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大壮的春节，因为有叶嘉银的陪伴，也显得不是特别寂寥。 二人一起包了饺子，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年夜饭。叶嘉银提议喝点酒，大壮说，前些天喝大了一回，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咱们喝可乐吧。叶嘉银也不擅喝酒，就不强拗，拿了可乐来，二人喝了一点。大年初一，二人一起玩了一通游戏。但大壮还是一边玩游戏一边叹气，叶嘉银也觉得很扫兴。
    接下来的两三天，大壮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什么也不想做。好在叶嘉银替他把他不想做的事全做了，而且鼓励大壮一定要振作起来。大壮很是感念这样一位知心的朋友。
    春节假期快结束了，大壮还是有点打怵回家，他怕父母问起兑兑的事，他真的不好回答。可是过年了，放了好些天的假，不回家看看父母肯定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回家。他一进家门，就把背包打开，一件件掏东西，一件件地介绍这些东西的特别之处。等他滔滔不绝地说完了，妈妈却不看他的这些东西，两眼直视着他，问：“女朋友呢？你怎么没把她领回来？”
    大壮平静地说：“忙啥呀，跑不了。”
    “还说忙啥，去年秋天你就说领回来看，到现在也没领回来。”妈妈抱怨着，接着直视着大壮：“是不是黄了？”
    “妈你净担心没用的，她去上海参加培训去了，单位派的，一个月呢。”大壮撒了谎，他知道，在妈妈心里，单位派遣的事情更具有不可抗拒性。
    可是妈妈说：“什么培训那么重要，过春节也要去？”
    “我也搞不懂她们电视台怎么回事。”大壮胡乱搪塞着。
    “那，你们常打电话吗？”妈妈又问。
    “打呀，她在上海挺好的。”大壮解释说。
    “那你打一个，我跟她说两句。”妈妈说。
    大壮没别的办法，只能接着编：“啊不行，她们有课，手机关机。她休息时会给我打的。再说了，你跟她还没见过面呢，你开口说个啥呀。”
    妈妈还想问什么，在屋地上转了两个圈，可还是没问出来。
    这时，就听大门口有人敲门。他们向大门口一看，来了两个民警。
    爸爸出去开了门，两个民警进屋来，大壮给让了座。
    一个民警坐到炕沿上，问大壮爸爸：“这几天，你听到西院有什么特殊动静没有？”
    另一个民警坐在桌子旁边开始作笔录。
    爸爸说：“没听到啊，咋的了？”
    民警说：“张大柱死了。”
    爸爸吃惊地问：“啊？啥时候死的？死在哪儿了？”
    “今天早晨，有人在南河的冰窟窿里发现了一个用麻袋装着的尸体，经过辩认，是张大柱，头部有钝器伤。”
    “有线索吗？”
    “还没有，我们就是想问问你，看到他们家来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没有？”
    大壮爸爸仔细想了想，说：“没发现。”
    民警又问：“你有几天没有看见张大柱了？”
    “有十多天吧。”
    “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二柱说大柱春节前去内蒙古买牛去了。”
    “这里去内蒙古买牛来回一般要多长时间？”
    “一般也就一个多星期吧，我还去买过两回呢。”大壮爸爸回答。
    大壮妈妈问道：“那，是不是有人图他带的买牛钱，半道上把他害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民警很谨慎地说。
    两个民警又问了一些情况，就走了。
    爸爸妈妈就开始议论这事，越议论越觉得蹊跷，大柱怎么能不在家过春节，而出去买牛呢？这显然不合常理。爸爸似乎猜到了什么，自己暗暗点了点头。
    因为民警的调查，打断了妈妈的调查，大壮倒得了一会儿轻闲，可以不继续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