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35、私定终身
那天晚上，沈墨只好留下来陪她。 当洞口的光线彻底消失，坑洞下面一片漆黑。
“沈墨？讲讲你的故事吧？你为什么会出来旅游？”
黑暗之中，顾宁竹既害怕又疼痛，只好不断地找话题来和沈墨聊天。
沈墨其实就坐在她旁边，如果静静不说话的时候，彼此间的呼吸声音也可以听到的。但是她却不停在找话题，显然是害怕极了。沈墨心中怜惜，慢慢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
“竹竹，我没什么故事可讲的，不如来听听你的故事吧？你愿意把你心里的那个故事讲给我听吗？你放心，我保证不外传，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讲出来了，也许心结就解开了。”
顾宁竹手指一颤，似乎想要缩手，沈墨立即紧紧将它握住。
“竹竹，你既然答应让我陪着你，我希望你心里也只陪着我一个人，好吗？我说要陪着你，并不是一时旅途寂寞，而是想从今以后都陪着你，不论是旅途还是生活，我们都互相陪伴，好吗？”
这样的问话，比刚才丑不丑的回答更叫人心酸感动，顾宁竹已经知晓他的心意，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以一生来做陪。
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只能无缘，有些人短短的一个月却情根深重。顾宁竹刚才已经明白自己是幸运，没想到幸运女神会眷顾她这么多。
她的手指抽不动了，就任由他握着。想了很久，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开始详细介绍自己。
“我是S市人，今年23岁了。我家里没有多少太复杂的关系，只有爸爸、妈妈和姐姐。稍远一些的，像舅舅、外婆他们，对我的事都没有发言权的。但是，我今年刚毕业，所以基本上我自己的发言权也不多。我们家，大概是我爸爸和姐姐说了比较算吧。”
她说这些话莫名其妙的，但是沈墨愣了一下陡然明白了，他不由惊喜地握紧她的手：“竹竹，你是说……如果我想追求你，需要通过你爸爸和你姐姐的同意？你，你这是愿意和我交往了吗？”
“……不是交往。”
顾宁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有种冲动，也许面前的男人，会是比辰辰更适合她的那个人？
在她这一帆风顺的23年里，除了爸爸、除了姐姐、除了辰辰之外，就只有面前这个男人最真切的紧张她了吧？辰辰是她不能肖想的，那么，她就把一生的赌注都押在这个男人身上又何妨？
沈墨又愣了，惊喜的表情呆在脸上：“不是交往？那，那你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顾宁竹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惊诧呆滞的语气，她却可以听得出来。
顾宁竹不由脸上发烧、恼怒地嗔他：“笨蛋！我没兴趣玩爱情游戏，如果你真的想一直陪我，那就来娶我吧！我不要你有钱有势，我只要你能永远真心唯一的待我。当然了，这件事必须要经过爸爸和姐姐同意的。”
“啊？你是让我到你们家去提亲？你，你，你不问问我的家庭背景，也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你就愿意嫁给我了？”
沈墨当真是又惊又喜，其实从拉萨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追到顾宁竹了，否则他也不会一路跟过来。
虽然两个人只有短短二十几天的相处，但是爱情从来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的。爱情降临的时候，那感觉谁也阻挡不了，所以他才会死破赖脸的一路相随。
他本以为追求顾宁竹还要走很长的路，因为她心里深藏着一个人，没想到不幸摔了一下，竟然就变成了他的幸运？她不仅答应让他陪着，她还让他去娶她？
他惊喜得有点结结巴巴了，顾宁竹听着不由扑哧一笑，刚才的羞窘和紧张就消散了。
“笨蛋！你不是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就一路追过来了吗？难道，你只想来一场旅途艳遇？并不想真正和我一起？”
“不不不，我不想要什么艳遇，我只想要你。”
沈墨开心地答话，说完又觉得有歧义，连忙又更改道：“不对不对，我是喜欢你，不要那个想要！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只要你还没有嫁人，我就想追到你。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还问你那么多做什么？”
“那就是了，只要你心里没有别人，我也不需要问那么多的。”
顾宁竹突然觉得这样的话其实很顺口，她一向是爸爸和姐姐眼里的乖宝宝，居然在一场旅途里就别人私定终身了？
不过这种叛逆的感觉很刺激，沈墨的关爱和紧张也让她很享受，说完之后，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又笑了。
沈墨听见她的轻笑声，忍不住觉得心痒痒。他这一路跟过来，千方百计就是想看看她的笑脸，可是她一直没有笑，怎么逗也不肯笑，如今落在危难里，她身上伤痕累累，她居然笑开了？
“竹竹，你笑的真好听，以后多笑笑好不好？”
