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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妹妹的婚事

    妹妹的对象是湖南人,也是个农村人,一同在深圳打工认识的。 父亲很不满意,一是路远,二是男方家也在农村,条件并不好,再者男孩不高,胖胖的,简直站不里人群,不过看上去还算精明,能说会道的。他拼命地游说父母,说把妹妹交个他他会如何如何对她好。父亲虽然很气恼,但妹妹已经怀了身孕,他们居然还在深圳检查了一下,说是男孩,所以才准备结婚的。父亲气的无话可说。女儿远嫁,做母亲的本来应该最伤心,但此刻母亲笃信基督,她不停地说一切交给主吧,主儿会安排好一切。父亲更加无语,索性不再管妹妹的婚事,由母亲和妹妹看着操办。
    男方送了八千元的彩礼,母亲准备拿这些作为底金,姐姐拿出了一千元,宋丽和我送了一千元,母亲又拿出一元钱,算作万里挑一回馈了回去。亲朋好友送了一些简单的财礼,母亲就让我记下来,将来好还人家。父亲不管事,母亲好像努力地证明给父亲,没有你我同样办得好。当然,如果细细考究起来,肯定有许多纰漏,但母亲总是说,主会安排好一切的,我们不必多虑。
    腊月十六的时候,男方家来了两个面包车,四五个人前来迎亲,为了看看男方家的情况,也算认门,宋丽和我带着海晏跟车过去。从早上七点出发,一直到晚上七点,我们才算到了湖南男方的家。
    虽然是一个小山村,山清水秀,家境还算殷实,只有一个儿子,家里盖了两层小楼,还是在湘潭近郊,各方面条件看上去都不错,宋丽和我都很满意。看来果然如母亲所愿,主会安排好一切,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
    那里办婚事和原先信阳的同学描述的差不多,是流水席,从早上迟到晚上,全村人出动。吃饱喝足了,就在那里打麻将,等到了时间段,继续喝酒。我们在那里住了两天,就乘坐火车回来。他们家让我们捎回来很多土特产,
    春运时节,火车上出奇的拥挤,虽然买有座位,还是被挤压的无法自由,只好跟着人流慢慢地流动。海晏不停里流汗,我们只好把他的棉衣脱掉。还在妹夫跟着,他奋勇地闯开一条路,把东西安放到行李架上才离去。这次春节回来让我们真切体验春运的紧张,妹妹想回家的时候总是让他们避开春节。
    回来后,我们向父母汇报了妹妹家的情况,父亲才算松了一口气。母亲说,我相信主会为我们安排好一切的,你还不信!父亲又生气地和她理论开来,宋丽和我则赶快闪掉。
    虽然妹妹这几年一直不在家过年,但家里好像一直有她的气息,等她真正嫁了出去,好像她从此成了别家的人,又那样远,一年也很难相聚几次,所以新年过得有些落寞。还在海晏正一天天长大,他的身影所到之处,总是引起父母的欢乐。
    生活总是聚少离多,为了各自的生活,即使兄弟姐妹,也常常不得已分散,就像一窝也蜜蜂。顾城有诗《我总觉得》形象地描述了人生的这一困境:
    我总觉的
    顾城
    我总觉得,
    星星曾生长在一起,
    像一串绿葡萄,
    因为天体的转动,
    滚落到四方。
    我总觉得,
    人类曾聚集在一起,
    像一碟小彩豆,
    困为陆地的破裂,
    迸溅到各方。
    我总觉得,
    心灵曾依恋在一起,
    像一窝野蜜蜂,
    因为生活的风暴,
    飞散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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