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隔间小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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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钱妈妈冒着金光的眼睛,连瑶就是不知她在捉摸些什么小心思,也看得出在她定是在算计些什么。
“妈妈你的话说的是那个理,不过当下却有另一件事,少不了要麻烦下妈妈。”见着钱妈妈抬起了头,连瑶又道:“妈妈也知道侯府人多,我前两日才进门,府里各院妯娌小姑那都得送些见面礼,今后定是也要老太君、母亲那两头跑,少不了打赏什么的。”
钱贵家的只当装聋作哑,低下了头陪笑。
连瑶心知此时她在摆架子,只是自己陪嫁的庄子、铺子还在她们手里。至于抬过来的几箱子东西,虽是都锁进了库房,不过钥匙还在钱贵家的手里。事实若不是因为这样,自己怎么会这般好声好气和她在这磨蹭?
心里不禁有些烦闷和怨念,丁氏这一招真是够绝的,要一个主子伸手去向下人拿银子。虽然手头还有些银子使,但是正如方才钱妈妈她自己说的,“现在该争的就得争,该要的就得要。”
嫁妆本就是属于自己的,连瑶又何必眼看着它们落在别人手里?
“奴婢明白奶奶得意思,奴婢也不是一定要管着。只是太太让奴婢帮着打理奶奶的钱财,是担心奶奶年纪小,让外人得了便宜。奶奶若是缺什么要用什么,奴婢当然帮您取了来的。”钱妈妈说的冠冕堂皇,是一点想将库房钥匙交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连瑶心里一冷笑,继而看似柔顺地点点头。重新在榻上坐下,望着钱贵家的道:“妈妈这么说就那么办,其实由妈妈打理着我最是放心不过了。”
“对了,妈妈膝下有几个孩子?”
我都那么直白的说了,她倒是也好意思。既然你不要机会,就别怪我不顾你颜面。
钱贵家的本还在心里庆幸跟了软主子,可以好好谋算今后生活的时候,却很意外连瑶突然会问了这么个问题,愣了一下回道:“奴婢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妈妈是有福之人,儿女双全。”连瑶笑着说道,手伸向矮脚案几,在接触到茶杯的时候却顿了一下,而后看向外面唤道:“春肜。”
春肜自外走来,行了礼后问连瑶有何吩咐。
连瑶一笑,将茶杯递与她,“我喝不惯凉茶,给我重新换杯热茶来。”
春肜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就重新端了茶来,温热的茶水自喉间咽下去,余光看到一旁的钱妈妈若有所思的向门口。
望着茶杯里上下起伏的茶叶想了好一会,才抬首笑着道:“春肜是个麻利的,听说当初李妈妈想让她嫁给你儿子的,我竟是不知情在母亲给的时候将她要了过来。如今也算是缘分,妈妈你在我跟前做事,若是有那个意思,开个口便是。”
钱妈妈缩着头一笑,“奶奶您说笑了,当初是我姑子鲁莽,春肜姑娘那般好的姑娘,奶奶自是留着的。奴婢儿子是个粗人,哪配得上姑娘跟前的人?”
连瑶暗自冷笑,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妈妈见外了,母亲将你们一家都给了我,你的儿子不也算是我的人嘛。至于春肜,她本也就是个下人,婢子配小厮,有什么不妥的?”
连瑶竟是脸色如常,一脸可有可无的模样。
听了连瑶的话,钱妈妈倒是不好意思了,弯腰探着身子笑着不确定道:“奶奶可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一个人在这府里,真正能信的、能倚靠的也就妈妈你一人。今日只要你说你要说一句想要春肜做儿媳,我定是一口应下。”
砰地一声,屋外传来花盆倒地的声音。
连瑶有些微微皱眉。
钱妈妈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把那动静放在心上。笑看着连瑶道:“不瞒奶奶说,奴婢的大儿子已经成了家,只是她媳妇前两日刚临盆,奴婢便私自做主没让她下地过来给奶奶请安。这事还请奶奶别见怪,如今家里只余一个小儿子,十七了,心思极为单纯,就是不知春肜姑娘能不能看上才是?”
心思极为单纯,这钱妈妈还真是个王婆。
“钱管事是个有本事的,做你们家的媳妇,春肜她有什么看不看得上的。”连瑶见到钱妈妈听了这话越发的笑了,又拉长嗓音道:“只是…”
钱妈妈显然被吊起了好奇心,当初她小姑李妈妈跟自己说这事的时候,心道春肜那小蹄子装清高。早就知道她会跟着连瑶一起到侯府,正想寻着时间与连瑶提这事,却不防她先提了出来。如今只要连瑶点了头,这事就盖棺定论,定要春肜那蹄子被自己的儿子骑在身下。
“奶奶,只是什么?”
连瑶笑了下,而后歪了身子,胳膊枕在身后的引枕上,看着钱妈妈道:“只是方才我见了你家一闺女,长得倒也秀气,叫妙珠是吧?”
“是、是。”
钱妈妈点头满口应下,本就想将闺女引在连瑶身前的,原来她已经上了心。也是,自家女儿长得那般标致。
连瑶有些慵懒,掩袖打了个哈欠道:“方才妈**意思许是说这重影阁没有女主子,将六语的事给耽搁了。我若是没见着妙珠还好,就是看到了她人长得那么水灵,年纪也差不多了。妈妈这么尽心尽力帮我,我必给她寻个好点的小厮,她年纪也不小了呢~”
刻意在“尽心尽力”四字上加重了语气,连瑶望着钱妈**脸色。
钱妈妈听到前方还好,听了后面的话,身子徒然一抖。大脑嗡嗡地响,心也跳窜了起来,自己就那么一个闺女,这次跟着自己做连瑶的陪房来到乾梓侯府。自是是想给她找个好的归宿,不过却不是配个小厮就好的,怎么说也要抬个姨娘,今后若是能给姑爷生个哥儿,也算是有份有位的正经主子了。
可现在,自己的这一腔心思,全是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全盘否掉了。
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与急促,稍作镇定道:“奶奶对奴婢一家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老奴已是一把年纪,不能天天跟在奶奶身边贴身侍候。妙珠原先在府里的时候也学了几天规矩,奶奶不如收了她在身前使唤,也好替奴婢一家报报恩。”
连瑶摆摆手,笑着道:“你家闺女我看着也喜欢,怎么忍心让她做个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奴才。好好的姑娘还是早先嫁了人,今后妈妈你也好报外孙。”
这倒是连瑶的心里话,不说是一般人家,尤其是钱贵夫妇也都是为奴为婢的,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给人作践让人使唤。
“她生在奴婢这样的家里,也就是个侍候人的命,奶奶可是嫌她不够体面?”钱妈妈急了,看连瑶的样子是不打算松口。
连瑶笑回道:“倒也不是这个理,只是我跟前不缺人。再者,妈妈你就是舍得闺女给人使唤,我还不忍心呢。”
“奶奶刚不是说让春肜给奴婢儿子做媳妇吗?那奶奶跟前不就缺了个大丫鬟,让妙珠补上也合情合理啊~”
这算盘倒是打得响,她知道院子里还有两个一等丫鬟的份额,而自己身前有紫苏、紫烟和春肜三人。然而春肜明着是丁氏给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定会给她一个名额。那她的女儿妙珠所谓的补缺,就是想一来就是个一等?
