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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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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怎么能到了家里就不想回府呢?!这么晚不回来,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给丢了,这么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
    连瑶望过去,只见一个婆子正絮絮叨叨地拉着春肜走进来。等近了身,连瑶方认出原来是春肜娘,以往在连家的时候见过几回。
    婆子见了连瑶,立马跪了下去赔罪道:“老奴见过十姑奶奶。”
    连瑶有些好奇,她怎么会送春肜回来?转望向春肜,有些暗的天色下,她双眼肿肿的,貌似哭了很久。双眼呆滞,站在那里有些魂不守舍,就是连见到自己都忘了往日的规矩。
    “起来吧。”
    连瑶唤起春肜她娘。
    婆子哈着腰又对着春肜一拽胳膊厉色道:“你这孩子,怎么连规矩都没了。”说着对着连瑶又抱歉道:“姑奶奶,这孩子不懂事,回了京外的家里,耽搁了好长时间。我家媳妇来连家找奴婢,这才知道她到了家里,听说奶奶有意放春肜自由,奴婢就谢谢您了。”
    说着又跪下给连瑶磕了三个头。
    “春肜,她年龄也不小了,是个好姑娘,你们尽早给她找个婆家吧。”
    连瑶很好奇为什么春肜娘这种反常的举动,要知道丁氏治理起连家相当的严,一般下人在连家是很难告假回来的,所以都不怎么会告假。但如今她特地请假就只是送春肜回来,就算是想谢自己,也有些没由来。
    寻常一般很少有主子会说将卖身契给丫头的。
    就算是主子疼爱哪个丫头,想放了她去找婆家,那也是由主子给她寻门亲事。至于婚后是继续留着做事还是出去好好过日子,还是得看主子的意愿。
    如今春肜被连瑶这般打发,还打发的那么彻底,看在其他婢子眼里或许是件好事,值得羡慕。但换个角度想想,那肯定就是说主子连她都不想再用,一个为奴的不安分到要被遣散,那外人会怎么看她?
    望着春肜娘,连瑶不相信她会想不到这一点。方才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带春肜过来求情,正想着怎么做的时候,没想到她那么干脆的想把春肜领回去,还这般欢喜。
    春肜娘一直堆着笑容的脸蛋有些僵硬,回道:“哎,奴婢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奶奶,这些年她都麻烦你了。”
    连瑶点点头,这是她们的家务事。现在,人回来了便好,望向春肜娘,连瑶假装随意道:“家里人可都好,祖母的身子可有好些?”
    春肜娘一听连瑶问这个,微微一愣而后脸色不好道:“老太太的身子,最近连汤药都不怎么进得去了。”
    连瑶心惊,忙道:“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
    春肜娘似有隐瞒,摇摇头道:“过几日便是宴亲酒,姑奶奶回去就晓得了。好在大太太说四姑娘的婚事近了,也好给府里冲冲喜,许是老太太这一高兴病就好了。”
    老太太高兴?这怎么可能!
    连瑶敷衍着笑笑,看着她那么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就道:“既然祖母身子这么严重,四姐姐也快出嫁,那我明日就回去瞧瞧,也好给四姐道个喜。”
    “姑奶奶,这万万不可!”
    春肜娘一说完就捂上了自己的嘴,但这一话已经成功引起了院子里众人的注意,连带着站在云尔身后的浅尔也伸长了脖子在看。
    “哦?”连瑶挑眉好奇。
    春肜娘望了望四周,又见着连瑶丝毫没有想让外人回避的样子。只得捂着嘴压低了嗓音道:“十姑奶奶有所不知,四姑娘被大太太给关了起来。”
    连瑶上前一步,不解道:“怎么会这样?”
    春肜娘摇摇头,这主子的是是非非她也不好多说。
    不过春肜娘不说,连瑶也能猜测出来几分。就说嘛,连玥怎么可能嫁给那种寒酸书生,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就是全世界跟自己说连玥她愿意,自己也不相信!
    似是怕连瑶再问东问西的,春肜娘率先道:“奶奶,奴婢还要回连府当值去,就先告退了。”
    连瑶点点头。
    春肜娘又走至春肜身旁,抓着她的双手胳膊郑重道:“奶奶大恩大德放你回家,这些日子莫要惹是非了,一切都等过些天回了家让你老子做主!”
    春肜依旧有些痴痴的,没什么反应。春肜娘一见,手下抓着春肜的胳膊隔着衣裳就拧了她一把,见女儿的注意力好不容易被唤了回来,别有深意道:“记住娘的话!”
