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跳跃性思维

    上班前最后一分钟，刘开朗提着三份豆浆油条慢慢吞吞的来到档案室，打卡上班。
    “胖子，还没吃早饭吧？”刘开朗扔给赵江凯一份。
    “嗯，谢了。”赵江凯接过用纸盒，没急着吃，苦着脸坐那那发呆。这家伙身高一米七零，体重足有一百五十斤，如果长得结实点也没什么，偏偏一副喝水都能长大的体格，圆头圆脑总是乐乐呵呵一副笑迷勒的样子，所以看起来有几分虚胖，不过他性格豁达爽直，倒挺合刘开朗的性格。
    “怎么了？”刘开朗问道。
    “哦，没什么。”胖子抬起头，对刘开朗说道，“对了前几天多谢你了，中午我请客吃饭。”
    “好，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说出来会舒服些。”刘开朗知道他说的是帮忙顶班的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赵江凯打过招呼，刘开朗朝自己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个简单的实验室，存放着不少的仪器和药水。刘开朗的日常工作，除了少量的资料整理和现场安全检查，主要就是给档案进行定期保养维护。
    “小周，吃早点了。”刘开朗象以往那样，一边喊了一声，一边伸手拉开玻璃门准备往里走去。他叫的是周初晴，档案室的另一个同事，一名二十四岁的漂亮女孩。
    眼前突然一黑，凭经验刘开朗知道，又停电了。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依然顺着习惯从左向右轻轻一带，只是却没有象以前那样抓到熟悉的冷冷的门框，而是抚过一片温暖，然后遭遇一道饱满而且充满弹性的阻隔，停了下来。
    刘开朗的思维在这一刹那和身体脱节了，手掌握着那一团充满弹性和温暖的绵软，感受着那难以一手掌握的饱满，脑子里却在想着：“唉，又停电了，自从几百年前的宇宙危机之后，传统能源的日渐枯竭，新能源开发缓慢，而宇宙射线和磁场的异常波动，令人类文明进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传承千万年的古文化正在逐步被人们淡忘，科技文明停滞不前，甚至随着能源枯竭和电磁场紊乱有退步的迹象，而新的能源和科技还不成熟，现在的人类社会正处于一个选择的十字路口，任何错误的方向都可能导致一场新的文明危机。”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些杞人忧天的事情，手上却被那团温柔的饱满牢牢吸引，还不自觉的捏了两下，感觉真是美好，当手掌微微用力时从指缝间流露出的滑腻，令人心醉神驰。
    “老天，我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刘开朗突然惊觉过来，现在可不该是走神的时候。
    可惜，灯亮了。刘开朗想起一句幼年时学过的名言：时光宝贵，只争朝夕。真是警世名言啊。
    “啊！”伴着灯光闪烁，周初晴发出一声尖叫。
    坦白的说，她刚才也和刘开朗一样走神了，但却没有刘开朗那么好的思维跳跃能力，在这种混乱的激情时刻还能去思索人类文明进步的崇高课题。她只是被那种身体敏感部位传来的异样的颤栗和酥麻瞬间击晕了，大脑产生了短暂的空白。当她稍稍清醒过来时，更加清晰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胸前流转而过，很快充斥全身，暖洋洋的异常愉悦。
    怎么会这样？从小到大，她都和男生保持着距离，和现在的男朋友才是她的初恋，和男友在一起时，也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感觉也很舒服，可是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当那握着胸部的手指微微挤压时，一道无法抑制的悸动传透全身，心灵在颤抖，大脑触电般的麻木，周初晴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又愉悦感觉，有兴奋、有羞愧、也有刺激。
    这种感觉似乎很漫长，实际上却很短暂。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她也适时清醒了起来，才没有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周初晴很羞愧，但同时又有点怀念这样的感觉，不过还是很快的后退半步，做了一件所有所有女孩都该做的事，尖叫！当然这声带有一定遮掩目的的尖叫和正常的充满惊恐的尖叫无论从反应时间还是从分贝来说都有一定的差别，而且底气不足，但这种时候却没有人能够分辨得出来。
    她的反应不慢，刘开朗的反应更快。
    这个人中极品伸着那只做恶的手一动也没动，低头看着装着早点的纸盒，嘴里喃喃自语，“还好还好，差点就装到墙上了。”好像里面装着多宝贝的事物似的，以至于他紧张之余对别的事情毫无知觉。
    周初晴的尖叫嘎然而止，别人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你难道还好意思捂着胸口尖叫不停，证明你刚才被别人狠狠摸了几把，连快感都摸出来了？