“妈妈今日也见着了,这重影阁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哪还缺人手?再者,暖言和暖玉也回来了,她们本来就是这儿的一等婢子,我看这事还不好办。”
“奶奶说笑了,暖言她们怎么说也都是旧人,安排个三等的丫鬟在外做些粗使活就够了,哪能领一等的月银?就是奶奶您同意,姑爷也不会同意的。”
连瑶似笑非笑,“姑爷哪会理这内院的事,这些自然都是齐妈妈做主,不过暖言她们我也不能亏待了她们。好了,钱妈妈,这春肜你过几日便来领回去,至于你闺女的事,我也尽快给她物色一个。妈妈,你双喜临门,可是高兴?”
钱贵家的有些慌,望着连瑶心里直发毛,她这是捏准了自己的心思?
“奶奶,方才是奴婢开玩笑的,春肜姑娘是奶奶跟前的得力丫头,奴婢怎么会夺人所好?”
连瑶又自顾起身,凑近了钱妈妈道:“妈妈可别拿这事跟我开玩笑。”
钱妈妈讨好道:“自是真的,奴婢那没出息的儿子,我当家的已经在郊外的村里给他物色好了个姑娘。”
连瑶半似玩笑,露出一口皓齿,“妈妈可要想清楚了,别等过几日又来向我要人?”
“奶奶,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件事上跟您开玩笑。”
“哦~那就真可惜了一件美事了。”连瑶笑眯眯着说完,便挥了手道:“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你便先回去吧。”
“哎,那妙珠的事?”钱妈妈笑着问道,自己让了一步,她连瑶也该让女儿进院子了吧。
“妙珠的事,我自然会上心,妈妈你也别心急。”看着松了一口气的钱妈妈,连瑶又道:“也就再等个两天,我便问问爷,看院子有没有合适的小厮。若是没有,我就不信侯府上下这么多下人还会找不到个合适的,放心,我定不会委屈了你家闺女。”
连瑶嘴角含笑,看着额上已经冒汗的钱妈妈,心道想跟自己做交易,也得拿点诚意出来不是?
钱贵的手有些抖,连瑶想要发作她,她便不能逃脱。人家是主,她是奴,这就是硬道理。
嫡女花第一百七十四章隔间小谈(下)(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金钱危机
第一百七十五章金钱危机
“奶奶,妙珠她,她年纪还小。”
连瑶看了眼早已惊慌失措的钱妈妈,笑着接说道:“不小了,十四岁,说到底与我还同龄呢。钱妈妈,这姑娘长大了都是别人家的人,像我也是,纵使母亲平日里百般疼爱我,可我到底是嫁入了别家的,母亲也不好一辈子宠着我不是?”
巧言令色了半天的钱妈妈早没了之前的神气。说的含蓄些,表面上自己是太太派来给连瑶辅助她的管事妈妈,说的直白些,其实就是过来钳制她的。
而眼前与自己绕了半天弯子的连瑶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她这话是在暗示自己,她已经不是连家的人,太太也没法子再压制她了。
虽然自己背后有太太撑腰,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是在乾梓侯府,步家哪会有太太做主的份?她这是明明白白的让自己做个抉择,是聪明地将手里的交出来还是要真和她对着做。
心里很快得出结论,连瑶是要下狠手整治她,而她也只能倒霉。如今她是这重影阁的主母,而姑爷对她也是上了心的,今早自去宗祠和老太君那的路上,不少下人可都见着了姑爷的温柔体贴。
方才连瑶说要将她女儿配小厮,当时并不太在意,现在却真的由衷害怕了起来。
本来自己的打算是当家的管理着连瑶的几间铺子,至于通济胡同那的两处院子,也好放出去收个租小发一笔。当自己的女儿成为院里的一等丫鬟后,晚上在外间守夜,总有机会被抬做姨娘,继而…
可现在,一腔如何发家致富的念想,转瞬都化成了灰。她这一家子的命运都在连瑶手里,就是她寻个错把自己给撵出去也由不得外人说句闲话。连瑶先前在连家表面憨厚性软,可却真没想到骨子里会是个狠角色,自己该怎么办?
“妈妈先回去吧,有些事先回家与你当家的商量商量。”连瑶摆了摆手,而后一点思考的余地都不留给钱妈妈,往外喊了人来直到摆晚膳。
纵使心里再不甘心,钱妈妈左右张望了下也只好福了身先退出去。
紫苏看着钱妈妈离去的身影,将连瑶扶了起来道:“奶奶,怎么就这样将她放了回去?”
连瑶眼神深邃,淡淡地道:“明日她自会过来。这几**先帮我挡着,我要晾她个几天,好让她明白她到底是谁的奴才。”
紫苏跟在连瑶身旁朝外走去,笑着道:“方才见钱妈**脸色,奴婢就知道她的答案了。”
连瑶停了噗嗤一笑,看了紫苏道:“我本以为钱妈妈是个没主见的,没想到还真就有些脑筋,也省得我说那么明了。”
紫苏上前打了帘子,连瑶回到寝间里,见着没人便开口道:“紫苏,我们匣子里可还剩多少银两?”
紫苏等连瑶在床边的炕上坐下,这才进了内室捧出一个匣子过来。连瑶见打开着的匣子里零零散散还剩几张面值不等的银票,旁边就还有几颗银锭子,不禁摇了摇头。
记得自己出门前特地让紫苏她们出去换了散钱,好方便这几日打赏。可不过两天的功夫,这匣子竟是大空了。步家的下人多,先前出门前丁氏给的那一百两银子哪够使,再加上各院子送来了贺礼,自己又要送回份谢礼。
步家个个都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主,寒碜的东西哪拿得出手。好在自己之前有些体己,否则可就是丢脸了。嫁妆里的银钱还在库房里,手里的珠钗首饰又不能动,步一群虽然有钱,可哪能过门没几天就向他伸手?
“这可还能撑几天?”
紫苏自是明白连瑶的烦恼,低头瞧了瞧匣子里的银钱,回道:“主子,这些银子该还能撑上个十来天。毕竟很多人都见过了,该赏的赏了,该谢的也谢了,想着这阵子也该不怎么用得着银子了。”
连瑶哪能不晓得紫苏是在宽慰自己,赏过谢过的都是周围的人,可出了院子也少不了打点。侯府里的主子阔绰惯了,下人也是养的眼高,自不同以往连府里的那些奴才,一两吊钱就能打发的。就这些银子,总计也顶多是百两,哪能撑那么久?
“奶奶,若是方才多留会钱妈妈,拿了库房的钥匙就好了。”
连瑶听后一苦笑,道:“还不是时候。”
我就是要让她明白,别以为守着库房,我就没辙了。若是这么急就问她取了钥匙拿了银子,那她在丁氏那边的底气就更足了。我要借今天的事,给钱贵和田永树两家好好敲个警钟。
紫苏想了半天,继而开口问道:“奶奶,要不您看先将准备购胭脂的银子挪用下?”
“别,怎么都不能动那些银子。”连瑶忙反对道,“年前我不是绣了一副绣画么,你去将它取了出去先换些银子,记住悄悄的,别让人知道了。”
紫苏诧异,忙道:“奶奶,那是您准备置六曲屏风用的。”
紫苏清楚地记得年前连瑶未出阁的时候,花了好长一阵子的时间精心绣了那副“百花争艳”绣画,以复杂的苏绣,配以金丝线,细致典雅,说是想将来置在新房主卧的。
眼睛很自然地落在此刻屋子的的那座折叠式花样蜀绣插屏,华丽、大方。屏面矩形、多扇横联,木制框架,帛为屏面,上面还有绘画题字,帛面是蜀绣,外缘包加锦缘,接扇处用丝纽交关。
它虽是不凡,也虽同样取自花卉,可怎么能与主子亲绣的屏风想比?