    春肜这才点头。
    连瑶让院子里的小丫头送了春肜娘从侯府后门离去。见春肜依旧情绪低落,以为是因为家里被她娘训过了难受,只让浅尔陪着她回房休息,心想着等个几日回连府喝宴亲酒时与丁氏说了就让她回去吧。
    …
    乾梓侯府的其他地方早已燃了灯笼,只梧桐林旁,人烟寂静黑暗处,一处草丛里悉悉索索地传出男女沉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衣裳的摩擦。
    “哎呦,我的宝贝,这么久都没见到你,可把我给想死了。”
    四十多旬近五十的张大夫压在轻橙的身上,一边扒着她身上的衣裳,一边用带着胡子的下巴摩擦着她的脖子,两片干瘪地有些裂开的嘴唇就往上吻去。
    被他压着大半个身子的轻橙显然不想让他碰自己,歪着头双手推着他埋怨道:“你怎么就直接来重影阁找我,这要让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张大夫却是不怕,不满的口气道:“我要是不去找你,怕是没机会见你了。”说着便将轻橙又压低了点,然后跨开腿就坐到了她的腰际,急急匆匆地把自己身上的灰色大袍子脱了往一边丢去,又似是有些等不及的就一顺地将轻橙所有的纽扣给解了。
    底下的轻橙似有不甘,对身上的人只觉得厌恶。心里恶心,却又不好把他给逼急,转了脑子只得道:“你别这样,让人撞见不好!”说着就想坐起来。
    张大夫将她想直起的上半身就往后一推,一点也不去顾轻橙的遗愿与情绪,胯在她小腹那动了动,带着些许皱纹的手便将她下面的裤子给粗鲁地扒去。
    嘴里还狠道:“以前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说这个的!我知道了,你如今是攀到高枝,连二奶奶要你去伺候二爷,你以为你就是主子了是不是?!”
    说着的时候就下身用力一挺,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轻橙的身子。
    身下的轻橙身子一痛,刚想开口辩解的时候又觉得上身也一凉。这张大夫年纪虽然大了,但动作却是敏捷的很,再加上平时管着整个侯府的药房,府里爷平时补身子的私下也没吃多少。
    他此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伙子,当下抓着轻橙的双乳不停搓揉,用力地搓揉。轻橙毕竟是经人事的姑娘,这一下还不叫声连连。随着身上张大夫下身不停的抽动,立马就呻吟了起来,呻吟中又带着央求道:“你轻点…嗯,慢…”
    张大夫却是不去顾轻橙,只顾自己快活享受,尽情地享用着这具年轻活力的女子身躯…
    男女交欢的声音,一声一声伴随着路边梧桐叶的吹动,在这寂静的空地里显得格外明显。
    等过了许久张大夫的头才瘫在轻橙袒露高耸着的胸前,喘了好一会大气又警告道:“你别以为爬上了二爷的床就好了,要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可都在我手里。下次若是不来,我就去告诉了连二奶奶去!”
    轻橙本早就没了力气,但一听这威胁的话,拍了拍身上皮肤都因为年老松弛的张大夫,也不示弱道:“你敢!且不说那些药粉都是你给我的,骗了奶奶这么些年。就你私下偷了药材出去变卖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大夫抬起脑袋,看着轻橙恶狠狠的,没想到这小妮子也有些头脑,偷盗药材自己每次都是悄悄的,自以为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了,却没想到她也会知道。
    但是她知道有如何,难道自己还能怕一个被自己骑在身下的女人?
    想着右手便又抓上轻橙的丰胸,而后重重往里一收,满意地看着身下轻橙的额头皱起。然后不等她开口说话又将上面的rǔ头往上一提使劲拧了一圈,直把轻橙给痛的眼泪出来。
    轻橙重重拍掉那只手,便动动身上的人白了眼道:“还不快起来,小心被人看到!”说着伸手去抓旁边的衣裳。
    张大夫很听话地从轻橙身上站起,而后等她放松的时候又重重坐下,直把轻橙的肚子给坐得硬生生疼。身下人一呜咽蹙眉凶道:“你疯啦!!”
    张大夫也不多说,站了起来慢慢地穿着衣服又镇定道:“你怕什么?这里是那位主住的地方,哪有人会来!到底是到过了别的男人床上,比以前长进了不少。”
    说着看到正掩着衣服瘪嘴的轻橙,上前摸了她一把脸又道:“你可比红楼里的那些姑娘有滋味多了,就是以前的那股骚劲怎么没了,真是被二爷调教好了?”
    轻橙往后一退,边扣着自己的纽扣边没好气地道:“你找我出来到底做什么?”
    “就是想你的身子罢了。顺便也提醒你一句,别以为能够摆脱我,当初你有胆子来勾引我,拿这药粉,后来又让我隐瞒起连二奶奶的身子状况。以后我再找你,你最好乖乖过来!”张大夫无耻地说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心存不轨T
    第二百一十四章心存不轨
    轻橙虽然心里极讨厌这男人,但是他说得没错,自己的把柄还在他手里。若是现在不顺着他,说不定他会狗急跳墙,忍着心里的那份想揍他的冲动,随意“嗯”了一声。
    见到轻橙点头,张大夫才满意地点头,而后理了理衣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想要离开。
    轻橙忙往前几步唤住他,而后伸手看着他道:“药丸呢?”
