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古玩市场
“开朗，下班了？”刘开朗刚逃出办公室，就被赵江凯叫住。
“嗯，时间差不多了。”刘开朗做贼心虚的向下扫了一眼，还好，这股势头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没被胖子看出端倪。坦白的说，对于办公室激情这种高深的意境，刘开朗心驰神往，不过以他目前的基本为零的实战经验和心理素质来说，还不适合这种项目。
“晚上有事没，要没事我带你去逛逛。”胖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又相亲？”想起上次胖子和李月相亲的经过，刘开朗忍不住发笑，同时也有点头皮发麻。
“以后不相了。”胖子有几分得意，有几分腼腆。
“终于找到港湾了？”刘开朗试探着问。
“嗯，找到了。”胖子象个害羞的小学生，挺扭捏的。
“兄弟，不容易啊，好好珍惜人家，就你这体积，得要多么宽广的胸襟，多么辽阔的港湾才能包容得了你。”刘开朗跟胖子开玩笑开惯了，捶了胖子一下，嘴里揶揄着，心里却是真为他感到高兴。俗话说久走夜路必撞鬼，没完没了的相亲，难免不遇上李月那样的货色，要多来上那么几次，说不定就彻底对异性失望了，万一这胖子刺激受多了性取向彻底颠覆，那首当其中面临危险的会是谁？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点不对劲呢，你不会是指那方面吧，别自卑，这是天生的。”胖子更羞涩了。
刘开朗无语了，男人，其实都有闷骚的一面。
两人一同离开档案馆，上了胖子的老爷车，不多久，便来到一条青砖碧瓦的老街，街道两旁的商铺清一色木椽木匾，古色古香，沿街人行道上更是一溜烟的地摊，摆放着各式各样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来这儿干什么？”不用说，刘开朗也知道这是来了古玩一条街，以前没听说过胖子有收藏古董的爱好啊，怎么谈个恋爱把这高雅情趣给谈出来了？
“明天去拜访未来的岳父大人，听说他喜欢这些东西，来选件礼物带去，对了我女朋友你也见过，就上次我那同学。”胖子解释道。
“那叫上我干什么？。”刘开朗有点莫名其妙，他对胖子那女同学还有点印象，说不上多漂亮，但是端庄秀气，有些大家闺秀的范儿，总的说来，印象不错。
“我不懂啊？”
“可是我也不懂啊？”刘开朗更莫名其妙了。
“你不需要懂，待会儿你就站在我后面，板着脸，跟你以前一样，来，再把这个戴上，不管是谁，你只管斜着眼瞅他，瞅得他心慌就好了。”胖子帮刘开朗戴上副墨镜，顺便帮他把头发往上蓬了蓬，退了两步看看，不错，有几分黑帮保镖的味道了，这下看看有没有人敢坑我。
“原来你是让我当打手来了。”刘开朗哭笑不得，对胖子竖了竖大姆指，人才啊。
要早知道胖子怀着这样的心思，就该把蛤蟆叫来，听说那小子最近混得不错，在中南小有名气，随着老蒙子的淡出，立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按兵不动，如今的安哥声势如日中天，蛤蟆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隐隐竟有几分和安哥并驾齐驱的势头。
当然刘开朗也知道，如果叫上蛤蟆，可能胖子今天就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讹诈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最多也就是撞撞声势，就你这面相这造型，怎么看都不象好人，没人敢惹你，轮不到你动手。”胖子安慰道。
胖子一路走一路选，刘开朗无可奈何的跟在身后老老实实壮声势，不过说实话，效果不太好，倒不是说刘开朗气势不足，而是在这一片开店摆摊的哪一个不是老油条，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多多少少都见过点世面，大大小小都有点背景，没一个是怕事的。
胖子很快也意识到这一下，别人该坑就坑，该蒙就蒙，根本没把他的保镖兼打手放在心上，顿时苦恼不已。他倒不担心多花钱，既然来了，当然就做好了出血的心理准备，怕就怕买到假货，第一次去未来的老丈人家登门拜访就毕恭毕敬奉上一件赝品，只怕苦熬多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港湾马上就鸡飞蛋打一场空了。
刘开朗在一家零乱不堪显得有点破烂的小古玩店停下脚步，一条街的门面无一不装修得清雅高洁，唯独这一家，乱七八糟满地尘土连地砖都舍不得贴，虽说是古玩店，也不用古成这样吧，跟乡下的小杂货铺有得一比了。
“这个怎么卖！”刘开朗拿起一件珊瑚红的描金葫芦，吹去上面的灰尘，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开口问道。“两万三。”躺在凉椅上闭目养神的老板微微睁了睁眼，望了刘开朗一眼，一句废话都没舍得多说。秋末初冬，天气已经渐渐的变凉，此人却穿着一件无袖短褂，露出肚子上一大圈肥肉，看体型似乎比赵江凯还要胖大几分。
尽管中南号称四季如春，但冬天还是有几分寒意，他这样的穿着未免显得太清凉了一点，更令人称奇的是，他手上居然还拿着把大蒲扇，不时的扇动几下。
如果不是身体有毛病，那么，刘开朗认为此人有很大的装逼嫌疑。
“贵了吧，看质地应该是晚清的器物。”刘开朗皱了皱眉，进了别的店，老板都喜迎上门，偏偏这家店非但没有半点热情，还有点把人往外赶的架势，也难怪生意做得这么惨淡。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二价。”老板闭上眼睛，继续摇着蒲扇。
“那这件呢？”刘开朗再次拿起一套人物瓷塑问道。
“一万一。”
“这可是近代的。”刘开朗有点纳闷了，这家店到底是开着做生意的还是展览的，看这架势好像根本没准备做买卖似的。
旁边，一名跟着刘开朗和赵江凯身后走进店内的秃顶老者也停了下来，目光复杂的看了胖老板几眼。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二价。”胖老板重复先前的话，摇着蒲扇。刘开朗突然发现，他没有装逼，因为一层细细的汗光浮在他的脸上，他也没有生病，因为他偶尔开口中气十足，满面红光看不出半点病态。
“那这件呢？”刘开朗随手拿起一件不知出于何年的刻花小执壶，一边小心的把玩，一边将注意力集中于胖子老板身上，在他的身上，刘开朗感觉到一丝细微的异动，那是和自己体内情况有几分相似的能量流动。
而当刘开朗精力高度集中时，又感觉到另一股奇异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袭绕而来。
压力，尽管并非有意为之，但那种力量本能自然的释放，还是令刘开朗感觉到一股压力。刘开朗知道，当一个人将精神高度集中专注于某人时，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释放出这样的压力，很多时候，也许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经泄露了行踪。
刘开朗意识到有人盯住了自己，会是谁呢，除了紧跟其后进入店里的老者，他想不到第二个人选。是敌？是友？刘开朗没有回头，细细把玩着瓷壶。敌我不明实力不明，最好的办法便是示人以弱，占据先机。
“这件不卖！”胖老板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很明显已经不耐烦了，开始赶人了。
“开朗，我们走吧。”第一次见到这样把客人往外推的，有钱难道还怕买不到东西，赵江凯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气乎乎的对刘开朗说道。
“嗯，再看看吧，这件还真的不错。”小开朗随口打着哈哈，小店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气氛，一种平衡，胖店主，刘开朗，后来的老者，谁都不愿意先打破这样的平衡。
见刘开朗执意要再看看，胖子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东摸摸，西看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胡叔，黑子在不。”正在这时，一名年轻人闯进店里，朝胖店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