连瑶淡淡一笑,随着紫苏的目光落在那座屏风上,轻道:“步家哪里会缺那么一座屏风?拿去吧,我留着它也没什么意思,若是让人知道我这三少奶奶没有银子花才是笑话呢。”
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笑容中的苦涩,没有依靠的女儿就得自食其力。
…
是夜,烛光摇曳,暗香浮动。
夜深,人静,步一群还在书房,连瑶拿了本书呆在烛光下,似看非看。春肜在床前铺着床,理着被角的头不时抬眼望向连瑶,抿紧的嘴却是没有开口。
紫苏取了热茶壶进来,用小炉子热着,以防主子半夜要喝。将茶壶放在桌上,而后走至春肜身后,轻轻问道:“今日换我来值夜吧。”
春肜惊讶,抬头看了看紫苏,似有所思。自己已经留了两晚了,慢慢点下头。
“谁也不必留夜,将屋外留夜用的床褥给收拾了。”连瑶看向床前嘀咕着的二人说道。
两人同时不解,对视一眼走到连瑶跟前道:“奶奶,这不合规矩。”
连瑶望向二人,而后郑重道:“爷不喜欢里间留人,今后这屋里就没有留夜的规矩。你们只在外面厢房边的房子里留一人,有什么事我自会唤你们。”
紫苏点头应下,倒是春肜问道:“可是,奶奶,晚上若是要…”
连瑶抬头,看向春肜,“我会唤人的。”
春肜不敢再说话,只好点了点头。
晚膳后连瑶就将这屋子里的丫头分了工,精通厨艺的紫烟自是负责平日里连瑶的饮食,紫苏负责收拾连瑶的衣柜极钱财,她心思细,连瑶也放心。至于春肜,就带着云尔和浅尔二人负责照顾连瑶洗漱、上妆。
看了看时辰,亥初都过了,步一群却是没有回来。连瑶心中有些不安,他不是成亲头几晚就让自己独守空闺吧?
又等了片刻,在连瑶都有些犯愁的时候,步一群终于负手走了进来。连瑶蓦地松了一口气,笑容在嘴边绽放,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连瑶亲自服侍着步一群换了衣裳,丫头们吹灭外间的几盏大灯,还是如前两夜一样,只余了红烛。月光渐渐地自窗棂上透进来,整个热闹的府邸重新归于平静。
步一群望着跟在自己身前的连瑶,呆呆地道:“你先上床歇息吧。”
这意思,是他还不准备就寝?连瑶心里嘀咕的瞬间,只见步一群竟是走到了她原先看书的地方,望着摊在桌上的书眯起了眼。
步一群拿起桌上厚厚的又微微泛黄了的书,睁大眼一看,“文、献、通、考?”
转身望着连瑶,后者小手在身前不知该放哪一般的模样,半晌回道:“闲着无事,我便拿出来瞧瞧。”
不就是一本书嘛,干吗还一字一字地说出来?要不是你那么久才回屋,我能拿它出来么?
“都快三年了,你还没看完?”步一群挑眉问道。
“呃~”连瑶有些哑然,抬头望向步一群,轻轻咬牙道:“温故而知新,我、我坐得太久有些冷,先上床去。”
说完也不等步一群回话,一股脑地朝床榻走去,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心里懊恼着,自己怕他干吗,不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么?
就是脸太冷了,要是笑笑就好看多了。
望着已经鸵进被窝的连瑶,步一群一笑,这个小人儿白日里遇啥事都不慌不急,怎么一到晚上见到自己就这般畏畏缩缩?
温故而知新?步一群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低头望着眼前的书籍,他倒是也想知新下。
嫡女花第一百七十五章金钱危机(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男人的手段
第一百七十六章男人的手段
连瑶发现了,自己有认床的习惯,因为躺在被窝里好一会儿,她还是睡不着。
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枕着大红色的软枕,盖着大红色得喜被,看着头顶大红色得喜幛,这一切无不透着新房的喜气,可是…身旁无人。
小手在被窝里伸向隔壁的地方,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被窝里的腿就那么一点点不知不觉地倾侧了过去。
一个人睡习惯了的连瑶喜欢霸占整个大床,连自己都没发现此时的身子是弯的。
步一群还在烛光下,似是极为有耐心,眼睛一直盯着连瑶翻着的那一页,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床上连瑶的小动作。
其实,其实他是在想…想女人该怎么哄。
白日里,自己在答应祖母说要好好待她的时候,其实心里确实是打定心思要好好过日子。但转眼间就在人前凶了她,知道当时她委屈,虽然此时该是忘记了的样子,但是自己心里有些愧疚。
细细想想,她才十四,而自己已经二十有六了。她本该是任性、撒娇的年龄,却不得已要来服侍年纪比她大了近一倍的自己。明明不会伺候人,可自己的更衣宽衣她都想要亲历亲为,不假于他人之手。
她确实不错,如祖母说的很是善解人意,短短两天的相处,她派人打听自己的喜好,早上会让人送杯白花茶来书房。知道香灵和六语是自己身前的两个大丫鬟,没刻意去为难他们,也没有在自己跟前提过他们一句。
下午院子里的事情,自己或多或少也听得几句。在人前保持着当家主母的风范,又给足了齐妈**面子。暖言二人被送了回来,她心里定是难做,可没有向自己抱怨一句。
今夜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自己就注意到了外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屋里也没有留一个丫鬟,这是在迁就自己?
有过一次婚姻的他,早就知道了两人之间需要沟通的道理。想起以前,文言总是向自己埋怨说对他妹妹不好,口口声声都说妻子是要宠要哄,甚至连二哥私下里都说过自己不解风情。
妻子是要宠要哄的,步一群在心里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将脑袋撇向了床上被窝里的人儿。
她似是没有睡着,身子有些不安,总是一动一动的。
躺着的连瑶可不知道步一群这一刻会有这么多心思,她正在被窝里玩的不亦乐乎。也不是身子很热的缘故,就是觉得像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刚将这处的床单捂暖,便又转了另一地方,如此反复,脑子却开始犯迷糊起来了。
迷迷糊糊间,就觉得屋内一片漆黑,最后的烛火也熄灭了。接着感觉身旁一凉,被子被掀开一角,一个人躺了过来。
连瑶顿时清醒,睁开眼想看步一群,却是什么都瞧不见。
步一群刚进被窝,就好巧不巧踢到了一只柔软纤细的腿,转头看着一旁的连瑶,不防就碰上她的目光。
“弄醒你了。”
连瑶立马就将腿收了回去,感觉到旁边的步一群好像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便轻轻摇了摇头。
步一群躺下,就发现被窝里竟是暖暖的,心里一热,想到她倒是体贴,还会替自己暖被窝,不禁轻笑出声。
连瑶突然听到步一群的笑声,不知怎么耳朵就红了起来。好在是黑夜里,但是身子却是埋进了被窝里去。本来下半个身子都在那边,一下子缩回来却是有些冷,但是连瑶还是慢慢往床沿外挪去。
步一群大手一揽,就将连瑶带入了怀里。连瑶的脸对着步一群宽阔的胸膛,身子本能的一僵,只听见耳边伴着热气传来步一群的声音。
“再往外,你就掉下去了。”
声音中隐含着几分戏谑,连瑶的心怦怦地跳着,只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搁在步一群腰边的手却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妻子是要哄要宠的,步一群的脑中反复出现这么几个字,头低下,正好抵在连瑶的额头上。自己不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男女之事也不生疏,只是想起前夜的那个情形,心里怕吓到了怀里的人儿。
搂在连瑶腰间的大手紧了紧,连瑶和步一群的胸膛贴得又紧了几分。怀里的连瑶这么的小,不得不说,步一群还是头一次接触年龄这么小的女子,手下有点无措。
步一群不再动,连瑶自是也不敢乱动,她想起新婚夜那糟糕的经历,仍心有余悸。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什么,连瑶觉得被窝里有些闷热,但头脑却是比先前更加清醒。忍了好一会,身子才动了一下,想自对方怀里挣脱开出去。
步一群放在连瑶腰间的手也跟着往外动了动,两人间虽然松了些,可步一群的手却是没有放开。此时二人之间只隔着薄薄两层绢丝寝衣,连瑶能清楚地听到步一群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们是夫妻,步一群要她,很正常。
可他的手现在就一直搭在那,让连瑶有些拿捏不准。要是自己睡着了也就算了,连瑶此刻后悔起怎么不在步一群上床前就入睡的。
其实步一群也在矛盾中,他当然记得那夜连瑶对她的抗拒,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不敢下手。他不想自己的妻子怕他,这种事情该是美的,可明显的现在他的小妻子根本就不懂这些。
妻子不懂,丈夫该怎么办?
