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有情
若不用“奔袭”着大卡车回城呢,去宿舍楼下的操场边坐上一会儿,看一看黄昏天边的晚霞就是个很好的休闲方法,只一眼见到那五彩的霞光就使人感到了自己身处于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里,被绚丽的霞光融化的心是温暖的,再看看仍然绿色的草地,即便杨树已凋落着一些儿黄叶了,可也无所谓,因为晚霞的光明会让人心中的美景延续下去,即便冬雪又怎样?反而从冬雪的庄重之中可以看到对岸河岸边上那明春又绿了的堤岸,是的,有霞光的普照,为什么心情不快活呢?说呀,笑呀,为什么不这样?没有不喜爱这么样儿的轻松的。
轻松的气氛里各人自是话题自由,因为张秀绒正准备嫁妆,那对于她腊月的婚礼呢,未婚的人也有发言权,
邵玉萍很认为秀绒不要再多吃闵佳智给自己送来的点心什么的,“想想,冬天的新娘穿着大红棉袄却那么的非常的腰粗体壮,想想,就你的女婿,会开轿车可也未必抱的起你。”说到话尾大概已经预见到了秀绒被新郎抱进新房门时那一下子压新郎倒地的景象,便笑咧了嘴,又忙补充,说:“小心新郎不堪重负扔了你!”
“就是,”于敏秀是完全支持邵玉萍的,“为了美的女人就当然应该勇敢,要有意志,我就这样!”敏秀的确是这样,至今她是全厂开双眼皮的第一人,下一步便是纹了眉毛纹眼线,一点儿一点儿向最美靠近。
秀绒有点儿叹气,她有时认为她的上辈子是个穷到天天喝凉水的人,不然为什么这么好胃口?她这一提说自然得到了吴佩兰的支持,因为按秀绒的年纪推算下来,佩兰闭眼一想又睁开了眼睛,好像看到了张秀绒的前世一样,惊惊地,她手上的毛衣扦子也停了,“还真是,还别说,我似乎觉着从前的秀绒可真没吃的,大概是个讨饭的!”自己说的投入,看不到秀绒瞪了她一眼,仍说她的,“去神婆那儿给你算算,看请个什么符可以镇住你心里的‘贪吃鬼’?”
秀绒不同佩兰计较,但秀绒从根本上就不认可佩兰的话,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佩兰是个什么?不过佩兰就估摸她是一个娇小姐,不然这辈子咋就这么爱劳动?秀绒到估计佩兰的前世是个织匠,不然为什么这么爱好织毛衣?
当霞光收尽了的时间那便回宿舍,除非操场上有灯光正比这一场篮球赛,虽说她们这看的是不大懂,为什么人家投进了框内的“皮球”不给人家记加分?看人家投的准就给人家吹哨子,有时也真看的气人,看着那精精神神打球的却又要人家下场,换个身子长两腿短的家伙上场子乱跑,不是抢人家这边的“皮球”就是还抢人家这边的“皮球”,待到那家伙下了场,女工就一致地向他发狠,“你干什么吗?!你打不过人家你抢人家的‘皮球’干啥?”大家一致的“义正词严”,被打击的家伙即便急的跺脚也没用,反正他插不上嘴,女人们的嘴巴是最犀利的武器,而且永远正义!
夜里的查房查宿查的人心慌,哪个爱好在自由的时间内看到焦队长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一张脸,不过毕竟可以抵御那外面夜色下谁知又在哪儿的危险。
在等待将凶犯擒获的过程中不知怎的却将凶犯演绎成了祸害人的“蜈蚣精”,凡村里的人都在门扇上贴个大红公鸡的剪纸镇妖怪,不过这可给吴佩兰带来了十元钱的罚款,因为佩兰也在集上买了两个大红公鸡剪纸是一只贴门外一只贴窗户,佩兰想着这样才最安全。
“自私自利!”焦队长见了这阵势立即光火,“在自己一家的宿舍贴上了两只大公鸡,那妖精来了咋办?让妖精去吃别的宿舍的女工?就这样对待工人同志?!”
做为舍友,无人不同情佩兰,凡那晚住宿舍的人,每人帮佩兰出五元钱,有多余的,那——,抽个时间吃点儿什么去。