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残忍的春夜

    张春平发现，自从李芸到了西河中学后，镇教育组组长万德成来学校来得很勤快，而且有事没事就爱从在窗口那里打下过。肖波说李芸“迟早是万德成的菜”。
    万德成能说会道，一表人才，在西河是很有名的人物，自从他当上教育组长后，西河镇的中考、高考上线率一直排在全县第一名。不过，万德成是有老婆的人，他老婆就在西河中学的教化学。张春平知道他们班的英语老师任国明对李芸有想法，经常约李芸打羽毛球，他的心思连学校食堂的厨子都知道。
    这天张春平下了课正和同班的人抢着打乒乓球，好不容易抢着球拍，肖波过来推了他一下：“把球拍给我，李老师喊你!”
    张春平头也没回，说：“想骗我。”
    肖波又推他一把：“他妈的，不信你回头看啊!”
    张春平扭头一年，小身子一颤，妈吧，李老师真的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不仅如此，还朝他招手呢。
    张春平那个激动，整个身子都打起抖了，他把球拍往肖波怀里一塞，就跑过去了。一边跑，一边想，一会我怎么跟李老师说话呢?他还从没想到李芸会单独这么喊她，当然，梦里倒是有过比这更香艳的事儿。
    跑到李芸跟前，张春平打着结巴，胸口小鹿乱撞啊。他红着脸问：“李老师，有什么事?”
    李芸指了指张春平的胸口，笑而不语。
    张春平开始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李芸。
    李芸捂嘴还笑：“张春平，你的那没扣好。”
    张春平立马往下身看，我的妈啊，门洞大开。
    张春平恨不得一头钻进那洞里，他赤红着脸，一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把裤链拉上了。
    晚上睡寝室时张春平一直琢磨这个事儿，最后的结论是，李老师还是对他有意思，不然，怎么会往他里看呢，而且，隔那么远，都能看到。
    其实张春平想得多了点，主要原因是上课李芸让他回答问题时，他一站起来李芸就看到了，当然为了照面张春平面子才打算下了课单独跟他说。
    从此，张春平想李芸想得更勤奋了，这当然是白想。
    这天下了晚自习，张春平睡到二晚的时候，被尿憋醒了，他出去站到宿舍门口拉尿，本来厕所在初三寝室那边，他嫌远不去，正在拉的时候，他又听到猫叫了。
    张春平笑了，他一下子就想到肯定是又有人在吴光明那里偷看老吴半夜干坏事了，把尿拉完，他也蹑手蹑脚弯了个圈朝寝室后面走去，学生寝室跟教工宿舍连着，一排大平房，张春平弯到平房后面，一会就走到吴光明住的那间屋子窗台后边。趴那儿听了一会，没什么动静，正准备顺着墙跟溜走时，猫又叫了起来，他顺着方向侧转脑袋往东边看，原来真有一只猫躬着身子在河边的油菜地里叫，一边叫还一边扒拉着什么。
    张春平从小胆子就大，他好奇心起来了，正想起身过去看看，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朝猫儿那边过去了，仔细一看，竟然是李芸，李芸走路几乎要跌倒的样子，张春平差点忍不住去扶她。李芸一走近，猫儿就跑了，接下来，让张春平震惊的事儿出现了，他看见李芸竟然慢慢跪那儿了，身子不停地在抽动，很明显，是在哭，又不敢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两只手使劲捶打着地上。
    这时张春平就很紧张，深更半夜跑到河边哭，这是为什么呢?
    张春平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刚好他前边有棵大香樟，他就在香樟树下愣愣地望着他暗恋的李老师，一直过了差不过半个小时，李芸起身走了。张春平慢慢过去，走到猫子扒拉也就是李芸跪的地方，他发现这里的土明显松动过，上面虽然有一块草皮，但是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他把草皮拿开，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撬起来，撬了一会，他看见里面竟然露出一只小手，一下子魂都飞了，他终于知道是什么了，身上的汗毛都炸了，一回头，一双闪着蓝色光的猫眼正在油菜花丛里幽幽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