突然想起文言很久前与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女人都是男人调教出来的。
这么一想,步一群就自信了起来。想当初在军营里的时候,多少士兵在自己手下被调教得规规矩矩,神勇无敌。无论最初性子是多么怯懦,多么胆小,最后都成了可以独当一面铁铮铮的汉子。
手离开了连瑶的腰部,自她的衣襟中伸了进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抚摸起连瑶细滑光洁的肌肤。
连瑶此时肯定不会想到自己已经在无形中被步一群当成了徒弟、下属,而要传授的就是这男女之间的床第之事。
她是怕痒的人,步一群这么一摸摆明了让她的身子跟着战栗了起来,想避开衣服里的大手,连瑶便将原本侧着正对着步一群胸膛的身子翻了过去。
不防,随之而来的是也跟着翻身过来压在自己身上的步一群,此时两人紧密贴合着,步一群留在连瑶寝衣里的右手从衣里出来,将连瑶的双手禁锢在了她的头上。另一只手转而伸向连瑶的胸上,只轻轻一拉,连瑶整片衣衫都被扯开,露出里面绣着牡丹花样的大红小衣。
裸露的肌肤接触到空气,连瑶顿时打了个寒颤。步一群的温暖的大手适时地抚上去,另一只手敏捷地沿着她最后一层小衣溜进去,手掌紧实地附上她平坦的小腹,仿佛要占领这片净地,慢慢地揉搓,让连瑶不禁暗地心里一抽气。
紧张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步一群瞄准最后一道防线用力一扯,没有一丝准备的两点樱红,这样突然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中,似乎是因为害羞,又似乎因为刺激,微微颤抖起来。
握住连瑶那并不丰满的**,在手指间轻轻揉捏,一开始连瑶还能忍住,可后来随着步一群手力的加重,连瑶便开始气息不稳,头也仰了起来,嘴唇很自然地咬紧。
步一群望着连瑶的模样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得意的表情,低下头含住了连瑶的右耳垂,也不知是亲还是咬,一路向下,最后停在连瑶的玉颈里慢慢啃噬。很满意地感受着自连瑶身上传来的阵阵战栗。
步一群的呼吸逐渐加重,左手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将连瑶的双手放了开来,一双大手抚摸着她光滑如缎的脊背。而后一路往下,顺势伸到连瑶臀下,将连瑶的身子一抬,就将她那最后的亵裤给扯了去。
连瑶很自然地想将双腿闭紧,却不敌步一群力重,一只大腿强而有力就将连瑶的****,而后整个身子都挤压了进来。
“帮我宽衣。”
步一群转移阵地,埋在连瑶胸前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望。
也就是这一刻,连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双手早就脱了牵制。更严重得是,自己被他脱得一丝不挂,可他却还是完好如初,身上的寝衣就是连衣襟都没有松动。
看着发愣着的连瑶,似是惩罚,本在连瑶胸前留恋的步一群突然一口含住了连瑶胸前的花蕾,感觉小花蕾在嘴里立了起来,便含在齿间咬了咬。
“嗯~”
连瑶再也忍不住,发出了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呻吟声。
“帮我宽衣。”步一群听后满意地又重复道。
连瑶依言伸手去解步一群的衣衫,虽然已经适应了黑暗,但还是看不太清,小手只在步一群身上乱摸着,越是慌乱越是连带子都找不到。
步一群哪受得了连瑶的那只小手一直在自己身上到处点火,大手自连瑶身后抽出一把抓住她,而后自己三下五除以二就将衣衫给除了。
最后又低下头,在连瑶耳边颇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思道:“你故意的。”
连瑶心里真是欲哭无泪,你像上次一样直接速战速决不就行了,自己实在是受不了步一群的这种**。
嫡女花第一百七十六章男人的手段(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娇妻欠调教
第一百七十七章娇妻欠调教
如今听了步一群这话,刚想开口辩解时,却不防步一群的唇吻了下来,轻轻地、细细地,起初只是在描绘着连瑶粉嫩诱人的双唇。过了一会似是不满足地撬开了连瑶的贝齿,倾入了连瑶的口中。一只手还停留在连瑶稚嫩的胸前,不停地轻揉,而另一只手却托着连瑶的p瓣,大力揉捏着。
伴着这种只觉得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直冲小腹,直到头顶,连瑶本能地想缩起身子,却早被步一群分开的双腿重重压制住,连瑶觉得浑身燥热,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
青涩的身子哪经得起步一群这般无止尽地抚摸、**,连瑶很自然地弓起了身,紧紧贴住了步一群布满汗湿的胸膛,双手却还是紧握着手下的床单。
步一群的吻带着侵略性,似是要夺去连瑶口腔中所有的空气。她就像置身于火海中,他的体温像是熊熊的火焰,点燃她,炙烤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连瑶的脑子渐渐失去意识,周身都充满了步一群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
在连瑶觉得自己要被憋过气的时候,步一群离开了她的唇,呼吸沉重,慢慢又埋在了她的脖颈里,继而又吻到连瑶锁骨那用力的吸吮,留下一个个红印。
连瑶呻吟出声,这一刻她总觉似是少了些什么,身子不受控制地贴向步一群。突然感觉到有个坚挺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小腹,硕大坚硬,连瑶不禁立即缩了回去。
连瑶的这些小动作怎么能逃得了敏锐的步一群,轻笑着将大手自乳白的胸前一路抚摸下去,平坦的小腹,茂盛的丛林,尽是挑了些敏感的地带。最后挪到丛林里,伸手轻轻地揉捏,不停地按揉。
连瑶双手扒上步一群强壮的肩膀,身体早已不是开始的微颤了,而是不可控制地发抖。步一群的脸埋在她的雪白玉乳间,嘴下牙齿含着,轻轻往外一扯,这个动作一做出,连瑶忍不住低泣着呻吟着求道:“别,别…”
感觉到这美妙的娇躯在自己身下的颤抖,听着连瑶欲拒还迎的柔声呻吟,对步一群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步一群又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笑声中,他握着连瑶翘臀的大手一紧,将连瑶的下身又分开了些,本在连瑶身下的揉捏着的修长手指徒然就插了进去。
异物的倾入,让连瑶抓着步一群肩膀的手又加重了几分,伴随着步一群手下的动作,似有暖流自下面流出,连瑶更加羞怯。头顶传来步一群的笑声,这一刻,连瑶更加断定步一群是能在黑暗中看清自己表情的。认清到这一点的她,立马将脸埋在步一群结实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到。
步一群的手掌虽然粗糙,腰身上的皮肤却依旧细腻,不时地蹭着她的。胸口也不时地与她碰触在一起,一种难以描述的陌生,如同针一样游走进她的身体,顿时让她心跳加快。一阵微痛伴着酸麻席卷而来,连瑶再也受不住了,她的身子一滑,从喉间发出一声声断断续续无力的呻吟。
步一群顿时感觉到她的娇躯在这一瞬间,温软得仿佛化成了一团春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朝一个方向奔腾,她的胸部的娇蕾就轻轻摩擦着他的胸膛。那种感觉,既刺激,又难受,这种甜蜜的折磨,摧残着步一群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让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某处也越来越肿胀,让他恨不得大叫出声。
不过感受着连瑶在自己身下一点点臣服,这种感觉无疑给步一群带来了极大的成就感,甚至是比以往在战场上打了胜战的感觉还要让他喜悦,让他血液沸腾。
渐渐地,一根、两根、最后竟是到了三根手指,全都步入了连瑶的体内。连瑶此时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完全是任由步一群摆弄,眼神越来越迷离,身上到处传来湿润的舔舐,而她的身子早就起了一层粉晕。
在步一群觉得连瑶够湿润,已经准备好的时候,才将连瑶体内的手指慢慢抽了出来。
步一群呼吸陡地更加急促,一边将连瑶的紧致纤细的双腿大大地分开,一边扶着自己的火热在连瑶的湿润处不停地磨了磨。
突然地空虚感传来,连瑶也不迟钝,自然知道等待她的下一刻是什么。细致的亲吻,温柔的触摸,可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她难免还是有些害怕。
上次的经历记忆犹新。
连瑶身子突然地僵直住,让步一群顿时有些挫败感。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在关键时候她就卡住了呢?
