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犯罪
龙一水原本打算炫耀一下的东西瞬间被击溃,但他仍然怀疑杨老三这话的准确性。
回去后,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女儿当兵的事,除了到县医院做了一个检查,在乡武装部填了一个表之外,也有一个月了,咋会没动静呢?再说这当兵咋会自己去体检呢?按王军的说法是看看身体有什么毛病好心里有底,这也倒说得过去。但这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么想了,便决定去县城找找王军。
第二天去县城转了一大圈,没见着王军,心里着实有点慌了,再到县武装部去打听,武装部的人很不耐烦地问:“叫啥子名字?”
“领导,叫龙燕,是龙坛乡的。”
“没有。”查也都查直接就回了。
“领导,麻烦你帮我查查看。”龙一水见对方连登记簿都没打开就说没有,认为是敷衍自己。
“没有就是没有,全县总共三个女兵,叫啥名,是哪里人我记得清清楚楚,别问了,没有,这三个女兵都定了。”对方再次不耐烦地回答。
龙一水一下子懵了,这咋回事?
赶紧回乡上,找张学礼,也不叫张部长了,直接喊:“张学礼。”
张部长从办公室出来,“是龙老弟,有啥事?”
“我燕儿当兵那事怎么黄了,当初你们不是说没问题吗?”
“那不是王军说的吗,他都说没问题我还咋说,你咋个知道黄了呢?”
“我今天去县武装部问了,人已经定了,没有我们燕儿。”
“那你找过王军没有?”
“找了,没找到。”
“他不是有那个什么大哥大吗?你给他打电话呀。”
“打了,打不通。”
“打不通?”
“我是听说他是个骗子哟,你看我这个事咋个弄哟?”
“骗子,你莫球乱说,人家是大老板,再说了我们的战友还会有假?”
“但这个事黄了他又没给我说一声,当初说好当不成退我钱的,也没见他人影。”
“你急啥子嘛,迟早要退给你的。”
这么说了,龙一水心里又稳当了点,心想当兵的事黄了,这钱得退自己不是?
经这么一点,把张学礼又整得不安生了,自己投了二十万的股那是钱,听不得半点负面消息。转来,便四处打听王军的情况。也不知道找谁打听,好不容易问到一熟人,是县上招商局的,当问起王军的时候,居然对方说不认识这个人。
张学礼急了,忙给对方提醒,“王军,就是那个在城里开公司,叫什么天运公司,生意做得多大那个。”
“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有一个天旺公司,老总是房之天。”
“对,对,就是天旺,天运是天旺的分公司。”
“是这样嗦,那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打去天旺公司问问。”
张学礼便按朋友给的号码打到天旺,天旺公司的人说从来没有开过分公司,以前是有一个叫王军的在天旺干过,但这人因为不务正业,被房总踢出去了。
这消息如雷贯耳,人便瘫坐下来。过一阵一急,忙去找书记,请书记再帮着问问,书记也投了钱,心里也慌,也赶紧打听,打听的结果一样。两人急了,心里直叫苦,这咋会是个骗局呢?当初可是县上发了文件的呀?书记问张部长:“咋办?”
张学礼快速转动脑子,猛然想起,“和王军一路来的那个女人是牛角村的,赶紧去找她,看是个什么情况。”
“行,赶快,要是那女人再跑了就没戏了。”
两人急急忙忙往牛角村赶。到村上找到赵保常,不敢说被骗的事,只说找秦仁妹有事。赵保常见书记和部长来了那是欢蹦乱跳地去带路,到门口喊:“幺妹。”
秦仁妹木木地出来,见赵保常,“支书,有事吗?”
“哦,书记和部长找你。”
李书记和张部长阴着脸,转头对赵保常说,“你回避一下。”
赵保常很是恭敬地点头,“要得,要得。”人便离得远远的。
李书记问:“你叫啥子名字?”
秦仁妹见对方脸色心里隐隐感到不对劲,“秦仁妹。”
“王军和你啥关系?”
“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邻居?”回头又问张部长,“你不是说他爸爸在部队,这娃儿是在部队长大的吗?”
“对呀,我知道他是十来岁的样子来的部队读书,咋又和你一起长大呢?”张部长也疑惑。
秦仁妹知道自己用词不当,被这么一反问心里有些慌张,忙补充,“是小时候,他在外婆家长大,我和他外婆是邻居。”
“他现在在哪里?”
秦仁妹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当初你们来集资的时候不是很亲近的吗?”
说起这,秦仁妹心里极不是滋味,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
张学礼听了叹了一口气,“遭了,上当了。”
李书记黑着脸,又对秦仁妹说,“你这个做的啥子鬼事情,我跟你说,你这是犯罪,跟我们一起去派出所。”
秦仁妹心里便扑通扑通地跳,虽然不知道是啥事,但明显感到是关于王军的,一定发生什么事了。也由不得多想了,也只有跟他们走。
赵保常见都阴着脸,秦仁妹又跟着李书记他们走,心里也有点异外,忙问:“书记,啥事?”
李书记看看赵保常,“王军在村上有不有搞集资?”
“搞了,大部分人都入了。”
“大部分人都入了?遭了,遭了。”李书记一边吃惊一边叫苦。
“咋过了?”
张部长焦急地补一句,“上当了,王军是个骗子。”
秦仁妹和赵保常都吃了一惊,紧接着便见赵保常像神经错乱了一样,两眼空洞,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过了很久才开始喘粗气,痛心疾首地喊:“天啦,这咋个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