
    尤其是这百年不遇的本地女人,更是激起了他强烈的兴趣,他决定让这个女人来他的房间,他不想和她做什么,但想和她聊聊,然后按价付费。因为他知道若不是遭遇严重的艰难困境,有哪个本地女人愿意在本地酒店从事这个行业?所以他想尽一点心意帮忙这个女人。
    他懂本地话,但讲不流利,特别是在这特殊服务方面的沟通上,更是没有把握,所以他打消了用本地话回复的念头,直接用国语回答到,“好啊,我正在洗,15分钟后,你来我房间吧。”
    他没有讲价格,因为他想见面看对方是怎么样的人,然后再决定拿多少钱,若真是很困难的女人,他愿意尽可能地多帮一些。他也知道他的这个想法,肯定有人不相信而骂他虚伪,但是,他可以拿他家的户口本发誓,他此时真就是这样想的。虎毒不食子,他岂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你TMD罗NF,想不到你背地里是这样一个男盗女娼的狗东西!”电话里的人用虽然带着本地口音但却是人人都懂的国语破口大骂起来。
    他听到这声音后,呼地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因为这电话里的女人竟然是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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