这就比如花心思训练培养好了一个优秀的士兵,就等着他通过军试,可他却是临场发挥失常。无奈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低下头在连瑶耳边轻道:“别怕。”
别怕,一如当初…
步一群屏住了呼吸,身体一挺慢慢地一寸一寸侵入,头微微仰起,细长的眼睛慢慢朦胧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紧窒、湿滑、娇嫩包裹的美妙滋味。
随着步一群的刺入,连瑶吃痛地轻哼了一声,这声痛哼刚出口,便被步一群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尽管比第一次好了许多,但是****依然觉得火热涨痛,连瑶所有的呜咽都被步一群吞在了嘴里。
步一群停在连瑶体内,忍着下面的肿胀与想要驰骋的冲动,等身下的连瑶微微适应了自己,反应不再那般强烈的时候才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连瑶只觉得觉得腿间刺痛无比,随着那有规律的动作,她的身子仿佛正被一把利剑贯穿着。她本能地想要挣扎,扣紧步一群肩膀的手移到他胸膛上想要推动,可哪里能挣动半分。
“信我,不要怕我。”
含住连瑶嘴唇的步一群抬头,下身仅是一顿,在连瑶耳边轻声说道。而后只在连瑶胸前低喘了一下,又用手将连瑶的腿分的更开一些,便继续开始动作。
他上次不该那么没有耐心,也不该那般刻意控制自己。因为她是她的妻子,是当初自己选择同意的妻子。
连瑶早就嘤咛出声,他的那种肿大几乎不是她窄小的容道可以容纳的。伴随着一次又一次有力的冲击,连瑶的下身很快便濡湿一片,这一湿,步一群抽动起来便费劲,也不再刺痛,他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胀痛消失,接踵而至的奇异感觉,麻麻痒痒,从腿间一直传到全身,传到连瑶的每一个细胞中。连瑶的身子渐渐酥了下来,软成一团,步一群摸着身下的娇躯,只觉此刻方知什么是真正的柔若无骨,娇媚**。
寂静的夜,床塌在晃动,床塌的晃荡,令得四面的帐幔同时飘飞。
“嘶…你…轻点”
感觉连瑶的身子微颤,步一群就越发卖力,享受着身下柔软躯体扭动、颤抖,不时传入耳中连瑶的一声声喘气连连更加让他情绪激动。只将头埋在连瑶胸口,如同冲锋陷阵般,征伐不休。
耳边偶尔传来步一群不时的低语,连瑶仿佛置身在惊涛骇浪中,两只手只能更加抓紧身上的男人,任由他主宰一切。
“嗯…别…”弓起身子,连瑶腰躯都往下弯了起来,不自觉地摆动着,“慢、慢点,别那么快。”
步一群享受连瑶身子给他带来的欢愉,伴着她扭动求饶的是愈加激动的动作,似是许久没有这么肆意过,颇有些久旱逢甘霖的满足感。步一群自喉咙间哼出一声,而后在紧要关头退出了连瑶的体内。抬头,正对上连瑶半睁半眯着的湿润双眼,此时她的上身都起了一层薄汗,脸上带着欢爱后的红潮,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其实,他的小娇妻还是能受得住的,只要自己给,她便能承受住。
伸出帐外,胡乱取了件方才随意丢出去的衣裳,帮她擦了擦身子,而后侧躺在一旁。而此时的连瑶早已筋疲力尽,躺在那儿是一动也不想动。
床帐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栀子花香的被褥中夹杂了些其他的味道。
两个人都赤身裸体,都说床第间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时机,两人在完美贴合之后都没了先前的拘谨与生疏。步一群很自然地的大手一揽,就将连瑶带进了怀里,如同是一对恩爱无比的老夫老妻,两人并头靠在软软的绣着鸳鸯的长枕上。
转过身看着她,却见她双颊染成一片绯红,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颤抖,微张的红唇不停地喘息着,微耸的胸口处上下起伏。她该好好养养了…步一群看着不禁又是心中一荡,想起方才的深入骨髓的滋味,有些回味。
将怀里的连瑶又搂紧了几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笑道:“你的技术,有待调教。”
连瑶的鼻子都被快被步一群的胸膛给挤扁了,稍稍恢复了些体力的她此刻正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猛地听到步一群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当下就从他怀里挣了挣抬起头,“嗯?”
因为方才的叫喊与央求,此时连瑶的声音还带着丝丝沙哑,听在步一群耳里却是相当诱惑。揽在连瑶腰间的大手又开始来回揉搓,还带着些寻乐般的弹了弹,嘴唇低下又含住连瑶的耳珠,模糊道:“我说来日方长,得多练练。”
这话说得够直白,连瑶哪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脑袋立马就低了下去。心里纳闷道:他这是嫌自己技术不好,把自己当成学生了?
