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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丰关于《九丝山之战》的意见

    苗丰关于《九丝山之战》的意见
    《九丝山之战》编剧及制片人:
    很高兴被你们邀请参与这部戏。影视创作我是外行,看了剧本,我只是根据个人对历史、对艺术的感受,说说我的粗浅意见。
    一、僰人在九丝山上修筑的九丝城,不能以洞穴为主。当初的僰人有自己的建筑,虽然简陋,但它是建筑。不能把僰人当成原始人来表现,他们有自己的民族文化,建筑和服饰都可以从史料里找到。
    实际上,僰人不是完全封闭的民族,九丝山周边地区已经有僰人的文化痕迹,比方鸳鸯茶和悬棺。
    二、僰人领袖阿家三兄妹不可简单化和脸谱化,大哥不是土匪头子,他是要保全全体僰人的领袖,他对阿幺妹和白鹤的感情发展十分担心,应该有阻拦,而他的阻拦正是因为对白鹤的怀疑。兄妹之间要设置合理的矛盾或隔阂。把大哥处理成占山为王的莽汉,去支持妹妹找到感情归宿——这样太过简单化了,没了血肉甚至没了真实性。
    三、这部戏要减少动作,打斗戏和厮杀戏营造的效果,远没有具体的爱恨情仇的真实表现打动人心。好戏表现的是“此时此地”的状态,就状态而言,“武打”只有瞬间或片断的“状态分量”,它不是生存概念,充其量仅是生存中的“道具”或“表情”。
    阿幺妹的爱情应该是戏的主线,以僰人的仇恨为背景,要表现出僰人最终的结局是个宿命,阿幺妹的爱情是个“宿命的映射”。比方说,她很可能在和白鹤的恋爱中发现了白鹤的可疑,但那时她已经爱得不能自拔,她为了和白鹤在一起,对大哥隐瞒了最紧急的、最危险的信息,她以为爱情可以化解一切,或者说,她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四、白鹤不是坏人,两军相残,各为其主,他对阿幺妹的爱情不要设计成“欺骗”,那场恋爱可能在起始来自欺骗,但到后来应该渐渐转变成一场真正的恋爱才不悖常理,对白鹤来说,是场痛苦的爱情——他在那种背景下,不可能留下他爱的人。
    我个人认为,以白鹤后人的“回忆”切入故事,可能会使故事更显一些深度,或一些反思,白鹤在九丝山之战以后,对那场战争、对那场爱情,有可能一辈子也放不下。官方的正史记载远没有民间的野史记录得具体,而来自民间有关九丝山的故事,有可能就出自白鹤及其后人的“反思”,或者,叫做“忏悔”。
    五、悬棺之谜至今仍没有定论,但已经有很多人在尝试破解,剧中我们最好不要涉及“悬棺是怎么安放”的,千古之谜有它自身的价值,每一种自以为是的“破解”,实际上是一种破坏,对文化的破坏。
    六、鸳鸯茶。我想把一种意境演绎一下,当然,这不是来自僰人的意境,是我自己的构思。鸳鸯茶最初出自僰人之手,“鸳鸯”,它可能出自爱情。而鸳鸯茶最初不一定是茶叶配峭菜,可能配过别的花草,但最终发现茶叶配峭菜才是最合适的口味,它也可能来自对爱情的感悟,也可能是对生命的感悟,峭菜的苦,和融合茶叶后的回甜,耐人寻味。
    七、关于长度问题。我不赞成把《九丝山之战》拍成冗长的五十集,信息量并不只能靠细节罗列来表现,相反,过多渲染细碎的细节会导致受众进入误区,拖沓的细节,特别是看上去是现代人编排给古代人的所谓“细节”,应当删减,或者杜绝。我觉得,好的文艺作品不是像流水账一样面面俱到,必要的细节必须提炼出细腻,是要挑选最能显示背景和人物个性的细节来全力展示,那种展示要毛发毕现,而与故事整体瓜葛不大的所谓细节,根本没必要出现——这样既可避免拖沓表演带来的做作,又对观众负责,对艺术负责。
    八、相比《九丝山之战》这样的名字,我觉得《九丝山绝恋》更到位。
    苗丰
    2008年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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