    张大夫摇摇头而后一摊手就回道:“没有。”
    以为对方在开玩笑,轻橙又走近几步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给我,省的出事!”
    “真没有。”张大夫坚持道。
    轻橙急了,一跺脚就抓住对方人的胳膊,慌乱道:“没药丸你难道想死啊,这要是真有了可怎么办?”
    张大夫伸出手指摸了摸下巴,瞧着轻橙轻浮道:“你现在又不是姑娘了,是个妇人!怕什么,有就有了呗。”
    轻橙却是真怒了,一甩他胳膊拧起眉头道:“什么叫有就有了?!我要是真有了你的孩子,岂不是咱俩都得赔上性命?快点吧,省的以防万一。”
    张大夫一点都不急,慢慢地将左右两个衣袖都甩了甩,而后又抓起轻橙的手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伸头凑近轻橙笑着道:“你看吧,真的没有。不信我再脱光了给你看看?”说着还不忘揩油。
    轻橙嫌弃地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忍着心里的那股怒意望着对面的人刚想开口就又听得:“你看你若是有了孩子,在二爷屋子里指不定还能有些地位。否则两位少奶奶真能容下你?再者,我看你也不会是一个通房就能满足的。”
    “你的孩子,难不成还想当姑娘当爷?”轻橙说着低头就呸了一声。
    张大夫见轻橙这种态度,啐了一口喝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破鞋嘛。二爷连我的破鞋都穿了,能怎么样?!”
    轻橙被一口气噎得说不出话来,脑海中想起步一跃对她时的温柔,英俊又那么体贴,再看着眼前这老男人满脸胡渣一脸猥琐的模样。心中有了比较,就更加厌恶他,何况今后她不用再给连二奶奶下药粉,那自己还求他些什么?
    因此,往后一退也决绝道:“不给就不给,我难道还怕买不着?”
    张大夫一听立马走上去扯住轻橙,带着提醒的意味道:“我看你还是少服那些药好,连二奶奶不就是因为服多了“息子粉”才变了体质?你若是想就通房一辈子就外面去买,不然就得要个孩子!”
    “你不是说我服的药丸和奶奶的那个不一样,不会伤害身子嘛。”轻橙突然像是找到了关键开口道。
    张大夫讪讪不好意思道:“那种药哪有不危害身子的,你现在的体质想有孩子也不容易。”
    轻橙一听立马就急了,上前打起了张大夫道:“你居然骗我?!”
    这一刻她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老男人以往总哄着自己出来快活,偏说那药丸不会留下孩子,对身子也无害,都是假的。他只顾着他自己贪欢,一点都没替她想过!
    “所以呀,现在不如就我和二爷两个人帮着你,那机会还大了些。楚二奶奶身怀六甲,又有高门娘家,自然是不会怕任何人。但是,你不是一直想和连二奶奶比吗?若是也有了个孩子,今后看谁能小瞧了你去!”
    听着张大夫这种欠扁无礼的话,轻橙虽然很嗤之以鼻,但他的话确实有诱惑力。若是她有了孩子,那整个重擎阁里就只有连瑾一个不会下蛋的了。
    那样的话,自己总算是强过了她一项。
    想到这,轻橙的心就有了利害分析。瘪瘪嘴,一叹气又道:“我的孩子不还是得养在她身下,你以为她让我去当通房真这么简单?不就是因为没孩子,见着西屋里的女人太嚣张,二爷如今夜夜都宿在对面的屋子里,才想把我给了爷么。”
    语气已不似方才那么强硬。
    “但不管怎样,那都是你的孩子。再说连二奶奶自己生不出来,她只能靠着你的孩子在侯府站住脚。不过你要是也怀不上,可要记得连二奶奶屋子里还有一个冉橙呢。”张大夫的眼中闪着精明,他知道以轻橙的性格是一定会为所动的。
    果然,轻橙低下头思索了好一会,而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张大夫含糊道:“这事以后再说,我的身子你还得帮我好好调养调养!”
