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还未到放学时间，正在那里打扫卫生的易范娜就接到韩晓维学校的那位秃头校长打来的电话，告诉她韩晓维在学校与别人打架的事，并把别人的眼睛差一点打瞎了。 他在电话里还告诉易范娜，学校正在研究决定开除韩晓维的学籍，他一直压着没有批准。易范娜一听，立即瘫软在地上。她知道她的女儿能够进入这所人人都十分羡慕的贵族学校都是凌子霄的功劳，她也知道要想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成才，就必须进入这所学校，因为它是B市最好的学校。秃头校长还告诉他，他正在做胡大鹏爸爸的工作，至于能不能做通他现在还不好说。易范娜苦苦哀求道：“校长，你还是看……看在我们……我们的面子上，放晓维一把吧。她毕竟还是孩子呀！哪有孩子不犯错误的呀，校长。我向你保证回家后，一定好好教育她……教育她的，校长……”易范娜苦苦哀求道。
    秃头校长在电话里打了一阵官腔后，说道：“范娜家长，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呀，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易范娜继续哀求道：“校长，求求你了！我想你总归是校长，你总归有办法的，是不是？求求你了，校长！”
    秃头校长于是在电话里又向易范娜大道理了一番，并且说道：“范娜家长呀，这次我可是尽力了呀！办好办不好我可并不知道呀！这样吧，今晚我在B市皇朝酒店请胡大鹏家长坐一下吧。你也来吧，这样你们彼此之间也好沟通！沟通！你们家长见个面总比不见面强。饭钱嘛，看在你我交情上，这次就由我给出了，你看怎么样？”
    “校长，那怎么行呢？是我韩晓维的事，钱还是我出吧。你能够把胡大鹏的家长请来我就已经感谢不尽了。谢谢你呀，校长。”易范娜十分真诚地感谢道。
    秃头校长仅只是笑了一下，说道：“范娜，你只要记住了我的恩情就行了。你可知道我校长的面子可不是好给的哟！”
    易范娜知道，秃头校长说的不好给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只要能够保住自己女儿韩晓维的学籍她就已经知足了，别说陪秃头校长睡觉，就是在秃头校长面前磕几个响头她也愿意。何款她已经不止一次地陪过秃头校长睡觉了，连秃头校长身上的老人的气味还有那低垂的**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易范娜赶忙说道：“知道，知道……校长。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紧记在心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知恩图报的。”易范娜说这话时，她倒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她十分讨厌秃头校长，但是现在毕竟人家是砧板，自己只不过是哪砧板上的肉了，别人要怎么样剁就怎样剁了。她已经不能够由得自己了。只要秃头校长把这件事办下来，她就千恩万谢了。
    这也许是中国女性最大的“柔”吧。这种“柔”是哪一个女性都不愿意做的，但是这些无职无权的女性们又不得不这样“柔”下去。
    “那你记住就好了。”秃头校长说道。“记着下午六点钟皇朝酒店相见。”
    “知道了，校长。谢谢你了！”易范娜说道。她知道今天晚上去一定没有什么好事的，但是她又不得不去，因为她毕竟是一个母亲，而这个母亲又是一个无知无权的母亲，她必须用自己的方法满足别人的愿望，来保护自己的女儿。
    易范娜早早地接回了自己的女儿韩晓维，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被人打成这种样子，心中一阵隐隐作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无论到哪里去告状都将是无门的。韩晓维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妈……”易范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韩晓维。她真想痛哭一场，但是她依然没有，她要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表现坚强。她迫使自己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晓维，妈妈知道什么事了，妈妈不怪你！我的好女儿！”说完她用她的手轻轻地拍打着韩晓维。韩晓维说道：“妈妈，胡大鹏他先骂我，然后他又打我，我这才还手的。我仅只是用扫帚打了他一下，他就哭了。妈妈，不怪我，不怪我……”韩晓维低眉顺眼、细声细气地说道。本来她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你说的这些妈妈都知道了。”易范娜抱紧韩晓维说道。她的眼泪一直都在她的眼里打转转。她想要是韩大维还活着的话，那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份委屈了，就是凌子霄在B市也好呀！想到此，易范娜心中一阵阵发紧。
    易范娜抱着韩晓维说道：“好孩子，妈妈不怪你。妈妈已经与你校长谈妥了，校长答应你不会开除你的学籍的。”虽然她不知道胡大鹏他家长的意见，但是她想只要她今晚紧紧抓住韩晓维学校的那位秃头校长，事情总会得到圆满解决的。
    “是真的吗？妈妈。班主任老师可不是这样说的。”韩晓维怯怯地说道。
    “没关系，晓维。只要校长答应不开除你的学籍，就不会有事的。”易范娜说道。
    “可是……可是我们的班主任不是这样说的，妈妈。”韩晓维依然怯怯地说道。
    “不会的，晓维。你要知道你的班主任她还是要听你校长话的。就像你干爸，他在他的公司不是最大吗？那其他任何一位领导说了，你干爸没有说，都不会算数的。”易范娜说道。
    “那为什么你上次去干爸单位领钱时，他单位的财务怎么就不肯给你呀！干爸不也是说了吗？”韩晓维这一问，的确把易范娜问住了。小孩家怎么又知道，她干爸已经把财经大权交给了他的二叔呢！而他的二叔又是一个色鬼，她卡她钱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她的身体。但是这一切她又怎么能够向韩晓维说清楚呢！
    易范娜想了想，撒谎道：“那是你干爸走时候忘记了与他们财务的人说，所以他们就没有给你妈，知道吗？后来不是又给你妈妈了嘛。”一说到这里易范娜就想起凌云和他那管家色迷迷地眼睛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抱起韩晓维向那辆她开来的汽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