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似醉非醉
铁柱奶奶睡一个大觉，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看见胡翠花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她睁大眼睛，说道，我真是老了，喝一点儿酒，还躺在炕上，在你们家睡着了，真是有辱斯文，见笑了。
胡翠花说，别那么说，我也没有事，我这不是也在睡觉吗？
铁柱奶奶坐起来，眨巴一下眼睛，对胡翠花说，刚才，我就这么睡一会儿，竟然做梦了。真是奇怪。
怎么了？
做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什么梦？
我也真是老不正经，我竟然梦见你跟我孙子在我的旁边干那事，大张旗鼓，你还喊起来。后来，还有枣花和大狗在一起弄，呻吟起来，哼哼唧唧，后来，还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脱得一丝不挂。
胡翠花大吃一惊，说道，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铁柱奶奶说，不知道，我听人们说，梦正好相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大白天想到你跟我孙子干那事，那怎么可能呢？你们年纪相差大多了。
胡翠花满脸通红，说道，我喝一点儿酒，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枣花吃完饭就走了。
铁柱奶奶说，铁柱呢？
吃完饭也就回家了，说是落实你布置的任务，执行你的任务要一丝不苟，严肃认真，一点儿也不差，差一点儿也不行。
这孩子，还真的听话。
胡翠花还在打岔，你布置给他什么伟大的政治任务啊？
练习写字，写自己的名字。
胡翠花顺杆往上爬，夸赞老太太，你真是高瞻远瞩，这么早，就培养孩子的领导才能？练习领导个性签字？
老太太说，我不是练习他当领导的时候签字，我是叫他丢了的时候，会写出自己的名字，他如果能够当领导，我们家真是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胡翠花说，如今的人，可不一定，没处看，稍不留神，哪一天就出名了。
这孩子，就是喜欢东跑西颠，我看，将来送他去当运动员。
胡翠花说，我看他就是一块好料，如果真的当运动员，拿一个世界冠军，跟王军霞、王义夫、丁俊晖一样，你就发财了，你就在家里数钱，拿钱，你都数不过来，数钱数得手抽筋。
老太太乐了，说道，我哪里那么大的福分啊。
胡翠花说，你喝酒之后，一定口渴，我去外面的园子里给你摘几个李子，我们家的李子个儿大皮薄还好吃，一咬，果汁满口，还不酸。
老太太说，不，我不吃了，我得回家看看，总是给你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以后，你有什么大活儿，你也别客气，就叫铁柱过来帮助你。
胡翠花心想，刚才就跟他干个大伙儿，还神不知，鬼不觉，就是很奇怪，这个铁柱说，这个老太太睡觉很沉，跟死猪一样，怎么朦朦胧胧地发觉我们当着她面大张旗鼓干活？万一她当时醒过来，我们专心致志，还不知道呢，就跟当初铁柱父母不知道自己儿子看自己干活一样。
真是丢人啊。
胡翠花想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
以后一定要注意，如果这里爆棚，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外面找地方，可以去枣花或者别人家。
大意失荆州，以后这事一定要谨小慎微。这个村子不大，一旦有人知道，一夜之间，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胡翠花出门到园子里摘李子。
老太太也跟出门来，站在李子树下，看着胡翠花站在一个凳子上伸手摘李子，说道，你小心，千万别摔下来。
不怕。
要不，叫铁柱过来帮助你？树上这么多李子，应该摘下来卖去，要不，都熟透了，掉下来摔坏都白瞎了。
胡翠花说，不要麻烦你孙子了，他在勤学苦练，练习领导签字呢。
老太太接过胡翠花递给她的李子，也不冲洗，用手擦拭一下上面的白尘，张嘴咬一口，说道，真的好吃，不酸，还很甜呢。
老太太拿着一些李子，兴致勃勃地走了。
胡翠花看见老太太走出去，立即进屋给枣花打电话。
嘿，哥们儿。
什么事？
东窗事发。
什么意思？
老太太没有睡着，全知道了，全看见了。
真的？她当时怎么没有发作，大骂我们？
去你们家找你算账去了，还说要跟你婆婆理论，说是你这个大老娘们儿勾引她未成年的小孙子。
那怎么办？
自古以来，偷情的人没脸。不用怕。
我怎么办？枣花显然很紧张，害怕了。
胡翠花说，我看他奶奶的意思就是要讹诈，要你的钱。
多少钱？
估计最少一千能平事。
现在她就来了？
刚出门。
我的好姐姐，您能不能把她稳住，别上我们家来？我这就给她拿钱过去，花钱消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翠花说，那好，你赶快拿过来吧，我这就去追老太太。
好的。
胡翠花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偷腥还胆小？我跟你开玩笑呢。
枣花道，我的妈呀，我的腿都软了，站不起来了，尿都要吓出来了。
你就这个胆子？看来，以后你不能偷男人了，如果把你吓出病来，你的老公得找我算账，跟我要钱。
枣花道，我的好姐姐，你不要一惊一乍地好不好？那事很舒服，你为什么乐此不疲，你还不让我以后偷，你为什么还偷？
胡翠花说，我胆子大，你胆子小。自古以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这么胆小，还要继续运动？
枣花说，好了，我婆婆来了，有功夫我去你们家，我给你中介费。
我不要。
为什么？
拒收，你属于不受我欢迎的人。
我怎么得罪你了？如果你不跟我好，我就自己去找铁柱练单帮。
那好，你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