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否定
安琰茹现在也是心里一时一心慌,厂车是个播消息的大匣子,不仅有八面的来风更有顶头上的霹雳,车队的维修工就说是极有可能是厂车不发了,那么?该不会完蛋?所以,安琰茹的联想就不美妙,而同她一样会联想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不少的人也是心慌慌,一想着这青春已逝而破船恰逢着了盆泼的雨,曾自觉并不是那“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都觉着到时的情形未必不可怜,连男工里也有叹息的,女工们就不用说,一吵吵就是一堆的烦恼,这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咱们的命运怎么就这么的不济呀!
这工段里是来个人就烘烘来个人就烘烘,就是那隔三差五地来的大魏师也心慌,因为,在厂子里总是个主人翁啊,这一进社会,大魏师是不要紧的,只要男人舍得力气,可好好的主人翁做不成了那也心疼呢!
可这王段长咋就这么镇定?不对吧?安琰茹就有话了,“段长,该不会到时我们都下岗就留你在这儿一月有几千元的高工资?看你心安理得的!”她这一说还就觉到有这个印记呢,哪次的钱不是段长最多?那么好事情也准是只有段长先独占喽。海岸线文学网guanm.com官场文字首发
王段长其实也心虚,可还没拿到高工资呢,就瞪安琰茹一眼,“那你准备给我发几千?”
“我可给你发不起!”安琰茹露出一脸的苦相,没力气地一缩身,眼皮子一闭,好似饿死了。
空气正打蔫儿时是张姐来了,必须来做调查。
花园子里头的花儿正红呢,却一进这维修的门就瞅到安师傅的一脸愁,好似便宜都被谁给沾光了,也不见那平日子的蓬蓬头发的于敏秀,肯定是请假了。
一见张姐,安琰茹就如同看到了“消息喇叭”,忙问,“张姐,你说几时让我们下岗?这怎么这么的难活人!”
张姐说:“哪儿有那么的严重!领导们都在想办法,我这不来啦。”
工段里没几个人,王段长,安琰茹,孙师傅,张师傅。张姐就询问他们的意见,讲一讲自己对于厂子今后的发展的建议。大家可是真明白呢,就建议厂子别让大家下岗吧,人家鞋厂下岗有的布鞋卖,人家衬衫厂也可以卖衬衫,还有,人家罐头厂的可以卖罐头,人家丝绸厂的自然卖丝绸,可咱们的产品不行呀,就一箱就费人搬的,就是下岗也下不到人家前头去,那还是别下啦,再说了,大家都下岗,那厂长管谁去?你张姐也不一样么?
张姐也知道在这儿说不出个什么中肯的建议,他们想到的厂长会想不到?厂长可是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啦!
张姐想起了邵玉萍,看到这儿的几个是少不得想起邵玉萍,他们都这么计较着,那邵师呢?该不会饿的只用白水凑合?还有个孩子呢,别再搞不好还让她男人不要她,女人年长不值钱呐,要什么没什么的!
张姐就促成王段长去厂长那儿为邵玉萍说几句好话,王段长说:“其实我也心急,她坐家里我又不多拿钱。”
张姐说:“现在都说每个公民的尊严呢,若她一饿出毛病或再去找上级要尊严,那你就知道了!”她是知道这王段长不经吓。
安琰茹缓缓地对王段长说:“这是真话不吓你,如果邵师傅有个好歹的话,人家上头一追查下来,就是你对你的手下不闻不顾的,到时的责任——”她的眼神可是蔑视着段长,用眼睛说着“你就见死不救吧!”
张姐也咋呼上了,“哎呀!我以前是怎么就没觉着你王段长的心眼子还挺坏,这下可是证实啦,可邵师傅有事你也好不了!”她也用眼睛斜看王段长,她的眼神可凛然着呢,好似王段长就是个十足的大坏蛋!
王段长是知道同她们没法子说,不过也是,这厂子一麻烦那邵师傅不就更麻烦?真有个事故,那也不是玩笑!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厂长问下邵师傅的事,我就说邵师傅也不该饿死吧?免得我背个坏名声!”王段长是一跺脚就向外走,张姐还叮咛着,“你将邵师傅说的就困难的没法子活!”屋子里的人就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