    她可不能也生不出孩子。
    张大夫笑眯着眼上前,隔着轻橙的衣裳又抓上她的胸,见后者往后一退,便干脆道:“好。像每天的现在这个时辰,各房主子都在老太君那用完膳。你以后就来这找我,我呀,一定好好给你补补。”
    语气好不欢乐。
    轻橙一拍眼前的手,嗔道:“没个正经。”说完扶了扶她最近才梳起的少妇发髻,明知四面无人,还是小心地探头看了看才出了丛林,转身又道:“我走了。”
    张大夫伸长了脖子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凹凸有致的曲线,想着方才的美妙感觉,一时感觉有些未尽兴。伸出舌头抿了抿,双手在身前搓了搓。
    “张大夫这算盘可是打得精明!”伴着鼓掌的声音,幽幽的女音自他身后传来。
    张大夫立马一转身,待看到来人便立马低下了头,语气讨好道:“姑娘说什么,老夫不明白。”
    来人一身黑色披风,在帽子下的脸上一笑,而后轻道:“我可替我家主子警告你一声,你不过是我们侯府的一个奴才,难道还想来混淆步家的血统?你和轻橙算计连二奶奶在先,偷盗侯府药材在后,如今又想着来算计二爷,这其中任何一件事就可以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张大夫点头,“呵呵”恭顺道:“姑娘放心,老夫该做的事一定不会忘记。”
    “你明白就好。”对面的少女鼻中哼了一声。而后好奇道:“听你方才的话,连二奶奶的身子是不是怀不上孩子了?”
    张大夫一抹冷汗,心里忐忑着纳闷,这斯来了多久了,刚刚的一幕不是都被瞧见了吧?心里不舒服,脸上却卑衍道:“服了这么些年的“息子粉”,连二奶奶的身子几乎等于不能有孕了。”
    “几乎?这是什么话?”来人面上一冷,不解地追问道。
    张大夫只得解释道:“让你家主子放心就是,连二奶奶这么些年都没有怀上,今后定是也不会有的。”
    “哼,那她再服多久才会让她终身不能有孕?”
    “方才轻橙说,不准备再给连二奶奶下药了。”一个个都不是好打发的,张大夫此时心中惆怅不已。
    黑暗中,对面的人一皱眉,忙问道:“怎么?”
    “二爷已经好多天未去连二奶奶屋子里了,再者连二奶奶那么精明的人,这些年是因为一直忙着内外的事情才让我们侥幸蒙混过去,否则早晚是会被发现的。”张大夫一脸为难地说道。
    对面的人低头一想,而后又道:“这事容我回去禀了主子再说。如今轻橙的身份今非昔比,你不可再让她难做,无事的时候少去重擎阁里找她!”
    张大夫一愣,她们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但是一直都不加以追究,怎么今日突然就干涉起来了?
    对方见他不出声,便又道:“轻橙如今已经被二爷收了房,你再这样肆无忌惮的,岂不是置侯府的面子不顾?”
    张大夫这才反应了过来,心中顿时茅塞顿开,点头不甘心地道好。
    对面人一见,方拿出两块银元宝,足足有二十两之多,笑着道:“这是主子赏你的,够你逛花楼的!”
    张大夫立马接过,两只贼眼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忙应道:“好、好,还是主子慷慨。”
    有了银子,还愁找不着漂亮姑娘?
    对面的人不屑道:“收了银子就要闭紧嘴巴。”
    张大夫痴痴地望着手里的银子,似乎在黑暗中见到了希望一般,什么都道好。
    “最近轻橙有什么计划或者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拒绝,然后立马告了我来。如今府里的形势,想必你也是明白的!”
    “是,是。”
    那黑衣披风女子见着张大夫点头后方才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将头压得更低离开了这梧桐林道。
    张大夫见着四下无人,立马将银子收回怀里,而后看着方才女子消失的小道那,低头重重“呸”了一声。他还就是想让轻橙怀孕,谁说他的孩子就不配让人称爷、众人簇拥了?
    存了这心思的他,早将方才那警告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低头嘴里哼着小曲往通到外院走去。
    …
    燃了几盏小烛的屋子里,春肜坐在帘帐下,总是静静淌着泪水,也不说话,一个人将自己的双胳膊抱紧。而后埋在膝盖里,心中无数遍的问着为什么会这样?
    “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到底不一样,你看,这小妞皮肤挺嫩的呢~”
    “不过这后面的身子怎么都烂了,唉…”
    “快点上,哪那么多屁话?!”
    “哎呦…想不到竟然还是个雏儿,小爷我今日可是走运了。”
    “你叫,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乖乖从了爷我,否则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这妞还够辣的,正好让爷今日爽一爽。”
    “有个包袱,不少银子嘛,今天可真是赚了。玩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还有银子拿,哈哈哈…”
    埋着头的春肜使劲地摇着头,越来越激动,渐渐地小声地哭泣了出来,在那不停地小声抽噎着,“不要、不要。”
    “吱。”
    门被推开,浅尔端了几盘子吃食走进来,一进来就见到那般激动喊着“不要”的春肜。立马就黑木托盘放下,而后上前关心道:“春肜姐姐,你怎么了?”
    刚一碰到春肜的身子,浅尔只觉得她立马就如闪电一般往后闪了开来,惊恐的眼神抬起头,嘴里喊着:“不要!”