连瑶的低眉默不作声,看在步一群眼中倒像是默许了。搁在她腰间都手上下摩挲着,胸膛前正压着她那并不丰满却很柔软的**,呼吸渐渐又有些急促了起来。吻了吻连瑶的发,气息不稳地轻道:“有个事与你商量,尘哥还是放祖母屋子里吧。”
听到步一群说有事商量,连瑶不禁提了神侧耳认真听着,等听到步一群下半句的时候,眼睛只诧异了几分,便回道:“嗯。”
你这哪是跟我商量,压根就是直接通知嘛,儿子是你的,你想留在谁那照顾都好。
意料之中地听到连瑶的应声,步一群垂下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他长发的末端晃荡到她的脸上和胸前,一下一下,痒痒麻麻,撩拨着她的神经。连瑶不禁想往回缩去,可腰间本在轻轻撩动的手猛地一收紧,连瑶当即就闷哼出声。
他这还想干吗?很晚了,该睡了,连瑶如是想着,可身上苏苏麻麻的感觉陆续传来。
“爷,院子里要安置丫头,我想是不是要与您商量一下。”还是说说话比较好。
刚在连瑶香肩上吸出一个红印的步一群嘴唇一停,而后沉声道:“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内院里的事,不懂的就让齐妈妈帮你。”说着不等连瑶回应,就又将连瑶抱紧了几分,开始上下其手。
其实步一群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迷恋,照理说她这身子都还没长全,后背的两块蝴蝶骨都凸起着,腰间仅一只手就可以绕过去,一点肉感也没有。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刚收了一员新兵,内心迫切想要快点把她调教成他心目中的样子,他喜欢那种培养人、训练人的挑战感和成就感。
她的潜意识里在抗拒自己,那么就得让她的身子先适应自己、习惯自己。
步一群慢慢地自连瑶的耳珠那轻吻往下,手也自连瑶的腰间来到她的腹部,在腹间大力抚摸着。
注意力转移失败。
连瑶不知道为什么步一群今晚会这样,两人其实并算不上很亲昵,他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心里有些受不了,身子更是受不了,当下一使劲就翻身过去背对着步一群。
步一群贴上她光洁的背,又开始细细的吻,黑暗中嘴角微微翘起,以为这样就不行了?双手怀住娇软的身子,一手停在她的胸前,一手探向她的身下。修长结实的长腿侧跨倒两条玉腿上面,一下子就将连瑶半个身子禁锢住了。
连瑶被步一群挑拨地也有些怒火了,抵着步一群胸膛的胳膊往后捅了捅,嘴里似是祈求般地小声道:“爷,我累了。”
细细的声音娇娇柔柔,说是祈求,更像是在撒娇。步一群轻笑,哟,知道反抗和出声了?
“谁叫你刚刚没做好的。”
说完接着就借势将连瑶翻了个身,让她半趴在枕上,再次合身压过来。然后,他下身一挺,重重地,直直地插入那道缝隙中。
随着他突如其来的强势进入,连瑶“唔…”地一声颦眉哼叫出声,趴在枕头上的她眼中噙着泪水。
在心里大大的问候着步一群的爹娘,这生得是什么儿子,哪有欲望那么强的,体力也那么厉害的?她做不好,是她的错嘛,她又不像他那样身经百战
脑中突然想起了老师对学生说的一句话:做不好,罚做一百遍。
他不会真的将自己定义成学生了吧?连瑶不禁有些惊恐。
此刻的步一群没有像方才那般有耐心,似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连瑶承不承受得住,食髓知味的他任由自己的欲望驱使,在连瑶体内横冲直撞。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禁欲太久因而太过凶猛了,外院里虽然有如诗,但是很明显手下的肌肤不是一个层次的,如今绷紧又柔嫩的玉肌,紧窒温热包围着他的一切,让他不想再克制自己。
连瑶有一身细致白嫩的肌肤,在烛光下像个瓷娃娃一样,这是他新婚夜就发现的。只是上次,没有来得及品尝,不过今夜就是没有烛光,心里暗道可惜,否则就更加美妙了。
下次,等下次,他必不再熄灯。
下身的撞击渐渐加快,一次比一次凶猛,连瑶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呜咽,她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在哭泣,还是在叫唤。身子已经全部被翻了过去,胸前本就疼痛的稚嫩被压挤在身子,床褥虽软,可身上的步一群却是更重,趴着的她只能将全部都放在双手中,牢牢抓着那鸳鸯长枕。
她从来不知道白日里那般冷面的步一群在晚上是这么的热情似火。
步一群就像是驰骋在战场上,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整个大床摇晃地发出“吱吱”的声音。随着他最后的一身低吼,连瑶只感觉有一股热液喷薄而出,接着便是步一群重重的身子倒在自己后背,趴在自己脑后喘着粗气。
经过两番恩爱,连瑶没晕过去就不错了。人早就昏昏沉沉,任由身上的重力压制着,连动动手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将屋里的人撤了,咱们屋里果然还是不留人的好。”步一群故意打趣着身下的连瑶。
连瑶一晚上本就受尽了步一群的调侃,如今听步一群说的是越发的不像话了。想起方才自己的呻吟声,心里不高兴,动了动身子就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瘪瘪嘴道:“这只是承袭爷的旧例罢了,是爷的屋里留不得人。”
自己好心迁就他的习惯,还换来他变本加厉的取笑了。
步一群哑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将话给顶回来,眯着的眼望向连瑶侧在枕头上的半张脸。见她眉宇间尽是疲倦,没有再为难她,身子很顺从地自连瑶身上滚了下去,躺在了一旁。
嫡女花第一百七十七章娇妻欠调教(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回门(上)
第一百七十八章回门(上)
第二天一大早,连瑶与步一群二人去慈荫堂给老太君等人请完安之后刚回到院子里,还不待坐下,云尔就笑着进来禀道:“大舅爷来接奶奶回门了。”
三朝回门,按规矩今天连青阳的确是应该来接连瑶。
只是,却不知会来得这般早。
不等连瑶开口,身边的步一群就上前一步对着云尔张开问道:“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人在哪?”
云尔低眉恭敬回道:“来了有一会了,现正在外面受三道茶点。”
步一群转身看向连瑶,淡淡道:“我去看看,你叫丫头准备准备。”
连瑶点点头,云尔便引着步一群往前面的大堂去了。
走到里间去,紫烟率先上前开口道:“奶奶,可要将钱妈妈和田家的带上?”
连瑶低着头想了想,才回道:“不必了,就你们三跟着我回去吧。”
不必趁今日回门,谁若是想回去自是留不住她的人。
紫烟欣喜地应下,忙下去收拾着。
连瑶望向一旁站着的春肜若有所思,紫苏见了,便借机道有什么东西好像忘了,回去找找。
“春肜,你可记得出嫁前在梅苑里你对我说过的话?”连瑶正色道。
春肜走到连瑶身前,人站得直直的,只回道:“奶奶放心,奴婢虽不不如紫苏和紫烟两位姑娘得您的信任,却也明白一奴不跟二主的理。”
连瑶听后心里一愣,转而又郑重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你的,只是希望你也能信我才是。”
春肜听了面容有些僵硬,转而抬头看向连瑶,却依旧以极淡的口吻道:“奶奶,您是奴婢的主,要奴婢做什么都应该的。”
就是为了你的以后、你的利益,牺牲掉自己,又有何不可?
连瑶有些失望,看着春肜轻轻摇了摇头道:“早上我已经让云尔传话给齐妈妈了,一等的丫头…”连瑶顿了顿,看着春肜面容果然很紧张又道:“提了你和紫苏。”
春肜抬头,看着连瑶的目光复杂,眼中透着些许惊讶,又带了几分意料之中,却唯独没有欣喜。
“那紫烟呢?”
