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短暂缠绵

    “怪我不好！怪我不好！”当她用一个独有的称呼喊他的时候，他吃惊地明白了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他觉得自己很蠢，顿时花了很大力气拉她到怀里，紧紧地拥抱着，无所措辞地安慰她，“是我太急于要证明我的感觉，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上了我，甚至很爱。但你却急着把别人推给我，好叫自己清静。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打我也行……都忘了吧！谁知改天你又换上什么样的面孔，所以现在你必须笑着对我！要知道是你把我逼到如此！”他沉沉地说，吻了她带湿的眼睛，吻了泪痕斑斑的小脸，之后揽起她的双腿，把整个人儿托在怀里，抱到卧室的床上，小心地放下来。
    “陈菲一直爱着你，我不能对不起她！”她胆怯地抬起头来。
    “你没有对不起她！”男人分开腰后勒得发紧的手，把她埋进被窝，揽到自己的臂弯。
    夏楠迎着他的目光，难过地说，“陈菲爱你！我会失去她的，我会失去一切，我会一无所有的。”
    “你老在我面前说她好就不怕以后受伤害？你不是早就对不起她了吗？”他笑道，把她抱得更紧了，让她挨着自己的身体。
    “那都是因为你！”
    “她是我什么人呐？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而已！”他摇头说。
    “你不能这么说她，不许诋毁她的感情！”
    “可你在侮辱你所讲的她的感情，在侮辱你们的情谊，你和她想得到的人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他故意说，“你不会想让我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吧？”
    她甩开他，“我不要犯这样的错误！我不敢奢望你会认真，可是游戏的代价太惨重了！要我拿不能缺少的东西来换！她哪里不比我好？我没有情趣，我胆小畏怯，谁对她的喜爱不会胜过我？你选择她吧，放了我！”
    “你这傻瓜，这么脆弱！”他拉过她，“我不会轻易放开到手的东西，我们的关系不会在天亮以后结束！你做好准备吧，坦白告诉她该放手的人是她自己！”
    “这太难了，叫我怎么开口！她可以不惜一切地维护我，而我贪图一时的开心，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极其痛苦地抵着，蹭着。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江景晨拿起兴致跟她讲海，跟她讲任思远，力图甩开夹在他们之间的女人。这很奏效，她湿润的眼睛开始留意，很快关注起他们的过结。到后来，竟扯到彼此的高中时光，她迫于表达自己，又乐于倾听他的过去，便不满于他蜻蜓点水似的蒙混，又软磨又赌气，闹得他只好讲出了辍学的经历，讲怎么踏进紫狐。虽然有些敷衍，但她渐渐不再吱声，抱着膝盖，用一种特别的眼光扭头望着他。也不知从哪里引出另一个话题，她勾画起她未来的蓝图……转眼，她又为争得陈菲的原谅而发愁，他便跟她出了些点子，有一阵子，她觉得他是真的很爱自己了，他并没有一意孤行贪图自己的身体，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他宁可控制了肉欲，他越来越肯定地以为那会叫美妙的东西碎了，在他的眼里不复存在。他希望拥有的时间长一些，伤害来得迟一些。他何尝缺少一个女人来满足身体的需求呢？
    忘记是聊到哪里就迷糊起来，只记得在呓语一样，就飞到梦乡去，睡得这么甜、这么沉，但实际梦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只剩下醇醇的香味。醒来时，夏楠爬在江景晨的腿上，而江景晨揽着她的脖子，倒在她的背上。窗户里透进阳光，夏楠睁眼看着屋中明亮的一切，情愿一直守着自己的爱人。
    江景晨接着电话，就皱起眉头，宣布他们该回去了。之后，他久久地看着她梳头，穿外套，整理物品，一双眼睛陷于思考之中。可以肯定他所想的都离不开她，离不开他们面面相对的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到最后，他似乎还是没有想明白，便甩开思绪，离开软绵绵的床，走到床对面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起衣领来。夏楠一面弯腰别发卡，一面偷偷看他。
    “没看清就大胆过来看？”他笑说。
    “我们都是一样的孩子呢，没人管的孩子。”她自顾说，“以后我们要互相爱护，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彼此为难，不许反悔！”她将勾起的小拇指向他伸了过去。不管怎么说，江景晨还是有些心动了，他把手指给了她，就此把她拉到胸前。他们没有拥抱，紧紧地靠在对方的胸口，心贴着心。
    夏楠再扬起头看他时，他俯下身来，寻到她的嘴唇，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