    浅尔不解,见她满脸泪痕,只得小心翼翼地道:“不要什么?春肜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方才用晚膳怎么也不出来?”
    春肜见来人是浅尔,方才定了定神,强耐着注意力无力道:“哦,我不饿。”
    眉宇间尽是警惕、防范。
    “不饿,怎么会呢。你今日出府一趟定是累了的,这个时候啊,还就是得补补。”说着起身走到桌边将托盘里的白米饭菜端到春肜面前,放在她旁边的小案几上,而后将筷子想塞到春肜手里,刚一抓起对方的胳膊,就见到她手腕上有红红的瘀伤。
    春肜见她眼神望着自己的手臂,立马就将手抽了回去,紧张掩饰道:“我不要吃饭,你走吧。”
    “怎么能不吃呢,来。”刚说着浅尔就见刚端到春肜面前的碗给翻到了地上,“哐当”的一声,在这屋子里显得相当刺耳。
    浅尔立马就低下了头,退离了春肜的床榻,站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不一会儿,小声地低头道:“春肜姐姐,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我做事老是毛毛躁躁的,惹你生气了。”
    春肜听了,并未言语。
    浅尔更是一副自责的模样,轻轻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看到姐姐你心情不好,我真的很担心。方才陪你回屋到现在都一直见你闷闷不乐的,我想帮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帮。我知道我天生就愚笨,云尔骂得对,我就是一闯祸精,走到哪都捅娄子。做事没本事,还老好管闲事,姐姐的银子我会尽快…尽快凑凑,就是让我老子把田和地给卖了,都会还你。”
    浅尔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望着地上打翻的白米饭道:“我先出去了,姐姐你好好休息。”说着黯然转身。
    就在这时,身后的春肜开了口,沙哑的声音唤道:“浅尔。”
    浅尔听后立马笑着转身,喜悦充满期待地望着春肜道:“姐姐,怎么了?”
    春肜见她这么一副激动开怀的模样,她心里真的很感动,浅尔是真心地为自己担心。如今这个时候,连紫烟紫苏都不在身边,或许自己从来与她们都一直是有界限的吧。
    见到春肜又不说话,浅尔的表情又暗了下去,转身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却先听得门外传来紫烟的声音:“春肜,你怎么了?”
    是因为碎碗声才来的吧?春肜立马想抹干脸上的泪水,但刚想开口,又觉得嗓子不好。浅尔见了便走到门口开了门道:“紫烟姐姐,是我给春肜姐姐送吃的,不小心打碎了碗。”
    紫烟点点头,又道:“哦,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没事没事,春肜姐姐正用着饭呢。”浅尔极力地说着没事,将一点没防范也没觉得不妥的紫烟给打发了走。
    重新回到屋子里,看着春肜已不复方才的那个消沉模样,见到她走进去,开口问道:“她走了?”
    浅尔微微点点头。
    春肜低头,连装作想进来一下,都不肯吗?
    浅尔走近春肜,犹豫了好一会才道:“姐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话中说不尽的失落。
    浅尔正准备低下身子捡起地上碎片的时候,身后的春肜拉住她的衣袖带着无助与信任道:“浅尔,你陪我一会。”
    浅尔依言走过去,坐在春肜的床沿边,春肜便顺顺趴在了浅尔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似是想将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将她的害怕与彷徨都驱除。
    后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陪着,慢慢地扶着春肜的后背。
    重擎阁。
    小外院的书房内,步一跃无趣地坐在书桌前,望着面前翻开的礼教之书,心绪早就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随从委安在门口犹豫了好久,看着外面都已经开始熄灯的灯笼,进去小心翼翼问道:“爷,今夜是不是还去楚二奶奶屋里?”
    步一跃抬头,想了好一会,去韶华那吗?
    其实自己对她并没有多少情,每次在韶华面前,都总觉得她冰冷冰冷的,这种感觉随着时光的流逝更加明显。就是每次亲近的时候,她也总是抗拒着自己,不是明显的抗拒,但他就是能感觉得到。
    相反的,在瑾儿那里,他觉得无比舒心。自己可以随心所欲,行为、动作都不用瞻前顾后,与在韶华面前要带着客气说话做事的刻意是大相径庭的。
    瑾儿虽然平时人前强势,但对自己真的是体贴入微。
    步一跃不禁有些回味起以前的那种甜蜜了,他喜欢连瑾围着自己打转,一声一声“夫君”,一口一个“跃”那样亲昵地喊自己。但是自从那天打了她一巴掌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分不清真的是人变了还是感觉变了。其实他打她后也是后悔的,第二天去她屋子里本想赔罪,但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轻橙给了自己。
    以往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施压,她都不肯给自己纳一房通房。如今,她那样做了,是不是表示她的心里自己已经降级了,变得没以前那么重要了?