连瑶一笑,尽量以轻松的口吻打趣般道:“她做事毛毛躁躁的,做个二等就够了。”
心里却是无奈,名额有限,也只得委屈她了。
春肜心里谈不上是什么感受,若是当初没有自己横插一脚,此时她定会提陪着她从小长大的紫苏和紫烟二人,而不是自己这个半路尽忠的侍婢。想到内心中的有些事,嘴角似是一笑,带着讥讽…该是这样的。
只有这样,才能方便她…
连瑶看着春肜的表情,明显是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张开嘴巴本还想再说的时候,只见紫苏自外走来,称是诗姨娘来了。
连瑶只得将话咽下,瞧着有些状态不佳的春肜,对紫苏说让她进来。
妾室有随时侍候着的规矩,可是连瑶却很不喜欢这一点。
要说适应,自己也算是相当适应这封建社会了,就是唯独这男子三妻四妾的规矩她不敢苟同,也无所适从。许是一夫一妻制的观念太过深入脑髓,或者是前世某些记忆的影响,她向往白首不相离的婚姻。
可是当第一次在连府醒来的那一刻,自己就知道这个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虽然失望,但也必须接受,因为生活还要继续。
因此,自己虽然接受诗姨娘的存在,可却不喜欢见她。怎么说呢,一个与自己共分丈夫的女人成天站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她还真做不到若无其事,更做不到与她谈笑风生。
就因为这样,她理解这个时代所谓的“妒妇”。其实,如果可以,她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员,霸道的一个人拥有丈夫的所有宠爱与关心。
如诗还是以往一袭的朴素,穿了件半旧不新的橄榄绿褙子,发髻梳得也很普通,发油涂得发亮,脸上尽是卑恭之态。手里还拿着几枝开的正艳的梅花,远远就有香味传来,花瓣是罕见的白色。走到连瑶跟前,规规矩矩行了礼道:“婢妾给奶奶请安来了。”
连瑶笑着让她不必多礼。
如诗笑得极为憨厚,将手里的几枝白梅递到连瑶跟前,亲切道:“婢妾听说姐姐您喜爱梅花,方才过来的时候,见外院里的梅花开得正艳,便给姐姐摘了几枝过来。姐姐看看,可还喜欢?”
连瑶只看着她手里的白梅,单生或两朵簇生,单瓣或重瓣,花瓣里还带着些许露珠,就近一闻,香味更是浓烈。
诗姨娘见连瑶没有接过去,表情有些尴尬,惶恐道:“奶奶,可是觉得婢妾这几枝梅剪得不好?”
连瑶顿觉自己失礼,抬头对她一笑道:“没有。”说着便吩咐紫烟取了个五彩冰梅蝶纹瓷瓶,将几枝梅花加了水插入瓶中。
她望着摆在一边长台上花瓶里的梅花,她虽是喜欢梅花,却更喜欢它们绽放在树上。何况,这香味太过浓烈了,她还是比较喜欢常见的宫粉梅,味道淡淡的,花瓣粉红,着花密而浓。
低调却不失个性。
诗姨娘见连瑶收下,脸上笑得更欢了。站在连瑶身旁状似讨好道:“奶奶若是喜欢,婢妾每日早晨来的时候就给您带两枝。这样就是不出门,也能瞧见外面的春色了。奶奶若是高兴,尽管让屋子里的丫头们簪在头上,定比那些绢花好看。”
这才几天,就知道自己喜欢梅花了?
连瑶忙摆手道:“不必了,这也就图个好看。如今养在瓶里,虽比外面暖和,倒也活不了几天。”
有些东西,无论它多么让人赏心悦目,但也并不是说天生就为了给了欣赏,取悦别人的。
诗姨娘听了这话,笑脸一收,不过又转言道:“奶奶真是心善。”
连瑶无所谓一笑。
“奶奶心善,姨娘你倒是心狠,这金钱绿萼也敢摘。”
伴随着尖酸口气的声音,一袭桔红色装的六语袅袅走了进来,一下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六语走到连瑶身前,福了身略带慵懒道:“奶奶,爷让婢子引了舅爷过来。”
回门当日,步家备轿请阿舅,连青阳在前厅受茶点三道后,便要退至妹子新房歇息。
连瑶站起身来,紫苏等人忙上前象征性地替连瑶理了理衣襟、发髻等,六语只手站在一旁,诗姨娘想上前,却苦于插不上手。
六语见着她这么卑微讨好的模样,望向一边台案上的白梅憋了憋嘴道:“姨娘,你真是把自己当成重影阁的主母了。没有爷的允许,这绿萼梅也是你能摘的?”
口气极尽嘲讽。
连瑶听得一皱眉,心想这花似是还有什么来历?望向一旁的如诗,她早已面容紧张,站在那儿绞着手里的帕子,轻声道:“我只是见着好看,才想给奶奶摘几枝过来的。”
六语踱步上前,拉开了嗓音道:“这盆金钱绿萼是入冬前贵妃娘娘赏下来的,总共府里都没有存活下几株。老太君给了咱们爷一株,爷说喜欢,便摆在了外院的书房外,倒是方便了你随意采摘啊”
“我…我没有想那么多。”如诗咬着嘴唇怯懦道。
“没想那么多?方才在外面我就听到你说今后天天采几枝呢,怎地,你是想把它给毁了?”六语嘲讽道。
连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如诗的时候,她也是这般被六语当众责怪,语气间毫不客气。再瞧她们的衣着,一对比,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不知道谁是谁了。
“春肜,把花送到爷书房去。”连瑶对着春肜着令道,而后转身望着如诗道:“我这还有事,你先回外院去吧。”
二人点头皆退下。
六语在一边瘪瘪嘴,连瑶做什么自是不必向自己解释,看着没什么事也就告了辞退下。连瑶见着方才忙对紫烟道:“快去请了舅爷进来。”
紫烟也知连青阳该是在外等久了,便立马应声走了出去。
紫苏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穿了一身天青色长袍的连青阳就走了进来,连瑶忙起身迎了上去,唤了声大哥。
二人在屋子里的梨花圆桌边坐了下来,紫苏便端了上好的茶来,连瑶让他喝茶。
连青阳却是摆了摆手,笑道:“方才在前面大堂里的时候就吃了一肚子茶水了,此刻倒是不想吃了。”
连青阳这话说得极为亲切,连瑶的心里也不可抑制得一暖,陪着他一笑。
粗略看了看屋子的内外,布局极为精致,不说这里间的任何一件摆设,就是外面的窗子都是琉璃窗,连青阳不禁暗暗点头。望着眼前并不很亲切的妹子,轻声问道:“妹夫待你可好?”
连瑶面上一愣,望了望两边站着的紫烟与紫苏,不禁心里纳闷眼前的真的是她大哥连青阳么?印象中他总是冷冰冰的,怎么此刻真的像是一位慈兄般对自己嘘寒问暖。
低下头,将自己的疑惑掩去,点了点头。
连瑶这副模样在连青阳眼中看着倒像是新婚娇羞,当下就更高兴了,心里也微微有些放心。而后望着连瑶以认真的口气道:“十妹,以往你在家的时候,家中总是宠你爱你。现在见你嫁得好,无论是爹娘,还是我们这坐哥做嫂的,都为你感到高兴。”
连瑶抬头,望着连青阳直点头,只是心里却是越发的郁闷了。
这些场面话说得是不是太早了,好歹也该等自己回了门后,由母亲长辈们说吧?
“大哥说得是,爹娘的恩情定是铭记在心。”
连青阳似是满意地一笑,接过话道:“大哥自然知道你是孝顺的,不是嫁出去了就不顾家里的人。不管怎样,可要时刻记得你是连家的女儿。”
连青阳今日的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不等连瑶多加思考,外面就有丫头进来提醒说是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接着步一群就走了进来,他已经重新换了一身正红色宽衽儒袖的精美袍服,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更是精神奕奕。相对于连瑶一身玫瑰红的绣莲褙子,和下身缠枝双云的绣牡丹纹缎棕裙,倒真是很匹配。
一行人出了门,步一群骑了马,连瑶则乘了轿子前往连府。
连瑶一早上就准备好了,三太太顾氏、连大*奶丁丹都等候在门口。
二人急切地伸长了脖子往前方看着,等到去探看的小厮回来禀报说“来了”,二人一对视竟是紧张的地相互理了理衣领子。
等远远看到队伍影子的时候,顾氏对着身旁的连大*奶道:“瞧,侯府里的姑爷就是不一样。看十姑爷马上的英姿,练武的,就是不一样…”
连大*奶早就等得急切了,此时听了也笑呵呵的道:“三婶说的是,十妹好福气,能嫁进侯府。对了,当初二姑爷带二少奶奶回门的时候,可也是您来迎的?”
