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受尽凌辱的富农家（1）
苟某是王庄村有名的泼皮混混。 他从小没妈，爹爹带着他和哥哥过。哥俩从小就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专喜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稍长又添上吃喝嫖赌的毛病。家产荡尽后，哥哥跑到外地当了伪警察，他则跑出去当了伪军，扔下老爹在家讨饭过活。一次和八路军作战被俘，他又参加了八路军。不久开小差跑回家来，伪称当兵复员，跟着区村干部拆庙宇、砸佛像很是积极，很快就混入村干部队伍。他当上村干部后，就把一个地主家小寡妇的肚子弄大了。该小寡妇娘家在王庄村，姓苟，只有寡母一人。婆家是邻村的地主，姓王。她生了二女一子，二十三、四岁时就守寡了。小寡妇生性风流，嫌婆家人多眼杂，公婆管束又紧，就带着孩子常住娘家。在娘家，小寡妇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村里的光棍们如蝇逐臭，经常出入其娘家。
苟某当上村干部后，一有权，二有闲，三舍得花钱，四又比小寡妇小8岁，年轻力壮。因而，他最终战胜群光棍，把小寡妇弄到手。小寡妇的娘反对这门亲事，因为苟某是她没出五服的小叔子，怕村里人笑话“**”。苟某和小寡妇可不管什么**不**，硬是拜了天地，气得小寡妇娘在他们拜天地时又哭又闹，烧了断头纸，村里人引为笑谈。
苟某度蜜月时喜得贵子。不料乐极生悲，他正在给儿子做满月时被部队抓逃兵的给抓走了，——他是解放军的逃兵。他是被捆住双手拴在战马尾巴上拖走的。后来，他又混入专署（当时驻地昌县）机关食堂当了炊事员，1947年春把老婆孩子接到昌县，1948年春因偷盗被开除回家。
苟某心黑手狠，是人人厌恶的泼皮。小寡妇更胜乃夫一筹，是人人切齿的泼妇。这对夫妻住进王老太太家，犹如恶煞入宅，从此王老太太家受了他们几十年的欺侮。他们欺侮王老太太家的手段卑鄙无耻、花样百出，罄竹难以尽述。择其部分略述如下。
（1）辱骂。 小寡妇经常指桑骂槐地辱骂王老太太家。王老太太家来客人或者来串门子的，她有时就骂。王老太太家遇到高兴的事，一家人正欢欢喜喜地说笑着，她立刻就骂。国儒媳或国儒的孩子们来看祖母和母亲，她见到就骂，吓得孩子们见了他们就像见了瘟神。她遇到烦心事，就把王老太太家做为出气对象，破口大骂。王老太太家有了响动扰了她睡觉，她更要骂。她的屁股就够赃的了，她的嘴比屁股还要赃上十倍，骂出的话王老太太都羞于说出来。她骂人的声音清脆响亮，越骂越精神，能不喘气的骂上半天，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2）打架。 俩恶煞赌输了钱，或遇到其它不顺心的事，就寻衅和王老太太家打架。1956年国有正在吴庄小学教书，一次星期日回家，见母亲脸色晦暗、双目失神、精神恍忽。国有急忙问：“妈，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只淡淡地说句“没什么”，就又默默无语。后来母亲才告诉国有：苟某打了她一个嘴巴。事情是这样的：苟某赌输了钱，俩口子就指桑骂槐地骂王老太太和秦氏，王老太太和秦氏像以往一样，坐在屋里装耳聋。他们见王老太太和秦氏不吭声，就指名道性地辱骂。实在忍无可忍，王老太太和秦氏就走出来说：“别骂啦！我咋惹你们啦，怎么骂个没完？”苟某跨前一步，横眉立目吼道：“**的，骂你咋啦？我还要揍你！”伸手就给秦氏一个嘴巴。王老太太见状，急忙把秦氏拉进屋里，把屋门插上，任凭他们叫骂，只不作声。秦氏无端受此辱骂殴打，哪里去告？哪里去诉？人家是贫农，王老太太家是富农，阶级阵线分明，谁敢替王老太太家作主。秦氏想告诉大儿子，又怕大儿子年轻气盛，惹来杀身之祸。想和他们拼命，又怕连累孩子们。左思右想，只好忍气吞声。
（3）卡压。 1957年高级社时，苟某凭借带犊女儿（村支书的情人）的力量当上了生产队长。从此，他披着袄、叉着腰、瞪着眼、虎着脸，站在地里吆三喝四、指手划脚、骂骂咧咧，俨然是奴隶种植园里的监工。他看着你不顺眼，就卡你压你：分派重活，压低工分，对你干活横挑鼻子竖挑眼，喝斥臭骂是家常便饭。“妈个臭BI的，你给我快点干！”“王八蛋操的，你咋这么磨蹭！“**的，……！”这就是他的口头禅。队里分粮分菜时，尽拣不好的给你。有事请假或借队里牲口用，他百般刁难你。那时，已经允许地主富农入社，王老太太家正好在他的治下，这犹如羊入虎口，所受之折磨可想而知。在高级社，土地、耕畜、农具等生产资料全部归公，社员们都成了真正的“无产者”，只好靠出卖劳动力生活。各级社干部，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公产”和役使广大社员（1958年成立人民公社后，砸锅炼钢吃食堂，社员们连生活资料都几乎没有了，就更任由“公仆”们宰割）。苟某只是其中最凶恶的一个。王老太太家继土改之后又第二次成为“无产者”，为了挣点工分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秦氏只好扭动着小脚在地里滚爬，忍受着苟某的役使和吆喝。
（4）祸害。 故意祸害糟蹋王老太太家，让王老太太们无法正常生活。例如，他家养母猪就在院里撒着，母猪和猪崽们把院子拱得乱七八糟，粪尿撒的到处都是。大门还安个栅栏，出入极不方便。下大雨时，他把前院泄水的水窟堵死，不让后院的雨水从前院流出去。这样，后院的雨水就都被迫灌进王老太太家后院的棚子里。王老太太家有人生病需要安静时，他们就故意大声说笑唱闹，不让人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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