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穷就穷
“你们说选出谁做最困难职工?”王段长问所在场的人员,有八个请了假,自然是排除,全是去外边儿拉板车扛包挣钱去了,当然是没出去、挣不到钱的人困难,坐在这儿的只是“死钱”。
“不行的话那就自己报名。”段长看大家不踊跃,又给个主意。
没人应段长的话,自己说自己困难,说自己穷,说自己日子过不下去,这真是一时张不开嘴。
冯兜给提示,说:“大家都踊跃着,至少有一百元的穷人补贴。”
可大家还是踊跃不起来,这争穷总觉的面子上是抹不开。
王段长只好点“穷”名,说:“孙师傅,算你一个,行不?”
“我?”孙师傅就错愕,“不行吧,我觉着我同你的情况差不多,我婆娘到还能下地。”
王段长说:“我总不好直接报我穷,我可比你拿得多!”
就个“穷”名儿还定不下,这磨叽的!石副厂长一来就不满意,说:“我说你们这些人,让你们‘穷’着又不犯法又得钱还不愿意,矫情的!”他用可以透视人心的大眼一盯孙师傅,说:“你个老孙头儿,你就穷着,这看来看去还就你穷!”也的确,在座的人都比孙师傅的面相圆润,就孙师傅干巴巴的。
“那,那就我‘穷’吧,既然厂长都让我穷我还推什么。”孙师傅是瘦脸的皱纹里都带羞赫,张师傅就说,“你便‘穷’着,没什么。”安琰茹说:“我们也不嫌你‘穷’。”
石副厂长一来就解决了这“穷”名额,到底是领导有水平!冯兜是忙捡领导爱听的说,赞美石副厂在厂子的危难关头首先想到的就是基层的工人,王段长也赞美石副厂有心胸,如果没心胸的话,会将好处分给工人?
石副厂笑的是大眼眯成了一条线那兴奋劲儿就上来了,大手挥起来带上一股儿风,说:“想当年,国民党那么坏我们**还帮着他们打日本鬼子呢,那台儿庄打的,不就我们**领导的!”
冯兜说:“我们打的是‘平型关’。”
石副厂长说:“‘平型关、台儿庄’都是我们打的,你不要胳膊肘子向外拐还拐去了反动派那边儿。”
冯兜说:“事实是‘台儿庄’的确是人家打的。”他想着这没错呀,就忙找证人,看到了邵玉萍,“邵师你说,高中可学过。”
邵玉萍说:“是他们国民党打的,徐州会战吧,李宗仁的兵,记得书上是抗日时国民党兵的首胜吧?”
石副厂长是大眼一斜就问她,“那李宗仁最后呢?”
邵玉萍说:“最后回来了。”
“这不就对了!李宗仁还不是**,不是**他可回来做什么!你就不动脑子。”
被石副厂长这么一说是大家都觉着还是领导水平高,不外乎是领导呢,咱们就是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