顾氏一低头,瞧了瞧身后的丫鬟婆子们,将食指抵在嘴唇上轻道:“嘘,咱们二姑爷虽然是侯府的嫡出爷,可却是能文不能武。当初来迎花轿的时候马还受了惊,等到回门的时候是坐轿来的。这个你可别在瑾儿面前提,她是极好面子的。”
连大*奶立马就点了头,而后看着顾氏又好奇道:“今日我瞧二姑奶奶脸色不太好,听说侯爷夫人将管理内院的权交给了世子夫人?”
顾氏一边看着渐行渐近的队伍,一边回道:“这事大嫂私下也让人打听了下,听说是世子的病有了起色。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病了这么多年,突然就有了好转?”
在丁丹眼里看来,顾氏脸上倒似是挂着几分愁苦。然而还不等自己开口,顾氏却是又接着说了下去。
“最关键的听说还与咱们这十姑奶奶有关,十姑爷的嫡子尘爷掉进了水里,碰巧侍候的丫鬟都是瑾儿排过去的人。老太君本就不太喜咱们二姑奶奶,出了这事很生气,当下甩了人走了,让侯爷夫人自己看着办。侯爷夫人便让咱们二姑奶奶在管理产下铺子和后院里选一个,说总要放些权出来。”
连大*奶似是感叹道:“那咱二姑奶奶命途也挺坎坷的,膝下无麟儿,平妻倒是已经怀上了,难怪心情不好。”
“能嫁进侯府就是她的福气,这今后的日子怎么都只能说是她的造化。唉~现在家里出了那事,咱们只能指望在你十姑奶奶身上了。”
听到马蹄声似是在耳,顾氏忙拉了拉丁丹的手,二人立马正了容不再低语。
丁丹听了这话先是小小同情了下连瑾,接着也就一话而过。想起顾氏的后半句话,自己也听婆婆提过,说是十妹一嫁过去倒是就讨了侯府老太君的欢心。老太君是何等人?就是不看她侯府的地位,光她帝姬的身份就不容小觑。再加上步一群的官位,比二姑爷的官位到底好用的多,难怪三婶要说只能指望十妹了。
想起昨夜丁氏让人找自己过去说的一番话,当下就更眯起了眼望向眼前的人群。
一眼就看到骑在马上的步一群,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位步参领有一种慑人的气势,不由地目光一缩。想起之前自己待嫁闺中时夜曾听说过步参领的传言,说他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为人极为冷酷。
目光落到后面的轿子,不知道她这小姑新婚过得怎么样。这老太君的欢心是讨得了,关键还是要她夫君的心才好。
步一群骑得极慢,一直很后面的轿子保持着几步的距离。等到了连府外,先下了马等见到连瑶自轿中出来才一起朝人群走过去。
三太太与连大*奶也忙走上了前去,连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大少奶奶握在了手里,亲昵地帮自己搓了搓手,似是脱口而出地说道:“这么一路,可冷到了吧?”
丁丹说完,才发现手里的纤纤十指根本就不冷,甚至连冻都冻红一点也没有。
连瑶腼腆一笑道:“大嫂,轿中备了暖炉子。”
连大*奶有些尴尬,憋得有些红,乍一看倒像是她回门似的。旁边的顾氏见着忙笑着打破气氛道:“快别站着,都进去,大哥和大嫂都等着呢~再站下去,大家可真都得冻着了。”
自有识眼色的丫头率先走在前面,连大*奶也“呵呵”一笑,“婶婶说的是,快,都进去说。”
余光瞄向一旁站着的丈夫,连青阳只对她点了点头。
丁丹的笑容便不再僵硬,拉着连瑶忙走进去,一声一句“出来前可吃过了?”、“母亲一早就唠叨着你呢”…
貌似温馨的场面,让连瑶浑身有些不自在。自己平日里在连府无论怎么忍气吞声、怎么惟命是从,都得不到她们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像现在这种亲切中带着讨好意味的话是更不得听了,果然做再多都比不上嫁个好老公实在
暗暗想着,连瑶就笑容满面,看在众人眼里只道是脸子薄,新妇回门也算是正常。
见了屋,到了福月楼里,连岳和丁氏早就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四太太甘氏、连瑾、步一跃等人也都在这儿等着。
步一群和连瑶上前纷纷行过家礼,连青阳和连大*奶一人一边很快把他们搀了起来。
连岳更是立马站了起来,请了步一群忙坐下去,丁氏也吩咐李妈妈去沏了茶来。
丁氏看向连瑶,此时的连瑶一身上好的江南制造大红绸缎的衣裳,一头乌黑的发丝梳成飞云斜髻,佩戴着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头,旁边还斜插着一支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任何一件首饰都不凡,让人顿时感觉出咄咄逼人的高贵。
心生异感,这个本来想配给二姑爷做妾的,此时却好歹也算成了一个院子的主母,配上了步参领那等身份的男子。再次望向她头顶的步摇,顿觉熟悉,仅一瞬间似是又明白了。没想到以前这个在自己身前低眉顺眼的小姑娘,竟真敢私下里使小动作,心中燃起一股愤怒。
可想到等会要开口的事情,却又不得不控制住,咬了咬牙。还得一副好脸色地看着连瑶,宠溺般的口气道:“瑶儿,到母亲跟前来。”
一旁的连瑾绷了张僵硬的脸,表情有些怪怪的。
连瑶乖巧的走到丁氏跟前去,轻轻地唤了声:“母亲。”
李妈妈给每个人上了茶,连瑶拿着喝了一口,刚才在院子里走的时候却是还挺冷的。出乎意料的,入口的竟是带着一阵香味,是桂花茶
丁氏见着连瑶的表情,满意一笑道:“母亲知道你喝不惯其他茶,特吩咐丫头泡了你爱的花茶,这味可适口?”
连瑶点点头,感激道:“谢谢母亲。”
“傻孩子,跟自己母亲道什么谢”丁氏极为慈爱地摸了摸连瑶的头发说道。
连瑾听着想起当初她回门的时候,家人也是这般热情地待自己的,不光是自己的饮食习惯,连带着自己丈夫的都一并打听了来。这么一想,便不自觉地望向一旁和步一群一同陪着父亲的步一跃。
连岳可没丁氏这副轻松的表情,与步一跃和不一群坐在一起,看了看旧婿的面色,又瞧了瞧新婿表情,一副拘谨的模样,似是踌躇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七姐没回来吗?”
安穆侯世子没来这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连璃怎么会没来?连瑶不禁很是好奇。
倒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这一说,周围的气氛就冷了几度,丁氏表情有些僵硬,连带着连大*奶也不出声了。连瑶望向众人,最后还是顾氏先上前回道:“今天是姑奶奶你回来,你七姐姐今日有些事,不方便回来。”
“就是,你若是想见,过几日咱再办桌家宴,将你们一道请了来。”丁氏的僵硬表情瞬间消失,一脸自然地笑道。
连瑶点点头,不过心下却是狐疑,要知道连璃那样的性子,能错过热闹,那该是出了大事才对。
丁氏拉着连瑶说了几句其他的话,顾氏与连大*奶也跟着附和着,连瑾倒是没显得多么热情。
不过就越是这样的场面,让连瑶就越是慌了起来,心里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