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过了一段时间,蓝可卿又羸了不少,直到凌子霄出现在他们的牌室。看到一身T恤、外面罩着一件西服的他,蓝可卿惊愕了。因为她对他说过今晚她要好好休息一下。现在被凌子霄发现了自己居然在这里玩牌,蓝可卿的心中不免有些慌乱起来,她为自己今天早上与凌子霄说的那一番话而坐卧不安。
“你好呀,蓝小姐!呵呵,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你。你不是说今晚在家里休息吗?”凌子霄直白地问道。
“今晚休息?哦,对,我说的是昨晚吧。现在都已经是今天了。”蓝可卿尽可能地狡辩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怎么,你白天说的今晚休息,现在都变成了昨天了?”凌子霄问道。
“凌先生,你没有看到现在都已经转钟了吧。”蓝可卿尴尬地笑着说道,“呵呵,不瞒你说,我可是转钟后才到这里来的。”
蓝可卿这样说的目的其实就是告诉凌子霄,自己昨天说的“今晚要好好休息一下”这句话,其实并没有骗他,只不过现在转钟了,在时间上来说,已经是第二天了。因此她到这里玩牌也是情有可原的。凌子霄听后,牙齿恨得痒痒的。她本以为蓝可卿的钱包自己已经捡到了,怎么着蓝可卿也要消停一会儿,可是他还只是睡一会儿觉,刘守义安插在济仁堂中的暗探就已经发出了蓝可卿到了信号,这样刘守义立即就打电话给凌子霄,害得凌子霄几乎是一晚上没有睡觉。他并不是真的恨蓝可卿欺骗自己,而是恨蓝可卿居然这么晚到这个济仁堂里来。为此,他不得不花费大价钱打通各环节到这个济仁堂里来,本来按照刘守义的安排,最终李晓天会邀请自己进入这个济仁堂的。
何女士看了看凌子霄,大约已经明白了他们之间已经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于是笑着对凌子霄说道:“凌先生,你是不是也要上来试一下身手呢?呵呵,刚好我要去上一趟厕所。”
在牌局中,要上厕所的人,多半都会借机溜走的。这些人往往是最精明的一类人,他们要么是赢了钱正准备溜走,要么是手气不好输了钱,正准备换换手气。蓝可卿当然知道这些规矩了。
凌子霄那里知道这些规矩,当他听到别人问起自己,自己正准备回答时,蓝可卿忽然开口了:“何姐,怎么输不起了?要换人了?”
这一句话要是平时说起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的,但是蓝可卿是在凌子霄在场的情况下,因此她说出来的话未免带点火药味。一方面,蓝可卿正处在赢牌的时候,手气正好。另一方面,她本来就觉得对凌子霄有点愧疚,如果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那她就很难集中精力打牌了。
何女士说道:“哟,蓝小姐,我只不过是尿急了,想去上下厕所,不行吗?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就在这牌室拉了?”
何女士毕竟比蓝可卿大,她也听出了蓝可卿的话中带着刺儿,但是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这段时间自己的手气确实是太差了,十分有必要去换换手气再来鏖战,因此,当她听到蓝可卿的话中带着火药味时,并没有十分计较,只是开玩笑地说一下“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就在这牌室拉了”,她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缓和一下牌室的气氛。因为她也注意到了,凌子霄进来时,蓝可卿情绪上的变化。其中的个种原因她虽然不知道,但是她却绝对不希望自己成为蓝可卿的攻击对象。
“呵呵,何姐,你还是赶紧拉吧,钱没赢着,但是尿总得拉吧……你可千万别在牌室里拉了,否则我可要告你性骚扰了,呵呵……”牌桌上的那位男士笑着说道。
牌室里的人,除了蓝可卿以外,大家都笑了起来。
“呵呵,老娘撒尿就骚扰你了?你他妈的也太容易骚扰了吧。”说完大家又都笑了起来。何姐赶忙把凌子霄一拉,说道:“这个位子就是你的了,小伙子,你可别把我的手气带坏了。”说完一溜烟似地跑向了厕所。
旁边另一个女的说道:“呵呵,欢迎!欢迎!看看凌先生来了,我的手气是不是会改变。”
凌子霄乐呵呵地坐在何女士的位置上,说道:“我嘛……呵呵,加入后也许大家的手气都会变的……”然后他看了看蓝可卿,他发现蓝可卿的面色有点难看起来。
蓝可卿坐在那里,不自觉地感到有点难堪起来。因为在这一次与凌子霄的较量中,这些整天都与自己坐在一起的牌友,忽然都纷纷调转枪头瞄准了自己,只是由于这些天来,他们都输了钱给自己而已。
“五筒。”蓝可卿声音僵硬地叫道。她只有加紧发牌才好摆脱自己现在所处的不利局面。
然而世事造人,从这时候起,蓝可卿每一次都输了,几乎是门门放冲。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蓝可卿把刚刚赢过来的筹码,又一次、一次地输了出去。她未免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凌子霄说道:“蓝小姐,你是不是也要去上一下厕所呀?”
他忽然发现刚刚去上厕所的何女士上厕所都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了,看来她并不是真的去上厕所,而是借机好离开赌桌,因为她已经输得够多的了。他也明白了何女士为什么看到自己来时,凭着自己受骂也要去上厕所的原因。此时她也明白了,当时蓝可卿阻止她去上厕所的真正原因。为了不使蓝可卿也寻机去上厕所,因此凌子霄在蓝可卿将要说出上厕所这类话之前,先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凭借蓝可卿的个性,她一定不会做这样的选项。
“上厕所?呵呵,凌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我不反对。”蓝可卿笑盈盈地说道。其实她的内心早已经对凌子霄恨得牙根痒痒的。她也已经明白了,凌子霄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想阻止自己离开赌桌。
对于牌桌上的输赢,蓝可卿当然不在乎。她喊了喊服务生,叫他把自己从房祖旻哪儿借来的另一万元钱,又换了筹码,说道:“凌先生,我这里还有两万元了,呵呵,这才是我今天的本钱,你有本事就把我这剩下的钱全拿去?”
“不敢!不敢!蓝小姐。你那么大的本事,我怎么能够赢得你的钱呢?”凌子霄笑着说道。
在蓝可卿听起来,他的那种笑声十分刺眼。明明是他从蓝可卿这里赢走了她开始时从别人那里赢来的钱,现在却说什么“我怎么能够赢得你的钱呢”。蓝可卿当然对他恨之入骨了。
“哼,凌先生,你就别谦虚了。你不知道谦虚就是骄傲吗?”蓝可卿也笑着说道。但是她那种笑,在别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勉强和苍白。
“呵呵,蓝小姐,你确实高看在下了。不瞒你说,这十六张麻将今天我还只是头一次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凌子霄忽然更加谦虚起来。
“凌先生,如果你再‘好意思’起来,那我们就得把裤子输给你了。”那位坐在蓝可卿旁边的男士说道,“呵呵,蓝小姐当然不会把裤子输给你的,她嘛,也顶多把胸罩输给你了,呵呵……”
牌室里传出一阵嬉笑声。
蓝可卿这会儿是又输钱又遭人嘲笑,因为自从凌子霄上来后,她就一直输个不停,现在倒好,自己都成了牌桌上的人取笑的对象了。她把牌在牌桌上拍了拍,说道:“好啦,好啦,本姑娘还不至于把胸罩输给凌先生吧,只怕你们呀,到时候输得连裤衩都没有呢!”说完她把一张六条望桌子上一扔,说道:“六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