    太过尴尬的场面没有出现，但周初晴却觉得心里有点委屈，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占了便宜，偏偏当事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算摸那一下是意外，捏那几把难道就白捏了，你以为你是学钢琴的习惯性动作呢？想想就觉得亏、亏大了，好歹说声对不起也让人心里安慰点啊，周初晴想哭。偏偏刘开朗的神态语气实在太真实的，真实得让人想狠狠给他两耳光，这贱人那一脸的憨厚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纯洁，让人有力也无处使。
    “小周，来吃早点了。”刘开朗面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的将早点递了过去。
    这更让周初晴更觉悲愤，眼泪忍不住就在眼框里打转了。
    周初晴忿忿不平的接过早点，没理会刘开朗，低着头就准备转身，动作却稍微顿了一顿，俏脸一红，低声“哼”了一声道，“装，你就装！”说完飞快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刘开朗神情一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露馅啊。朝办公桌了两步，才意识到是哪里出了纰漏。
    “我是真没反应过来，那时候我其实在思考文明进化的问题。”刘开朗把手伸进裤袋里拨正了一下位置，低声自语，不过这话也只能说给自己听，说出去谁也不会信，要换了他被人一把捏住生命线，看他还能思维跳跃去思考“文明”问题。
    相对于遮着掩着的憋屈和一语道破天机的尴尬，此时两人心照不宣的情况就要和谐融洽得多了。
    “胖子怎么了？”刘开朗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怎么啊，不是好好的吗？”周初晴声音有点发虚，刚才太紧张没发现，现在坐下来才发现小内内居然有点小湿润。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连这种不是挑逗的挑逗都经受不住了，天啊。
    “我是说他怎么闷闷不乐的？”刘开朗当然不知道周初晴此时的异样。
    “好像是失恋了吧？”周初晴调整了一下坐姿。
    “扑……”刘开朗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他不是昨天才吃饭相亲吗，我还帮他顶了会儿班，怎么就失恋？。”
    “对啊，相亲了，有感觉了，一见钟情了，饭吃完了，散伙了，失恋了。”周初晴用言简意赅的文字将一个充满悲情主义色彩的爱情故事表达得清晰流畅。
    “哦。”刘开朗用更简洁的文字表达了包括惊讶、同情、感慨等一系列复杂而深厚的感情。
    “我去资料室看看。”感觉周初晴语气不善，刘开朗抬脚开遛。
    “去吧去吧。”周初晴没好气的说。
    “多大点事啊，跟吃了**似的。”刘开朗小声嘀咕，气得周初晴一额头黑线，差点没一头晕死过去。
    刘开朗在资料室闲逛，他的工作很轻松，定期检查检查器材线路，调试一下安全系统，或者帮着周初晴和胖子做做资料维护，总之就是吃吃闲饭混混时间拿点闲钱。这也算是上头对他这种退役伤残人士的一种福利，即然都说了是福利，以刘开朗的性格当然不会有什么努力工作回报社会的伟大念头。
    对这份福利刘开朗非常满意，轻松，有钱拿，更重要的是，工作期间从视觉到心灵都能得到不错的享受。
    周初晴有着一幅明媚动人的容颜，尽管距离天姿国色还有一点差距，但以通常的眼光来看，却绝对是能够吸引眼球带来可观回头率的美女，关键是她性格开朗外向容易相处，偶尔开开小玩笑，吃点口头豆腐也不用担心她生气，即便发飚也不过三分钟的事，没多久就欢快的有说有笑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试问这样轻松的工作、这么美好的工作环境、这样的福利有谁会不喜欢。
    在一个书架前，刘开朗停下脚步，盯着书架上的几个字：《第六空间》——斯特拉斯注。昨天下午那女孩要借的不就是这本书吗，A级借阅权限。
    对这本书刘开朗并不陌生，在某些特殊领域，这本被很多人认为是由斯特拉斯晚年精神失常呓语而成的天方夜谭，却是作为专业教材来深入学习探索的。而刘开朗，正好有幸参加过这样的学习。和他同时入学的一共三百七十二人，一年以后二十八人自杀，九十三人精神轻度异常退学回家，五十五人精神错乱进了精神病院，最后成功通过考核的，包括刘开朗在内一共只有七个人，对了，还有一百八十九个人比较幸运，他们一切正常光荣退学正常生活，不过，直到最后离开那一刻他们对斯特拉斯这本大作依然一头雾水一片茫然。
    但是，这并不能解释它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借阅权限，如果没有专业引导和一定的领悟力，这本深奥晦涩的书对一般人来说连最起码的价值都没有。
    刘开朗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居然是手稿，虽然只是影印件，但也弥足珍贵，难怪会有这么高的借阅权限。
    简单的翻了几页，刘开朗又推翻了先前的判断，这本厚厚的手稿上所记载的东西，似乎和他所了解的原文有很大的出入，难道是出版时删减改变了一些东西？
    刘开朗顺手把原书和手稿全拿了出来，回到办公室正要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娇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