    那一夜他要了轻橙。
    对于她给的,自己从来不会拒绝。一如当初她让自己提楚韶华做平妻一样。
    第二百一十五章裂痕T
    第二百一十五章裂痕
    “二爷?”委安望着深思中的步一跃不禁再次开了口。
    步一跃将目光投向委安,啧了下道:“去楚二奶奶那吧。”
    出乎委安原本的意料,不过也就一瞬他便立马就反应过来了,点了头就告退。在门口转身的时候却碰到了刚来的轻橙,轻橙一身薄薄的丝质紫色衣裳,精致的妆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带着些许期盼地走来。委安立马低声客气地唤了声:“轻橙姑娘。”
    轻橙笑吟吟地走来,而后好奇道:“你这是去哪?”
    若是以往,委安自是不用与她作交代。只是如今她的身份有了改变,对于二爷来说,是个新人,主子的心思难以捉摸,对于眼前的这位也不好得罪。望着她回道:“二爷说今晚去楚二奶奶那,我过去传话。”
    轻橙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摆手笑着道:“你不用去了,奶奶让我过来服侍爷。”
    “这…”委安有些为难,瞧着轻橙不知该怎么回答。
    轻橙见他停在原地却是绕过委安,兴冲冲地往书房里走去。
    伴随着轻橙的脚步声传入耳的,是一阵带香的气味。步一跃一抬头,就看到衣光鲜亮的轻橙,不禁皱了皱眉道:“你来这做什么?”
    轻橙很热络地走上前去,站在步一跃身旁,极柔的声音道:“奶奶让奴婢过来服侍爷。”
    步一跃一愣,她连瑾就这么积极想把自己推到其他女人身边去?这一刻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委屈、恼怒。
    望了望门口徘徊的委安就厉色道:“怎么还不去,这差事都不会办了?”语中充满了不耐。
    委安立马躬身点头,马上就大步走了开来。边往小内院走去,心里还边埋怨起轻橙,真是被她给害惨了,不过是一个通房,还以为爷真能把你放在心上?!
    轻橙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尴尬,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她可是第一次见和颜悦色惯了的步一跃这么大声说话的,怪不得最近奶奶也那般小心翼翼的,原来爷的性子真的变了不少。
    步一跃瞧着眼前的女人,身上估计就挂了一件单挂,虽然天气在转暖,但是毕竟夜凉了。拿起桌上的书也不看眼前的女人就道:“回去吧,天凉,下次别穿这么少了。”
    轻橙本来沮丧的心情听了这话心情立马大好,步一跃对自己还是蛮关心的。只是她特地作此妆容打扮,而且连瑾好不容易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又想到早前张大夫说的话,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她想要个孩子,她想要个名分,她想要比过连瑾。
    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迫切地想要。
    如是想着,轻橙便上前大胆的将身子贴近步一跃,口中还发嗲地道:“爷,奴婢这几日想您了。”说着扶上男人的胳膊。
    步一跃将手臂一抽,对着轻橙沉声道:“回去,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书房!”
    轻橙站直身子,一脸委屈地望着步一跃又撒娇道:“爷,是奶奶让奴婢来服侍您的。”
    步一跃不听到连瑾还好,一听心里就更是窝了一团火,恨不得直接跑到连瑾面前问个清楚。一甩衣袖不满道:“回去,等会到了瑾儿屋里你再服侍就成。”
    这话很明显是敷衍,到了连瑾屋子里,没有她的话,自己能上前去?
    虽然心里觉得委屈,但是轻橙也不敢惹怒步一跃,毕竟身份差得太远了。她不可能向连瑾一样可以扯着嗓子去与他质问,更不好去反驳他的话。
    因为他是主子,而自己还只是一个刚刚成通房的婢子。
    身份太过悬殊。
    不情不愿地欠了欠身,而后离开了步一跃的书房。每往外走一步,轻橙衣袖下握紧的拳头就紧了两分,没关系,自己可以忍。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自己一定能再忍下去,连瑾那么幸福的时光都看着过了那么多年,难道自己还忍不了步一跃的冷淡吗?
    眼神慢慢转为黯淡,看着前方的路也越来越没有焦点,手下的拳头一下子松了下来。
    但是,早在连瑾嫁进侯府,那红烛洞房内,自己站在一袭红衣的连瑾旁边,看着这么温文儒雅的男子修长的手轻轻挑起红盖头,对着连瑾温柔一笑,唤道“娘子”的时候,早就已经不可抑制地沉浸了下去。
    这么好的男子,这么温柔的男人,却都是属于她连瑾的。
    等了这么多年,自己甚至都委身给了一个年纪都能做自己父亲的老男人,她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她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连瑾手里的东西全部夺过来。
    她不信,连瑾配的一切,自己会不配!
