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回来了（1）再相见

    五、他回来了
    陈菲行走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幕天稍不注意就跟不上她的脚步，他追上去，喊她，“我的大小姐唉，还不是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也绝无二话，你指东我不敢往西，指西我不敢往东。我就是当着夏楠的面随口说说嘛！”
    她一路走一路打着主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电梯里，他挨着她，“小心眼儿，别生气了！生气的样子不好看。”
    她筛开了，没好气地说，“谁好看你找谁去呀！”
    “我错了，我这就去求老大，就是搭上命也认了，谁让我的魂儿叫你勾走了呢？”他极正经地望着她迷人的眼睛。
    “得了吧！你应该考虑自己怎么混下去，我的事不要你管。”她扭过头，背对着他。
    幕天趁其不备，从背后抱住了陈菲，嗅着她的黑发，她怎么挣也挣不掉。这当儿，电梯稳稳停住，他才勉强松手。
    门缓缓打开，门外一个表情平静的男人注视着一边的按钮。
    陈菲睁大了怀疑的眼睛，忘了从里面走出来。幕天推了她一下，先一步走出去，问道，“江哥，你可回来了！”
    “嗯。”从喉头里发出的声音，“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明哥什么人也不肯得罪，像那样能干出什么名堂，要换我该狠的绝不手软……江哥，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
    “不用。”
    “江老板好！”陈菲直直地站在一旁，一瞬不瞬地望过来，声音变得越发细润。
    江景晨顾眄，“是你？”
    “我现在做领班了。”陈菲眉笑目语。
    “是吗？”他随口说，张嘴想问些什么，又猝然离去。
    江景晨迈着慵懒而散脱的步伐踱到熊振新的房间去，他神情坦然而冷淡，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眼睛，缭绕着那阴郁而难以接近的面孔。浓眉下的那双眼睛阴贽而漂亮；鼻梁挺拔，总是不畅快地翕动几下；质感的两半顽劣的嘴唇， 悄无声息地抽动，似乎在表明它很有独到的见解。
    “你别说，这个孟豹子还识些抬举，小许的事都办得妥妥帖帖，我也不好小气，总得给他些好处。”熊振新嘴上的烟头忽明忽暗。
    江景晨不禁有些意外，欲言又止，“不如送他些值钱的东西。”
    “先说那女人，我早跟他答应，不如早些随了他的心愿，免得提起来倒显得咱们小气。”
    “这么说她已经全听大哥的？”他瞟过来一眼，似乎豁然，说话的语调却分明透着些不自在。
    门旁探进个泥鳅似的黑家伙，闪着一对灵活的眼睛，“大哥，人带来了。”
    “黑子，叫她进来。”熊振新捻灭了烟。
    不知道熊振新什么用意，偏偏这个时候把夏楠叫到这里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女人缓缓来了。
    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面容。她一跛一跛地进门来，浮肿的脚踝每踩在地上，苍白干裂的嘴唇即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扶着墙壁，艰难地移到熊老大的跟前。
    江景晨被喉里的烟呛到，咳得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