沈墨情动之中，拉起她的手就想吻一吻，却牵动了她手臂上的伤痕，顿时疼得顾宁竹吸气哀呼：“啊……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听她呼痛，沈墨连忙把她的手放下。不过他的心仍然怦怦直跳，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如果不做点什么，真是枉为男人了！
所以他慢慢地撑着胳膊躺下来，打开手机微弱的光亮，眉眼含笑地移到了顾宁竹的身边。
两人的脸庞只相距一点点，幽幽的白光只照到她的上半身，沈墨终于看清了她没收回那份笑颜。
她笑起来果然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牙一样美好；嘴角也弯弯的，微微露出白瓷般的糯米牙，让人忍不住口齿生津。
沈墨的心跳更快了，以往五千米长跑的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心跳脱缰。他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竹竹，我想吻你，可以吗？”
不待她回话，他已经借着手机最后两秒的光亮对准她的唇吻下去。
“喂……”
顾宁竹的话刚刚开启，立即被他堵进唇舌里。
手机的光亮消失了，四周又陷入了黑暗里。但是黑暗中的感觉更清晰，唇舌上湿热的温度，让两个人同时都在颤抖。
沈墨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以往也不是没有碰过女人，可是顾宁竹却是他第一个吻得认真的人。
她唇上的香软和他想像中一模一样，他情不自禁就想要更多更多。可是他的姿势不对，他刚刚想把身子压下去，立刻碰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顾宁竹轻哼：“唔……”
“对不起，又弄疼你了吗？”
听到她呼痛，沈墨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离开。再次打开手机的光亮，这才发现自己压到了她的手臂。
他连忙坐起来，却又想念她唇上的甜香。看着身下的女孩因为他的吻而面色粉红、唇色嫣然，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似乎突然上升了几分。
刚才他的T恤已经脱下来，全都撕成布条给她包扎伤口了。夜晚在山洞里本该是有些寒冷的，可是他此时却只觉得燥热。
在洱海的那一晚，顾宁竹喝醉了，他就忍不住把想把她抱进自己房间里好好爱一番。可是那时候顾宁竹没有接受他，他不敢冒进，所以才勉强忍着把顾宁竹扶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如今顾宁竹不仅接受他了，还愿意嫁给他，他还怎么忍得下去自己对她的渴望？只可惜她受伤了，不能乱动，否则他恐怕真的会在冲动中把她吞食入腹。
“竹竹，来说说你爸爸和你姐姐吧？你爸爸都喜欢什么？你姐姐呢？为什么是你姐姐说了算，而不是你妈妈说了算呢？你姐姐比你大很多吗？”
沈墨看着顾宁竹美丽娇弱的样子，生生咽下自己喉咙中的干混，僵硬地转移话题。
他匆匆关掉手机的光亮，不敢再看她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恐怕又想吻她了。刚才的那个吻，只是浅浅尝到了一点点，如果再吻下去，他恐怕会贪心要深尝强索才可以了。
顾宁竹也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想了想回答他：“我姐姐比我大19岁，从我8岁开始，基本就是我姐姐把我养大的了。所以，其实我的事应该是我姐姐说了算，我爸爸也会听我姐姐的。”
“嗯？你姐姐比你大那么多？那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沈家的情况同样复杂多端，沈墨听到这样的年龄差距，很容易就猜出她们的关系。
顾宁竹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自然不会再隐瞒他，于是就把顾家的事情详细向他解说了。
沈墨听完久久无语，虽然她说得很平和，提起每一个家人时都一样的语带笑意，可是他还是听出来了，她在提到她的外甥时，那语气是微微萧索的。
难道，她心中的那个人竟是她姐姐的孩子吗？他们一起长大，所以她才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沈墨知道自己如果想娶她，就应该相信她，不该再问她以前的事。可是他压不住嫉妒，于是停留许久后还是问了：“竹竹，你和你的小外甥一样大？那，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我如果要娶你，是不是也要讨好他？”
“他？不用……他只是我的晚辈而已，怎么能轮到他做主呢？”
顾宁竹心里一痛，即便是决定要把自己交付给这个男人了，但想到辰辰，她仍然难免心痛。
沈墨全心全意都在她身上，再加上黑暗里各种感觉都更敏感，所以她语气里的自嘲和言不由衷，他很容易就听出来了。
他心口发闷，不由再次打开手机。这一次，他不再任她躺着，而是强势地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地上太凉，我抱着你睡吧？等到天亮了，我就爬上去求救。”
他口中说着是为她取暖，可是将她抱起来时，他忍不住又吻上她的唇。那嫉妒和渴慕之中，他几乎要把她的口水都吞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