    …
    步一跃来到连瑾屋外,制止了门口守着的小丫鬟进去通报。自己轻轻打了帘子走进去,此时的连瑾披着外衣在烛光下对着账目,步一跃的脸色不禁又黑了几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要过来吗?
    故意发出大的声音走上前去,连瑾却是头也没回一下,只轻轻道:“都下去歇着吧,不用侍候了。”
    许是好久没有听到连瑾这般轻柔的语气,让步一跃心里一软,本来是来兴师问罪,有满心的疑惑想问她。但此时人却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自身后将连瑾环住,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步一跃深吸两口气温柔道:“瑾儿,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执着毛笔的连瑾身子一顿,人也松了下来,但转念一想前些日子自己受的委屈,他就想这么一句话带过?夜夜宿在楚韶华那,来自己这也不冷不热,早就不像是他以前的那个样子了。连瑾想着便也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二人沉静了片刻,还是步一跃先开了口道:“瑾儿,今晚我留在这。”说着在后面亲切地蹭了蹭连瑾的玉颈。
    连瑾脸色柔和了几分,但一向要强的性子催使着她的手臂往后捅了捅,嘴中忍不住就尖酸地道:“今夜是那阵风把爷您给吹来了,如今你娇妻美妾,还来我这做什么?”
    步一跃一愣,转而直起身来,心有不满。自己都率先让步了,她还想要怎么样?难得这般心平气和地过来,想一起回忆下以前的快乐时光,她就不能卸下她那身心高气傲的孤冷吗?
    “瑾儿,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懂我?”步一跃站在连瑾身后似是独自轻轻道。
    连瑶沉默片刻,转头看着步一跃的眼睛也认真道:“以前我以为我懂你,一如你懂我一样。”说着站起来又道:“你晓得的,我要的,从来都不喜欢与人分享。”
    步一跃急道:“楚韶华是迫不得已,轻橙是你给我的!”
    “是,这些都有理由。但是你自问你的心呢?”见步一跃无话可说,连瑾站起身来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以前你的一颗心都只有一个我,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角落里有了对面的那个女人,然后渐渐地越来越多,如今我都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还有没有分量?!”
    步一跃上前执连瑾的手,连瑾却是往后一缩,含着泪花看向一边道:“我连瑾不是个输不起的人。”
    “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步一跃坚持道。
    连瑾叹声,苦笑道:“有我,但同时也有别人。”
    “你一直在我的心底,没有人可以取代!”步一跃又郑重道。
    连瑾无奈一笑,“心底,那是不是表明上面满满的都是别人?”抬起头,脸上道不尽的悲哀。
    她知道自从楚韶华出现了之后,这个问题是她早晚会面对的。
    楚韶华的才华,她的叛逆,她的冷漠,无一不吸引着步一跃。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征服这样一个女人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机遇。连瑾明白在步一跃的心里一直有那个想法,以为他只是一时涂个新鲜。但是当自己每次想为难楚韶华的时候,他侧面暗地里都帮她解围,这些种种,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连瑾的占有欲,步一跃是早就知道的。以前他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她爱自己,所以也乐得享受。但是如今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自己一个侯府公子,有几房妻妾又怎么了?女人,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对她的无尽宠爱,所以才成了如今这般不知满足?
    “瑾儿,你别再犟了。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如今只有我能护你。”
    连瑾自嘲一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知道我害你做了个不孝子。楚韶华能为你生儿育女,我却不可以,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我的芳华渐渐逝去,你的身边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女子,难道我不想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吗?”
    步一跃听连瑾这么一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一向心软的他立马就上前搂住她道:“让张大夫过来瞧瞧,上次他开的药你有服吗?听说最近大嫂也在服,我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心有余而力不足,连瑾在这方面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年明明是怀过身孕的,但大夫却说第一胎没有保护好,因为太过操劳所以莫名其妙就没了。步一跃怪过她,自己虽然伤心,但是一心想要在步家揽权的她那时总认为以后还会有的。但这些年一次次得失望,让她自己渐渐都不敢再有期盼了,是不是就因为当时没有安心调养好的缘故,所以如今总是怀不上?
    想到这儿,连瑾自步一跃怀里挣扎说来,扯着嗓子道:“你明明知道没有可能,这些年年年期待,年年失望。我已经不敢再有幻想了!”
    “瑾儿,我们努力下还是会有的。要不我让娘娘请几个好点的御医来,我们仔细检查检查好不好?!”
    “不要!”连瑾激动道,“难道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我不要丢脸还丢到宫里去!”
    “是面子重要还是咱们的以后重要,瑾儿,你不该将这些看得这么重?!”看着连瑾死撑着,步一跃心里也怒了。她总是把名声、面子看得无比重要,这般要强,本就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她有自己,为什么她就不能稍稍信任一下自己的能力,依靠一下自己呢?
