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也不易

    过日子是没钱开不了锅,工厂是没钱转不了机器!
    这本儿“钱”经是念得赵厂长差点儿背气,马不停蹄地奔这个部门奔那个部门,眼看着是就要念顺了却银行的行长又出事故,栽进了监狱啦!新班子一时里定不下来先救哪家的急,却不想那想钱的人是快要急死了。
    赵厂长是连累带急地不得不住去了市里的医院,这一下,厂里的几辆小轿车忙的不是往市里跑就是从市里跑回来,领导们都为厂长忙,石副厂是吼吼的让所有的留厂人员都知道,“若厂长不在了,那我们厂就天都蹋啦!”眼眶子红着是大眼珠子为厂长急的差一点点儿就掉出来了,幸亏人的上下眼皮子会自动合闭。没个不为厂长急的,一时是厂里到处都是偏方热,大家每天的最大工作量就是为厂长寻医问药,如果厂长再不出院的话,那就总该是厂子里得出几个名医了。
    赵厂长是身子还虚着就不得不出院,住在市里也不得安闲啊!就闹不明白了,怎么又“换岗”的倒比“留厂”的还多了十元的“药补费”?工人们也关心厂长呢,可是一关心就说漏了嘴,这不是“留厂”的还没那十元的“药费”么。这真是搅得厂长在病床上睡不安生,没想到这“留厂”的又吵吵开了,又要求“大换岗”,好似想形成个“换岗”热!那让县委的领导怎么看厂里的领导?就这么的没个凝聚力?
    厂长只好在厂医务室挂瓶子,不过有个好处,李医生随时地就煮好了他最爱吃的糊糊面条子,这倒也叫厂长的心宽展点儿。
    不过,王段长的心可比厂长的心还不宽展。他这全工段“换岗”的人里面就敏秀得了个“第二贫”,如果不是敏秀是个女人那她也准是得不上,原本是清一色的男人们贫苦着,可一上会讨论就有了问题,不是吗?到时候县政府来人一检查,这不是显出厂里领导就不关心女职工,女人就都那么地好过?可见工作不深入!也幸好是敏秀那表填得好,填写的最突出,男人无固定职业是公公婆婆也无职业再加上孩子幼小不就正好的脱颖而出么,至于邵师傅的呢?邵师傅写什么都是白用劲儿,她的表格子是进不了会议桌面的,王段长当时是实实地在心里喊着“王八石副!”的,可他的嘴不敢张,也没人要他张嘴,轮不到他个副科级说的。
    段长的心气儿不顺而安琰茹安师傅还就更精神不济呢,收入少了是毛病又添了,时不时就胸口痛,心想是被院子里的老太太们给喊的,现在还喊她“大款,大款”的,她这什么大款?她这气的一扭头就正好看到了窗户外面的厕所,这一看就又被厕所里头的苍蝇们给气着了,心想着这苍蝇们还欢乐地嗡嗡着有屎吃呐,我这要钱没钱的还大款?
    还是冯兜的精神好,越发自感自己就是个实业家了,所以他是一进工段就不是抖下肩膀就是晃晃脑袋,感觉着这肩膀头上扛着的就是个董事长的脑袋吗!所以是昂扬的无法自已,鼓励这里的为工厂做坚守的优秀人员,说:“是金子就总会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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