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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茹贞躺在床上回想着过去,想着已经失去的幸福,她的心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恨”。她充满着对宛如春的恨,她恨她她夺去了她的蓝天一,她恨她怀上了蓝天一的孩子。她恨呀、恨……她想她为什么恨她呢?难道她是蓝天一的情人不成?不,绝对不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上上关系,仅只是在情感上进行交流。不可否认她喜欢蓝天一,把蓝天一看成是她今生的唯一,因此从情感上她不能允许别人占有蓝天一。她又想起了她死去的父母,如果他们知道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的话,他们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为她哭泣,毕竟她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因为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女人又有几年的青春年华呢?当她想起死去的父母时,她对于人世的愤很,充斥着她的心灵,为什么自己也是人,别人也是人,别人能够过上锦衣玉食,而自己的父母一日三餐都不能够温饱,她恨呀,恨……但是,当她想起蓝天一对像父亲一样对她那么好时,她心中的愤怒又减轻了几分。
    朦胧半睡中,她胡乱地想着她的父母还有蓝天一,她知道她的父母已经不能够再生了,但是蓝天一却依然活生生地生活在她的身边。她甚至想着与宛如春共侍一个丈夫,然而她有禁不止地好笑起来,因为这样做完全违背社会公德,蓝天一是绝对不愿意这样做的,她自己也不愿意。因为她也不愿意与与宛如春一道分享蓝天一。她又想起与蓝天一偶尔玩牌起来,那时候寂寞的蓝天一总是喜欢在深夜与她一起玩起牌来。当他们在一起玩牌时,蓝天一总是喜欢与她来钱,他们按照一比十的方式玩牌的。当她输了牌时,蓝天一就按照输一出十的方案给黄茹贞,反过来她就按照赢一蓝天一出十的方式付款。这样依然是蓝天一赢多输少,到后来她赢得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于是他们又修改规则,直到他们之间都是按照常理进行输赢为止,而此时她的牌技已经与蓝天一差不多了。蓝天一感叹道:“嗨,你就是读书少了,要是再读多点书的话,你完全可以到公司给我当助手了。”当时的她谦虚地说道:“老爷,这只是玩牌,又不是做其他事。”
    “呵呵……”蓝天一当时就笑道,“牌就是人生,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牌玩得这么好,说明你这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快,什么事情一说就懂,一懂就通。唉,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可惜呀,可惜,就是书读得太少了,唉……要是你还小点的话,我倒是很愿意送你到学校里去学校一下。”当时的她说道:“老爷,瞧你说的,我只不过就会打点牌而已。再说我现在在家里买买菜,照顾、照顾小姐,不是很好吗?”
    “好是好呀,如果你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的话,你也可以找一个好的人嫁了。你说是不是?”
    当时的她脸一红,对着蓝天一说道:“老爷,我就服侍你一辈子,永远也不离开。”蓝天一当时就笑着说道:“傻瓜,到时候可卿也嫁了,彩翼也嫁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想当个老处女呀?”当时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后来蓝天一多次找人给她做媒,她就是不肯。后来蓝天一问她:“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茹贞?”她说道:“老爷,你不用问的,你的心意我已经领了,我就是希望服侍老爷一辈子。”蓝天一看见她的态度十分坚决,所以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这档事,直到她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
    黄茹贞躺在床上怎么样也睡不着,很担心也很着急,她为她的将来着急,因为她不能够看见蓝天一与宛如春那样亲密的样子。以前她到没有什么担心的,也没有任何烦脑,因为在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坚守着着他,她虽然不能够与蓝天一同床共枕,但是她的精神却是与蓝天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蓝天一哭她也哭,蓝天一喜她也喜,她为蓝天一的每一个进步,事业的每一个发展而感到高兴。然而现在却不同了,这个女人——宛如春已经闯了进来。蓝天一大这个女人二十多岁,她差不多就像她家的小姐一般大小了,她不能够容忍了。从她这几天的观察看,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日见密切,好得不能够再好了,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结婚,正式成为蓝天一夫人了。到那一天,他们就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总体,他们再也不会分离,他们将共同地为将来共同打拼。因为他们还将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感情的纽带,他脱也脱不了,割也割不断。
    那么怎样办呢?怎么办呢?黄茹贞问着自己。她是不是得从头开始,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不、不、不……她不能够从头开始,她要咬牙坚持。这么多年以来她都坚持下来了,她怎么就不能够再坚持一下呢?也许有一天蓝天一会讨厌这个女人,也许这个叫宛如春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蓝天一的,她或许是与别人偷人再怀上了这个孩子,然后再把这件事扣在蓝天一的头上,要蓝天一认这个帐呢?不,她绝对不能够放弃自己的老爷,她早就认定了这一辈子只服侍自己的老爷,至于其他的臭男人他早已经厌倦了。同时她也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已经不再年轻了,在这一辈子中,她也只能够服侍她老爷……蓝天一一个人了。
    但是如果自己的老爷就这样娶了这个叫宛如春的女人,那又会怎么样呢?自己还会像以前那么快乐吗?她娶的这位少奶奶她会让自己这样还像以前那样服侍老爷吗?如果她不愿意自己这样服侍老爷,有一天她把自己给开了,那她又会到哪儿去呢?在这大千世界里,那里又是她黄茹贞安身立命地地方呢?
    想着、想着,黄茹贞忽然烦躁起来,一种对前途担忧的情绪袭扰着她,她已经不能安息了,她呆呆坐在床上,苦苦地思索着,直坐到了后半夜。隔壁房间里蓝天一与那个女人宛如春的嬉笑声,渐渐地没有了。她突然从床上走了起来,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一轮月牙儿斜斜地挂在西边的天际,她举着轻轻的步伐,缓缓地,小心地在小区里走着。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并不十分明亮的路面,她唯一要留神的东西,便是路面上高低起伏的鹅卵石,也许人们在铺设这条道路时,是为了美观吧。不小心间她忽然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脚板,她情不自禁地轻轻地叫了一下。正在这时她发现前面不远处的花丛中,传来一阵阵哼哧、哼哧声,她悄悄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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