    连瑾的要强是早在当初连家时长期压抑就形成的。对她来说,要让别人尊敬自己、佩服自己,靠任何人都没有用。所以她无比的努力,无比的奋斗,让自己变得越发的强,强的不但能够护住自己,也能够护主自己身边的人。
    但是此刻,她觉得自己在侯府变得越来越没有分量了。
    于卫氏来说,相信的更多是她的大儿媳妇。于姬氏来说,关注的也是新媳妇连瑶。于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来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怀着孩子的楚韶华身上。
    她,想要维持的只是在自己男人面前的一点尊严。她不想要被他看轻。
    步一跃见连瑾低头,不回应自己的话。想起她的一贯作风,无奈地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她的心里,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臂膀是能够被依仗的。
    在她的眼里,自己就真的那般弱小吗?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静悄悄的,谁也不曾先回话。
    门口的轻橙听着低头一笑,连瑾要强,步一跃又突然竖起了男子的尊严,想要面子,这么下去,非得闹开才是。里面的二人回不到从前,对面西屋的主又不方便伺候,如今这个情形,就是自己最有利了。真是难得的机会,这么想着轻橙便低头笑了出来。
    其实连瑾心中也明白,只要她服个软,低个头,他们之间便不会再如现在这般。但是这个台阶,她却是不想给。虽然如今的形势于她很不利,聪明的自己自然明白若是再失了男人的眷恋,她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步一跃方才的那句“在这个家里,如今只有我能护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她还就是犟住了,她就是争这口无谓的气。许是心中对他真的太过在乎了,所以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的懦弱。
    “夜深了,我已经让轻橙自后面的后罩房搬到了前面的屋子里。爷今后出了书房,可以直接宿在外院。”连瑾冰冷地道。
    “这不是你!瑾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你,哪怕有哪个婢子与自己亲近一点,就会吃起味来。接着那个婢子会突然犯错受罚,后来在重擎阁里便不再能瞧见那个人。虽然不认同妻子那种强势的做事方式,但是他很喜欢她的反应,喜欢她对自己的在乎。如今,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纵使自己再三低头挽留,也不行了么?
    其实连瑾望着地砖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也在流血。她那么在乎他,怎么忍心看着他夜夜宿在别的女人身边?多少个夜里醒来,面对黑兮兮的屋子,旁边的被窝一点温度都没有,凉的不止是她的身,更是她的心。
    “既然这是你想的,那么我就照你的安排那么做。”
    就在连瑾心中动摇不已想要出声反悔的时候,步一跃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无情并硬生生地将她热起来的心再次置于心寒之地。他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很乐得接受自己的安排,却依旧摆出一副为了顺从自己的模样。
    连瑾的心又揪紧了起来。
    外面的轻橙听了心里一乐,正笑颜逐开的时候,冉橙却从一边走了过来,瞧着站在屋子门口的轻橙不解道:“轻橙,你怎么站在门口侍候?爷与奶奶就寝了?”
    轻橙身子微微一颤,转而一副神色如常的回道:“哦,我也刚过来。爷方才说让我过来侍候,但又怕打扰了奶奶和爷,正不知该不该进去。”
    冉橙不防有她,只点点头,好奇地望向屋子也犹豫着。
    轻橙故意提高的嗓音,将话带进连瑾的耳中,无疑是让她在心里更加否定了步一跃。面上说晚上过来陪自己,却又私下里让轻橙准备好,这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故而被刺激的连瑾直接就对着外面大声道:“进来!”
    冉橙与轻橙双双走进去,冉橙手里还拿着点心,主子每次夜深看账本的时候都很费神。虽然她鲜少吃,但是自己还是要准备好。而旁边的轻橙却依旧是方才的一身紫衣,这般精心的打扮让连瑾都不由眼前一亮,心里虽然恨得直痒痒的,但还是装作大度地道:“轻橙,好好去伺候爷!”
    步一跃知道连瑾会多想,但还不容他解释,便听了这话。依旧往常一般带着命令不容拒绝的口吻,负起的他也就顺势走过去,当着连瑾就面就搂住了轻橙的细腰,笑着关怀道:“怎么穿这么少?冻着了就不好了,走,快回屋去。”
    自己再好的性子也被磨光了,连瑾这人还真是不知悔改,蛮不讲理,总有一天她会哭着求自己回到她的身边!
    连瑾瞧着带着轻橙往外走去头也不回的步一跃,等他出了屋子才狠狠地将桌上的账本都一股脑地推到了地上去。旁边的冉橙身子一抖,看着怒气冲天的连瑾不知该怎么安慰。事实上,她也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虽然连瑾心里明白步一跃是故意这么做来气自己的,但是她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个男人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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